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雲眼中的神光宛如雷電一般,直射九霄。


    兩件法寶,四口寶劍,一個碩大的葫蘆,背後五麵大旗,其中一杆,卻呈潑墨之色。


    正是鎮壓北方之旗。


    他門下也有精通煉器者,孔宣當日收了雲中子煉的五麵偽旗----那五麵偽旗,卻也是難得的材料,又被李隨雲好生煉製,如今卻又裝將上去,以完五行之數,雖然比不上北方壬葵之旗,也可裝扮一翻,卻也威風。


    門下弟子見了這般場景,一個個盡受鼓舞,目光中充滿了興奮。


    李隨雲這身打扮,端的威風,便如同穿戴了唱戲的服裝一般,花裏胡哨的。


    李隨雲顧不得許多,他一聲暴喝,眼中精光閃爍,手上也不慢,卻見混沌鍾一道黃光閃爍,如同波浪一般,便向天眼射將過去。


    他卻也不甘心如此,還有後招,五行大旗,幻化出五道神光,護住周身,隻不過黑光要明顯盛於另外四道神光。


    他卻借著五色神光,直衝將過去。


    天眼見了黃光,似也知道厲害,周身盡現一道灰色的光芒,霧蒙蒙的,隨即射將過去,正和混沌鍾的黃光撞到一處,兩光相交,居然互相抵消,那天眼所放之光,最起碼可以和混沌鍾平分秋色,甚至可以略勝一籌,蒼天之威,果然非人力所能想抗。


    李隨雲知道對付天眼,什麽雷電、風煞,什麽冰封、火焚,都沒有作用,人家是蒼天。


    可不是什麽普普通通的劫雲,他的乾坤鼎雖然威力十足,混沌鍾煞氣衝霄,但是比起蒼天來,還是有不小地差距。


    深吸了口氣。


    他眼中卻又多了絲惱怒之意,依然借助五色神光,向天眼衝將過去,他一直想要看看。


    這天眼,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怎地會有如此的神通?讓他有一種老鼠拉烏龜,無處下手的感覺,這種感覺對於一向主張釘是釘,鉚是鉚的他來說,實在有說不出的難受。


    他出人意料地舉起了無量葫蘆,早早的拔去了塞子。


    口子正對著天眼,催動發決,但見葫蘆生出一股絕大的吸力,他居然打著以無量的吸力,將天眼吸收地主意。


    想來天眼周圍盡是雲氣,要用葫蘆吸收,也不是什麽難事。


    在葫蘆開始攻擊的同時。


    乾坤鼎也開始了吸收,這法寶的吸力,比起無量葫蘆來說,還要強上幾分,至於東皇鍾,黃色的光芒宛如大海的怒濤。


    一浪接著一廊,仿佛不耗費真元一般,一個勁的向天眼射將過去。


    要說李隨雲這等神通,卻也了得,那無量葫蘆和混沌鍾、乾坤鼎一起施展開來,威力卻也不小,那天空中的雲氣,居然也被吸收不少。


    天眼心中也著實憋屈,這也難怪,誰讓他運氣不好,居然碰到了李隨雲這種奇怪的存在,身邊地法寶眾多卻還是其次,此人本源卻和蒼天同源而出,讓他有力無處使,如今連凝聚天眼的雲氣都被他吸收,若再這樣下去,他怕是要將天罰神眼破去的第一個人。


    天眼周圍電光流轉更急,但見神光閃爍處,電如暴雨連擊而下,但見李隨雲周身電光閃爍,如同裝滿了閃光燈一般。


    (若非他有五色神光護身,便是有聖人的神通,也要落個灰頭土臉,失了麵皮。


    李隨雲身在局中,苦不堪言。


    他使足了力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收手,卻也隻收了一丁點的雲氣,於大局全然無補。


    這也需怪他不得,天眼,蒼天之眼也,便是聖人,以一己之力對抗上蒼,卻又有何作用?對抗天眼,他更有一般頭疼之處,但凡攻擊,打的卻都是實物,比如說打牆,牆是實物,自然打得到,但若對麵是空氣,你便有千鈞力量,又有何作用?天眼明顯難鬥,水能能浸,火不能焚,宛若虛幻一般,李隨雲縱有千般機辯,萬樣神通,又有什麽作用?他心中也多少摸索出這天眼地由來,宇宙本混沌,天眼,當為宇宙之眼,卻是起了監督天下蒼生萬物的作用,也是混沌的一部分。


    混沌劃分陰陽,衍生五行,這天下五色之旗,便是那五行初分之即,化將來的。


    自己身邊雖然有四麵假旗,但又有混沌鍾、乾坤鼎先天靈寶護體,眾寶齊出,卻也保得自己無妨。


    眼見得天眼威勢愈盛,他心中愈發焦躁,浮雲島最大的倚仗,卻是自己和那盤古大陣,若是在拖延下去,以天眼這不肯罷休的架勢,天知道盤古大陣會不會被破壞,更不知道以自己地神通,能堅持多少。


    人性是難測的,牆倒眾人推的事情,也並不是沒有過,在修行界,這樣的事情,更是常事。


    哪個門牌沒有利益紛爭?便是聖人,尚且不能完全屏除七情六欲,更何況普通的修士?誰不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自己在時還好,可自己若是不在了,以浮雲島的富態,豈能不被外人所窺探----這可是絕佳的修行之地。


    若是自己和這天眼拚鬥,損耗了元氣,那些神通廣大的修士,也難保不會起了別樣的心思,便是自己的同門,也保不準趁勢發難,生存,沒有任何道義可講。


    心思絮亂的李隨雲如何敢再遲疑?一聲暴喝,卻施展出身外化身的法術,但見三個分身,一個擎著乾坤鼎,一個舉著混沌鍾,還有一個捧著無量葫蘆,呈天地人三才之勢,對抗天眼之威。


    李隨雲有這三個分身吸引天眼的注意,他自身,卻以一化九,變成十二條灰色的八爪天龍,一聲龍吟。


    從四麵八方射將過去,這十二條天龍,目的卻不是攻擊天眼,而是利用他們龐大的身軀,攪動氣流。


    幹擾雲氣的聚合成形。


    這手本事,雖然不見得有什麽太高深地作用,畢竟以以身化千萬,但凡聖人,或是大聖級別的修士。


    都可以辦到。


    便是普通的修士,若是修煉成身外化身,第二元神之類的,也可以施展出一兩個分身。


    這神通,對於李隨雲這等強大的修士,實在不值得一提。


    但李隨雲地目的顯然不止於此。


    雲從龍,風從虎。


    龍天生就有布雨興雲之能,他以身化十二天龍,卻是要將天眼周圍的雲氣,盡數攪亂,讓蒼天成不了天眼。


    降不下天罰。


    天眼似也知道李隨雲的用意,這招確實好用,天眼全副地精力,有大半被那三件法寶吸引,又有小半需要時時降下天劫,懲戒浮雲島,如今又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對抗這十二條天龍。


    一時間未免有些捉襟見肘的窘境。


    那十二條天龍果然來得厲害,不過片刻,天眼周圍的雲氣,便被他們攪得混亂不堪,若在這樣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


    天眼便無法維持形體,如此一來,卻如何降下天罰?焉的,天眼中紫紅色的光芒大盛,卻見一道胳膊粗細的紅光,刷的落將下去,速度極快,李隨雲和他的分身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光便落將下去。


    這光和先前讓李隨雲吃了大虧地紅光,卻是一模一樣,具有極強的穿透力。


    那紅光直穿將下去,轉眼間,連破數層防禦,莫說四靈之陣,便是盤古大陣,在那紅光眼前,也宛如不存在一般,直穿頭過,速度為曾減得分毫,直落入浮雲島中。


    隻聽得轟隆隆一聲巨響,一陣煙霧騰將起來,也不知道炸毀了什麽。


    李隨雲被這一幕驚得呆了,卻如何敢在尋天眼的晦氣?急聚出真身,右手握著竹杖,左手拿的卻是天魔之塔,他眼射寒光,冷冷的看著天眼,眼中滿是戒備之意,那三個分身,卻也在天眼的正下方做好了準備,法寶都散發著七彩神光,等待天眼下一波的攻擊。


    天眼突然散發出異常古怪地光芒,還沒有等李隨雲明白怎麽回事,那眼眶邊的烏雲,猛然間聚合起來,就如同眼皮一般,一下子將天眼遮蔽起來。


    李隨雲吃了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情景,一時間不由得愣住了。


    不過他心思畢竟飛快,猛然間已經明白了少許,一聲大喝,一股強大的氣流直衝上天空,將烏雲衝得四散,卻又露出了朗朗乾坤,哪裏有天眼的蹤影?李隨雲此時如何還不明白,不由得一聲大叫:“不好……”隨即收了法相,一溜煙的從天空中衝將下去,速度飛快,宛如一顆流星一般,待要落到地上,卻又猛的打了一個回旋,直接射向爆炸地地點。


    不過片刻,浮雲島上卻又傳出一真哭嚎聲,其中還夾雜著李隨雲的大罵:“丫的,還有這麽欺負人的嗎?我好容易才畫出的圖紙啊,就這麽給毀了……天啊,還興這麽欺負人嗎?”那天劫來得霸道,將他設計的東西一股腦的焚毀,連幾個西方的工匠之神,也受了不小的傷害,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幹不了活了。


    這讓一門心思搶時間的李隨雲如何不怒?但他也意識到了天劫之威,自己當日能將天劫僥幸煉化,卻不知道走了多大的運道。


    若是天劫真和自己一般見識,像今天這麽不講道理,自己怕是早就成了飛灰了,便是魂魄能否保得,也是個未知數。


    想到這裏,以他的蠻橫狡詐,也不禁冒出了一頭的冷汗。


    雖然他的圖紙被毀了,手下受了傷害,但他也知道,天眼畢竟沒有下太大的殺手,手下留情。


    若是天怒之即,便是自己能保得性命,門下弟子,怕也盡數遭殃。


    聖人若是那麽厲害,怎麽不見將整個宇宙,整個空間毀了?他卻也小心謹慎,不敢再思索那些後世超時代的武器,隻在冷兵器上打主意。


    李隨雲卻不知道,他浮雲島被天劫光顧,非但沒有讓他受到世人的輕視,卻讓世人多了絲景仰,更有甚者,在一些信徒的刻意傳播家,浮雲島天劫一事,卻變了般場景。


    路人甲對路人乙言道:“當日浮雲島風雲變色,但見天上出現一隻巨眼,連放數百道天劫,足可以將東方大地夷成平地。


    清虛真人以浮雲島一己之力,對抗天劫,保持不敗,浮雲島分毫未損……”路人乙聽了,不日對路人丙道:“當日浮雲島風雲變色,清虛道人以一己之力,對抗天劫,大占上風……”路人丙轉對路人丁道:“當日浮雲島風雲變色,清虛真人以一己之力,破去天劫……”路人丁:“……”如此傳言,不過半月,普地裏都知道了浮雲島李隨雲對抗天罰一事,江湖傳言,也演變成他和天劫大戰,雙眼一張,天劫畏其威勢,自然散去,不敢與其交鋒……誇大之處,讓人難以置信。


    這等神通,便是鴻鈞,似乎也不能如此輕鬆。


    李隨雲知道這些事後,卻是一笑了之。


    但世上小民聽了,卻是另外一番感受。


    他們都是在死亡線上苦苦掙紮的存在,雖然知道耕種五穀,卻是為了哄飽肚皮罷了。


    他們在大自然麵前,還是一個弱者,自然需要依附強大的存在。


    入境距洪荒大戰,人、巫大戰,也過了不少的年頭,聖人雖然強大,但他們的名頭,已不似以前那樣深入人心了,畢竟他們太久沒有參與到人間的爭鬥中----便是參與了,也沒有多少小民知道。


    如今李隨雲的形象漸漸高大了起來,這麽強勢的主子,不去依靠,還等什麽?人族眾多部落,漸漸開始向臣服於浮雲島的炎、黃部落靠攏,一些實力太過弱小的部族,幹脆並入這兩個部族。


    炎、黃部落的力量,愈來愈強大了。


    雖然浮雲島傳道的弟子多數都已經撤回了浮雲島,但他們傳下的道統,卻已經開始生根、發芽。


    相同的道統,也使得兩個部落底層的百姓漸漸走到了一起,此時已經由不得高層反對了,融合,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當然,受到刺激的人教、闡教和截教也不甘於寂寞,門下弟子瘋狂的傳教,拉攏著眾多修士,在四教的暗中競爭下,兩大部族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起,最終融合。


    當然,這樣的大事,李隨雲雖然知道,卻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的心思,已經完全放到了眼前的事上。


    在他看來,高築牆,廣積糧,卻是再好不過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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