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被接引困住,那四周的壓力不斷增強,若是再過得是難逃此劫。


    他身在局中,困頓不堪,外麵的接引道人也嘖嘖稱奇。


    若是普通的準聖人,自己這一下便能讓其為齏粉,可這孔宣竟然能抵擋得住,他絕非普通的準聖人,清虛一脈果然人才輩出,自己若不除了他,怕是日後更無西方教容身之。


    想到此處,他下手愈發狠辣,恨不能立時將孔宣打殺了。


    這就是所謂的平衡之道,東方鴻鈞座下本來有四個聖人,若是團結起來,這天下大可去得,可這四個聖人互有心病,雖然手中都有先天靈寶護身,但不能相容。


    西方兩個聖人,雖有先天九品蓮台,但也比不上東方的法寶,不過兩個聖人加起來,總不弱於東方。


    至於女媧和伏羲兩個聖人,也是一路的,又是一股勢力,各股勢力持平。


    不過如今孔宣即將成聖,若是清虛一脈又多了一個聖人,這將打破平衡,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容忍這件事。


    他大手一揮,清光一道,孔宣又被他攝入掌中世界,他緩緩握拳,雖然有無窮阻力,但五指依舊漸漸成拳。


    眼見得孔宣便要遭了毒手,突然間一聲鍾響,端的是震懾鴻蒙,整個天下似乎都是一震。


    接引道人身在局中,更是不堪。


    他隻覺得身子一震,整個人似乎都立足不住。


    他心中清楚,自己怕是遭了算計。


    能有這般威力的。


    除了清虛賊道手中混沌鍾,還能有哪個?接引道人在一瞬間,心中已經轉過了無數的年頭。


    他眼中盡是惱恨之意,清虛道人果然陰險,這一切怕都是計算好的:他讓孔宣來此壞自己的大事,將自己激怒,讓自己來尋他的晦氣。


    他卻在背後計算好了,突然下手——清虛神通遠在自己之上,又占了偷襲的便宜。


    自己這次怕是要吃虧了。


    他心中怒甚,卻無半點辦法。


    此時他周身麻痹,動彈不得,隻有那兩個眼珠在轉個不休。


    雖然他強運神通,要將這股難受的感覺驅逐出去,但一時間哪裏辦得到。


    正危難之時,一道綠光閃過。


    啪的一聲脆響,一根青翠欲滴的竹杖重重打到了他的額頭,嘖嘖嘖嘖,被人敲悶棍的滋味肯定不好,被人算計之後,光明正大敲悶棍的滋味更是不好。


    自詡算無遺策的時候被人敲悶棍的時候,他的心情那是相當不好。


    可惜。


    動彈不了,便是胸中有衝天之怒,也沒有什麽辦法。


    接引道人心中這個悔恨就不用提了,這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點。


    清虛這賊道這一棍,打得他頭暈眼花,眼前金星亂舞,耳中鍾齊鳴。


    來人正是李隨雲,他從封神大戰之後。


    就開始算計諸位聖人,他為了今天,費了多大的力氣,忍了多少苦楚,受了多少鳥氣,一朝出頭,真個似撥雲見日。


    整個人都輕鬆到了極點。


    他好容易將接引製住。


    占了先機。


    如何肯輕易罷手,他眼中寒光閃爍。


    手中繡杖如飛,照接引道人頭上便打。


    隻聽得劈裏啪啦的一通亂響,恰似奏了一首交響樂,什麽動靜都有了。


    接引道人心中氣苦,清虛賊道好生歹毒,他下手之狠,真不愧無良之名。


    他恰似打翻了鹽醬鋪,酸甜苦辣鹹,一發將出來了。


    又似打翻了染坊,青紅黃白黑,各種顏色都潑灑來。


    最最可氣的是,自己全無反抗的能力,隻能硬受這苦楚,周身麻痹之感,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恢複。


    若說接引心中不慌,那是開玩笑。


    接引道人摸不清楚李隨雲究竟有什麽樣的目的。


    他可不認為自己一對一麵對清虛道人時候,有穩勝的可能。


    說實話,不輸就已經不錯了,哪裏還敢奢望勝利。


    清虛道人當年可是一對四不敗,還傷了對手。


    他自認沒這本事。


    接引道人可不認為清虛是一個良善之輩,誰能保證他不會下毒手。


    當年孔聖人可是一點都沒招惹到他,就那麽被他活生生的煉掉了修為,雖然保了一條性命,卻也隻能在三十三天之上?延殘喘,若非他還頂了一個聖人的名頭,怕是誰都敢上去欺負欺負。


    李隨雲的竹杖一下比一下重,這西方教修士的煉體神通也有獨到之處,不讓巫門神通,清虛功法專美於前。


    李隨雲這一連串的竹杖砸了下來,手都震得有些麻木。


    經過這一連串的捶打,接引道人也漸漸恢複了過來,他原本就是和李隨雲同一流人物,雖然失了先手,但還不至於讓對方一頓棒子打得一蹶不振。


    他眼中的光芒愈來愈凶狠,散發著森意。


    他在等待機會。


    清虛這一通棒子打得他心火大打人不打臉,這家夥盡望自己腦袋上招呼,下手也太狠了點,若不收拾他一頓,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李隨雲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也看出了對方表情的變化,他也沒指望混沌鍾那一震能拖住他多少時間。


    對方顯然打著暴起突襲的主意。


    眼中不經意閃過一絲玩味:要是別人,興許真拿他沒有什麽辦法,可是自己有那麽好算計嗎?接引道人終於緩了過來,他眼中光芒突然爆發,宛如恒星爆炸一般,左手向上一擋,右拳猛向前一砸。


    這兩下速度奇快無比,端是電光火石,這卻是他計算了好久的,要以此扭轉不利戰局。


    可惜他還是棋差一招。


    就在他左手上揚的時候,他並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巨大力量——他的左手掄空了。


    李隨雲的竹杖根本沒有從上方砸下來。


    同樣,他的右拳也砸空了,李隨雲微微的向後縮了一點點,真的隻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在這個時候,用咫尺天涯來形容卻是最合適不過的。


    就因為這一點點的距離,接引的拳頭落空了。


    接引兩手都打到了空處,巨大的慣性讓他身子劇烈的動了動,不知不覺間已經賣出了一個巨大的破綻。


    隨即,他驚訝的發現,眼前陡的出現了一隻三足鼎,這隻鼎在眼中迅速放大,隨即重重的砸到了他的麵們。


    原本就吃了大虧,尚未完全恢複的接引道人再也承受不住,悶哼一聲,從雲頭飛快的落入了海中。


    他心中閃過一絲憤恨——丫的,敗類啊,真拿豆包不當幹糧啊,能用先天靈寶當板磚的聖人,除了他一個,怕是沒有第二個罷。


    李隨雲站在雲頭之上,冷笑著看著接引道人掉進了大海。


    隻聽得轟得一聲,大海被激蕩起三五丈高下的巨浪。


    大都發出了一絲不為人察覺的震動。


    他可不客氣,手一指點,隨即順勢望海中一指,隻見一道三丈粗細,周遭圍繞著紫色電芒的巨大閃電轟然落下,炸入海中。


    這道閃電的威力不亞於一顆小型的核彈,周遭海水立刻飛騰開來,向四麵八方拍將開去,那些倒黴的魚蝦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巨大的浪牆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四周湧去。


    此處少不得發生一場海嘯。


    接引道人心中委實氣惱得緊,都說抓個人質比較安全,又有什麽投鼠忌器之說,可自己咋就這麽倒黴呢,自己手中還握了一個孔宣,雖然不能立刻結果了他,但好歹也是個人質不是,可對方咋就這麽肆無忌憚呢?強忍著心中的憤恨,他正要拚著耗費修為,擊殺孔宣,一道閃電突然躍波而來,重重的砸到了他的頭上。


    他是聖人,這閃電對他倒沒有什麽太大的傷害,但因為來得突然,終究有些灰頭土臉,他心中的一股怨氣登時泛將上來,足一登,整個大顫了三顫,頭上海水自然分開,他身形如電,直衝上去,躍到天上,於李隨雲遙遙相對。


    方才一番爭鬥,接引道人雖無大傷,終有小損,整個人略顯得有些狼狽,衣衫頗現淩亂。


    他心中也自著惱,周遭神光一閃,盡複舊觀。


    李隨雲見了,微微搖頭,指著對方大笑道:“你這家夥可惡得緊,大戰當前,居然還顧忌儀表,你就不怕我突施辣手,反應不及?”接引道人冷冷的盯這對方,過了片刻,方才淡淡的道:“你沒那算計。


    你開始的時候偷襲我,讓我失了先手,將我打入海中。


    你若追擊,我也未必有還手的能力。


    可你既然讓我緩過了氣,自然不會用這等無聊的手段。”


    李隨雲聽罷,撫掌笑道:“你說得卻好,真個是好算計,好心機。


    居然將我的用意猜了個八九,真不愧是有道德,有神通的接引道人。”


    接引道人眼中寒光閃爍,嘴角一動,微微冷笑道:“清虛,你莫以這等話來搪塞我。


    我自在這邊傳遞道統,又不曾履你東土,你插什麽手?居然又暗算於我,你今日不說個明白,我和你沒完。”


    李隨雲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的點點頭道:“東土輪不到你插手,東方同樣輪不到你插手。


    為什麽偷襲你?你執掌西方教太久了,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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