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大蛇最近很得意,不是一般的得意,得意到無以複丫丫的,想想當初,自己不過是一個一名不文的九頭蛇,可因為運氣好,被西方教的聖人看重,傳授自己無上神通,嘖嘖嘖,如今的自己,可是九頭蛇一族的驕傲啊。


    不是自己誇口,憑借自己修煉的西方教神通,別說是當初那些眼睛都長到天上的天仙了,就是那些上古金仙自己也不用怕了。


    哼哼哼哼,來啊,來找我的麻煩啊,看我不一口吞了你!!哼哼,自己雖然隻有上古金仙的修為,可是自己的皮厚,別說金仙,就是準聖人也不一定有自己的皮厚。


    哼哼,誰讓咱天資好呢?哼著小曲,八歧悠然自得的端坐在寶座之上,看著下麵幾個翹首弄姿的美女蛇。


    嘖嘖,這小日子真是愜意啊。


    看看那條美女蛇,小腰多細,看看那邊那條,鱗片多滑,這可真是幸福的生活啊……慢悠悠的閉上眼睛,八歧開始做起美夢來,隻要自己再堅持可個八百年的,等西方教的哪個尊者出手,和他演一場戲,裝著戰敗也就是了。


    自己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西方教的聖人非要傳什麽道統,但上頭怎麽說,自己怎麽幹也就是了。


    哼哼,這就是命。


    你管什麽東方,西方,東方教,西方教做什麽?這年頭,誰的拳頭大是大爺,誰的實力強誰的話是真理,誰對自己好誰是好人,誰能給自己好處。


    自己就聽誰的話。


    人生啊,就是這麽一回事!就在他享受著生活時候,大突然間轟隆隆的震動起來,一股熟悉的氣息散發開來,這味道很讓他舒服。


    眼睛微微張了張,八歧慢悠悠的抬起頭,東張西望起來。


    火山又要噴發了,這裏的火山總是噴個不停,不過他自己還是恨喜歡的。


    他有九個腦袋。


    本來他隻有火和風兩種屬性,可是自從修煉了西方教的神通,他已經擁有了九種屬性,火山的岩漿,是對它最好的補品。


    輕輕呼出一口灼熱的氣息,他的九個腦袋紛紛動了起來,屁股一扭一扭的向火山口遊了過去。


    能享受一下淋浴。


    自然要享受一下了。


    可惜願望往往不和現實重合,正在他滿心歡喜的時候,一道耀眼的星光落了下來。


    這道光的速度很快,快得讓他大腦有些跟不上變化。


    雖然他有九個腦袋,可是他的智慧並不是九個腦袋的疊加。


    一時間,他不由得呆住了。


    那團星光落了下來,一個人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不過看這人一邊走一邊拍打著自己衣服的模樣。


    倒似是吃了小虧一般。


    來人正是孔宣,他也憋屈得緊。


    他不明白自己的師父怎玩心大起,趁自己不備,一腳踢在了自己的屁股上,將自己踢下了清虛天。


    自己好歹也是個偽聖人是不是,麵子啊麵子,全被這一腳踢得光了。


    他正在那裏自怨自艾,猛窺到遠處有一座有九個山峰的山脈向這邊一點一點的湊了過來。


    他心中不禁一動。


    定睛看處,卻是一頭九頭蛇慢悠悠的挪了過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孔宣神通不小,自然不會被嚇一跳,可也難免見色起意,錯了,是見獵心喜。


    這可是好東東啊。


    最起碼是稀有品種。


    九頭蛇這東東貌似隻在西方出現過。


    後來洪荒破碎。


    西方異獸也有不少逃到東方來的。


    眼見得這隻九頭蛇修煉了西方的神通,雖未修到丈六金身的程度。


    但看那張厚皮,也和城牆有的一比,定是個打不死程咬金,好東東啊,真是好東東。


    孔宣這是的表情,和李隨雲真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就如同饕餮見到了美食,色狼見到了**,嘴巴一張一合,一絲透明的,反射著淡淡陽光的口水慢悠悠的低了下來。


    這九頭蛇可是稀有品種,自己正缺一個坐騎,若是將這東東收服,當成自己的坐騎,豈不是一件美事?哼哼,那些聖人哪個有自己拉風?他們坐騎頂多是洪荒異獸,我這坐騎比他們那異獸還異獸,直接長了九個腦袋。


    此時孔宣總算體會李隨雲當時心情了。


    丫的,不是自己想這樣,而是不能不這樣。


    清虛一脈有李隨雲一個聖人,在其他聖人眼中,已經夠多了。


    哼哼,這一個聖人,就不聲不響將這一脈發展到如此強大的程度,若是再多一個聖人,那又如何?自己可沒有師父那兩下子,雖然沒證混元,也不怕其他的聖人。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暴露出自己的一兩個缺點。


    無欲則剛,自己有欲,自然就有破綻,讓他們慢慢算計自己罷。


    八歧大蛇有點糊塗,他個頭雖然很大,但眼神還是很好的。


    十八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麵那個小不點,他心中有說不出的奇怪。


    那小不點似乎沒有什麽本事,就那麽隨隨便便一站,也不想有大神通的人,最起碼不像能威脅到自己的人。


    可看他那種恬淡從容的模樣,要說他沒有大神通,誰信啊?雖然這人麵目有點猥瑣,居然還流出了口水,可這恰恰說明對方沒將自己放在眼裏。


    或許自己錯了,對方是很看重自己的,不過他將自己看成了食物。


    九頭蛇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呀呀呸的,自己好歹也是有大神通的九頭蛇……錯了,是修士,怎能讓人當成食物?他眼中一下子冒出了火來,九個頭顱齊聲咆哮,一起撲了上去,張開的大嘴中散發著一股股腥臭的氣息。


    鋒利的如同匕首一般的毒牙也彈了出來,上麵居然閃爍著金屬的光芒。


    孔宣眼中的光芒更亮了,好東東啊,這十八顆毒牙可是好東東,這東西若是打造成兵器。


    未必為蠍子的倒馬毒樁差,那可是有麻痹屬性好兵器啊。


    孔宣知道李隨雲早晚要和幾個聖人做個了結,作為徒弟,自然要為師父弄點好東東,這毒牙可真是不錯。


    八歧突然有點冷,這滋味咋怎麽不好受捏!貌似自己讓天敵給盯住個腦袋從四麵八方和天空同時下口。


    真個是天羅網,將孔宣罩到了其中。


    孔宣這個憋屈,你說你咬我就咬吧,愁眉苦臉做什麽?難不成我不好吃不成?他歪著腦袋,斜著眼看著八歧,兩隻拳頭攥得緊緊的,看著巨大的腦袋將近。


    掄起拳頭重重的砸了上去。


    孔宣也多少修煉過巫們的神通,肉體強大到了極點,他那兩個拳頭往來揮舞,居然打出了一套漂亮的組合拳,將八歧大蛇的九個腦袋當成了沙袋,將其打得鼻青臉腫,如同九個巨大的饅頭。


    再也看不出本來麵目。


    八歧心中苦悶就不用說了,他兩隻眼睛淚汪汪的,蓄滿了淚水,一副可憐的模樣,他心中痛苦不止:自己咋就這麽倒黴捏?原本一名不文,好容易混出了頭,又被這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惡徒欺負,這也太欺負人。


    錯了,是太欺負妖了罷!孔宣冷笑著揉了揉拳頭,剛才打得看上去挺爽,可實際上也不是太舒服。


    那家夥的皮太厚了,自己雖然拳拳到肉,可隻將他打得鼻青臉腫,連骨頭都沒傷到。


    這家夥究竟是怎麽修煉的。


    丫的。


    西方教不會看了巫門功法。


    創出自己的神通罷?眼中的惱恨之意更盛了,他冷冰冰的看著那家夥。


    喝道:“我給你兩條路,你選一條。


    第一條,你當我的坐騎。


    第二條,我把你扒皮徹骨,將魂魄煉法寶,將妖丹煉仙丹。


    你自己選吧。”


    八歧一聽,眼淚立刻流下來了。


    這家夥太欺負妖了,這哪裏是兩條路,分明就是把自己望絕路上逼啊!!八歧從來不認為自己的骨頭有多硬,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投到西方教門下。


    如今他隻有這一條路可選了。


    滿心傷痛的看了一眼遠處幾個嬪妃,他的心碎了,默默的念了一聲:別了,自由,別了,美蛇。


    他重重的低下了頭,眼角止不住的低下渾濁的淚水。


    孔宣氣哼哼的道:“哭什麽哭?好像是我逼你似的,我可給你指了兩條明路,這可是你自己選,你有什麽好哭的?”說罷,他從身上掏出了九張禦獸的金符,重重的打到了八歧的九個腦袋上。


    本來這東西一張就夠了,可他怕八歧定性不良,又長了九個腦袋,一張符鎮他不住,所以連打九個。


    他做完一切,輕鬆的拍了拍手,隨即翻神跳上了八歧的後背,扭了扭屁股,卻又覺得不舒服,眉頭輕輕皺了皺,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套鞍,幫八歧套上,這才美滋滋坐上。


    八歧垂頭喪氣,沒辦法,勢比人強,他本就有風屬性,自會騰雲,慢悠悠飛將起來。


    不過他飛行的速度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他那速度,連爬雲都算不上。


    不過話說回來,那島嶼滿打滿算也就那麽大方,他雲頭太快,反而不好,保準不能什麽時候就飛過頭了。


    孔宣催促這八歧遠遠的飛上天空,他猛的醒起一事,扭頭向下望去,看著那小島,心中嘀咕了幾聲,嘴角陡的露出了一絲笑容,這笑容有點賤賤的感覺,他望著下麵的小島,口中嘖嘖有聲,直到讓八歧心中發毛,尾巴發軟,險些從雲頭上掉下來,他才慢條斯理的道:“八歧啊,你雖然成了我的坐騎,但難保你思念故土,不利與你修行。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我還是幫你解決這事罷。”


    看著八歧疑惑的目光,他嘿嘿笑道:“這小島也沒有什麽好的,留在這裏還礙眼得緊,還是毀了罷,省得你日後總是牽掛,沒準什麽時候又偷偷的跑回來——我卻是沒有閑功夫來尋你。”


    說罷,他大手一揮,一股大力從天空中落將下來,將那小島壓得支離破碎,周遭海水也似受到什麽吸引一般,卷起三千丈高下的大浪,咆哮而來,將島上的一切盡數吞沒。


    隨著他的舉動,那片島嶼最終崩頹,化為烏有,海麵上隻不過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罷了。


    不過他這一手,也牽動了脈,整個大都發出了劇烈的震動,一時間,無論是天庭還是四方仙山,都有了感覺。


    八歧大蛇低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喘。


    他感到恐懼,對方的本事太大了,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老窩給毀了。


    如果他將這手神通對抗自己的話,自己豈不是……心中恐懼的他不敢再想下去。


    西方教境內,正在專心安排遷移之事的接引麵色突然一變,雙眼如同兩道冷點,陡然間射向了東方,隨即,他的臉色鐵青,嘴唇也微微的顫抖,雙手微微握緊了。


    看著東方,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大喝道:“清虛,你欺人太甚。”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已衝將出來,向東方衝去。


    西方教眾多修士見接引如此衝動,都吃了一驚,心中暗自揣測,奈何接引未曾有什麽吩咐,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好依著原本的吩咐收拾打點一切。


    天庭之上,被洪水泛濫弄得蒼老了不少,又被鴻鈞道人拒之門外的昊天帝明顯憔悴了不少,他有氣無力的看著麵前那麵水鏡,一臉的苦笑。


    這水景是鴻鈞親自傳給他的本事,端的是好用得緊,不過這東東太耗費真元了。


    如果不是今天的情況實在太特殊了,他根本不會施展出來。


    他看了一眼身邊規規矩矩的千裏眼,順風耳,心中腹誹不止,這兩個人此時心中怕也不安穩,自己可不能完全依靠他們。


    沉吟了良久,他看了一眼左右,隨即露出了一絲無奈,淡淡的道:“罷了,我還是親自跑一趟罷,我惹出的簍子,自然要我親自去平息。”


    說罷,他微微搖頭苦笑,也不知道心中想些什麽,慢吞吞的起身吩咐擺駕,他要親上清虛天,讓清虛聖人拿出乾坤鼎,煉石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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