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大師兄的身份,怎麽還敢離他那麽近……”秦江有些氣急敗壞的說著,有些惱,一邊狠狠瞪著冷北月。


    他真的擔心她。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大師兄,了解秦幽。


    他以整個秦國為條件,換來師傅將紅袖許配給他的。


    那麽,他一樣可以以整個秦國為條件,將冷北月騙到他身邊的。


    他真的怕那樣的事情發生。


    “那又如何?他還沒有你危險。”冷北月扯了扯嘴角,渾不在意的說著,她正想著利用秦幽送自己出湘山呢,這個秦江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


    “我……”秦江語結,隨即又扯了冷北月的手腕向前走:“師傅定了我們的婚事,我沒有辦法回絕。”


    “我才不會嫁給你,你明知道我的身份……”冷北月想甩開他的手,她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就算不能呼風喚雨,也一樣能將當初的子默和子涵呼來喝去。


    現在卻要聽從秦江的安排。


    怎麽都覺得不爽。


    “在這裏,你就是柳月。”秦江再次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的說著,他真的怕隔牆有耳,萬一被有心聽到,就真的麻煩了。


    好在這湘山消息閉塞,想來皇宮中貴妃失蹤的消息還沒有傳出來。


    不然,他就算想已滿冷北月的身份也瞞不住。


    如果真是那樣,他定不會帶冷北月回湘山的。


    “我不想在這裏。”冷北月又猶豫了一下,緊緊抿著嘴角:“我要回宮。”


    “你不是不喜歡在宮裏嗎?”秦江握著冷北月的手不鬆開。


    “也比這裏好。”冷北月扯了扯嘴角,一邊看了看四周:“除了雪,還是雪。”


    “至少不會勾心鬥角。”秦江也咬牙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冷北月:“這裏,隻要你與世無爭,便不會有人與你鬥。”


    “紅袖能心甘情願的嫁給秦幽嗎?”冷北月卻冷笑了一聲:“紅袖是沒有什麽心計,不過,她也不是一個輕易放手的人。”


    “她不敢違背師傅的意思。”秦江卻正了正臉色:“所以你大可放心。”


    冷北月的心口緊了一下,一邊深深看了秦江一眼,心底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你……你想讓我一輩子與你在這裏?”


    這話讓秦江都心動了。


    不過他明白,他不能,冷北月也不能。


    他們肩負了太多的東西,都放不下。


    “當然不會。”秦江笑了笑:“我要報仇……你也要報仇,不是嗎?”


    “你知道就好。”冷北月的心這才平靜下來,如果秦江真有那樣的想法,她必須得盡快想辦法離開這裏了。


    “你現在出了湘山,一定會被四處追殺,所以,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不會太久的。”秦江停下腳步,深深看著冷北月,腳下踩出一排排的印子。


    回頭看過去,沒有盡頭。


    “我一直都很冷靜。”冷北月不覺得自己有必要留下來,隻要她回到皇宮,比這裏更安全,而且隨時都能知道外麵發生的一切。


    她可不想一直留在這個閉塞的地方。


    “月兒,你聽我說。”秦江又歎息一聲:“你手裏握的地圖……太引人注目了,紀和也不會放手的。”


    “那你有什麽打算?呆上一段時間,出去會有什麽變化?”冷北月也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回看著秦江,開口問道。


    “到時候,地圖一事會淡一些,你的行蹤,人們也不會一直追著查了。”秦江淡淡說著:“到時候……我直接送你回皇宮,你不知鬼不覺。”


    冷北月卻還是有些猶豫。


    自己一日不回宮,怕是蘇語堂就會派人徹查一日。


    就是淩親王……也無心朝政了吧。


    這樣的局麵,似乎不好。


    隻是,秦江不鬆口,自己要離開這裏,也很難。


    猶豫了半晌,冷北月決定用緩兵之計,點了點頭:“好吧,我答應你留下來,可是……我不會嫁給你。”


    即使隻是一個形式也不行。


    她這身體的主人已經兩個身份了,一個前皇後,一個冷宮貴妃,自己再嫁一次,已經是三嫁了吧……


    這樣傳奇的人生,她還真無法接受。


    而且她更在乎淩親王的想法,打心底的在意。


    “這個由不得我們。”秦江卻一臉無奈:“為了不讓師傅和大師兄疑心,我們隻能配合。”


    “我不嫁給你,他們就會還疑嗎?”冷北月覺得這個理由根本就不通。


    “當然會還疑,我們沒有半點關係,我如何要將你帶到山上來?”秦江笑了:“如果說沒有關係,師傅和大師兄一定會去調查你的。”


    “現在……你保證他們不調查我嗎?”冷北月還是搖了搖頭,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你放心,我即使再喜歡你,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得到你!”秦江突然語氣一正,一字一頓的說著。


    倒讓冷北月無言以對了,似乎是她太小人之心了。


    “好了,天氣這麽冷,我們回去吧。”秦江替冷北月攏了一下衣領,拂掉她頭頂上的雪花,一臉溫和的說著。


    他明白,自己這句話還是起了作用了。


    至少短時間內,冷北月不會再糾纏於這個問題了。


    “好吧。”冷北月心下也有些無奈,看秦江這態度,自己說什麽他也不會讓自己離開了,而且成親一事也不會鬆口。


    她也隱約明白,秦江的師傅洪恩天也有野心的,不然不會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秦幽的,他還是在秦幽身上押了賭注。


    而且是將一切都賭上了吧。


    畢竟秦幽的身份不一般,是秦國的太子呢。


    隻是想來,二皇子也不簡單,能讓堂堂太子成為奴隸,更不得回國。


    遇上這樣的勁敵,要想翻身,不是易事。


    所以,冷北月覺得這洪恩天太異想天開了。


    不如守著他這一畝三分地,好好的過活。


    不過,人都有誌向,這不是她能改變的東西。


    隻是這樣的人,她的確要遠離,因為自己手裏的地圖可能會助長他們的野心,一旦讓他們知道,自己也無法脫身。


    現在想想,秦江的擔心是對的。


    秦江就那樣扯著冷北月的手腕,並肩往回走,遠遠看去,更像是手牽著手。


    遠處,秦幽看著兩個人,雙眼輕輕眯成了一條直線,一邊又看了看雪地裏的兩排腳印,自言自語:“柳月……”


    他也突然覺得這個柳月不簡單。


    紅袖還算安靜,隻是見到冷北月和秦江一起回來,臉色暗了暗,一邊抽出手中的長鞭狠狠抽著地上的雪。


    頭上的帽子掉落,長發隨風而舞。


    更多了幾分張揚。


    白的雪,紅的衣,紅袖更像是雪中的紅梅綻放。


    而冷北月卻穿了一身白色的狐裘披風,整個人仿佛融進了冰雪的世界裏,永遠都讓人看不透。


    “小師妹。”秦幽走過來,低喊一聲,一邊抬手扯住她亂舞的長鞭:“怎麽?心情不好?”


    紅袖的小臉通紅一片,大眼睛裏水汪汪的。


    用力點了點頭,一臉委屈:“大師兄……”


    “走,大師兄帶你出去玩。”秦幽一把扯了紅袖的手腕就院子外麵走,一臉的笑意。


    “去哪裏?”紅袖一聽說去玩,來了幾分興趣:“這附近我都玩遍了。”


    “去山後。”秦幽神秘的說著:“不過,不能讓師傅知道哦。”


    “一定一定。”紅袖立即答應了下來,她一直都想去山後,可是洪恩天卻一直都不允許,不知道那後麵到底有什麽秘密。


    “對了,師嫂他們怎麽還不回來?”紅袖一邊和秦幽向前走著一邊隨意的問道。


    “你是說……大師嫂?”秦幽笑了笑:“他們在江南,山青水秀,當然不舍得離開了。”


    “可是……我想她們了。”紅袖扯了扯嘴角:“師嫂他們太沒有良心了。”


    “過些日子就回來了。”秦幽安慰了一句,說的很隨意,卻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對了,你去接十一的時候,柳月姑娘一直都隨在十一身邊嗎?”


    “是啊。”紅袖想也沒想回答道:“我剛見到秦江的時候,他受了很重的傷,後心插了一把匕首,差不多,我再晚去一會兒,他就死了……”又咬了咬牙:“我這樣待他,他卻要娶那個女人。”


    “柳月姑娘沒有帶……十一找郎中嗎?”秦幽又試探的問了一句:“當時十一重傷,柳月姑娘在做什麽?”


    “哦,我想起來了……當初柳月姑娘被點了穴道,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紅袖眼睛一跳:“找什麽郎中啊,那個柳月就是一個郎中,醫術很高明……我從小到大也沒有見過手法那麽好的郎中,她還給秦江縫合的傷口,說是她……自創的,就是用紅將……肉縫在一處那種!”


    一邊若有所思,她當時看到冷北月處理秦江的傷口,的確很震撼。


    “她竟然是郎中!”秦江轉了轉眼珠,在腦海裏快速搜索著有用的消息。


    這世間,女郎中不多,除非是宮中的女官。


    隻是看柳月的樣子,又不像。


    縫合傷口,他也第一次聽說。


    “是啊。”紅袖不疑有它,點了點頭。


    兩人一路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後山。


    後山是禁地,除了洪恩天,就隻有秦幽能走進去。


    連秦江都沒有進去過。


    “小師妹,這裏麵的東西,你一個也不能碰。”不等進去,秦幽開口囑咐道:“你隻要與我成親,就能隨便進出,現在……隻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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