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發現周圍已經暗了下來,抬頭望天,原先橘紅色的背景已經被深藍代替,還有點點繁星。


    真美,在現代由於城市汙染大氣汙染等多種原因才看不到這麽多星星呢,還想在多待一會,但是想到豆兒那個小丫頭說不定在到處找我,還是回去吧。


    瞥見一塊尖尖的石頭,動了個小腦筋,在木板上刻了幾個字“桑以沫專座”,吐了吐舌頭,趕緊溜回房去。


    房裏燈光亮著,豆兒一定在裏麵。


    “小姐你去哪兒了,我找你找了好久。”豆兒氣鼓鼓的樣子還真可愛。


    “啊我去府裏逛了逛,還找到一處好玩的地方呢。”我趴在桌子上,指著茶杯讓她給我倒茶。


    “什麽好玩的地方呀?”到底是孩童心,講到好玩的眼睛都發亮了。


    “咦,茶壺呢?哎呀東西忘了。”看著桌上少了個茶壺和兩個杯子,我拍了一下額頭。


    “小姐什麽東西忘了啊?”她還在房裏找著茶壺。


    我拉著她去秋千那,順便讓她也看看我找的這個地方。


    “小姐你要帶我去哪兒呀?”她被我拖在後麵跑著。


    “喏,到了。”我找到茶壺和茶杯,可是壺身杯身上都沾了泥,髒了。


    “這兒也沒什麽特別啊。茶壺和茶杯怎麽會在這兒?”她看了看周圍,再看了看我手裏的茶具。


    “這天暗了,周圍黑漆馬虎的你也看不清,改天白天帶你來,你一定會喜歡,這茶具還要不要啊?”我拎著茶壺問她。


    “當然要啦,隻是壺身髒了,洗洗便是了,這可是漢白玉的,貴重著呢!府裏一共才兩套,另一套在王爺那。”


    見我疑惑的表情,繼續說,“這是我今天才知道的,今兒個伺候小姐休息後我就被叫去幫忙了,說是明兒個使節就要來了,因為缺人我就被喊去茶水間了,正好看見和這套一摸一樣的茶具,我就問那位姐姐,她說這是王爺用的,剛剛泡好茶準備送過去。”


    “他幹嘛給我一套那麽貴重的茶具呢?難道是等我打破它好向爹爹告狀?嗯,一定是!唉豆兒你說人怎麽就這麽陰險呢。”想明白後我頓時看不起小王爺了。


    “其實小姐……豆兒說了您別生氣,我覺得吧小王爺對您挺好的,給您的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的,雖然嘴巴……壞了點,可是今天小姐暈倒,王爺還很擔心哩。”


    聽豆兒這麽一說,好像是這樣,雖說讓我來做奴婢,但是其實也沒做多少活兒。


    讓我做辣白菜也並不是他的主意,沒讓我睡柴房穿布衣吃窩窩頭,而是華室錦衣玉食伺候著,雖然嘴上一直惡言相向,但是實質性傷害好像是沒有。


    “他為什麽這麽做啊?他不是討厭我要報複我嘛。難道是變相懲罰?”


    看一眼豆兒,她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說她不知道。


    “故意對我好,不讓爹爹擔心我受到委屈。其實是讓我自己感到羞愧,然後真心向他道歉?然後他再施硬招,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豆兒一臉沒有表情,我問她:“豆兒,是不是我想太多……”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垮下了臉,人說人心難猜,這皇子的心思更難猜,而這皇上寵愛的九皇子的心思更是更更難猜。


    “小姐……”豆兒咽了口唾沫。


    “什麽事?”我還沉浸在我的無限想象力中。


    “小姐……夜深了,這裏好恐怖,我們回……回去吧。”


    豆兒不說我還真沒覺得,一說就感覺陰風襲來,還有夜貓子的叫聲,怪嚇人的。


    “恩,好,我們……我們快回去吧。”快速離開了這個小院,到了自個兒的房間才鬆了口氣。


    “我去洗洗茶壺和茶杯,小姐早些歇息吧,今天又是發病又是昏倒的,您醒了以後還跑來跑去,身子肯定吃不消。等豆兒洗好這些,我來給您身上按按,舒緩舒緩。”


    “我的豆兒真貼心~像女兒一樣,貼心小棉襖。”我抱住豆兒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小姐!”小妮子又羞又氣地出去了,我怎麽覺得我像調~戲良家婦女似的,哈哈。


    豆兒的按摩手藝真是沒話說,按哪哪就舒坦。


    “豆兒。”我喚了她一聲。


    “嗯?”


    “我想給你起過個名字,你們家孩子太多,為了好養才取了賤名,可是現在你做了我的婢女,值得更好的名字。”


    豆兒停止按摩,倏地跪在了地上。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自從到太傅府照顧小姐您,豆兒無一絲怨言,被主子賜名是被肯定以及無上的榮耀,豆兒就知道豆兒沒有更錯主子。”眼淚“啪啪啪”地掉落,我心疼地扶起她。


    “就叫青嵐怎麽樣,風青雲嵐,以後我便喚你青嵐了,如何?”起名青嵐,是希望人如其名,能夠獨立堅強。


    青嵐二字給我的感覺就好似雲淡風輕,不求權不求財,忠心,這二字賜給豆兒,她絕對配得起。


    “謝主子……豆兒……不,青嵐明白了。”她哽咽著,一時之間讓我覺得有些悲涼。


    古代女子投胎投的好便無事,投的不好投到窮苦人家,被賣身為奴,有些還被賣到窯子裏,毫無自由可言,在這個時代,談女權主義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心寒!就算我是太傅的二女兒又如何,身份尊貴又如何,可是指不定哪一天被指婚到哪個公子哥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裏想要自由婚嫁著實困難。


    “你放心青嵐,我會待你如姐妹,將來我會替你尋戶好人家,你喜歡便嫁,不喜歡便不嫁。我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我用帕子擦幹淨青嵐哭花的臉蛋。


    “小姐,嗚嗚……你對我真好。”她埋首痛哭起來。


    古代女子地位就是如此卑賤,遇著個脾性不好的主人,隻怕多災多難,好在青嵐跟了我,在我心中人人平等,人待我真誠,我待其亦還以真心。


    “哎呀呀,月事布忘換了!!”鬧騰了一個時辰方才睡下。


    “青嵐,今晚你睡我旁邊,陪我說說話。”


    “是。”她吹滅蠟燭,脫了外衣鑽進了被窩,沒過一會就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青嵐?”我試探地叫了下她的名。


    “小姐什麽事?”原來她並沒有睡,在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一眨像星星。


    “你有沒有特別珍惜的人?”


    她沉默了會兒,說:“是小姐,沒有小姐就沒有青嵐,青嵐的命是小姐撿回來的,如果不是小姐從那些人販子手裏把我買下來,我現在可能在什麽地方受著苦難。”


    聽她這麽說著,看來這具身體以前的主人真的挺心善的。


    “小姐呢,小姐有沒有特別珍惜的人?”青嵐反問我。


    “我啊,有啊……”爸爸、媽媽都是我很珍惜的人,或許還有康一……雖然他傷了我的心,但是我畢竟那麽喜歡過他,還有在這裏認識的青嵐、麻生和霜老師。


    “小姐?”她見我良久不出聲以為我睡著了。


    “是你啊,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樣,可愛又貼心,還有麻生和霜老師,他們教了我很多,是我在這裏的知己。”


    “嘿嘿,主子,您覺得麻生少爺和霜夫子誰比較俊俏呢?”她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軟肋――腰部。


    “啊哈哈……癢……哈……癢死了……停下青嵐,竟敢撓你主子的癢癢,看我的。”我回撓她,惹得小妮子咯咯直笑。


    “好好好,我們都別撓了,不過小姐你要講實話,回答我。”哎……這八卦的孩子。


    “應該是麻生吧,小小年紀就已經很英俊了,霜老師雖正值年華,但相貌普通還少了一分剛毅。”我這麽推理著。


    “嘻嘻,我就知道,小姐你就承認了吧,您喜歡麻生少爺,對他有好感。”青嵐像隻偷了腥了的貓一樣,賊賊地笑著。


    我戳了戳她的臉蛋:“才不是呢,我是喜歡他對他有好感,但是那個喜歡和你說的那種喜歡是不一樣的,我和他是好朋友,我隻能這麽說。”


    “可是麻生少爺不一定這麽想喲,小姐您也真是的,小時候明明自己開口要和麻生少爺定終生,還給他手帕當信物,說是非他不嫁,結果落河溺水後您就完全忘了,麻生少爺該有多傷心呀。”


    “手帕?這麽一說那天晚上他睡覺壓在手肘下的手帕是我給他的定情信物??”我不敢相信地問她。


    “小姐你什麽時候看到過麻生少爺的睡顏啊,我怎麽不知道。”青嵐嘀咕著。


    “乖乖,這事兒大了,桑以沫啊桑以沫,原來你那麽小就知道誘拐美男啦,現在讓我幫你收拾這爛攤子。”


    “小姐你說什麽?”


    “沒,沒說什麽。可是我問他我和他小時候有沒有很熟他為什麽不說呢?”我的五官糾結在了一起。


    “因為小姐都忘了呀。”


    “咦?”


    “麻生少爺試探過您的口風,知道您什麽都忘了,自然也不好把這兒時說笑的事情擺出來講了。”


    是這樣啊,這種玩笑話他也沒有當真吧,不然事情就大條了,為了個兒時的諾言要我嫁人的話我才不幹呢。


    “睡吧睡吧,我腦子有點兒亂。”


    青嵐“恩”了一聲:“主子您要好好待麻生少爺。”


    “嘖!小妮子找打呀?”被我這麽一“威脅”,她識趣地噤聲了。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隻要沒人提起就可以照樣過日子,可是麻生他把手帕收藏了這麽多年是啥意思?難不成他還當真了?


    雖然麻生是很帥很俊沒錯,可是……可是我……我不是那個兒時與他許下承諾的人呀!


    應該是我多想了,希望是我多想了,不想了不想了,睡覺睡覺。


    子時,眼睛一直睜著,睡不著。


    醜時,眼睛睜睜合合,還是睡不著。


    寅時,眼皮在打架,進入淺眠狀態,可是這時候青嵐起更了,丫頭要早起,我剛剛積攢的一點睡意又蕩然無存。


    卯時,既然睡不著索性想事情,想啊想想啊想,精神更好了,嗚嗚……我可不想明天有黑眼圈啊。


    總之是,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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