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看我不可思議的盯著她,大約也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就不耐煩的推搡著我讓我趕緊滾出去,別在這兒給她添亂了。我緊緊的握著拳頭,盯著班主任惱羞成怒的嘴臉,忽然就覺得很惡心,一直以來我都非常的尊重老師尊重學校,我認為學校是個充滿光明的地方,認為老師是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職業,但,此時我卻刷新了自己的三觀,原來學校這麽自私!


    盡管知道這樣,但我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冷漠的看著班主任,既然你們坐視不管想要息事寧人,那我就自己管!我問班主任我能不能請半天的假,班主任大概也是煩我,二話沒說就給我披了一張假條,讓我趕緊滾蛋。我拿了假條之後就跑了,我也沒回班,我知道現在班裏的人肯定亂作一團。


    出了學校之後我就直接去了派出所,但是我到了派出所之後,警察卻不讓我見劉晨陳,任憑我好說歹說就是不同意。我著急的問他們劉晨陳是不是要坐牢,警察說這個不一定,要看被打的人的傷勢做決定。


    當即我就決定去醫院找趙雅倩,我心裏不禁祈禱,希望趙雅倩沒有事兒。正在我要走的時候,警察又叫住我問我知不知道劉晨陳家長的聯係方式,因為劉晨陳自己怎麽都不肯說。我說我不知道,我都沒見過劉晨陳的父母。


    但我忽然想到,雖然我不知道,但是有一個人肯定知道,就是陸蝶雨,她和劉晨陳從小是鄰居,肯定知道怎麽聯係劉晨陳的父母,於是我給陸蝶雨打了電話,陸蝶雨接起電話之後,我簡單的和她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然後陸蝶雨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匆匆把電話掛了。


    我站在派出所門口焦急的等待著,大約過了十多分鍾,一輛出租車停在我麵前,陸蝶雨從裏麵下來,看見我之後急匆匆的跑過來問我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她說她一聽劉晨陳進派出所了,正上課呢就請假出來了,不過她沒敢給劉晨陳的父母說,想先看看情況嚴不嚴重。


    我簡單的給陸蝶雨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陸蝶雨聽完之後挺驚訝的,我告訴她劉晨陳要不要坐牢還要看趙雅倩的傷勢決定,陸蝶雨聽完之後說,“那還等什麽啊,咱們先去醫院看看情況。”


    我倆直接坐上了陸蝶雨來時的那輛車,直接往醫院開去。


    我跟陸蝶雨我倆找到趙雅倩的父母時,我那顆懸著的心才算是終於放下了,趙雅倩之前隻是暫時性昏迷,現在正在裏邊兒縫針呢,她爸媽看到我的時候情緒依舊特別激動,見我隻是帶著一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女生來的,覺得我們兩個小孩子能掀起多大浪啊,於是就更張狂了,咋咋呼呼的問我還來做什麽!不過所幸是在醫院裏,他們也不好動手打我。


    趙雅倩的爸爸恨不得要上來吃了我,我看他的樣子也能猜的出來,估計趙雅倩醒了之後已經告訴他,是我把他女兒打傷的了。所以我直接走上前去,用祈求的語氣對趙雅倩的爸爸說,“趙雅倩是我打傷的,事情因我而起,全都是我的責任和劉晨陳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能不能把他放了,就算讓我替他去坐牢也行。”


    趙雅倩爸爸正在氣頭上,聽見我這麽說輕蔑的冷哼了一聲,“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敢來找我放人?就算不是那小子動的手,他也一定是幫凶,就這麽放他出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說話間正好趙雅倩正好縫完針出來,一見我站門口,撲上來就要打我,不過被隨行出來的醫生給攔住了。趙雅倩父親見女兒出來了,急忙走上前去問她腦袋還疼不疼了,剛才前一秒還生龍活虎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的趙雅倩一下就縮進她爸的懷裏,特別委屈的說疼的不行。趙雅倩父親聞言,轉身看著我說,“你們把我女兒打成這樣兒,隨隨便便就算了?這要是留下什麽後遺症,我該找誰說理去?”


    我終於知道趙雅倩的蠻不講理是遺傳了誰,她的父親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明明她的傷口並沒有那麽嚴重!


    陸蝶雨聽到這兒也是聽不下去了,站出來對趙雅倩的爸爸說,“我看這個女孩兒也沒你說的那麽嚴重啊,我們可以賠償所有的醫藥費,但還是希望您能把我們的朋友從派出所裏放出來。”


    趙雅倩父親脖子一橫,盯著陸蝶雨打量了兩下,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臭丫頭,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講條件?”


    此時醫院走廊裏已經聚集了一大幫看熱鬧的人,陸蝶雨的父親大概是覺得丟人,不想在醫院多呆,給我撂下一句話就帶著趙雅倩母女走了,他說讓我回家準備兩萬塊錢的賠償金,要不然他有的是辦法讓劉晨陳在派出所吃盡苦頭,甚至要鬧得我不能念書退學為止。


    我跟著陸蝶雨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心裏的滋味很不好受,我不禁怨恨自己當時為什麽那麽衝動,現在卻鬧得自己不能收拾。


    但是我反抗,我錯了嗎?我忽然覺得好不公平,為什麽別人可以隨隨便便的欺負我,而我隻能忍氣吞聲,也沒有人站出來指責他們。當好不容易我鼓起勇氣反抗一次,那些人卻忽然一下站起來,站在一個道德高點上紛紛指責我說我錯了,而且我還讓劉晨陳為我進了局子,我怎麽那麽沒用?


    難道我隻配忍氣吞聲嗎?這太不公平了!


    陸蝶雨看著我一籌莫展的樣子,同樣也是著急,她問我這可怎麽辦,要是今天晚上劉晨陳不能回家,到時候被他父母知道了,劉晨陳肯定是要挨打的。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我想給秀秀姐打個電話,但是打過去以後卻是關機。陸蝶雨拿出手機開始各種打電話借錢,而我卻隻能尷尬的站在那裏,因為我找不到和誰借錢。也就是此時,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人,於冬陽!他是劉晨陳的朋友,也許他會有辦法也不一定。


    於是我拿出手機找到上次於冬陽發給我的短信,照著那個號碼撥通過去,電話嘟嘟嘟嘟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裏麵傳來於冬陽慵懶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在睡覺,他問了句,“誰啊。”


    我告訴他我是鍾然,我說劉晨陳被關進派出所了問他有沒有辦法可以救他出來。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掀被子的聲音,於冬陽的語氣瞬間就清醒了許多,他問我劉晨陳現在在哪兒,我說他在富陽路(化名)派出所。於冬陽說了就讓我在派出所門口等他,然後就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恰巧這個時候陸蝶雨也掛斷了電話,她和我說她現在已經借到了5000塊錢,一會兒她再問問其他的朋友。當時我好羨慕她,雖然五千塊錢距離我們的目標還是差的挺遠的,但是就這麽幾個電話她就能借到這麽多錢,證明陸蝶雨的人緣一定很好。


    我有點尷尬的低下頭,我說我給劉晨陳的朋友打了電話,他一會兒就過來說不定可以幫到什麽忙。陸蝶雨聽完點點頭,說讓我先去派出所門口等於冬陽,她再去想辦法借點兒錢,我們兵分兩路也好做兩手準備。


    陸蝶雨說完就先走一步了,我也馬不停蹄的趕往派出所,我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於冬陽也正好趕到,見到我之後朝我跑過來,著急的詢問我怎麽回事兒,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給於冬陽說了一下,提到劉晨陳是幫我背黑鍋的時候,於冬陽的臉色變了一下,害我心虛的低下了頭。


    我說完之後於冬陽的臉色一直就平靜的沒變過,他問我現在被打傷的人怎麽樣了,我說我剛去醫院看過,那個女生就是頭上縫了幾針,沒有生命危險。


    說話時我一直緊盯著於冬陽的臉色,但卻看不出他的情緒。他站在那兒沒動,我當時覺得於冬陽可能處理不了這樣的問題。畢竟這可是進派出所了啊,於冬陽一個和劉晨陳一樣歲數的小孩子,又沒有什麽多牛逼的家庭背景或者人脈,怎麽可能救得了劉晨陳,我現在隻希望陸蝶雨那邊可以借到錢。


    沒想到於冬陽想了一會兒之後忽然說了句我知道了,讓我在門口等他,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派出所進去了。於冬陽的淡定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認知。


    我驚訝的看著於冬陽自信的背影,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於冬陽嗎?


    猶記得,我還在王家村的時候,我和於冬陽都是屬於被同齡人欺負的哪一類,都是村子裏的弱者,而如今三年過去了,我還是一個被人欺負沒有辦法反抗的弱者,而於冬陽不知何時卻變了,現在的他好像很厲害,很自信,我記得那一次我被王良娣抓起來打,於冬陽的出現甚至還讓王良娣有些驚慌,那可是在王家村把我們騎在腳下的王良娣啊!而且更讓我好奇的是,他是什麽時候和秀秀姐聯係到一起的?


    ps:終於寫好了,嗚嗚嗚!!!!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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