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事情好幾天都沒有著落了,我一直都在等著後文,但是喬童童也沒來找過我麻煩。久而久之,我就沒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星期一下午的班會課,班主任很嚴肅的說了我們宿舍的同學偷東西的問題,然後讓袁艾上台去念檢討書,袁艾在全班同學驚奇的目光注視下,挪著步子向講台上走去,感覺她挺委屈的,眼眶也一直都是紅紅的。我不由小聲的和陳曉曦嘀咕了一句她挺可憐的,陳曉曦卻哼了一聲,不屑的說她活該。


    袁艾上了講台,剛讀了兩句,就哽咽了,攥著檢討書一個字都念不出來,就在那兒哭了。我本來想站起來和班主任說要不算了吧,但是陳曉曦卻阻止我不讓我說。


    “你是不是傻啊,她陷害的人可是你,現在丟人了哭了,那也是她自己作死,你充什麽好人啊!看著就行了啊!聽我的,你總不好一直都那麽心軟啊!再說了,你看班裏有同情她的嗎?你這時候站出來,完事兒她可能還背地裏說你裝好人呢,你這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嗎?你知道你平時怎麽惹那麽多麻煩嗎?就是因為你自己太節外生枝了。”


    陳曉曦的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當初就是因為心軟王玨,這不是給自己惹了個甩不掉的大包袱?現在再給自己惹上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那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再說了,這件事兒本來就不是我的錯,她要是真心把我當朋友,能幹出這種事兒來嗎。


    但是我還是看不慣她哭哭啼啼的,心裏總是有一種愧疚感,我發現我這人真挺賤的,人家對我做點兒什麽壞事兒的時候吧,就跟過家家似的。我對人家不但下不了這種黑手,現在她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了,我這內心還不好受了。


    好不容易袁艾把這檢討書讀完了吧,班主任還特別奇葩的說覺得她沒有寫夠一千字,竟然當場數了一遍。不過最終當然是夠了,她才放袁艾下來,正好這時候下課鈴也響了。袁艾坐在座位上捂著頭痛哭,班主任走後,王玨還不願意放過袁艾,坐在座位上裝模作樣的捂著胸口喊,“哎呦喂,我是真沒想到就在我們宿舍有這樣手腳不幹淨的人,真是太可怕了!還好我的東西找回來了,不然我真的要哭死了呢!”


    班裏不乏王玨的愛慕者,一個個也跟著‘心疼’王玨,讓她平時把東西鎖好,還跟班裏的同學說什麽平時班裏最好不要放貴重的東西,家賊難防什麽的,反正說那些話都還挺難聽的。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我就覺得這事兒是王玨搞的鬼,但也沒法兒反駁,就拉著陳曉曦說出去透透氣。


    我倆還沒站起來呢,袁艾忽然從椅子上一下站起來,特憤怒的一拍桌子,指著王玨說道,“王玨,你別太過分了!你小心我……”


    袁艾還沒、說完,王玨就把她的話給打斷了,一臉囂張的站起來指著袁艾說道,“怎麽著啊?哎呦你嚇死我了,我小心你什麽啊?袁艾?”


    袁艾蹬著王玨咬了咬嘴唇,憋了半天,像是忍不住爆發了一樣,對著全班大喊一聲,“我沒有偷東西!”然後一推桌子,朝班級外麵跑了。袁艾也不在了,王玨覺得沒意思,就繼續和那些男生一起玩兒去了,我給陳曉曦使了個眼色,說我們出去看看,然後我倆就跟著袁艾一起出去了。


    袁艾一邊哭一邊跑,直到跑到操場上才停了下來,這個時候操場上是沒什麽人的,她一個人坐在台階上哭的傷心。


    我和陳曉曦走到她麵前,她擦了把眼淚看了我一眼,下意識的往後一躲,“鍾然,我已經承認東西不是你偷的了,你還要報複我嗎?”


    我沒說話,而是從兜裏給她找出一張麵巾紙,仍在她的腿上。


    袁艾楞了一下,說了聲謝謝。


    我哼笑了一聲,說道,“不用謝我,我追到這裏來不是為了報複你,不過我就是過來看看你的笑話罷了。我不會報複你,因為我知道你不是自願做這件事情的,我知道是王玨指使的你,但是你助紂為虐也不是什麽好人,你要是把她供出來,今天上台念檢討的就是她了,所以這一切也是你活該!之前我還把你當做朋友,但從今以後我也不會拿你當朋友了,而且看來,我還要時時刻刻防備著你一點兒了。”


    說完之後,我將整包的麵巾紙都扔給了袁艾,然後拉著陳曉曦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操場。剛走出去,我就特別緊張的拽著陳曉曦,回頭透過操場的鐵絲網看了一眼袁艾的背影。


    “曉曦,你教我說這話會不會太狠了啊。你看袁艾她也挺可憐的,要不是王玨逼她,我想她不會這麽對我的。我這麽和她說,會不會讓她更傷心啊?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安慰一下她吧!”


    沒錯,這些話都是陳曉曦在追過來的時候教給我的,她說這麽和袁艾說,要比我安慰她管用好幾倍。就是要激將法激她,讓她對我有愧疚感,這樣她以後再對我使什麽陰招的時候,也要思量思量了。要是我直接過去就原諒她了,下一次,她在做什麽事兒的時候,就會抱著‘反正我最後在鍾然麵前哭一哭她還是會原諒我’的心態,然後對我越來越過分。


    “人的毛病都是慣出來的你知道吧?你還會去安慰她?你這樣隻會讓她覺得你心軟好欺負!鍾然,我可是都是為你好,你愛聽不聽吧,到時候你吃了虧,別到我這兒來哭鼻子!”


    陳曉曦說完之後,就賭氣先我一步朝班裏走去,我站在原地為難了一會兒,隻能抱歉的看了一眼袁艾抽泣的背影,然後追著陳曉曦跑了過去。陳曉曦看見我之後撒嬌的哼了一下,說算我明白道理,知道她是為了我好。


    剛到班級門口,陳曉曦就被阮昊給攔住了,說是有事兒找她,我打趣的哎呀了兩聲,被阮昊不好意思的給趕回來了。我笑著走進班裏,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之後,發現了一張紙條,我把紙條打開,上麵的字讓我的笑意一下就僵了。


    上麵赫然寫著,“騷貨,當婊子的感覺好嗎?我那張照片拍的怎麽樣?”


    最惡心的是,這張紙條上的字,還是特意打印出來的,就算是我想對照筆跡,也根本沒辦法對照。


    我驚慌的把紙條縮成一團,也不敢仍在垃圾桶,怕值日生倒垃圾的時候,不小心翻閱到這張紙條,又怕別有用心的人,把這張紙條照出來。那種敵人在暗我在明的情況,讓我不得不對任何的人或事物都充滿懷疑。


    我拿著紙條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它,我看了一眼喬童童,她正專心的低頭寫作業呢,根本沒看過我一眼,但因為昨天那句話,我還是直接懷疑了她。


    陳曉曦從教室裏進來,我怕她過來之後發現我手上的紙條,這是我心裏的秘密,就算是陳曉曦,我也不能和她分享。我立馬把紙條塞進了嘴裏,吞了下去。陳曉曦正好過來,還笑著問我偷吃什麽呢,見她回來這麽慌張。


    我猛的咽了下去,然後笑著說,“我能偷吃什麽啊,你是看錯了吧!對了,阮昊找你什麽事兒啊?”


    “哦,沒什麽事兒,我初中同學們約著這周末出去聚會呢,他負責通知我一下。”我成功的岔開了話題。


    下晚自習的時候,白瑜婉才回班裏,正好我和陳曉曦還沒走呢,就等著她收拾好一塊走。


    陳曉曦對白瑜婉說,“白瑜婉,你怎麽每天不上晚自習啊?今天班主任叫我了,讓我轉達你,明天你要是再不上晚自習,就叫你家長過來了。”


    其實我也挺好奇的,這白瑜婉從開學以來就沒上過晚自習,每天自己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什麽,但是人家不說我也不好意思追著問。陳曉曦也是因為老師找她談話了,才這麽說的。


    白瑜婉一邊兒低著頭收拾,一邊兒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我和陳曉曦相視撇撇嘴,都沒再說話。收拾好東西白瑜婉抬起頭,我和陳曉曦才看見她的臉上都不知道被誰給打了,鎖骨上也隱約露出一點紅色的血痕,我驚訝的指了一下,想開口問的,白瑜婉特緊張的揪扯了一下衣服,低頭讓我們快點兒走。


    最後我也沒多問,她要是想告訴我們,自然會說的,要是不說,萬一也是一樣和我有不能言說的苦衷呢?但至少不會是我這麽悲哀的無可救藥吧,我淒涼的想。


    我們仨推門進去的時候,王玨正指使袁艾給她打水去呢,袁艾見我們進來祈求的看了我們仨一眼,不過我們都沒理她,心直口快的陳曉曦還損了一句,“鍾然,你知道嗎?聽說這動物界啊,狗鼻子是最靈光的,尋著味兒就能找著自己好的那一口,為了這味道吧,還不惜甩尾巴點頭哈腰的,啥都幹呢!”


    我和白瑜婉聽出來之後都笑了,袁艾的臉憋的通紅,低著頭不敢說話。王玨還在那兒美呢,得意的看著陳曉曦說,“你這是嫉妒我有人幫我打水吧!”


    陳曉曦噗呲一聲笑出聲,“我可不嫉妒,我沒您那吸引狗的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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