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看到王子墨一身清爽的模樣出現在餐桌旁,王夫人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天起來久違了的笑容,但看著麵無表情的兒子她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一家人一起坐在餐桌上默默地吃著晚飯,王啟昌率先吃完放下手中的碗,看了自家的兒子一眼以眼神示意王子墨吃完飯去書房找他。


    過了一會兒王子墨也跟著上樓了,在書房門外躊躇了一會兒,然後便敲了敲門不等裏麵的人說話就走了進去。


    王啟昌正襟危坐在椅子裏,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了,但依舊精神奕奕,俊朗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歲月摧殘的痕跡。看得出來,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看看王子墨就知道了強大的基因。


    他板著一張臉,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瞬間就讓書房的空氣凝結了起來,旁邊的牆邊放著一根小木棍。


    這還是王子墨很小的時候見過的,那時候還小,人也皮為此也沒少挨棍子。


    隻是等再大一些懂事了這根棍子隨之也不見了。王子墨還以為早就被扔掉了沒想到王啟昌還把它放著,今天居然又拿了出來。


    隻見王啟昌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站在書桌前的王子墨,沒有先開口,他在等王子墨開口告訴他。


    本來以為給他一個下午的時間,王子墨會做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做出正確的決定。可他現在才明白,自己竟然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下午的時候接到部隊裏老朋友的電話,告訴他王子墨要退出此次的培訓。


    這意味著什麽,王啟昌清楚,王子墨也清楚。電話裏王啟昌壓著怒火讓那老朋友先幫忙壓著王子墨的申請報告。


    這會兒見王子墨來找他了,他就等著看他到底會怎麽說這件事,王啟昌就這麽看著他也不說話,王子墨也不說話。兩父子就這麽無聲的較量了起來。


    兩個人很是默契,相互對視了幾秒,終究還是王子墨沉不住氣先開了口:“爸,我申請退出培訓了。”


    “混賬,這是你說退就退的嗎,立刻給我滾回去繼續參加培訓。”王子墨的話剛說完,還來不及說什麽,王啟昌就怒火中燒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隨手拿起桌上的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砸向王子墨。


    放在平時,王子墨二話不說一個轉身就能躲了開去,可現在他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般竟是一躲也不閃躲,愣是一聲不吭的硬生生抗了下來,“砰”地一聲,東西在砸到了王子墨的額頭後又掉落到了地板上,發出了聲音。


    王啟昌看到王子墨額頭上流下來的血跡,手微微顫了一下,他原本可隻是打算嚇嚇王子墨的不想王子墨居然任他把東西砸過去也不知道閃躲一下,搞得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這混蛋小子。王啟昌忍不住在心裏暗罵王子墨。


    兩個人就在那那麽僵持著,“啪嗒”門又被人打開了,王夫人手裏端著杯參茶進來給王啟昌,剛一進門就發現了父子倆的劍拔弩張,再一看兒子的頭上還流血了,頓時心疼得不得了,哪還管什麽參茶不參茶的。王夫人二話不說趕緊轉過身出去拿藥箱給王子墨處理傷口。


    “怎麽還動起手來了?”父子倆都是一個脾氣,倔得跟頭牛似的脾氣一上來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王夫人一邊給兒子上藥一邊說道,“去去去,都坐下來好好說,父子兩有什麽不能解決的非要動手?”王夫人很是發愁,一邊是寶貝兒子,一邊是自己的丈夫,兩邊都是她的手心肉心頭血啊。


    “你自己問問他,問問他都幹了些什麽好事?”王啟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得咬牙切齒。


    王子墨深吸一口氣,很是決絕“我已經決定了。”


    “你,你給老子滾!!”王啟昌被他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喘著大氣指著門口讓他滾。


    王子墨站在那裏一聲不吭,任由王啟昌破口大罵就是不反抗。


    王夫人一邊拉著丈夫的手,一邊替他撫著胸口:“好了好了,喝口參茶消消氣。”


    “不孝子啊不孝子,我難道還會害他不成。”王啟昌嘴裏不停地罵著他不孝子,生來就是為了氣他的。“好,不滾,你不滾是吧,那就給我跪下,跪倒知道錯了再起來。”顯然妻子的話並不能安撫正在氣頭上的他。


    “撲通”一聲,王子墨跪了下來,頭卻高高地抬著,眼裏是滿目的不屈不饒,好像在說,“要我跪可以,但是我沒錯”。


    “好,好,不愧是我王啟昌的兒子。”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子墨,王啟昌拿起放在一邊的小木棍,高高地舉起緊緊握在手裏,“再問你一遍,到底回不回部隊,回不回?”


    “不回!”話落伴隨著小木棍高高地舉起又落下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


    王夫人站在旁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來想要阻止王啟昌的動作時已經來不及了,王子墨咬著唇,眼睛卻是一眨也不眨就這麽盯著王啟昌揮舞著小木棍砸向他,硬生生的接了下來,愣是不肯發出一個聲音來。


    “王啟昌你打,你再打他一下試試,你要再打就把我娘兩一塊兒打了吧。”王夫人見王啟昌手裏的棍子又要落下,連忙抱住了王子墨攔在他後麵要替他受這一棍子。


    “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啊。”王啟昌見自己的妻子攔在他麵前,高舉在半空中的手顫抖著,隻好作罷,用力地把手裏的棍子甩在了一邊,轉身走向一邊背對著他們。


    王夫人把王子墨從地上扶了起來,心疼地摸著他被打了的後背,“疼不疼,子墨?”


    王子墨衝王夫人扯出一個笑臉來,然後搖了搖頭“沒事的,媽,你別擔心,我皮糙肉厚的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明天就好了。”他看到母親這麽擔心,安慰道。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王夫人看到王子墨背上的紅痕,之前額頭上已經被砸傷了,現在又挨了棍子。心裏這叫那個痛啊,終於忍不住嗚咽了起來。


    事情隨著王子墨的挨打,王夫人的旁敲側擊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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