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沒有把王傾城三天後訂婚的事情告訴母親,因為他不想把自身的痛帶給年邁的母親。[]


    因為秦生知道,母親對於王傾城是相當合心的,非常喜歡王傾城,早就把王傾城當做自己的媳婦了。


    所以,秦生強忍著心裏的傷痛,臉上帶著笑意告訴母親,傾城在王家等他,等他考得功名,然後明媒正娶到秦家。


    看到秦母臉上的幸福笑容,秦生這時告別母親,回到臥房,秦生站在窗邊看著屋外已經是漫漫夜色,這一夜秦生徹夜未眠,除了心裏對於王傾城的愛之外,還有詩文報主編江海邀請他為詩文報寫專欄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秦生便起床帶著文房四寶直奔詩文報。


    詩文報的所在處和道縣文院並排,都在道縣正東街。


    詩文報的大門開著,一個書生模樣的小童拿著掃把在打掃大門口,秦生走到大門前,對著小童謙虛的問道:“這位小兄弟,請問江主編在嗎?”


    認真打掃的小童,聽到有人這麽早在大門口問江主編,抬起頭看到了穿著樸實的秦生,小童不認得秦生,頓時說道:“你是誰!為何這麽早來詩文報,是來投稿的嗎?現在時候尚早,江主編還沒有來!”


    聽到小童所說,秦生自報了姓名和來意。


    知道了秦生的身份和來到詩文報的原因,小童的目光有些質疑,頓時質疑的問道:“你剛剛說自己是誰!江主編邀請你來寫專欄!”


    秦生點了點頭。


    看到秦生點頭肯定,小童開始仔細打量著秦生,片刻之後,小童看著秦生倒也沒有說什麽數落秦生的話語,隻是讓秦生先進去,在詩文報裏麵等。


    待秦生前腳跨過門檻,一個人從背後大喊了一聲。


    呼喊之聲不是針對秦生的,因為那個人隻能看到秦生的背影,所以不知道穿得寒酸的背影會是秦生。


    所呼喊的人大聲訓斥的是拿著掃把的小童,他在教訓小童一大早讓一個寒酸的書生進入詩文報。


    小童聽到教訓聲,這時抬頭一眼認出了所來之人,所來之人叫吳月,年紀在四十出頭,他是詩文報的副主編。


    看到了吳月這般架勢,小童顯得有些不安。


    走進大門的秦生這時也停止了腳步,站在門口不走了。


    吳月冷眼的看了一眼秦生的背影,轉身對著小童厲聲說道:“小小書童,你不問個來龍去脈,這麽早放一個如此寒酸之徒進入詩文報,你可知錯!”


    當吳月話語一說,小童知道了吳月的憤怒是因為自己讓秦生進詩文報,為此小童低著頭說出了實情,說出了那個穿著寒酸進入詩文報的人,就是秦生。


    聽到小童說出了秦生二字。


    吳月的目光發生了突然的變化,秦生也一樣,沒有轉身也在等待著吳月知道自己之後會是什麽反應。


    吳月沉默了片刻,充滿質疑的說道:“你說他就是道縣的聖前秀才秦生!”


    小童默默點頭肯定。


    在知道所來之人是道縣聖前秀才秦生時,吳月憤怒的眼光中閃出一道寒芒,從那道寒芒中可以看得出來,吳月對於秦生有著某種不認可,說白了就是一種敵意。


    吳月正式的舉人身份,在道縣也算得上是個多才的才子,他得知道縣出了聖前秀才原本很是驚喜,以為是自家的朱文呢!


    吳月的兒子拜朱文的父母為幹爹幹娘,平日裏走的近。


    因為這層關係,所以當吳月得知聖前秀才是秦生,而不是朱文的時候,那一刻就心裏不服氣,憑什麽一個出生卑微的寒門子弟,曾奪走了朱文的聖前童生,現如今又奪走了聖前秀才,所以吳月準備找個機會好好羞辱秦生一番。


    關於主編江海邀請秦生寫詩文專欄的事情,整個詩文報除了江海一個人知道,沒有其他人知道,而主編江海是準備把邀請秦生寫詩文專欄的事情今天在詩文報社討論如何成型。


    所以,知道了來人是秦生,又從小童口中得知秦生是受邀前來寫專欄的,吳月那是異常氣憤,因為吳月也算得上詩文報的老人了,在詩文報也算待了幾十年了,所以他知道詩文報在道縣,在整個江國的地位。


    隻要是能在詩文報上發個小文的作者,都會名動江國,成為各大報社邀請的職業作者,也從此名氣大振,一路平步青雲,別人不說,就說朱文,朱文神童的名號也是因為在詩文報上曾發過一首小詩。


    朱文原本也是泛泛無名,自在詩文報上發表文章之後,才名動道縣大同,被譽為文界神童。


    知道這些的吳月,如何相信主編江海會去邀請秦生來詩文報寫專欄,記得上次文院院首薑承極力推薦秦生的三首詩同期上詩文報,江海還和院首薑承有過爭吵。


    因此,吳月絕不相信江海主編會去邀請秦生,在如此重要的詩文報上寫專欄。


    想到這些,又回憶過去,吳月神情大怒對著門口的秦生說道:“秦生,休要踏進詩文報社一步,給我快快出來!詩文報社那是什麽地方,豈是你這等人說進就進的地方!”


    剛剛踏進詩文報社大門的秦生,這時聽到有人對於自己這樣大怒,頓時轉身走出了詩文報大門,來到了門口,來到了吳月和小童麵前。


    吳月看著走出了的人確實就是秦生之後,神情更為憤怒,他嘲笑著說道:“秦生,你來詩文報作甚,這裏是文氣重地,不是你有資格來的地方!”


    詩文報的副主編吳月,秦生也認識,曾經在朱家替舅母拜壽時見過,曾經自己的三首詩在詩文報上發表時秦生也見過。


    於是,秦生謙虛不露聲色的說道:“吳月主編,在下是受了江主編邀請,前來詩文報寫專欄的!請吳月副主編明辨才好!”


    “專欄,詩文報來寫專欄,秦生,你當自己是誰,是孔聖在世,還是文氣逼聖嗎!也不看看這詩文報是什麽地方,江海主編會邀請你,你別做白日夢了,不要以為中了個秀才就不知所謂了!再怎麽說,你也隻是個窮秀才!”


    吳月毫無顧忌,對於秦生他是什麽難聽的話都能說出口。


    秦生麵色凜然,淡定的說道:“吳月副主編,在下確實是受了江主編所邀請來詩文報寫詩文專欄的,這是事實!”


    “事實!我說秦生啊!你也不分析分析,詩文報是什麽地方,在江國是什麽地位,而你呢!你又是什麽人,你又有什麽身份地位,你說江海主編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吳月剛說完,接著又說道:“詩文報上寫專欄,你可知道自詩文報成立創辦至今,已經百餘年之久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詩文報上同時發過三首詩,也就是你,當時薑承也不知道收了你什麽好處,現在你竟然說寫專欄,這話現實嗎!就算撒謊想進詩文報社看看,也要把謊說好了吧!”


    “吳月副主編,你真的誤會了,小生真的是江海主編邀請來的,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江海主編!”秦生滿臉委屈受著冤枉氣冷靜的說著。


    “找江海主編問個清楚,秦生,你認為有這個必要嗎!告訴你,趁人少你趕快走,要不等人多了,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你淹沒了!走,給我滾出詩文報社,詩文報社是大雅之地,不是你這等窮秀才能來的地方!”


    看到吳月如此的羞辱武斷,完全沒有給自己半點機會,秦生不但沒有立即照著他說的話離開,反而沒有半點懼怕,他沉著冷靜的說道:“吳月副主編,在江海主編還沒來之前,小生是不會走的,因為做人當守信,小生既然答應了江主編來詩文報社寫專欄,小生就一定要做到,絕不半途而廢!”


    “喲!還不走了,我說秦生啊!你可真是不知羞恥,為了進詩文報還如此大言不慚,什麽守信,什麽不能半途而廢,告訴你,不僅是我不要你的所謂什麽詩文,江海主編也會不要的,那些都是些什麽詩文,還敢在哪兒自個誇自個,我呸,隨手抓個作者文生都比你寫的好!”


    在吳月的言詞和神態之中,秦生感受到了他的一意孤行,同時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看法,回憶吳月剛剛說過的那些話,秦生不由想起了之前自己在朱家,在朱家為舅母做壽時所做的那首詩,那時吳月副主編也在場,同時也當著眾人的麵,曾毫無情麵的數落了自己一番。


    想到此,秦生知道了吳月和自己表兄朱文朱家的關係,又想到了朱文對於自己的怨恨,頓時對於吳月此刻的絕情和武斷知道了他背後的因果。


    吳月一定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中了秀才試的頭籌,而且還是聖前秀才,所以對於自己很是怨恨,才會那麽毫無情麵的中傷。


    秦生想到這些,過了許久沒有做聲,任憑吳月再對他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任憑這時來到詩文報的人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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