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蘇語堂身邊的大太監安順便帶著人來了。


    端著一碗黑乎乎的中藥。


    冷北月一眼就看出了那是絕子湯,眸底閃過一抹冷意,上前就將那碗中藥給打翻了:“本宮最不喜歡喝藥了,都給本滾出去。”


    雖然她剛被蘇語堂禁足了,不過她的身份還在。


    還是堂堂的北貴妃。


    安順看著那碗湯藥灑了一地,也顫抖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這要怎麽向皇上交待?這一次真的出大事了。


    “隻當什麽也沒有看到好了,你說呢?”冷北月冷冷看著安順,威脅一樣的說著。


    “這,這……”安順要瘋了。


    “不然,本宮就去告訴皇上,你讓本宮喝絕子湯。”冷北月才不管那麽多,雖然這個太監沒有得罪過自己。


    可他畢竟是蘇語堂的得力助手。


    不能讓他好過了。


    “娘娘,老奴該死!”安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老奴糊塗,老奴剛剛什麽也沒有看到,求娘娘高抬貴手。”


    安順也知道,他一個太監,權勢再大,也鬥不過正當寵的貴妃娘娘。


    所以,很識趣的順從了冷北月的說法。


    冷北月扯了扯嘴,她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不必浪費時間和舌唇,也不必浪費精力。


    一邊點了點頭:“安總管快快請起。”


    跪在那裏有些無奈的安順也隻能爬了起來,他今天算是徹底的栽了。


    這位貴妃娘娘的手段他也是知道的,以他一個太監的身份,隻有吃虧的份兒,一碗絕子湯而已,真要鬧到皇上那裏,倒黴的隻是他這個奴才。


    所以思前想後,安順才會選擇了順著冷北月說話。


    最重要的,還是保命。


    “沒什麽事,老奴就先告退了。”安順又福了一福,十分客氣的說著,一邊給身邊的小太監使眼色。


    地上碎掉的瓷器碎片和湯藥不多時便消失無蹤了,仿佛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


    隨安順一起來的有十幾個宮女太監,他們都眼睜睜看著冷北月將藥碗打翻了,不過至於要如何封口,就看安順的手段了。


    冷北月自不會操心這件事。


    寢殿裏又安靜下來,隻有小可和冷北月兩個人了。


    “你放心,我會讓皇上給你一個名份的,不能讓他白白占了便宜。”冷北月此時才握拳說著,陰沉著一張臉。


    她覺得蘇語堂太過份了,竟然拿自己身邊的宮女出氣。


    小可的身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該死的蘇語堂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事後還送來絕子湯,真是無恥。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娘娘,不要再惹怒皇上了……”小可忙擺了擺手:“奴婢受點苦沒關係的,現在皇上要禁足娘娘了。”


    她還是替冷北月著想的。


    一時間冷北月的心口有些疼,仿佛被一塊大石頭堵著,十分不舒服。


    深深看著小可:“你放心,我不會觸怒皇上的。”


    不過她也不會讓蘇語堂好過的!


    這個丫頭對自己也是忠心耿耿的,自己當然也要真心相待。


    蘇語堂正在盤問幾個暗衛,雙眸噴火一般:“沒用的東西,連一個女人都跟丟了。”


    這幾日他一直都派人監視著冷北月的一舉一動,而且派出來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不想還是讓冷北月翻出皇宮去了,甚至去了哪裏,他的人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更不知道。


    自己還真是養了一群飯桶。


    這讓蘇語堂更加小心冷北月了,這樣的高手都能甩掉,她到底有多麽高深莫測……


    “皇上,天牢裏傳來消息,說也在鬧鬼。”此時大理寺卿求見皇上,一進來便無奈的說道:“淩親王爺已經親自去過了。”


    “哦?淩親王已經去過天牢了?都說了什麽?”蘇語堂這時才正了正臉色,眸底帶了一抹冷戾,他真的想看看淩親王要如何處理這件事。


    畢竟關係著冷家。


    一個處理不好,直接就得罪了冷展博。


    當然,蘇語堂正希望淩親王處理不好,正合他意。


    “淩親王隻問犯人幾句。”大理寺卿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隻是那兩個犯人……都狀似瘋癲,根本無法正常回答問題。”


    “大理寺的鬼又是哪個?”蘇語堂突然就想到了冷北月。


    來了幾分精神,或者冷北月深夜出宮,就是因為天牢裏的高嬤嬤吧。


    這個女人心機太深,竟然早就知道高嬤嬤要毒害她,更是一手安排了這出好戲。


    現在想來,冷北月讓高嬤嬤重回宮中,就是想弄死她吧。


    這要多麽精密的算計,多麽深的心機和誠府。


    有這樣一個女人夜夜躺在你枕,更不和你一條心,真的是一種可怕的事情。


    “悅蘭……冷大夫人!”大理寺卿也有些膽寒的說著:“現在兩個犯人根本無法安靜下來,隻是不停的叫喊著!”


    “你……看到了嗎?”蘇語堂當然不信鬼神一說,他一向狠辣,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


    要是有鬼神,他根本連一天安穩覺也睡不成。


    所以,他覺得冷府的,連同天牢的鬧鬼事件都與冷北月有關係。


    大理寺卿連忙搖了搖頭:“天牢很幹淨的,什麽也沒有,獄卒都說什麽也沒看到,隻有兩個犯人不停的喊著有鬼。”


    其實大理寺卿也很奇怪的。


    “好手段。”蘇語堂笑了笑,他敢斷定這一切是冷北月幹的。


    隻是不知道她如何做的這般天衣無縫。


    “哦?”大理寺卿有些不明所以,一臉疑惑的看著蘇語堂:“老臣不知道……皇上是何意?”


    蘇語堂這才笑著擺了擺手:“與愛卿無關的,朕隻是想起了一件事情罷了。”


    然後,又看了看殿外:“天色不早了,你守好大理寺的天牢,不要讓任何人進去,朕倒要看看,這鬼能不能再出現。”


    隻要他控製住冷北月,倒要看看這天牢裏如何鬧鬼。


    “是,皇上萬福金安。”大理寺卿恭身退下了,出了皇宮,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鬧鬼事件讓他也有是頭痛。


    冷北月沐浴過後,正準備倒頭大睡,卻聽到安順的公鴨嗓喊道:“皇上駕到。”


    讓困的神智不清的冷北月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猛的坐直身體,快速翻身下床披了一件衣服,狠狠皺著眉頭。


    “這麽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冷北月一邊揉了揉眼睛,一邊不滿的瞪著大搖大擺走進來的蘇語堂。


    “朕就是來與愛妃睡覺的。”蘇語堂的麵上很平靜,並沒有因為剛剛冷北月出宮一事而惱火,倒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


    睡覺二字咬的極重。


    讓冷北月有些懊惱,狠狠皺眉。


    “你……”冷北月也無奈了:“還真是陰魂不散。”


    一邊對著側殿喊了一聲:“小可,出來侍奉皇上。”


    聽到小可兩個字,蘇語堂的臉色幾不可見的沉了一沉,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愛妃這是要將朕推給別的女人了?”


    “皇上本來就是臣妾一個人的,皇上要雨露均沾嘛。”冷北月也笑著說道,袖子裏的手暗暗握成的拳頭。


    不知道蘇語堂又查到了什麽,這隻老狐狸,太狡猾了。


    她必須得小心翼翼。


    “可是朕還沒有沾過愛妃哦?”蘇語堂很直接的說道:“朕就是為了雨露均沾,今天才來愛妃這裏睡覺的。”


    小可已經立在了一旁,唯唯諾諾的樣子,大氣也不敢出。


    她怕蘇語堂,真的怕。


    “皇上一定是記錯了,你日日都宿在臣妾這裏,其它宮中的姐姐們會吃醋的。”冷北月一邊說一邊後退了一步。


    她倒是想找個機會,給小可爭取一下。


    隻是一時找不到機會,看蘇語堂的樣子,定是來興師問罪了,自己出宮的時候,明明已經甩掉那幾個家夥了……


    “朕最不喜歡女子之間爭風吃醋,所以,能晉為妃位的,都知道朕的喜好,不會觸怒朕的。”蘇語堂一字一頓的說著,似乎在提醒著冷北月。


    “哦,看來,臣妾太無知了,可是臣妾這個人就喜歡爭風吃醋,怎麽辦呢?”冷北月其實很疲憊的,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這個蘇語堂。


    “沒有關係,你怎麽樣,朕都喜歡。”蘇語堂還是一臉笑意,已經脫掉了龍袍,隻穿著一身中衣,甚至沒有多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可。


    一邊說,已經一隻手攬上了冷北月的肩膀:“你覺得朕給小可一個貴人怎麽樣?”


    這是要與冷北月談條件了。


    “皇上想要什麽?”冷北月也是極聰明的人,一點就透。


    “你今天出宮去了哪裏?”蘇語堂舊話重提,他一定要弄清楚冷北月的行蹤,不然他沒有安全感。


    “一定要說嗎?”冷北月看著蘇語堂,眨了眨眼睛,有幾分俏皮。


    “是的。”蘇語堂手上用力,將冷北月打橫抱起,驚得冷北月險些反手攻出一掌,關鍵時刻忍住了。


    “愛妃覺得大理寺怎麽樣?好玩嗎?”蘇語堂附在冷北月的耳邊,吹著氣,冷冷說著:“玩夠了,就收手吧。”


    冷北月的心沉了一下,沒想到還是讓蘇語堂覺察出來了,轉了轉眼珠,心思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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