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望月軟糯聲音響起,他緩緩抱起雙手,右手指尖點了點臉頰,像是在思索般,笑了笑,隨後抬起眼視線盯著白蘭玖,赤|裸|裸的,沒有遮攔。


    "唉,白姐姐,你將我忘記得這麽徹底,卻記得那個混小子實在是…"


    將話語故意停頓之間,望月倏地抬眼,一張笑臉驀地冷如寒霜,連那微笑的痕跡也沒有留半點。而那好看的眸底,卻是洶湧著黑色的肅殺之意。


    "讓我很想捏碎他啊!哈哈哈!"


    狠戾的語氣瞬間掩蓋了男童聲音的稚嫩,那陡然放大的瞳孔,就算是隔著液體和玻璃,白蘭玖都看得一清二楚。而期間望月那如癡如狂的大笑聲,竟是讓她渾身冷得打顫。


    被望月懾人的氣勢駭住,白蘭玖身形微微向後退了下,纖長的灰色發絲在水中漾開幾抹彎彎的弧度。然而,培養管本就不大,她根本向後無所避開。但這下意識躲避動作,卻如一根被點燃的導火索般,引爆了少年周身嗜殺的血色氣場。


    "嗬…如果你當真想不起來,那我提示你。是誰,將你變成喪屍的?"


    望月含著冰冷淺笑的模樣,在他提示性的話語傳來後,瞬間印刻在她腦中,一幕幕被掩埋的記憶如潮水般將她意識湮沒。


    是了,她怎麽就忘了,眼前這個看似純良的少年,在第一次見麵時,無論是模樣還是氣味,她都覺得莫名熟悉。可當時因為救白墨非心切,並未深究,現在他那殘忍的模樣在她眼中無限放大,她才驀地想起…


    五年前末世來臨,她與白墨非在逃避喪屍追擊時,遇上隕石雨,兩人被迫分散,而她則因為受到隕石快擊中身體昏迷過去。


    等到白蘭玖醒來時,她才發現自己未被喪屍吃掉,而是被一個人類青年撿回家。但是,那個青年卻不是普通人,而是世界臨時政府的科學家。


    不知道為什麽,白蘭玖被當做試驗品放在這種試管中。開始,她覺得很不適應,直到後來,她能不用呼吸也在水中生存時,她發現自己身體出現了異變。對於她身上的異變,最高興的是那個人類青年,他不住地在自己身上進行各種實驗,直到…


    直到白蘭玖發現自己腦中記憶在一點一點消失,身上那流動的血液漸漸凝固。終於有一天,她受不了那種非人的折磨,逃離了他的地下研究所。然後不知在逃跑多遠後,體力不支倒地昏迷,醒來後她擁有了異能,但卻變成了喪屍,一直隻記得白墨非。


    而最重要的是…


    "咕咕…"【是你…】


    白蘭玖因可怖而陡然瞪圓的瞳孔中映出望月的身影,盡管他現在不是青年的模樣,但她卻記得,那個將她囚禁起來做實驗的科學家,就是眼前這個笑容溫馴的少年。


    滿意地將白蘭玖眼中的恐懼之色收於眼底,望月抱在身前的左手點了點臉頰,笑道:"終於,白姐姐記得我了~好開心呢~"


    明明是故意上揚的尾音,卻是讓人聽不出他話中有半點高興的意思。甚至,連那彎彎的唇角,也似被凍結般,讓人覺得寒冷無比。


    "唉,白姐姐你不知道,當初你逃走後,我可是好傷心。不過還好的是,政府送來了二號研究體接替你的位置。"


    像想起以前的種種,少年臉上難得閃過回憶的神色。那粉嫩的小臉,也露出幾分思索。


    "呢,忘了給你介紹,他就是接替你的二號哦~來,跟你的一號前輩打打招呼~"


    配著望月可愛的音調,他揮揮手示意身後不遠處,那一身白色鬥篷的狩獵者,或者說一號更為合適。而一號則是緩緩走上前來,對著培養管中的白蘭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在看到能強到殺了自己的人,向自己行禮時,白蘭玖心髒如墮冰窟。這個一號既然聽從望月的指令,那麽難道說,希望城的屠城之舉,真是他幹的?可強橫如望月,又為何會讓自己落到白墨非隊友的手中?


    "喲嗬嗬~白姐姐,你看二號多聽話。跟你…完全不一樣,他眼裏、耳裏、心裏都隻聽得到我的命令。"


    轉身走到比他高出很多的二號身前,望月抬頭看了看一直保持著鞠躬姿勢的二號,臉上閃過一絲怒氣,旋即沉著臉,原本恢複古井無波的眸底卻驀地閃現出慍色,道:


    "滾出去!"


    冷若寒霜的聲音發出命令,而二號卻是蹲□去,趴在地上成一團,真的是向門口滾去,直到身子處於門外才站起身來,安靜地關上門。


    "可是,我最討厭的也是他隻會聽從命令!"


    冷著聲將這句話說完,望月驀地轉身抬眼看著白蘭玖哎,那對好看的眼眸間,露出十足的興味,仿佛是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在看到他裂開嘴角揚弧度後,笑道:


    "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白姐姐~因為…你盡管變成了喪屍,不但還能保有自我意識,甚至還能控製住嗜血吃人的喪屍本能。這點,簡直是為我的研究,做了極大的貢獻啊!哈哈哈哈!"


    滿足地仰天長笑幾聲,望月那將近癲狂的臉上,因為興奮而顯現出不合時宜的潮紅,配上那張精致的小臉,卻是讓人覺得駭然無比。笑聲在室內回旋開去,直到最後的回音消失,望月才倏地低頭,也不去看白蘭玖便呐呐出聲道:


    "啊~我好像忘了告訴你,我的研究課題是…"


    砰!


    猝然間,望月身體猛貼到培養管的玻璃壁上,那張上一刻還低垂著的小臉緊緊貼著玻璃,一雙眼睛驀的變得很大,眼白凸出,瞳仁變小。朱色的唇倏然翕動,一字一句,仿佛怕白蘭玖聽漏一般。


    "


    怎麽樣?是不是個跨世紀的課題?是不是覺得,這隻有我這種天才才能想出來…哦…不對…"


    如斷線木偶般,望月的腦袋倏地朝右肩偏去,前一刻駭人的瞳孔驀地顯現出狂喜,嘴裏更是大聲笑道:


    "不對…我已經成功了!我已經成功了!哈哈哈哈!你…你就是我最完美的試驗品!哈哈!哈哈哈!"


    寬闊而空落的實驗室內,望月的笑聲回旋其中,仿佛是那地獄惡魔猖狂的大笑,帶著近乎瘋狂的因素,讓聽者為之一顫。


    "哪!哪!白姐姐,你是不是覺得身體很舒服,很溫暖?是不是?是不是?"


    在望月反複問了許多個"是不是"後,白蘭玖卻一反常態地認真思考著他的話,因為她知道,他所說的,是事實。


    實際上,白蘭玖自醒來之後便感覺到,與之前冰冷僵硬的身子不同,她發現此刻體內正緩緩流動著溫熱的液體,溫暖心房的感覺,並非來自周身盈藍的液體,而是那不停在血管間流動的血液。


    "哈哈哈!我知道是的,你現在是人,不是喪屍!是人!為什麽?因為是我!我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哈哈哈!具有喪屍異能又能保持本性的人類,我一定是第一個哈哈哈!"


    此刻的望月早已忽視了白蘭玖的存在,仰著臉大笑,仿佛是那偏執而癲狂的病人。


    "砰…啪!嗙!嘣!"


    一串接踵而來的劇烈響動,讓望月的笑聲驟然停止。而整個實驗室的地麵開始劇烈震動,培養管中的液體亦隨之晃動,而那插在蓋子上的管子,則是被碎裂的天花板砸到,斷了幾根。


    "靠!又來搗亂!二號!二號!不管來多少人,都去把他們給我殺了!一個不留…哦~不~這回如果那個白墨非來,就把他留下,我好想看看,如果將他在你麵前斬殺,是否你會因憤怒而失去人性~這個,也是個必須得到的數據。"


    愕然看著一臉輕鬆說出這席話的望月,白蘭玖臉色大變,遊到玻璃管前使勁捶打。然而,那看起來不是太厚的玻璃,卻紋絲不動。


    在看到白蘭玖的努力徒勞無功後,望月少年站直身子,臉上帶著一抹看不透的笑容,帶著幾許冰冷,又有帶著一些同情。隨即,搖頭歎息道:


    "白姐姐別再砸了,培養管裏麵裝得這些液體,都是阻止你使用異能的。所以,隻要你還在裏麵,你的力氣連常人的指標也達不上~所以咯~徒勞無功~"


    一臉興味地看著白蘭玖陡然停下的動作,望月瞪著眼,看了看四周偶有坍圮的牆壁和碎裂在地上的試驗道具。也沒有生氣,倒是唇畔露出笑容,抿了抿唇,緩緩走到她身前,道:


    "算了,今天看到你醒來心情很好,那些雜魚們等二號料理完後,就留他們個全屍,那些異能者心髒也可以留下來做材料,也不算太虧。"


    隻見望月深處右手放在白蘭玖貼在玻璃的左手上,臉上少了之前的瘋狂之色,微微垂下眼瞼,像是回憶什麽。半晌,才悠悠開口道:


    "哪!說實話,二號無論在體能還是異能上都比你強很多,而且我在他身上進行試驗的步驟跟你也是一模一樣,那為什麽他會沒有自主意識,而你卻有?"


    他的眼明明看著她,可白蘭玖卻莫名覺得,距離她不到二十厘米的這個人,那帶著疑惑的視線中,卻沒有她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個故事在牛郎,靈媒少年,星際將軍之間選擇,應該都會寫到的,隻是先後的問題,感謝提出靈感的夢落雪殘女神,霧閣雲窗和阿冷一枚女神!


    唉,我徹底墮落了,哭,真愛們啊!來安慰我,盜文讓我好苦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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