李隨雲見那火光滔天,準提卻還未明白自己的打算,如何不笑?他也不多說,卻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但見轉眼之間,一團黑氣砸將過去,卻又負手而立,臉露微笑。


    那團黑氣籠將上去,卻見寒風凜冽,寒氣逼人。


    不過轉眼之間,這山峰為冰雪覆蓋,原本燒得通紅的表麵,迅速冷卻,卻似變得和冰一樣脆。


    李隨雲見了,點頭微笑道:“準提,我也無甚心情與你慢慢的戲耍,需得速戰速決。


    卻又少不得取巧了。”


    準提道人卻是不信,口中笑道:“道兄你若是能在我這小千世界中取巧,縱然敗了,我卻也心服口服。”


    李隨雲見對方如此說,不由得微微搖頭,猛的大喝一聲:“此時尚不破冰而出,卻要更待何時?”準提道人一愣,心念一動,知道不好,急待施展法術,卻見李隨雲大手一揮,天空中萬道雷光,直落將下來,砸向峰頂,端的是快如閃電。


    準提雖然不懼閃電,但他顧忌李隨雲會不會又施展什麽希奇古怪的招法,將什麽別的法術隱藏於閃電之中,急將手中法寶祭起,化解漫天雷電。


    高手相爭,爭的卻是一線。


    但見眨眼之間,無窮綠意破冰而出。


    這山峰表層,已然脆弱如冰,最是容易破壞。


    不過片刻,便稀裏嘩啦的落將下來,山基卻是已被破壞。


    李隨雲見計策奏效,微微一笑。


    輕踱過去,看了一眼山頂正在施展神通,想要挽回的準提,嘴角微微一咧,露出笑容。


    將手放在支離破碎的山上,口中猛地一聲大喝:“給我倒……”隻聽的轟隆隆的一陣亂響,山基登時崩塌,那巨大的裂縫。


    直從山腳逼向峰頂,速度奇快無比,遠超準提道人修補的速度。


    隻聽得嘩啦一聲,正座山峰,立是崩碎,但見無數山石,宛如下雨一般,向四麵八方飛將過去。


    準提道人隻覺得腳下一輕。


    心中卻是一驚,急縱雲光,但見腳下兩朵金蓮湧現,托住他地身形,穩穩的立在半空之中。


    李隨雲見了,心中微動,隨即一聲大喝:“給我破……”卻見這小千世界。


    頃刻間物是人非,娑羅樹林,浮屠廟宇,皆為虛話,破落不堪。


    談笑間,破了這小千世界。


    隨即。


    天光湧現,李隨雲和準提都現出身形。


    那粒沙塵,卻是化為齏粉,成那塵埃的一員。


    準提道人麵色微慚,心中卻著實佩服。


    李隨雲這幾手玩得著實漂亮,自己同他相比,卻是遠遠不如。


    此陣敗的,實是心服口服。


    李隨雲見準提道人並沒有氣急敗壞,心中也是微微點頭。


    暗歎對方涵養。


    當初怒火衝天,怕也是因為到手地鴨子被自己搶了,一時氣憤,方才失態。


    心中好感既生,李隨雲看向準提的目光,卻也隨和了很多。


    他當初之所以看準提不順眼,卻也是因為對方是西方教的教主,西方教若是入了中土,日後的浩劫,卻又不能避免。


    這顯然是穿越的李隨雲不願意看到的。


    )。


    不過若是因事而對人,卻又顯得落了下乘,著了相,所以一時間,李隨雲倒也放下了心事,純以朋友的眼光和準提交流。


    準提道人敏銳的感覺出李隨雲對他態度地改變,心中雖然疑惑,卻也不好詢問,隻當對方也是敬佩自己的修為。


    準提自認失敗,當即取了洛書,交與李隨雲。


    隨即點頭道:“道兄,我既失敗,自當回歸西方。


    這洪水滔天,我西方教轄下,也不可避免。


    我自當歸去,度化蒼生。”


    李隨雲看了對方一眼,卻就接過洛書,也不理會那女媧、伏曦熱辣辣的目光,隨手將那法寶收入懷中。


    隨即向對方打個稽首,一臉淡然之色道:“道兄自去,日後怕有相見之時。


    隻是你我道不同,異日相見,怕是要再動刀兵,證個高下。”


    準提道人見對方如此說,心中微動,他知道李隨雲話裏有話,卻不知道暗指的是什麽意思。


    心中雖然疑惑,嘴上卻是不弱,依然淡淡的道:“道兄之道,逆天的分量卻是不小。


    我西方教,卻講究上體天心,導人向善。


    雖然道相佐,卻也未必沒有交叉之處。


    說不得,日後自當與道兄證道。”


    李隨雲見對方如此說,不由得微微一笑,不再辯解,卻自一點頭,權為送行之禮。


    準提道人興衝衝的自西而來,卻又失敗而去。


    但他心誌之堅,卻非俗事能動。


    雖然偶有爆怒,也也是犯著了肝火。


    故雖微有沮喪,卻也不甘屈服。


    他向眾人團團施了一禮,隨即駕起雲頭,衝霄而去,奔西方教之地去了。


    元始見李隨雲得勝,也不奇怪,當即道:“恭喜師弟與西方教教主賭鬥得勝。


    此戰之後,師弟之名,自當遠揚域外。”


    李隨雲啞然失笑道:“都是些俗名,若是沾染上,反倒成了累贅。


    似這等虛名,縱有千萬,聲蓋霄漢,卻又有何用?莫如放下,閑看經文。”


    元始聽了也不由得大笑道:“師弟卻是好心情,好氣度。


    將萬事看得開了,果然是有道真修,不愧是證了混元之士。”


    李隨雲搖頭輕笑道:“師兄卻是差了。


    我隻是將那功名利祿看得淡了。


    但若說將俗事放下,卻又哪裏有哪個本事?人都言到,不入紅塵,俗事不染。


    俗事不染,因果不纏。


    可這普天之下,又哪裏有淨土?何處不是紅塵?似師兄這般,不也為門下弟子之前程而憂慮嗎?”元始見說,打了個哈哈,心中卻在沉思。


    對方這是真樸實,還是太奸詐。


    方才他以言擠兌,設下了陷阱,卻想讓李隨雲自己落將進去。


    若是成功,再以言逼迫。


    使其不理會共工之事,卻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實為上策。


    不想對方自言難放俗事,反過來以言語擠兌自己。


    這讓元始不能不心生疑慮。


    正在此時,忽然聽得女媧輕聲笑道:“想不到清虛真人卻是如此近人,難怪浮雲島地處海外,卻是群仙雲集。”


    李隨雲聽了對方沒頭沒腦地一句,卻是不明白什麽意思。


    我島上修士眾多,那是我人品好,和你又有什麽關係?他冷冷的瞪了女媧一眼,卻又看向元始。


    想要看他如何自處。


    元始眉頭輕皺,淡淡地道:“師弟,我等卻是為了那共工而來,想你不要插手此事。”


    李隨雲冷冷的打量了三個聖人一眼,輕哼了一聲,沒有做聲。


    這邊女媧娘娘卻又道:“清虛道人,我欲借那乾坤之鼎。


    煉五色之石,補綴上天。”


    說罷,她看了李隨雲一眼,見對方一臉淡漠,卻也摸不清是什麽心思,不由得微一沉吟。


    元始見女媧這般。


    也自知對方的心事。


    旁邊的伏曦雖然神通廣大,但卻苦於沒有拿得出手地東西,雖然有心,卻也無力為女媧解圍。


    不過伏曦心中卻也犯了嘀咕,為何女媧要主動開口?這補天之事,雖然有大功德於世,但似自己這般證了混元之人,卻也不甚看中。


    如今拉下麵皮,與李隨雲交涉,卻是為了哪般?女媧娘娘沉吟片刻,繼續道:“清虛真人,我身邊也無甚長物,隻有這河圖,願轉讓與你,隻求你為天下蒼生考慮,將那乾坤鼎借上一借。”


    此言一出,不但伏曦變色,就連元始也似有些坐不住四不象。


    這女媧娘娘究竟為了那般,卻要將到手地先天靈寶讓出,實在讓人費解。


    李隨雲微一沉吟,終是長歎一聲,淡淡的道:“你卻人性未泯。


    既然娘娘有善心,我自當成人之美。


    這河圖、洛書,我拿來也是無用,不過此後,人族怕是將興。


    可將此寶一分為二,河圖與巫門,洛書與人族,為其鎮教之寶。”


    女媧娘娘見對方如此說,心中卻是一喜,點頭稱是道:“如此,卻是大善。”


    伏曦看了女媧一眼,愈發看不懂了。


    他沉吟片刻,點頭向元始道:“道兄法力高強,那除惡之事,卻就麻煩道兄了。”


    說罷,施了一禮,駕雲頭去了。


    這邊女媧娘娘微一沉吟,也道:“我欲尋那材料,煉石補天。


    除惡之事,卻要麻煩道兄了。”


    說罷,向元始、清虛施禮,也不等二人回話,徑自去了。


    元始見了這一幕,鼻子險些氣得歪了。


    這叫什麽事?把自己繞了進來,可如今,一個個都走了。


    讓自己和李隨雲理論!他雖然自信不懼李隨雲,但卻也不願意得罪對方。


    可到了此時,卻是騎虎難下,若不與李隨雲證個高下,傳將出去,不知道事情經過的人,怕還以為自己懼怕對方。


    李隨雲見元始麵皮**,心中也自好笑。


    知道自己勝了準提,惹得幾個聖人都心生戒意,不敢隨便招惹自己。


    他也懶得廢話,先以言挑道:“師兄,你們適才說要除惡,莫不是要除共工不成?”元始心甚不爽,他也不多言,當即點頭道:“正是。


    若不除共工,何以塞天下蒼生幽幽之口?何以平天下蒼生罄竹之恨?”李隨雲聽了,放聲大笑道:“師兄若是如此,卻是本末倒置。


    那巫門之祖,卻是有何過錯?我等鬥將起來,毀那星辰無數。


    生靈塗炭,比之如今,卻也不差上許多。


    甚至尤有過之。


    更何況是我等先自惹了巫門,如今反將禍水往那巫祖身上引,如此這般,卻是折了聖人的名頭,掉了聖人地身價,沒由來的自降身份,落了下乘。


    似這般,我卻不取。”


    元始聽了,臉色微變,冷冷的道:“既然如此,我等少不得一番爭鬥,證個高下。


    若是你勝了,共工之事,我自不去追究,你自去麵對天下蒼生幽幽之李隨雲仰天長笑,語氣頗為不屑:“天下蒼生?在聖人眼中,不過一群螻蟻罷了。


    你都不在乎,我又怎會在乎?”元始聽了,嘿嘿一笑,聲音依然冰冷,卻不激動:“既然如此,我等自來鬥上一場便是。”


    李隨雲搖頭道:“如今洪荒破碎,若是你我施展大法力,使出大神通,這天下怕是要盡為齏粉,我等需得重新演化打千世界,重塑生靈。


    著實麻煩。


    我等莫不如不用先天靈寶,隻將手頭的兵器,尋常的法寶賭鬥,你看如何?”元始掣了三寶玉如意,微微一笑,將頭一點。


    左手一拍四不象,徑自上前,照李隨雲便打。


    李隨雲嗬嗬大笑,卻也不懼,手中的竹杖卻又施展開來,將門戶守得緊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兩大聖人雖然未曾使用先天靈寶,但法力神通俱是玄妙,破壞力依然巨大。


    二人這才場好殺,比之適才三聖大戰,又自不同,不知道激烈了幾分。


    卻見抬手間山巒崩壞,拂手處江河見底。


    二聖這番賭鬥,卻是驚天動地,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生靈,被卷將進來,平白送了性命。


    聖人大戰,卻無場地,二聖翻翻滾滾,從東方打到西方,又從西方打到東方,末了,卻又打回西方。


    二人打得瀟灑,卻又急壞了那漫天神祗。


    東方雖然大損,也有那逃得性命、提前隱居的大神,一個個見了,痛心疾首,隻恨修為不夠,不能上前勸解。


    那西方神祗,一個個咬牙切齒,握拳頓足,心痛自己的領地被二聖如此毀壞。


    此時西方諸神,莫不恨東方諸聖。


    這些聖人,端地是恃強淩弱。


    若是自己這邊,有一尊這等修為的神祗,卻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李隨雲與元始鬥到酣出,卻是呼嘯連連,把出那市井無賴的手段來。


    卻是陰招迭出,花樣繁多。


    下絆子,出黑手,施奸計、出毒招,一樣樣把將出來,卻將那元始迫得手忙腳亂。


    鬥到此處,元始也是心焦。


    似那聖人相鬥,沒個幾個月,或是三五十年,怕是分不出勝負。


    哪怕鬥個百八十年,甚至一量劫,他心中也不奇怪。


    可若是二人證不出高下,卻不能修補這大千世界。


    若是真的盡數歸為齏粉,卻是麻煩了許多。


    他見李隨雲招數著實歹毒,心中也自著惱,將那翻天印暗暗拿出。


    卻要以此寶與李隨雲證個高下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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