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隨雲待妹喜和梅雪宜去後,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讀那陶冶性情之書,鞏固道基,不一日,猛見大殿密室處五道神光衝天而起,直衝霄漢。


    他先是一喜,這孔宣怕是修煉有成了,可隨即臉色一變,但見天空烏雲籠罩,竟似要來天劫一般,眼中怒氣勃發,猛的跳將起來,伸手一抄,手上已多了一根竹杖,他怒哼一聲,隨即起身,便要去尋對方的晦氣。


    這天下間敢尋天劫晦氣之人,除了李隨雲,也沒有別人有這般膽量了。


    什麽是人才,這就是人才。


    什麽叫魄力,這就叫魄力。


    當然,若非他當年有過和天劫交手的經驗,此時的他,怕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可令人驚訝的是,天劫這次似乎沒有一丁點攻擊的意思,隻是匆匆射下了幾道比筷子還要細上十幾分的閃電,隨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也叫天劫?貌似打雷時候的閃電,都要比這粗上不少罷!心中正驚之即,卻見一道神光衝將上去,和那五色神光匯集一處,轉眼間變成六個孔宣,隻是身上衣服顏色不一,本尊著五色之服,而那五個則各依本色,齊齊向李隨雲見禮。


    李隨雲心中大喜,這孔宣如今已是修煉出五大分身,這五個分身,盡依五行所分,相生相克,生生不息。


    若是擺成五行大陣,足夠對方喝上一壺。


    便是不用這五行大陣,日後鬥將起來,勝算也是大增。


    孔宣見了李隨雲,(隨時隨地閱讀手打更新火爆章節書城,手機訪問wap.***立刻體驗)心中也喜。


    萬載苦修。


    今日始有大成,其中的苦楚,非外人能知。


    想到當年心酸處,饒是他道基已有根基,也不禁濕了眼眶。


    李隨雲見孔宣這般模樣,既為其高興,也為其傷感,重重的哼了一聲。


    訓斥道:“多大的人了,居然如此脆弱,莫要丟了我浮雲島修士地顏麵,鼓起氣來,哼哼,如今你修為有成,我倒要看看,天下間還有誰是你的對手。”


    李隨雲心中高興的緊。


    隨即吩咐童仆設一小宴,他親自為孔宣賀喜。


    席間,孔宣向李隨雲詢問最近之事。


    李隨雲搖頭感歎,連連歎息。


    孔宣微微猶豫,隨即道:“師父,如今我等修為均已有成,我自信闡教諸仙,沒有一個是我的敵手,師父,莫不如我也入世。


    占一要地,待時機一到,再尋闡教眾仙的晦氣?”李隨雲聽罷,心中一動,點頭道:“我有一事。


    倒需你去辦。


    此事關係到我清虛一脈的生死存亡,除你之外,其餘幾個修為不夠,難成大事。


    讓他們去,我實在是難放下心思。


    你如今已修成五大分身,便是遇到聖人。


    也可全身而退,凡事隻管小心,此行當可無虞。”


    孔宣聽了,心中也自一驚,他看向李隨雲。


    滿麵盡是驚疑之色,沉吟良久。


    方才微微歎道:“師父,何事居然如此之大,莫非元始和通天,兩位師伯,又或是西方教的聖人,他們難道真的會不顧自己地身份,出手相攔不成?”李隨雲搖頭輕歎道:“浮雲島上,門人雖然不少,也稱得上頗有根基,比起其他三教,也稱得上強盛,若是一對一,便是實力最為強大的截教,我們也不懼。


    奈何此時不是一對一,而是比誰的實力強。


    天知道他們會不會聯合到一起,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隻有敗亡一條路可走。”


    孔宣眼中滿是感歎,他猶豫了一下,輕聲歎道:“師父,若我們先發製人,先壞了一教,豈不是少了省了不小的事情?”李隨雲冷笑道:“你想得卻好。


    若是開始時,我便使這手,卻也沒有什麽不妥,可關鍵的關鍵是,此時封神大戰已經開啟,他們也都不是笨蛋,如何看不出其中的關竅,他們一個個此時怕是想方設法的在防備我罷!”孔宣聽了,微微一驚,麵露驚容,眼睛轉了轉,微微點頭道:“確是如此。


    如師父所言,我教實力為諸之冠,可如今算將起來,我們反遭諸教之忌。


    他們怕是都在防備我們罷。


    師父,不知道您讓我幹些什麽,還請師父明言。”


    李隨雲微微點頭道:“我也擅觀氣之道,曾見帝王之氣起於西方。


    成湯基業注定要敗亡,我也曾想稍延其氣數,奈何西方教攙雜其中,以至於功敗垂成,如今我等也該早做準備。”


    孔宣眼睛一亮,隨即醒悟道:“師父想讓我去度化周伯侯姬昌,讓其傾向於我門,日後西方大興,也好興我門道統?”李隨雲搖頭冷笑道:“你錯了,我要你去度化的地不是西伯侯,而是他的長子伯邑考,你隻管去罷。”


    孔宣愕然,微微沉吟,眼中精光一閃,有些醒悟道:“師父,原來那西伯侯姬昌並沒有機會成為人族之主,可歎他忙碌一番,到頭來還得為他的兒子做嫁衣?想起來,他也真夠可憐的。”


    李隨雲搖頭笑道:“你錯了,帝王之氣並非在伯邑考身上,而在他的弟弟姬發身上。


    若無甚意外,當是他繼承大統。”


    孔宣眉頭一皺,脫口道:“師父,按道理,我們當輔佐姬發,畢竟天意難違,您雖然一向主張逆天而行,但所謂順天者逸,逆天者勞。


    師父若是出手,定能扭轉天命,可這終究要浪費不小的氣力。


    師父,我們何不輔佐姬發,將其推上王位,這樣我們也能省下不小的氣力。”


    李隨雲冷冷一笑道:“將他推上王位?你當我那幾個師兄看不透這點嗎?他們怕是早就下手了。


    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幫助姬發,哼哼,幫助他有什麽好處?他雖然是二太子,若無什麽意外,他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登上王座,可同樣的道理。


    隻要他略施小計,王位還是他的。”


    說到這裏,李隨雲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看向孔宣,輕聲道:“你明白我地意思嗎?”孔宣恍然大悟,重重點頭道:“原來如此,師父,我明白了。


    您的意思是這姬發怕是早有奪位之心。


    若依著師父的脾性,怕是要將那伯邑考度入門下,等待時機,待其王位被奪,嚐到了被人奪去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的滋味,然後在出手,如此,則他才知道感謝師父對他地恩賜!”李隨雲輕輕點頭。


    露出了一絲笑意,看向孔宣,低聲道:“正是這個道理。


    你總算看得明白,不枉我一番教導。


    如此,你便去罷。


    需要小心行事,若有事,可下殺手。


    我浮雲島的弟子,可受不得別人的欺侮。”


    孔宣點頭答應,隨即起身去了。


    他也知道此事耽擱不得,又分外小心。


    五大分身。


    盡歸本尊,又將昊天鏡帶將上,端地是裝備齊全,惟恐遺漏了一丁點的東西,以至於功敗垂成。


    李隨雲微微點頭。


    他心中微動,又醒起妹喜所辦之事,微微猶豫,終是放心不下,隨即喚來一個分身,讓其前去相助。


    若是妹喜和梅雪宜沒有什麽危險。


    隻管旁觀便是。


    若她們兩個真有什麽危險,那便隻管出手便是。


    卻說這蘇護點三千人馬,五百家將,整備?殖擔?鈰Ъ菏嶙逼鴣獺fЪ何帕睢@嵯氯纈輳?荼鵡蓋住3ば幀m褡??洌?僨Ы棵模?嬡緦?躺忠???昀婊āw幽岡跎?釕帷v患?笥沂?嚎噯埃?蛉朔嬌藿??校?〗鬩埠?嶸銑怠?蘇全忠送至五裏而回。


    心甚鬱鬱,自覺以妹妹換取平安,未免有些煩悶,他畢竟是好武之人,有道是軍人流血不流淚,一想到自己麵對的一切,他心甚難平。


    蘇護點集兵馬,率人壓後,保妲己前進。


    隻見前麵打兩杆貴人旗幡,一路上饑餐渴飲,朝登紫陌,暮踐紅塵,過了些綠楊古道,紅杏園林,見了些啼鴉喚春,杜鵑叫月。


    在路行程非止一兩日,逢州過縣,涉水登山。


    那日抵暮,已至恩州。


    蘇護入城,隻見恩州驛驛丞接見。


    蘇護一路上風餐露宿,一想到女兒之命運,心中也是難平,隨即吩咐道:“驛丞,收拾淨堂,安置貴人。”


    驛丞聽罷,臉色變了一變,盡是驚恐之色,看向蘇護,有些難於啟齒,猶豫了好一會,方才搖頭歎道:“啟稟老爺:若是平時,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此時卻有不妥之處。


    此驛三年前出一妖精,以後凡有一應過往老爺,俱不在裏麵安歇。


    可請貴人權在行營安歇,庶保無虞。


    不知老爺尊意如何?”蘇護心中正惱,聽了這話,心中更惱,難不成連個小妖怪也敢來欺負自己不成,他雙眉倒立,大喝道:“天子貴人,豈懼甚麽邪魅。


    況有館驛,安得停居行營之理?快去打掃驛中淨堂住室,若敢遲疑,休怪我手中寶劍不長眼睛!”驛丞吃蘇護這一唬,隻覺得遍體生涼,冷汗潺潺而下,忙叫眾人打點,準備鋪陳,注香灑掃,一切收拾停當,這才來請妲己。


    蘇護將妲己安置在後麵內堂裏,有五十名侍?涸謐笥曳釷獺=???寺砭閽阪渫獗呶?疲晃灝偌醫?詮萱涿攀淄馱?h緔素w圓環判模?峙扇送?囪彩櫻?苑勞蛞弧?蘇護正在營中坐著,心中隻覺得異常煩悶,暗想:“方才驛丞言此處有妖怪,此乃皇華駐節之所,人煙湊集之處,焉有此事?然既有傳言,當有緣故,自己雖不懼怕,奈何女兒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保得自身安危,此事卻是不可不防。”


    他將一根豹尾鞭放在案桌之旁,剔燈展玩兵書。


    隻聽得恩州城中戍鼓初敲,已是一更時分。


    終是放心不下,乃手提鐵鞭,悄步後堂,於左右室內點視一番;見諸侍女並小姐悄然安寢,方才放心;複至營中,再看兵書,不覺又是二更。


    不一時,將交三鼓,可煞作怪,忽然一陣風響,透人肌膚,將燈滅而複明。


    蘇護被這陣怪風吹得毛骨聳然。


    心下正疑惑之間,心中猛地一驚,莫非真有妖怪,雙眼一瞪,猛的跳將起來,提起豹尾鞭,便要起身,不想一股異香傳來,隻覺得頭重腳輕,一真暈眩,立足不住,一跤跌倒,倒頭便睡。


    這卻是妹喜的神通,她散出香氣,將這冀州軍上下,盡數迷倒,她眼中露出一絲冷意,她可看不起這個被人家幾句話就說服了,將女兒送上去以全自己君臣之名,換取榮華富貴的家夥。


    這邊千年狐狸直入淨室,她自知若想入得殷商王廷,少不得使點手段,她正是為了妲己而來,若是借助妲己肉身,行起事來,則可事倍功半。


    她方入淨室,卻又一驚,但見妲己已是昏睡不起,她床邊還坐著一個女子。


    這女子端的生地好容貌,有詩為證:冬遊浩蕩,是年年飛雪,寒梅怒放。


    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瓊苞堆雪。


    靜夜沉沉,浮光藹藹,冷浸溶溶月。


    人間天上,爛銀霞照通徹。


    渾似姑射真人,天姿靈秀,意氣殊高潔。


    萬蕊參差誰信道,不與群芳同列。


    浩氣清英,仙才卓,下土難分別。


    瑤台歸去,洞天方看清絕。


    狐狸見了,隻覺得此女容貌絕麗,宛如出水芙蓉,又多了絲清麗之意,宛如雪蓮一般,她雖是女人,也不禁為之著迷。


    那女子正是梅雪宜,她惟恐狐狸害了妲己,卻是搶先一步,趕到此地,護住了這可憐的女子。


    她此時手中已多了一隻含苞待放地木杖,這木杖端的漂亮得緊,遍體碧綠,宛如翡翠一般,又似鑽石,晶瑩剔透。


    狐狸見了那木杖,臉色微微變了一變,她有千年道行,也稱得上見多識廣,如何看不出那東西的虛實。


    那東西乃是雷霆所擊的梅樹,梅樹素來孤高,不與群芳同列,修道有成之後,雷霆擊木,以此為寶,則有雷、木二者之屬性,端的是厲害無比。


    隻不過寒梅因其孤高,故成道者極少,這雷木瓊苞杖也極為罕見。


    如今她眼前就有一枝,以她的見識,自然知道對方身份不凡,一想到對方到此定是針對自己,一時間不由得多了絲驚疑之意,素手微動,已是撚了一個法訣,隻待時機一到,便施展開來,與對方拚個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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