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驚聞訊,識破計


    香草取了魏太姨娘的衣服回來,並且還知道了容娘子的很多事情,包括她會常常出府回去侍奉翁姑。


    香草雖然還猜不透魏太姨娘讓容娘子去做什麽,可是魏太姨娘避開了她,請容娘子過來就是為了不想讓她知道所為之事:魏太姨娘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她當然更要弄清楚才行。


    當天晚上,香草托外門上的小廝送了一封信到一處茶樓中;而同時趙安和趙安娘子便知道了香草的舉止——沒有趙安夫『婦』的默許,香草想送信出去哪裏可能?


    雖然丫頭婆子們送家信出去並不會被攔下,可是魏太姨娘的人要送東西出去哪裏是那般容易的?不過香草卻並不這樣想,因為像一樣有家有業的娘子們,哪個送書信時也沒有被攔下。


    紅裳的院門已經關上了,侍書等幾個丫頭服侍紅裳躺在**便告退走了:隻是魚兒卻留在了外間,她沒有睡,隻是坐著。


    而紅裳的屋裏,也沒有留人值夜,就好像趙一鳴還在紅裳房中歇息一樣;並且侍書三個人也從來沒有因為趙一鳴對紅裳的冷落而說過什麽。


    過了一個時辰後,紅裳院子的後門悄悄打開了,一個披著鬥篷的人閃了進來:“侍書,你們太太睡了沒有?”聽聲音便是趙一鳴了。


    侍書帶著兩個婆子把後門輕輕的關上了,主仆幾個人都沒有提著燈籠之類的,就這樣『摸』黑像院子裏上房行去:“婢子們已經服侍太太睡下了,是不是睡著了婢子們不知道。”侍書這話裏帶著幾絲笑意。


    趙一鳴也不以為意:“我自去休息,你們也回去吧。”說完便匆匆回房了。


    他和紅裳原本為了讓人看不出破綻來,商議的是夫『婦』真分開晚上不在一起睡了,可是分開了十幾日,趙一鳴便不幹了;他說,要麽立時把孫氏的『奸』夫捉起來送到官府去,要麽他就要回房睡——自己有妻子,卻要一個人獨睡,這是什麽道理?


    紅裳也不想分開,雖然她沒有說,可是這十幾日她同樣也感覺到有些孤寂:自她重生到這個世界上,她和趙一鳴還真沒有分開過幾夜,這麽久更是第一次了。


    捉了那『奸』夫於鈞不同意,他甚至可以算得是央趙一鳴再等一等:趙一鳴已經有些猜到於鈞是做什麽的,他當然不會不答應於鈞的話;他原本那樣說也隻是一時的氣話罷了。


    紅裳和趙一鳴又商議出了這麽一個辦法,讓趙一鳴隔幾天晚上就悄悄回來,再一早悄悄回書房:雖然這樣做讓趙一鳴很有些窩火,但也隻能如此了。


    紅裳看到趙一鳴進來,輕輕一笑:“還說捉那壞人呢,你看起來就像是十足十的壞人。”


    趙一鳴回頭瞪了一眼紅裳:“我是壞人!你等著,一會兒就讓你知道我倒底有多壞。”


    紅裳白了他一眼,『亂』以他語:“說起來,如果不是借助陳姨娘,你和我所做的戲還不一定能瞞過孫氏和魏太姨娘去呢;你說,陳氏那裏是不是要好好的……”


    趙一鳴已經脫下衣服爬上了床:“你看著辦吧,給什麽東西都成,我不管這些。”然後他一把抱過紅裳:“我現在隻管要發壞了。”


    紅裳笑著推了他一下:“不要鬧,算算時間,過兩天那人又該來了,是不是應該用那個計策了?”


    趙一鳴哪裏會讓紅裳混過去:“這樣的小事兒一會兒再說,我們先做些正經事兒才好。”


    紅裳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倒不是她不想說,而是趙一鳴不容她開口了。


    同樣的晚上,趙俊傑卻依然沒有睡,他坐在桌子前一直在想辦法:那個什麽容娘子要出府,她要去做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她接近那間成衣鋪子,不然那些人一定會知道香草所動的手腳。


    香草死了不可惜,可惜的是如果沒有了香草,他想要報仇更加困難了。


    容娘子是不是要去成衣鋪子呢?趙俊傑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最後他一掌拍在桌子上:不想那麽多了,先滅了容娘子再說吧;反正那成衣鋪子是絕不能讓魏太姨娘的人接近——再『逼』魏太姨娘幾日、十幾日的,她一定會忍不住出府的。


    隻要魏太姨娘的人出了府,那他的大報便可以得報了;趙俊傑可不想在快要成功的時候壞了大事。他想好後,便起身推開了房門。


    屋外兩個清秀的丫頭羞答答的一福:“少爺。”


    趙俊傑現在可沒有心思理會這兩個丫頭,他一擺手便直接出去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兩個丫頭互相看了看,不知道今天自己的裝扮哪裏錯了,為什麽少爺沒有喚她們到房裏去,反而急匆匆的出去了呢?兩個丫頭幽怨起來,原來少爺把她們弄到了**,她們還指望著能做個姨娘呢,現在看來這位少爺真就是個風流種子,根本就沒有把她們放在心上啊。


    府中的大半兒事情現在都由紅裳處置,隻還有少少的事情還是由鳳歌和鳳音管著:她們大部分的時間,又都用到了功課上;但是紅裳認為實際處事也很重要,所以才沒有讓她們隻是去隨先生們學習。


    今日一天是極忙的,百日宴也不算是小事兒了,所以紅裳自一早起來連早飯都沒有吃消停,後來更是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來回事的媳『婦』子一直就沒有停過。


    到了下午好容易可以歇一歇了,紅裳正想睡一會兒時,趙安娘子急急趕了進來:“太太,我們府的容娘子在府外被人害死了!”


    紅裳一下子自榻上坐了起來:“你說什麽?”


    趙安娘子又把話說了一遍,紅裳沉聲問道:“容娘子?哪個容娘子?”


    而就在紅裳問清楚了容娘子是誰的同時,魏太姨娘也得到了容娘子被害死的消息,她可比紅裳還要震驚,不,應該是驚怒。


    魏太姨娘比紅裳命好,她一天都清閑的很,用過午飯早早便躺在榻上,在小丫頭扇出的習習微風中有了睡意,卻在半夢半醒之間被香草喊了起來。


    魏太姨娘幾乎一下子跳到了地上,直到她吃驚的坐起來之後才想起身邊還有個香草呢,便勉強按下一肚子的驚怒:“你出去探聽一下,那容娘子為什麽會被人害死;如果同我們沒有關係,也就丟開不用理會了。”


    香草也沒有多說什麽,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好似魏太姨娘為了一個不是自己院子裏的娘子之死受驚,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魏太姨娘已經顧不得香草的不對勁兒了,她在香草出去後,抓起了幾上的茶盞就摔在了地上;摔了一個後不解氣,站起伸出胳膊全力把一桌子的壺和杯盞都掃落到地上,這才喘了兩口氣坐了回去。


    香草走得並不快,相反她走得極慢;隻到她聽到魏太姨娘房裏傳來的隱隱約約的響聲兒,這才真得向院子外走去:氣壞了?這樣也好啊,『亂』了心神的魏太姨娘要好對付的多。


    其實香草並不讚同趙俊傑殺人的法子:她隻是讓趙俊傑去防範,如果容娘子真是去成衣鋪子的,便讓他想個法子阻攔住——可是卻沒有想讓他殺人。


    殺人香草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如此做,就等於讓魏太姨娘知道她香草傳得消息十有**有問題了;那殺人的人,也就不查自明了。


    不過,不應該做就已經做了,香草也就沒有再埋怨趙俊傑,她現在需要想法子,讓魏太姨娘不敢動她、不敢動趙俊傑才成;隻要暫時就可以,隻要魏太姨娘暫時不敢動她,那麽魏太姨娘就要想法子出府去聯絡那些人。


    殺魏太姨娘的機會便來了。


    香草並沒有瞞下容娘子已死的事情:她不說,遲一會兒也有其它人會告訴魏太姨娘的;不如由她告訴之後,看看魏太姨娘的反應,便知道容娘子是不是要去成衣鋪子了。


    現在,香草心下明白魏太姨已經懷疑她了:眼下之局,不是魚死,便是網破!


    魏太姨娘幾乎確定香草有問題了,她發泄之後清醒了許多,慢慢的坐了回去:容娘子被害的事情如果同香草有關,那麽就不是香草一個人做的,她應該同趙俊傑見過了麵!


    魏太姨娘把手握得緊緊的,才忍下沒有再起身把屋裏的東西都砸壞:香草這些日子出府,根本就是同趙俊傑去幽會,然後再一起商議怎麽對付自己吧?


    想到香草前幾日提過一句要出府,然後她讓人毀『藥』的事情便被太太她們發現了,應該也是香草做得手腳,就是為了讓自己說出讓她出府的話。


    這個該死的小賤人!魏太姨娘惡狠狠的罵了一聲香草:真真是家賊難防啊。


    不過是幾個轉念間,魏太姨娘便把這二三個月裏的事情想了個七七八八,雖然沒有憑證,但魏太姨娘已經認定香草就是一心要害死她了。


    可笑自己十幾謀算旁人,現如今卻被自己的貼身之人算計了!魏太姨娘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想要香草的命,香草居然已經在動手想要取她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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