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進了林子裏,雖然常年大雪覆蓋,可是這裏的野獸還是挺多的,冷北月這一次又坐到了秦江的身後,美其名曰為他擋風。


    其實是她不想被他攬在懷裏。


    除了大師兄,其它幾位師兄也都對冷北月很熱情,他們倒都是好爽的漢子,不像秦江這樣心機深沉。


    秦江的箭法極準,倒讓冷北月見識了他的能力。


    先一步進到林子裏的十三和紅袖也是滿載而歸。


    隻是紅袖看到秦江時,臉色十分難看,就差再揮鞭打向他了。


    眾位師兄都在,紅袖收斂了幾分。


    當然,紅袖看冷北月一樣的不順眼,此時,打獵到中途的時候,所有人都下馬休息。


    冷北月與秦江坐在一處樹樁上,漫不經心的說著話,當然,兩人都防備著紅袖。


    大師兄主動獻殷勤,不斷的在紅袖身邊問東問西的,也讓紅袖分散了一些注意力。


    此時冷北月也用眼角餘光打量秦江的這些師兄們。


    “是不是誰娶了紅袖,誰就能接手這湘山?”半晌冷北月小聲問向秦江,似乎覺得這種可能性大一些。


    秦江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這是事實,因為洪恩天隻有一個女兒。


    “那你為什麽不娶她呢?她還這樣在乎你?”冷北月就想不明白了這個秦江,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多少男人爭著搶著娶吧。


    “你為什麽不嫁給我呢?我這樣在乎你?”秦江卻反問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讓人有些憤怒。


    “你……”冷北月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對牛彈琴,氣轟轟的移開視線不去看他了。


    這個秦江真讓人弄不明白,反複無常。


    紅袖這時卻走到冷北月身邊,挨著她坐了下來:“你喜歡秦江嗎?”


    問的十分直接。


    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喜歡著秦江,不然也不會不遠萬裏親自去接他回湘山。


    隻是,這個秦江竟然領回一個女子來,這讓紅袖很心痛。


    這樣的老生常談,眾位師兄已經見慣不怪了,各自數著手中的獵物,都假裝聽不到看不到。


    隻有大師兄狠狠皺了一下眉頭,眸底竟然泛起一抹凶光來。


    冷北月不等說什麽,秦江便抬手攬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摟在自己懷中:“小師妹,你不要為難月兒。”


    生怕紅袖傷到冷北月一般。


    的確,現在的情形,秦江必須得主動了。


    冷北月未必會配合自己。


    就算讓紅袖恨自己,也沒有辦法了,他若想在這湘山立足,就一定不能娶紅袖,不管喜歡與否,所以,這場戲,他必須得演好。


    冷北月整個腦袋倚在秦江的懷裏,翻了個白眼,一臉無奈,這些人真沒意思。


    能不能談論點有用的話題,讓她也能了解一下這湘山的情況。[]


    “秦江!”紅袖大喊一聲,手中的長鞭就招呼了過來:“看你能不能能處處都護著這個女人。”


    “小師妹……”長鞭沒有甩到秦江的身上,反而被一個箭步撲過來的大師兄扯住了鞭子一頭,微微用力將紅袖拖了過去。


    “小師妹,十一與月兒姑娘情投意合,你何必呢?”被大師兄拉扯過去,十三也過來勸說了一句,一臉無奈。


    “你們都欺負我……”紅袖一甩袖子,轉身就衝進了林子裏,還帶著哭聲。


    幾位師兄都相繼追了出去,秦江卻沒有動。


    冷北月推了推秦江:“人都走了,不必演戲了。”


    這時秦江才歎息一聲,鬆了冷北月,一邊看了看消失在林子深處的師兄們:“你知道大師兄是什麽人嗎?”


    退到五步之外,冷北月此時更小心了幾分。


    也不接話,隻是看著秦江,等著他的下文。


    “他是大秦朝的太子。”秦江的聲音不高,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啊……”冷北月終於無法冷靜了,直直看著秦江,仿佛在考慮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商止是夏朝的皇子,現在又跑出一個秦朝的太子。


    秦江拍了拍身邊的樹樁,示意冷北月坐過來,她卻搖了搖頭,在自己腳邊的一處樹樁上坐了下來。


    “這不是什麽秘密,山上的人都知道的。”秦江扯了扯嘴角,也不為難冷北月,卻將聲音壓的極低:“他早晚是要回去的。”


    “你放心讓他將紅袖帶走嗎?”冷北月覺得秦江對紅袖應該也是有感情的,畢竟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師傅放心。”秦江卻回了一句,有些答非所問。


    這話讓冷北月有些琢磨不透,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那你呢?你放心嗎?”


    “我隻是放心不下你。”秦江搖頭歎息,更是將話題直接扯到了冷北月的身上來:“現在暗夜樓和幾個江湖人都知道地圖在你手裏了,隻要你一現身,必會引起大亂。”


    這是事實,冷北月也明白,自己黑了冷展博,冷展博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會黑自己的。


    “這裏,不適應我。”冷北月卻看了看四周。


    “放心,我會帶你離開的,不過不是現在。”秦江也不會一直留在這裏的,隻是眼下,已經無處可去。


    對於大師兄的身份,冷北月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這樣的人物如何落到湘山來?還是大師兄,如此說來,這人離開秦皇室不是一年兩年了。


    “要多久?”冷北月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可不想每日被紅袖糾纏著。


    還要麵對秦江的反複無常,還不如回宮麵對蘇語堂來的痛快。


    “不知道。”秦江聳了聳肩膀,實話實說:“等機會來了就離開。”


    冷北月還是覺得有些不爽了,她留在這裏,在人前就要配合秦江演戲,真的很累。


    白虎山上,鳳華接了宣他回朝的聖旨,麵色有些低沉,寒天也在他的身側,卻是握著劍,麵色冰冷異常。


    紀和也沒有離開,與鳳華,冷展思程三角形坐在案幾前。


    他們這幾日都沒怎麽合眼,麵色都有些難看。


    冷北月消失月餘,竟然連一點消失都沒有,探子根本就無從調查。


    秦江和冷北月就像從人間消失了一樣。


    “點蒼派已經沒有一個人了,到處都是空的。”鳳華也四處調查著,先是從點蒼派下去,再查秦江。


    隻是秦江這個人竟然無處可查。


    “王爺!”說話間,一身老者裝扮的封景走了進來,看到鳳華無事,才深深的籲了一口氣。


    “管家?你怎麽來了?”鳳華著實愣了一下,他留封景在皇城與商止接頭了,他的那批糧草還需要再送出來。


    “老奴聽說白虎關出事,就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王府無事,請王爺放心。”封景都擔心壞了,直到親眼看著完好無損的鳳華,提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裏。


    這話的意思,就是鳳華交待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無事就好。”鳳華點了點頭,一邊招呼封景進來:“你先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這裏的條件不如皇城,將就一下。”


    冷展思也認出了封景,一樣沒有說什麽。


    他知道,鳳華臥膽嚐薪,為的是能一舉奪回大鳳皇朝。


    他隻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可否知道鳳華的身份。


    封景應聲離開了,紀和才看了看鳳華,微一猶豫:“王爺可聽說過湘山。”


    “三國中心地界,無人管理的湘山?”鳳華也是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紀和一說,鳳華便知道是哪裏了。


    “不錯。”紀和點頭:“我的人……查到前些日子有馬車出了湘山。”


    “然後呢?”寒天有些急,他是真的擔心冷北月,更是後悔沒有除掉秦江,成了心頭大患。


    “湘山的人輕易不會出來的,而且時間與娘娘失蹤的時間相差不到五日。”紀和不喜寒天,此時卻沒有表現出來。


    其實他們都擔心冷北月,紀和更擔心的是她手上的地圖。


    “湘山,我們去一趟。”鳳華的語氣很沉,不是商議,而是決定。


    “那聖旨?”冷展思知道鳳華絕對是在意自己的女兒的,他隻是擔心朝中的事情。


    “冷大人放心,本王自有分寸,讓月兒一個人在外麵,本王回了朝中也無法安心。”鳳華一臉沉著的說著,聲音不高,卻堅定。


    “王爺要去,屬下當然也要陪著,不然,弄丟了娘娘,屬下無法向皇上交待。”紀和也淡淡說著。


    本來他的任務就要完成了,都怪秦江橫插一手,竟然帶走了冷北月。


    沒有冷北月,他拿什麽回去交差?


    看來,還得回去皇宮。


    蘇語堂平時不敢將自己如何,卻會找機會打自己板子,這個家夥還真是陰損……


    鳳華也沒有說什麽,紀和想要做什麽,他是心知肚明的。


    不過隻要有他鳳華在,一定不會讓紀和將冷北月帶走的。


    一行人出了白虎關,直奔湘山。


    大師兄是如何做的,冷北月不知道,總之那日的紅袖沒有再找他們的麻煩,隻是對她和秦江視而不見。


    而打獵回來後,十三的情緒也不高,悶悶不樂的樣子。


    湘山上的生活很平靜,很充實,冷北月呆了幾日,適應了這裏的溫度,心情也好轉了幾分。


    也會和秦江的師兄們一起打雪仗。


    據她從眾人的對話中所知,除了秦江和十三,他們都有妻兒,隻是卻從未見過。


    這讓冷北月覺得很奇怪。


    秦江的傷口又將養了幾日,才不再流血。


    這日冷北月獨自出了院子,向林子方向走去,她需要草藥,不然,太過被動了。


    秦江和他的幾個師兄都去洪恩天的院子了,連紅袖也去了。


    他們似乎在商議什麽大事,冷北月畢竟是外人,當然不能參加的。


    在雪地裏走了一陣,有些懊惱,除了茫茫白雪,這裏竟然一無所有。


    有些累了,冷北月便直接坐在了雪地上,抬頭看風景,放眼皆是白,倒是讓人的心平靜了下來,不會想太多。


    “柳月姑娘。”正走思間,一個聲音打斷了冷北月。


    能這樣喚自己的,這是秦江的師兄們。


    回頭,看到大師兄緩步走了過來,他的五官也算柔和,年紀與秦江差不多,比秦江更沉穩一些,老練一些。


    “大師兄。”冷北月沒有起身,而是喚了一聲。


    大師兄走到冷北月身側,也挨著她並肩坐了:“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


    “出來欣賞一下雪景。”冷北月全身戒備著,這個大師兄不簡單,從步伐來看,身手遠超秦江。


    自己遠不是秦江的對手,更別說……大師兄了。


    她也就能在皇宮裏橫著走,遇上蘇語堂忌諱她手中的地圖,不為難她罷了。


    不過她也有資本,因為她有毒藥。


    隻是現在沒有。


    “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大師兄緩緩開口:“我姓秦,單名一個幽字。”


    冷北月沒有接話,隻是靜靜聽著,心下點了點頭,秦國的太子,果然不凡。


    “秦國現在的太子是我的二弟。”秦幽又繼續說道:“當年,是他和他母妃陷害我,連同我母後……”


    頓了一下,秦幽又繼續:“都死在了他們的手裏。”


    冷北月還是沒有接話,聽的很認真。


    “這個仇,一定要報。”秦幽暗自握拳,咬牙切齒的說著,卻還是歎息一聲:“隻可惜,我的身上有奴隸的標誌,隻能居在這三不管的地界。”


    聽到此話,冷北月靈機一動。


    “我看看標誌在哪裏?”冷北月直了直腰身,看著秦幽:“我或者能幫到你。”


    秦幽的眸底暗了暗,看了冷北月半晌,才扯開衣衫,露出肩膀上烙著的一個“奴”字。


    “不過,我不會白白幫你。”冷北月看了一眼,移開視線,淡淡說著:“我也是有條件的。”


    “原來月兒和大師兄在這裏!”不等冷北月開口,秦江的聲音便打斷了他們,由遠及近的走了過來。


    看到秦江,秦幽的表情未變,自然的招了招手。


    冷北月卻有幾分緊張,若是讓秦江知道自己打什麽主意,怕他以後會****盯著自己了,那樣就更沒有機會離開了。


    這破地方,連根藥草都沒有,真是讓人無語。


    “十一,師傅和你商量好了?”秦幽的麵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來,偽裝的極好。


    “是,我過來告訴月兒一聲。”秦江點頭,深深看了冷北月一眼,眼底有幾分警告之意。


    “什麽事?我不用知道吧。”冷北月直覺不會是好事,僵了一下,縮了縮脖子,真想裝作不存在。


    “你當然得知道。”秦幽笑了笑,沒有再提剛剛的事情。


    “是嗎?與我有關?”冷北月這時才直視著秦江,輕輕皺眉。


    “下個月,大師兄娶小師妹進門,師傅的意思,讓我們也一起把親事辦了吧。”秦江的語速很慢,生怕刺激到冷北月一般。


    “什麽?”冷北月再無法淡定了,猛的站了起來,直直瞪著秦江:“我不同意。”


    秦幽愣了一下,也站了起來。


    “月兒,不要鬧,雖然倉促了一些,事先沒與你商量,可這是早晚的事……”秦江忙上前,攬了冷北月的腰身就走,在紅袖沒有嫁給秦幽之前,一定不能出什麽意外的。


    不然,師傅和大師兄都會盯上冷北月的,若是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就麻煩了。


    秦江怕是都保不住冷北月了。


    被秦江狠狠摟著,冷北月想要掙紮都掙紮不開,狠狠瞪著他,眸底冰冷。


    “大師兄,我先帶月兒回去了。”秦江抱了冷北月便走。


    看著兩個人離開,秦幽還是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想起了冷北月剛剛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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