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空見林蓮符合自己,頓時覺得自己好有道理,也不管林蓮是否願意聽自己碎碎念,自顧自的雙手撐在桌上,眼睛盯著桌上的糕點,兀自念叨起來,“說起來,司徒狐狸家的小紅花怎麽不見來宮裏了?前幾天不是說要把小紅花抱來玩的嗎?”


    林蓮汗顏,這孩子是用來玩的嗎?


    “王爺,墨染小姐不叫小紅花,您別再給人取名字了,丞相回來非惦記您不可!”


    林蓮這句話明顯威脅到了楚懷空,他表情一僵,然後眼神瞟向不遠處的秋霽言,平時就隻有秋霽言能噎住司徒雪天,她應該會救我的……吧?


    林蓮憋笑憋的厲害,最後忍住笑意,道:“你給小殿下取了個小猴子的小名,臣妾想娘娘是不會救你的。<strong></strong>”


    楚懷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不會救他是一回事兒,就怕她和司徒雪天一起聯合起來報複,一個司徒雪天他還可以用身份壓一壓,可是要是秋霽言他鐵定就是被虐的那個,妥妥的,因為,皇嫂不高興,皇兄就不好過,皇兄不好過就讓他也不好過,饅頭鹹菜好歹還有吃,就怕最後隻能喝水了!


    “懷空,你一個人在那邊嘀咕什麽?”秋霽言抱著孩子到石桌邊坐下,楚懷空一改常態的沒有動手拿吃的,而是雙手撐著下巴一臉幽怨的平視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獨自一人想通了的楚懷空,搓了搓雙手,笑的一臉狗腿,“皇嫂,讓我抱抱唯寶唄。”


    秋霽言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瞪大本就不小的眼睛,不可思議道:“你竟然不叫小猴子了?是翠翠把你咬怕了嗎?”


    不,是皇兄把我咬怕了!


    當然楚懷空沒有嘴快的說出來,他隻是笑著點頭,伸手去抱秋霽言懷中軟軟的孩子。


    秋霽言也將孩子遞過去,孩子沒有剛出生那麽難看了,在眾人嗬護下,長得白白胖胖,一張軟萌軟萌的包子臉,更是讓抱著他的楚懷空心裏軟的一塌糊塗,楚懷空一手抱著孩子,騰出一隻手去戳了戳孩子軟軟的小臉。


    楚唯寶寶到了叔叔懷裏也不哭不鬧,睜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楚懷空一伸手去戳他,他就立即眉開眼笑,張著小小的嘴巴,口水都流出來了,還一個勁兒的盯著楚懷空笑。楚唯寶寶身上還有一股子奶香味兒。[.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皇嫂,怎麽不見翠翠?”楚懷空疑惑問。


    秋霽言正和林蓮說著話,看也沒看他就道:“出去曬太陽了。”


    不怪楚懷空疑惑,自從楚唯寶寶剛滿月見到翠翠後,翠翠就一直跟著他,完全不像一條蛇,倒像一隻狗,守著楚唯寶寶,陌生人要是靠進,先咬一口再說,也不知道怎麽的,楚懷空每次抱楚唯寶寶都會被翠翠咬一口,幸好翠翠沒毒,咬一口頂多疼一會兒,不然楚懷空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臨海的平州城,海風有些大,吹的火堆搖晃不停。


    楚淵坐在帥帳中,就著搖曳不定的燭火,看著手中的書卷。


    離蘅鉞講和已經過了三天了,這三天內天鉞突然退兵,表示不參加這場紛爭了,這場戰爭,損失最多的就是天鉞,天鉞王不是傻蛋,這時候退兵才能保全天鉞。


    楚淵翻了一頁書,淡淡的歎了口氣,宇文白這個人,按照司徒雪天的說法,那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宇文白乃前蘅蕪王第十八子,一出生就克死克母親,被宮內人視為不祥之物,唯一跟在他身邊的就是個瘦瘦小小的啞巴宮女,宇文白在宮內的待遇連太監都不如,他與宮女兩人相依為命,要是放在民間的小話本裏,最後肯定是宇文白奮起,奪下皇位排除萬難的封了啞巴宮女為後或是妃,可是這不是民間小話本,這是現實。


    宇文白是奮起來了,用了那個啞巴宮女,那宮女唯一可取之處就是長得十分貌美,他先將宮女改了名字身份送給太子,太子對宮女的寵愛滅掉對他不利的皇子,然後利用宮女給太子安上犯上作亂這莫須有的罪名,等老蘅蕪王將太子自家賜死東宮時,他再將宮女救出,轉送與老蘅蕪王爬上太子的位置。


    最後自然是宇文白當上了蘅蕪王,至於那個啞巴宮女怎麽樣了,沒人知道,也沒人敢提。


    宇文白當上蘅蕪王後,卻是是個明君,將蘅蕪推向了繁榮昌盛,可是在蘅蕪誰都知道宇文白喜愛美人,尤其是有一雙杏核眼的美人,而秋霽言作為楚國三大美人之一,又有一雙清澈明亮的杏核眼,成為了被宇文白看上的倒黴催。


    宇文白後宮的女人,沒有哪一個能活到二十四歲。


    正當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楚淵拿著書卷想的出神,就聽到外麵驟然響起了一片馬嘶聲和喊殺聲,無情的撕開了剛才還寂靜的長夜。兵營中頓時沸騰起來,楚淵放下書卷起身拿起“破乙”,透出帥帳的簾布,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四處奔走的人影。


    “陛下,蘅蕪派兵襲營了!”司徒雪天衝進帥帳,一向笑嘻嘻的臉上有了些凝重。


    “他們怎麽進的城?”楚淵見他這個模樣,也知道今夜的襲營沒有那麽簡單。


    司徒雪天搖頭,“微臣暫且不知!”


    “不必多言,擊退蘅蕪再說!”說著楚淵就出了帥帳。


    李生虎和林楓已經呼喝著慌亂的士兵冷靜下來,見到楚淵趕緊走到他麵前,不用多說,想必司徒雪天已經說過了。


    “應戰!”


    楚淵一聲令下,原本還在慌亂的士兵們很快恢複過來,衝著向他們砍殺過來的蘅蕪軍殺回去,一時間楚軍士氣高漲。


    楚淵揮舞著手中的“破乙”,收割著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義無反顧,所向披靡地衝去蘅蕪軍中,楚軍更是被他們的帝王感染,砍殺的更加賣力。


    這一仗一直打到破曉時分才偃旗息鼓,楚淵站在一地屍骸中間,低頭看著蘅蕪的旗幟,身上的銀色盔甲已經被染上鮮血,還未凝固的血液順著“破乙”的槍頭滴落在地,滲進塵土之中,與塵土內的鮮血融在一起。


    “林楓,生虎!”楚淵冷道。


    李生虎和林楓兩人也是一身鮮血,十分狼狽的跪在楚淵身後,異口同聲道:“臣在!”


    楚淵輕輕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清理戰場,清點人數!”


    “臣遵旨!”


    楚淵回了帥帳換下那一身鮮血的鎧甲衣衫,讓乘風找來了水衝了衝渾身血腥味的身體,換了身衣衫,楚淵其實非常討厭鮮血的味道,以前進軍營上陣殺敵,是為了澤帝能看自己一眼,現在是為了秋霽言和孩子能夠平安幸福。


    蘅蕪帥帳內,宇文白一身青色衣衫坐在帥師椅上,身邊還依偎著一位柳眉杏眼的如花美人。


    宇文白摟著美人的腰,笑的十分和善,問著跪在下麵的士兵,“這麽說,偷襲失敗了?”


    士兵戰戰兢兢的道:“是,本來……本來末將等人就要……就要成功了,誰知楚淵一來,那些楚軍像是吃了藥一樣的反撲過來……”


    宇文白眯了眯上挑的桃花眼,“哦?那就是說,沒成功,去了三千人,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是,是……”


    宇文白伸手掐著懷中美人的下巴,眼睛卻一直盯著下麵的人,“那,你還回來幹什麽?”


    士兵被嚇的立馬不停地磕頭,嘴裏慌亂的念著,“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來人!”宇文白話音剛落,帥帳內就進來兩個士兵。


    宇文白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人,道:“拖下去斬了!”


    “是!”


    士兵立馬拖著不停求饒的人下去,美人被宇文白著模樣嚇的臉色蒼白,宇文白心疼的拍了拍美人的臉頰,聲音輕柔,道:“不用害怕,寶貝兒。”


    美人隻能嗯嗯啊啊的表示自己不怕,認真看去,這位美人的舌頭已經被拔掉了,至於誰怎麽狠心,大家心照不宣,宇文白後宮的女人都沒有舌頭,也包括懷雙燕和鄭欣若,這兩位名動四方的美人。


    宇文白臉上的表情十分寵溺,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都這樣了,你還是不願意回來嗎?朕的如意!


    對於這次蘅蕪夜襲,楚淵和司徒雪天都懷疑有內奸,不然是他們是怎麽進來的?


    李生虎一拍桌子,憤怒到極點,“娘的,昨天就是老賈這龜孫子受得城門,我找他去!”


    說著就要走,林楓趕緊把人拉住,嘴裏好聲好氣的勸,“李哥,李哥,你冷靜點兒,先看看陛下和軍師怎麽說,萬一不是陸哥,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李生虎橫他一眼,“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心眼兒多!”嘴上這麽說但他還是坐下來了。


    楚淵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司徒雪天也把手中的扇子打出幾個漂亮的手花。


    司徒雪天繼續分析道:“宇文白似乎很不正常。”


    “他那裏正常過?聽乘風說他這人簡直就是個變態!”林楓補充自己的看法。


    楚淵意識一旁站著的乘風,乘風點頭,道:“宇文白的不正常,是他後宮的女人。”


    “女人太多?”李生虎問。


    乘風搖頭,“不是,破浪因為些原因在蘅蕪待過些時間,宇文白後宮的女人皆沒有舌頭。”


    林楓驚訝問:“進宮要被拔舌頭?”


    “什麽破爛規定?”李生虎也被這做法驚到了,這蘅蕪的姑娘到底多苦?


    “應該是這樣。”乘風道。


    楚淵和司徒雪天對視一眼,前者提出自己的疑問:“那個陪著宇文白的宮女,是個啞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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