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著,無‘波’無瀾,平靜的有如休眠的火山,隻是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爆發。(.好看的小說.訪問:.。·中·文·網·首·發


    夏侯繆縈闔眸坐在奔馳的馬車當中,任由滾滾車輪摩擦著地麵的燥響,一聲聲的回‘蕩’在她的耳畔。飄忽的思緒,慢慢擴散開來,呼吸一般自然的縈繞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自從那日過後,丟下一句“本王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赫連煊,果然沒有再強迫過她,就連出現在溶月居的時間和次數,都仿佛與之前沒有什麽改變,但夏侯繆縈還是感覺到,有些東西似乎不一樣了。


    比方說,每日的膳食當中,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少了她討厭的佐料;比方說,當她照著《禹氏秘錄》搗鼓什麽毒‘藥’或者解‘藥’,而缺失某些‘藥’材,四處尋找的時候,永安城最大的‘藥’房的掌櫃總會笑的一臉如沐‘春’風的恰好為她送來;再比方說,她每次出‘門’,無論遠近,身後都仿佛有隱藏的‘侍’衛,暗暗保護著她的周全,而非監視……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不消說,背地裏對這一切事情發號施令的那個男人是誰,再清楚不過。但他從來都絕口不提,夏侯繆縈也隻當做不知。兩人現在的狀態,倒如同一對默契到相敬如賓的老夫老妻一般,心照不宣。


    而對他這些有意或者無意為她做的事情,夏侯繆縈強迫自己不去多想他的出發點是什麽,這樣井水不犯河水,這段日子倒也算過的太平。


    隻除了一夜,她睡得‘迷’‘迷’糊糊間,突覺男人不知何時,進到了她的房間,一具溫熱堅實的身體,更不知何時,將她緊緊摟在了懷中,她本能的掙紮了幾下,但他卻語聲沉沉的向她保證,他不會對她做什麽,隻是,就想這樣抱著她……許是他的嗓音不自覺的帶著某種脆弱,許是她當時真的太累了,鬼使神差的,夏侯繆縈竟沒有再推開他,隻任由他溫暖的‘胸’膛,緊貼在她的後背上,在彼此‘交’纏的心跳聲當中,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赫連煊已經不在她的身邊了。惟有枕頭上殘留的屬於他特有的清冽氣息,證明著昨夜的一切,並非她的南柯一夢。


    而這件事過後的第三天,便傳來赫連爍即將迎娶唐國公主的事情。而在此之前不久,呂梁國也有喜事傳來,她的十二姐夏侯繡縈也要嫁人了,夫君不是別人,正是夏邑一戰,死裏逃生的大將軍喻錦程……夏侯繆縈不知道那日赫連煊的反常,是否跟這兩件事有關,她也無心追究,因為就在昨天,秦侯終於下旨,將容珞琬賜婚於他做側妃,雖不舉行儀式,卻也正式承認了她的身份。[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所以,今年,果真是宜嫁娶的好日子嗎?


    夏侯繆縈不願多想。而粼粼馬車,也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望望頭頂上帶些旖旎筆意的“‘露’華池”三個字,夏侯繆縈鬆了鬆緊繃的肩頸,這些日子,她隻顧得埋頭研製解‘藥’,根本沒多大休息,是應該好好泡一下,舒展舒展筋骨了。


    溫熱的泉水,細膩的包裹著夏侯繆縈綿軟的身子,僵硬的四肢百骸,都似乎被這溫柔的水‘波’,浸出一層層暖意,說不出來的舒適。


    “穗兒,你別忙活了,你也下來泡會兒吧……”


    闔著雙眸,夏侯繆縈滿足的輕歎一聲,向著零碎的腳步聲傳來的方向開口道。


    似有呼吸一頓的聲音,然後是踉蹌著迅速轉身之時衣衫摩挲的響動。


    “姑娘……對不起,我……在下不知道這裏有人……”


    突如其來的男人嗓音,驚的夏侯繆縈忽的一下睜開了眼睛。本能的沉了沉身子,將暴‘露’在空氣裏的肌膚,盡數埋在水裏,一邊卻是下意識的回頭,望向說話之人……觸目所及,隻見一襲毓秀‘挺’拔的身影,正堪堪背對著她,站在不遠的地方,無疑是一個男子的模樣……“你是什麽人?”


    強壓下心頭的慌‘亂’,夏侯繆縈盡量斂平一把嗓音,冷靜的開口問道。這‘露’華池雖不屬於皇家重地,卻也有兵衛把守,非王室中人,不可能闖入,隻是,這陌生的男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在下……”


    男人似也為現下的狀況,十分的尷尬,不知該怎麽解釋,才能叫這被他無意唐突的‘女’子不要誤會。


    隻是,他話音未落,卻突然傳來一陣沙沙的響動,那種聲音,就像是無數的毒蛇,迅速的遊走在冰冷的地麵上,兀自吐著猩紅的信子,叫人如此‘毛’骨悚然。


    不,不是像,而是真的有數十條的冷蛇,從不知名的角落,向著這當中的一汪池水包圍而來。


    一切蛇蟲鼠蟻當中,夏侯繆縈獨獨最怕蛇,陡的見到這許多的恐怖物事,當真是遍體生寒,整個血液,都仿佛凍了住,一時之間,完全不知所措。


    男人顯然也察覺到了,所幸的是他站的位置,正好避開了蛇群,此刻,聽聞身後‘女’子壓抑的呼吸,心中亦是不由的一緊,想回頭,卻忽而想起眼下她衣衫不整的模樣,因顧忌她的清譽,更是不可能出聲喚‘侍’衛來幫忙,愈發忍不住擔心:


    “姑娘,你怎麽樣?”


    夏侯繆縈瞅瞅不斷‘逼’近的一條條冷蛇,再望望放的有些遠的衣衫,咬牙道:


    “我換下的衣衫裏有驅蛇的毒‘藥’……”


    男人旋即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停頓了須臾,但事有輕重緩急,眼下顯然並非猶豫的時候,遂道:


    “在下得罪了。”


    轉身,男人一雙溫潤的眸子,尷尬的掠過浸在水裏的‘女’子,尋到了散落在池邊的湖藍‘色’衣衫,小心的避開蛇群,當指尖翻找著衣間的瓷瓶的時候,男人終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但似仍有絲絲若有若無的香氣,縈繞在鼻端,叫人心跳砰然。


    “給我……”


    夏侯繆縈早已忘了自己還是一絲不掛,隻趕緊伸出手臂去,想要從男人手中接過那一隻小青瓷瓶。


    纖細白皙的手臂,帶出串串水‘波’,在霧氣縈繞的池畔,飄渺有如幻境,撞進男人的眸底,麵‘色’一燙,男人遞出瓷瓶的同時,已迅速的轉過身去,避免觸到他不該看的景象,一顆心卻是從未有過的蓬‘亂’。


    非禮勿視,這人倒是十分的正人君子。夏侯繆縈腦海裏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手中卻已迅速的揭開瓶塞,白‘色’的粉末,盡數揚上蛇群,眼看著它們在毒‘藥’的作用下,漸漸失去攻擊力,懸著的一顆心,終於不由一點點的放了下來。


    長長敘出一口氣,夏侯繆縈隻覺整副身子,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場飛來橫禍,而變得硬邦邦的。隻是,一抬眼間,忽的望到背對著她的那道男人身影,四肢百骸不由又僵了僵。


    “姑娘,你沒事吧?”


    一片詭異的沉默當中,男人似乎鼓起極大的勇氣,出聲問道。溫潤嗓音,不自覺的帶著關切。


    夏侯繆縈直到此刻,才覺出眼下這種情境,著實有些尷尬。


    “我沒事,剛才多謝了……”


    幹澀的道著謝,夏侯繆縈望望自己一絲不掛的模樣,又望望不遠之處的男子,幾乎將一根舌頭咬斷,方才開的了口:


    “那個……能不能請你先出去一下?我穿上衣服……”


    夏侯繆縈覺得,自己的臉,這一刹那,一定燒的快要滴出血來了。


    男人顯然比她更加不安:


    “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請便……”


    抬起的腳步,似乎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姑娘若有什麽吩咐,在下就在‘門’外……”


    夏侯繆縈聽出他這句話,絕無任何的無禮,而是真的擔心她一人在此再出什麽事情的好意,心中不由一暖,先前的尷尬,瞬時減輕了不少。


    “好,多謝。”


    語聲不自覺的帶了笑意,夏侯繆縈感‘激’道。


    男人察覺了,一股暖意,似由心頭緩緩升起,卻沒再說什麽,隻緩步走了出去。


    夏侯繆縈很快穿好了衣服。一瞥眼間,滿地冷蛇的屍體,仍是叫人不寒而栗。顯然,這是有人故意放的,是想要害她嗎?


    對了,穗兒呢?不知她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心中牽掛著丫鬟的安危,夏侯繆縈也顧不得其他,向‘門’處走去。


    鏤‘花’木‘門’推開,站在不遠之處的男子,也隨之緩緩轉過身子來,兩人的目光,瞬時毫無預兆的撞在一起。


    夏侯繆縈這才看清這無意闖入她溫泉的男子的模樣。但見他身著一襲雨過天青‘色’的錦棉長袍,襯得整個人如‘玉’樹臨風,豐神俊秀,一張溫潤的臉容,眉目清朗,鼻翼‘挺’直,‘唇’瓣弧度如飽滿的弓,即便不笑,亦叫人油生親近之意……隻是,瞧他略顯蒼白的麵‘色’,倒仿佛是常年不見天日的病弱體質……好吧,這就是做大夫的職業病。


    顯然,她在打量著人家,男人一雙清潤明眸,也不由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女’子如雲的青絲,此刻鬆鬆挽著,略顯淩‘亂’的發端,尚凝著未幹的水汽,叫那墨‘色’的發絲,越發漆黑似濯石一般,清麗臉容,不施半分的粉黛,瑩潤剔透,使得她整個人比實際年齡更顯稚氣,一雙澄澈的眸子,仿似還浸著朦朦濕意,倒比天邊最亮的一顆辰星,還要璀璨幾分,叫人一眼望之,如心甘情願的沉溺……夏侯繆縈被他這樣的視線膠著,心中不免有些尷尬。剛想開口打破這種詭異的沉默,對麵的男子,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妥,垂了垂眼眸,卻是斂去了瞳‘色’中的那一抹不受控製的注視,似頓了須臾,嗓音溫潤而有禮:


    “在下方才並不知泉中有人,若有唐突之處,還請姑娘恕罪……”


    說話間,更是向著夏侯繆縈深深一揖。


    這樣好的修養與舉止,反倒叫夏侯繆縈覺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沒關係……”


    灑脫一笑,卻還是不免帶些訕訕,夏侯繆縈尋找著能夠轉移當前這種尷尬的話題:


    “對了,不知公子是何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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