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領著一行八人穿梭在阿爾山地區的草原上,當他們從最後一戶牧民家裏離開的時候,風雪已經如期而至了。如果沒來過北方的人,一定覺得“鵝毛大雪”隻是一個誇張的形容詞,但當人們看見鵝毛一樣大的雪花時,就會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在茫茫雪原被困死。


    八名邊防戰士,艱難的頂著風雪向阿爾山哨所行進著。在冬季的草原上,即便是越野車恐怕也無法在大雪中前行。但即便是騎馬,在暴雪中行走也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此時的大雪已經沒過了膝蓋,馬匹是很不願意行走的。戰士們必須從馬上下來,牽著馬趟雪行進。


    班長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冬天黑天早,這種天氣趕回哨所應該還需要兩天的時間。著急也沒用,反而會把隊伍帶入危險中。班長看了看四周的地形,示意戰士們趁著天還沒黑找個背風山坡搭帳篷。


    一個半小時之後,當太陽的光線完全被黑暗籠罩時,戰士們搭好了三頂帳篷。由於是暴風雪天氣,戰士們隻能在稍大一點的帳篷裏,用小型煤油爐燒一點熱水就著幾包鹹菜吃幾塊壓縮餅幹。因為這頂帳篷稍大一點,所以班長、陳浩和兩條軍犬一起睡在這裏,其他六個人則分別睡在另外兩頂帳篷。拴馬環被釘在距離帳篷外3米遠的地方,被三座帳篷圍在中間。


    隨著夜色的濃重,風雪的怒吼聲越來越大,溫度也開始逐漸降低。帳篷外的馬匹為了取暖也開始原地踏著蹄子,相互依靠、磨蹭著。唯一慶幸的是,寒冷的暴雪卻不會是溫度最冷的,最冷的時刻應該是雪停之後的一兩天。不過估計那個時候,也該到達哨所了。


    班長趙銘是老偵查兵,不僅戰鬥力強警覺性也不是陳浩他們幾個能比得了的,所以趙銘值後半夜,前半夜由他們幾個小兵牙子來分擔。這樣除了能讓趙銘心安些,也能讓他們幾個休息好,不會耽誤第二天的行程。


    在趙銘值夜大約1個小時的時候,一條軍犬突然睜開了眼睛,警覺的豎起了耳朵,隨即另一條軍犬也醒了過來。趙銘看了一眼手表,“淩晨1點20分”,他沒有急著打開手電,而是整理了一下行裝,悄悄地探出帳篷。


    帳篷外,風雪小了很多,但仍然飄著薄薄的清雪。大約在1公裏左右的距離,兩個人正開著強光手電向帳篷這邊跑來。趙銘看著遠處的人影,壓低聲音喊了一聲“警戒”。趙銘話音剛落,隻聽見三個帳篷裏的7名戰士,迅速的整理著裝備。不到30秒的時間,三個帳篷中,便悄然的閃出了7個人影。


    雖然1公裏的距離並不長,但因為風雪的緣故,遠處的兩個人足足走了20多分鍾。遠處的光點漸漸變大,兩人的形象也逐漸清晰了起來。他們每人手持一把笨重的強光手電,穿著破舊的軍大衣,頭上戴著一頂厚重的氈帽。在兩個人的右後方,一條體型健碩的狼狗跟在右側的人身旁。狼狗的目光很銳利,毛色灰中帶黃。從狗的體型和毛色來看,這條狗有點像德牧但差異卻很大。


    灰色的狼狗看到8名戰士,一聲都沒有叫甚至沒有一點騷動。這應該是一條性格沉穩,而且訓練優速的狗。


    包括陳浩在內的7位戰士分散站在班長趙銘的身後,趙銘冷冷的望著兩個人足有10幾秒。畢竟在這麽大的風雪裏,出現在這荒蕪的草原上是極不正常的。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對麵的兩個人也有點摸不準8名戰士的身份。


    與解放軍戰士相比,平常人的氣勢終歸是要弱一些的,即便是心存戒備但心裏狀態還是難以跟軍人相比。最終還是兩個人先開口,“我們是興安盟西部的牧人,因為這次放牧的距離比較遠,羊群在暴雪開始的時候被一群狼衝散了,而且損失了2條好狗,請幫幫我們吧。讓我們平安度過這場大雪就好。”


    趙銘雖然戒備著,但幫助牧民是邊防戰士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趙銘立即表明了身份,“我們是解放軍邊防戰士,你們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你們安全的帶到村鎮。到時候你們可以自己回到西部的牧場。”說完,趙銘便布置兩名牧民進入了自己的帳篷,然後讓陳浩去旁邊一頂帳篷去休息。在趙銘轉身的時候,暗暗地向陳浩打了一個警戒的手勢。但在黑暗的光纖中,另一名牧民的臉上,一抹驚愕的神色一閃而逝。


    這個夜晚在北風的吟誦中漸漸度過,當東方的光線緩緩亮起時,天空的顏色卻還是灰蒙蒙的,因為大雪並未停止。


    大約早上7點中,戰士們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簡單吃過早飯、收拾好營地後開始繼續向哨所前進。一夜的暴雪過後,大雪已經沒過了膝蓋。在厚厚的大雪中,戰士們每小時隻能走5公裏多一點的距離,而且十分吃力。趙銘原本計劃用兩天時間回到哨所,現在看來,可能要三天了。


    在怒嚎的風雪中,戰士們很難張嘴說話,隻能沉默著在風雪中重複著邁步的動作。時間久了,仿佛每個人都停留在一個獨自的世界,隻有四肢傳來的陣陣寒冷提醒著他們,這是在行進的路上。慢慢地,每個人的思緒都開始由著自己的大腦開始飄散,或許內心想念著親人,或許內心懷念著兒時趣事,也或許心裏哼著歌。


    有科學研究表明,人的頭腦始終都是在運轉的。隻不過有時候活躍、有時候平緩一點,但不管怎麽樣,大腦是很少停下來的,即便是睡覺,多數時間也會做夢。尤其是一直在重複一個動作或無聊的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比如像這種雪天行軍,人們很容易陷入個人思緒,而達到忘我的境界。而此時的班長趙銘,由於昨天是後半夜值夜,現在甚至有了一點困倦的感覺。不過,趙銘畢竟是偵察兵出身,即便是睡覺,警惕性也十分的高。


    (越過番外篇,不影響第二章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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