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是個實在人,但實在人發起火來,比那些整天張牙火更可怕。


    李靖想讓孫武頂崗,不成想反被孫武將了一軍,麵上登時有些掛不住了。


    孫武也想開了,這事情由不得自己不這麽幹。


    自己雖然得罪了天王李靖,日後他定然會給自己小鞋穿,可反過來一想,若是自己連眼前這一關都過不去,又何來以後?李靖有些尷尬,又有些氣惱,他冷冷的看了孫武一眼,心中的恨意就不用細說了。


    白起可不是簡單的人物,自己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


    他看了一眼魚肚將,使了個眼色。


    魚肚將急出班道:“司馬此言差矣。


    李天王乃是主帥,如何能輕易犯險?況且對方不過隻有一個人罷了,何需天王親自出馬?”話未落,旁邊一人嘿嘿笑道:“說得好,說得好啊。


    既然如此,魚肚將軍便親自走一趟,把這小子拿下吧。”


    魚肚將聽了這話,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恰似矮了三寸一般,他氣哼哼的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心中立刻涼了半截,沒半點火氣。


    但見一人,滿麵笑容,笑吟吟的坐在那裏,正是那火部正神羅宣。


    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子,魚肚將的額頭已經多了層細密的汗珠。


    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李靖:天王,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看在小的跟隨您這麽久的份上,拉小的一把啊……李靖看著魚肚將滿麵地苦相,嘴角抽搐了一下。


    做出了一個隻有他和心腹才知道的暗示:兄弟,一路走好,不是我不幫你。


    實在是……實在是我也自身難保啊。


    你安心的去吧。


    苦了你一個,幸福一大幫,你就從了吧。


    魚肚將地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可憐兮兮地望著李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李靖也無奈得緊,看了一眼左近。


    輕輕的歎息一聲,大喝道:“魚肚將。


    你領五千精銳,去把這人給我抓來。”


    魚肚將心中多少鬆了口氣。


    還成,不枉自己跟他一場。


    總算給了自己五千兵馬。


    下麵那家夥在厲害,也擋不住五千人馬的齊攻罷?他領兵出戰,遠遠的在天空中立定。


    看了一眼身後的仙兵,嘿嘿一笑,大聲道:“小的們,把你們地法寶都拿出來罷,別和這家夥近戰,誰的性命都不是不值錢,我們安全第一。”


    那些天兵原本見了白起地威勢都心有餘悸,士氣先就泄了,不想被魚肚將這幾句話一說,登時將心中那點畏懼衝得淡了,一個個哈哈大笑,紛紛將出手中的法寶,隻聽得牙將一聲令下,紛紛祭起,但見天空一派仙光,無數法寶鋪天蓋地地砸了過去。


    白起冷冷的站在那裏,就如同山嶽一般,手中英雄劍望那些法寶一絞,隻聽得轟轟轟一陣亂響,那些法寶轉眼間便已經炸了不少。


    對麵天兵陣營中,有不少天兵天將都口吐鮮血,滿麵痛苦之色。


    其餘地法寶轟隆隆砸到了白起身上,恰似蚍蜉撼樹,隻將他的衣服打得千瘡百孔,卻沒有傷到對方的根本。


    魚肚將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笑吟吟的白起,喉嚨有些發幹,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又看了看身後那些吃了虧的手下,心拔涼拔涼的。


    這仗還怎麽打?白起看了魚肚將一眼,突然問道:“你打夠了嗎?”魚肚將一驚,有些畏懼的道:“打夠了。”


    白起嘿嘿一笑,繼續道:“那還打不打?”魚肚將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即醒悟過來,苦著臉連連搖頭,可剛搖了幾下,又想起了天上眾仙正看著呢,頓時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白起可不管對方有多難受,他嘿嘿的笑了笑,點點頭道:“既然你不打了,那就輪到我打了。”


    魚肚將正是進退維穀的境地,聽到對方說話,立刻下意識的點點頭,可隨即他就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啊”的一聲驚呼了出來,滿麵悔恨之色。


    白起眼中閃過一道輕蔑的光芒,整個人猶如炮彈一般,猛的竄入眾天兵之中,左手戰神戟,右手英雄劍,縱橫披靡,所向無敵。


    那些天兵天將但凡挨著的,一個個盡數遭了毒手。


    這等亂戰之處,連魂魄都不能保住,直接魂飛魄散了事。


    魚肚將本來就不想拚命,見白起這般威勢,登時寒了心,一溜煙的溜回了大營。


    李靖見魚肚將這般模樣,臉色立時陰沉下來,重重的哼了一聲。


    這小子太可惡了點,居然如此怯戰,也忒丟自己的麵子了。


    他有心給魚肚將一個懲罰,但又有些不甘心。


    魚肚將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仙將罷了,他能有多大的本事,抵擋得住白起?看了下麵一眼,那些天兵天將見魚肚將跑了,也都潰散開來,如同決堤的洪水,稀裏嘩啦的退了回來,仔細一算,也就折了一千餘人罷了。


    李靖長歎一聲,摸了摸身邊的寶劍,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在昊天帝麵前,僅會揣摩上位者的心意,那是沒有多大用處的。


    隻有既會揣摩上位者的心思,又會拍馬屁,同時還有一定的本事的人,才能受到重用,要不然也不過是個弄臣罷了。


    自己如果連這點小事情都做不好的話,昊天帝還會重用自己嗎?白起殺散了天兵,周身濺滿了金紅的鮮血,使他更增了幾分剽悍之意。


    他看了看天空中的天兵天將,嗬嗬大笑道:“罷了,反正開了殺戒,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殺上天庭,打上淩霄寶殿,奪了那位子,也好過在這裏受人欺淩。”


    話未落,足下雲頭已然上騰,衝天兵大陣去了。


    李靖吃了一驚,急看向鄧辛張陶四天君道:“還請二位施展大法力,萬不可讓他衝動本方大陣。”


    四天君真個出手,將出法寶來。


    將那雷屑望白起天靈蓋上釘去。


    一時間,天空中雷聲隆隆,宛如戰鼓相似。


    這邊又有那閃電娘子。


    也急將出隨身的法寶來。


    趁著雷霆之威,一發將了下來。


    白起猛見得雷霆罩體,心中也驚,小心防備,硬著頭皮望上便衝。


    這雷霆的滋味委實不好受,他成大巫地金剛不壞之身。


    終是修煉尚短,被雷電打到陣麻酥酥的感覺,實是不好受。


    因為雷電的作用。


    他地速度受了很大地影響,這讓注重機動力的他很是苦惱。


    他心裏也清楚。


    如果不衝到對麵的大陣之中,自己怕是早晚都要落敗。


    發出一聲宛如野獸吼叫般的咆哮,他咬著牙將戰神戟擲了出去。


    目標正是四天君喝閃電娘子的位置。


    這五個天神心中都是一驚,輕飄飄的閃將開來,戰神毫無顧忌地飛入後麵的人叢中,隻聽得一陣慘叫,無數天兵遭了毒手。


    —這兵器也太鋒銳了點,仙兵仙甲根本擋不住分毫,在這兵器麵前,仿佛就是紙做地一般。


    戰神戟憑借白起一擲之力,直射到天兵大營之中,方才緩緩落下。


    白起也趁著四天君喝閃電娘子躲閃的空擋,咬牙衝了上來,和最外層地天兵天將戰到一處。


    那些神仙一個個恰似才醒悟過來一般,都麵帶焦躁之色,紛紛圍了上去。


    李靖心中惱怒,隨即喝令手下將戰神戟取來。


    他眼睛毒得緊,一眼便看出這兵器是件難得的法寶,天庭法寶雖多,能同這東西相比地,卻沒有幾件。


    若是將這件兵器取來獻給昊天帝,也未嚐不是大功一件。


    便是自己真殺不得白起,也能將功折罪。


    那些小兵也不知道深淺,真個上前,要去搬那戰神戟。


    也不怪他們如此,他們雖然成就了仙道,得了仙人的職位,但整天在同級別的人中廝混,見識也高不到哪去。


    那幾個天兵去搬戰神戟,手剛觸到戰神,猛然間感到一股強橫到極點地戾氣順著手臂衝將上來,直衝仙魂。


    他們吃了這一下,一個個驚得險些魂飛魄散,急運神通,欲將那股戾氣逼出體外,不想那股戾氣恐怖得緊,根本控製不住,不過片刻,遍布全身,便是大羅金仙出手,也救不得他們了。


    李靖遠遠的見了,心中也吃了一驚,還未開口,隻聽得轟的一聲,那幾個天兵整個炸將開來,血肉橫飛,反倒傷了旁邊的幾人。


    李靖麵色大變,猛的醒起一事,他出兵前聽人說過,白起的兩件法寶,英雄劍和戰神戟,都是天下間至殺之物,用無數生魂淬煉而成,最是恐怖不過。


    隻是沒有想到,這兵器凶悍到連仙人也碰不得得的程度。


    被圍在垓心的白起往來衝突,卻衝突不出,心中萬分焦躁。


    英雄劍終是太短了點,遠不如戰神戟那般順手。


    那些天兵也不是白給的,他連吃了好幾下重手,被打得暈乎乎的,漸漸有些抵擋不得。


    他也是急了,一聲咆哮,召喚起戰神戟來。


    戰神戟乃是他本命相修的法寶,最是厲害不過,猛的倒射回去,這一路射將來,又不知道有多少天兵天將遭了毒手。


    白起眼尖,看得分明,左手一把抄過,隨即一掄,一股陰慘慘的寒風驟起,將周圍的天兵掃到了一大片。


    他反手將英雄劍插入背後,雙手持戟,往來衝突,眾多天兵,竟無一人是他一合之敵。


    所過之處,真個是血流成河,天兵天將的鮮血紛紛滲透雲層,落將下來,紛紛然,下了一場血雨。


    四大天王見白起如此囂張,心中頗為不喜。


    他們倒不是想幫昊天帝,當年封神一戰,昊天帝也是占了便宜的贏家,自然讓他們不喜。


    他們惱的是:白起雖然神通廣大,但也不該如此作為,有本事衝那些有本事的仙人使勁,何必尋這普通天兵的晦氣?修真就如同種地一般,沒有捷徑可走,一番辛苦一番忙,不知道要費多大的氣力,吃盡多少的苦楚,方才能霞舉飛升,如今被他一戟一個,連仙魂都毀了,這也忒倒黴了點罷。


    這就如同大人打孩子,你一個大人在這裏欺負孩子——有這麽幹的嗎?四大天王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便是在封神大戰中,也是一方強者。


    若非遇到了克星,又有點輕敵的緣故,斷不至於就此身隕。


    這四大天王心有不滿,慢悠悠的圍將過去,亂紛紛將出手中法寶來。


    增長天王魔裏青持青光寶劍,廣目天王魔禮紅掌碧玉琵琶,多聞天王魔禮海掌管混元珍珠傘,持國天王魔禮壽掌紫金龍花狐貂,四天王將這四件法寶祭起,頓時風雲變色,四件異寶放射神光,直向白起罩將過去。


    白起見這這般威勢,心膽盡寒,一個不察,險些吃了大虧。


    他不敢放肆,咬了咬牙,哇呀呀的叫了一聲,將戰神戟舞得如同風車相似,戟上的暴戾之氣,衝天而其,竟然托住了四件法寶。


    這四件法寶隻在天空翻滾,卻又無法下落。


    李靖遠遠的見了,心中也讚一聲好寶貝,卻不知道是讚四大天王的寶貝,還是讚歎白起手中的戰神戟。


    他見白起全力與四大天王相抗,心中也不禁鬆了口氣,微微點頭道:“四大天王果然了得,已將貪狼困住,隻可惜一時半會,尚不能收服,還請各位並力向前,擒了此獠,我們也好回去向天帝回旨。”


    十二元辰對視一眼,微微長歎。


    他們乃是開天辟地之初,妖族管天之時,月神羲和手下十二生肖的後代,雖然比不得當年十二生肖那般神通廣大,但放眼天下,也沒有多少人是他們的對手。


    憑借他們的生肖大陣,也是橫著走的主。


    他們也知道若隻是在那邊旁觀,不肯出手說不過去,隻好慢悠悠的湊了過去,斥退了天兵,擺開生肖大陣,將白起困在心。


    卻又不完全催動大陣,隻在外麵轉悠,裝模作樣的牽製白起。


    十二元辰出手,真個不凡。


    白起在大陣當中,隻覺得天地元氣愈來愈少,漸漸入不敷出,有些吃力的感覺。


    他也聽李隨雲說過十二生肖的恐怖,當年那些縱橫洪荒的祖巫,有好幾個隕落在生肖之手,真個不敢怠慢,全力催動戰神戟,勉強抵擋。


    但隨著生肖攻勢的漸漸加強,他也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漸漸的落入危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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