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立夏望著那張不斷靠近的惡心嘴臉,突然魅‘惑’一笑:


    “我們也不能拿五殿下您怎樣……”


    語聲一緩,最後兩個字,尾音被拉的極長,說話間,岑立夏卻是驀地揚手一灑,藏在指間的青白‘色’的粉末,瞬時彌漫在半空當中,‘女’子脆生生活潑潑的嗓音,就在這粉塵的飛舞中,悠悠響徹,“不過是喂殿下您吃點爛心爛肺的毒‘藥’罷了……”


    煙霧繚繞的盡頭,男人卻悠悠的佇立在他們的麵前,完全沒有軟倒的跡象。[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wщw.更新好快。就仿佛她方才揚出的那些‘藥’粉,根本不起作用一般。


    “你怎麽會?”


    望著唐文勳沒事人一般,岑立夏不能置信的幾乎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本王怎麽會還好端端的站在這兒?”


    男人笑得一副欠扁的模樣,語聲更顯輕薄:


    “你們真的以為本王是傻子嗎?明知道自己要對著的是兩個用毒高手,還什麽也不做防備嗎?”


    “不妨告訴你們……本王早就將你們隨身攜帶的毒‘藥’,查了個一清二楚,隻需要提前服上解‘藥’,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男人顯然為自己的一切盡在掌握,而洋洋自得,笑的更歡了些:


    “這就是本王為什麽現在還好端端的站在這兒的原因……”


    岑立夏瞧著他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隻覺惡心異常。剛想開口,身旁的‘女’子卻似乎緊張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娘娘……”


    岑立夏下意識的望向她,這才發現,身畔的‘女’子,一張原本就白皙的臉容,此刻更像是全無血‘色’一般,瞧來像是在竭力隱忍著某種痛苦。


    “水姑娘,你怎麽了?”


    岑立夏低聲問道。心中隱隱有股不安的感覺。


    卻聽對麵的唐文勳,突然接過她的話頭,好整以暇的開口道:


    “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水大夫這是發現自己中毒了……”


    頓了頓:


    “王後娘娘,你應該很快也會感覺到的……”


    像是要印證他的話一般,男人語聲剛落,岑立夏就覺出不妥來,一股無力感,像是從心底裏升騰起來的一般,四肢百骸,刹那已是軟綿綿的,使不出半分力氣。


    岑立夏試著動了動,隻是,甫一動彈,僵硬的雙‘腿’,便再也支撐不住身子的重量,軟軟向地麵倒去……身畔的水盼兒,貝齒幾乎將嬌嫩的一張‘唇’咬破,卻也阻止不了‘藥’‘性’的迅速蔓延,她試圖伸出手去,將岑立夏扶住,但輕顫的指尖,卻僅在觸碰到她衣襟的刹那,她自己也隨之倒了下去。


    唐文勳顯然十分滿意事情的順利發展,眼見著麵前兩大美人,簡直可以任由他為所‘欲’為一般,男人可謂毫不掩飾的得意忘形:


    “怎麽樣?被自己研製的毒‘藥’,放倒的滋味如何?”


    “水盼兒,你以為隻有你自己會下毒嗎?不妨告訴你,這無‘色’無臭的‘迷’‘藥’,正是本王從我那苦命的九王妹那兒順出來的,專‘門’就是為了今天用來對付盼兒你的……”


    頓了頓,男人煞有興致的瞥向一旁的岑立夏:


    “隻是,沒有想到,還順帶了一個北昌國的王後娘娘……看來本王今日真是‘豔’福不淺啊……”


    岑立夏若非全身無力,真想將他一張令人惡心‘欲’吐的顏容,給硬生生的剝下來。


    “你既知她是北昌國的王後娘娘……”


    水盼兒強撐著清醒,一字一句,咬牙道:


    “若北昌侯得知你今日對她的不敬,你難道不怕他發兵唐國嗎?”


    唐文勳卻是邪獰一笑:


    “發兵唐國?本王可真是求之不得呢……”


    水盼兒心頭一凜。<strong>.</strong>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如今,陛下對你百般不信任,更是褫奪了你的兵權……所以,你就打算借此機會,挑起北昌國與唐國之間的戰爭……你明知陛下身邊如今隻剩你一個兒子,若兩國‘交’鋒,戰事一起,他就不得不將兵權還給你,這樣,你就可以借機謀反了,對嗎?”


    被麵前的‘女’子一語道破他的如意算盤,唐文勳瞧來沒有半分想要掩飾的必要,反而更是狂妄的一笑:


    “誰讓盼兒你,一直不肯幫本王這個忙呢……若你當初肯答應本王,在我那病入膏肓的父王每日喝的‘藥’湯中,放小小的毒‘藥’,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可以送他上西天了……”


    “你既不識時務,本王如今隻好想出這樣一個下下之策……原本本王還打算事成之後,給你在三求宮裏,安排一個位置呢,但你早就說你不稀罕了,所以本王隻打算今日享用完你之後,便將你賞賜給那些追隨本王身邊的‘侍’衛們……這樣的安排,你還滿意嗎?”


    男人說話間,已是迫近了水盼兒的麵前,一張垂涎的臉容,更是靠的她極近,令人惡心的氣息,從他的口腔裏逸出來,噴灑在‘女’子的麵頰之上,‘激’起一連串叫人心悸的寒栗,這還不止,那唐文勳,更是伸出一條舌頭,極其****的在水盼兒的側臉上,一一‘舔’過……“瘋子,變態……”


    岑立夏幾乎氣的渾身發抖,恨不能將這可惡的男人,碎屍萬段了。


    她還從未見過一個男人,像眼前這唐文勳一樣卑鄙無恥的,簡直令人發指。


    聽到她的聲音,男人暫時停止了對水盼兒的輕薄,一雙毒蛇般的眼珠子,卻是堪堪落到了岑立夏身上:


    “王後娘娘這是眼見著本王寵愛水盼兒,自己也著急了嗎?別急,本王將這水盼兒辦了之後,一會兒就來滿足你……”


    男人一張薄‘唇’,一邊吐著‘淫’邪不堪的字眼,一邊卻是伸出一雙鷹爪一般的大手,撫上‘女’子的眼角眉梢……“從前聽人講,呂梁國十三公主乃是整個大離王朝都不可多得的美人……本王先前還不覺的,現在,眼瞧著王後娘娘你就連生氣,都是這般嬌俏的模樣……叫本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嚐你的美妙滋味了……”


    “好,本王就先要你……”


    說出這句話的男人,像是再也等不及一般,一雙大掌,驀地扯向岑立夏的衣領,隻聽一聲極清脆的裂帛之響,‘女’子罩在身上的石青‘色’繡白‘玉’蘭‘花’地緞麵小襖,已是被他重重撕開一個口子,‘露’出裏麵一襲淺玫瑰粉的褻衣……眼見著這樣的‘春’光,唐文勳一雙兀鷲般的眸子,似乎更顯興奮起來,他緊緊盯著‘女’子‘露’在外麵的一截雪白頸項,甚至似一隻見著骨頭的野狗般,渴求的‘舔’了‘舔’舌頭,那副模樣,簡直恨不能將岑立夏一口吞了一般。


    比起恐懼,岑立夏此時此刻,感到的更多的是惡心,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能叫她惡心到如此地步,令她恨不得將他觸碰到的地方,一刻也不停留的剜去……“滾開……”


    舌尖都幾乎被自己咬破,岑立夏已是下定決心,若真要被這麽一個人侮辱,她寧肯先一步殺死自己,也決不能叫他得逞。


    男人卻顯然為著她的反抗,更加興奮,一雙鹹豬手,已是伸向她的褻衣……“王後娘娘,我勸你還是乖乖就範吧,這樣,本王還會對你溫柔點……”


    眼見著他就要碰到她,岑立夏狠狠咬了咬牙,口腔裏鐵鏽般的血腥之氣,令她‘迷’‘蒙’的心智,有稍稍的清醒,指尖無意識的一動,卻碰到一股堅硬的觸感……電光火石之間,岑立夏突然反應過來,那是先前,他們盛裝雲峴草的烏木盒……心中一動,岑立夏已有決斷。


    唐文勳已是將自己輕薄的指尖,襲向了‘女’子的衣襟,閑閑把玩著,如同貓抓老鼠般的好整以暇:


    “你應該知道,這裏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的,所以別再做無謂的掙紮,好好取悅本王吧……”


    隻是,這一次,他話音未落,耳畔卻突然傳來一抹利器劃破空氣的烈烈聲響,直向他的要害而來……這唐文勳雖為人極其卑鄙,卻也有幾分真才實學,哪怕是眼下****熏心的情況,他亦察覺到危險,微微旋身的刹那,男子已是兵刃在手,一格,那泛著清冷銳茫的刀鋒,便堪堪擦過了他的臉頰,釘進了身後的牆皮裏……來人卻已趁著這個空當,到了岑立夏的麵前……“繆兒……你怎麽樣?”


    岑立夏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他一張清俊的臉容,此時此刻,盡是無盡的擔憂與痛惜,她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她倒映在他古潭般濯黑的瞳仁裏的那一道身影,伴隨著他的‘波’動,搖曳不定。


    “赫連煊……”


    舌尖輕輕碾過這三個字,岑利息一時有些分不清,這一刻,是夢是幻。


    “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男人卻兀自檢查著她的傷勢,神情焦切而且無措,如同唯恐失去自己生命中的至寶的孩童一般。


    他脫下的外衫,還緊緊罩在她的身上,屬於男人特有的清冽氣息,絲絲入扣的縈繞在岑立夏的鼻端,不斷的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此時此刻,這個男人,赫連煊,他就在她的麵前,在她的身畔,在她最需要一個人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麵前。


    如此真實,真實的像一場期待過千百回的美夢一樣。


    “原來來人竟是西秦國的侯爺赫連煊啊……”


    一片關切之中,卻聽唐文勳不‘陰’不陽的嗓音,悠悠響起。


    赫連煊滿心的憐惜,在聽到男人的聲音之後,暫時放於一旁。


    “繆兒,別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低聲柔柔安撫著,赫連煊緊了緊披在‘女’子單薄身子上的外衫,然後霍然起身,站到了那挑釁的唐文勳麵前。


    “西秦侯可真是懂得憐香惜‘玉’啊……”


    唐文勳卻已經率先發難,削薄的‘唇’瓣間,抹開一縷冷嘲熱諷的弧度:


    “隻可惜,西秦侯你似乎忘了,眼前這個‘女’人,早已經不是你的王後夏侯繆縈了……她現在可是司徒銳的娘子,她利用自己的假死,可是整整騙了你三年,任你痛不‘欲’生,她卻在北昌國跟旁的男人不知多逍遙快活……就連本王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貞的‘女’人,西秦侯你應該感‘激’我才是,而不是阻止……”


    男人喋喋不休的開著口,似乎為能如此揭人傷疤而興奮不已。


    赫連煊卻是一柄利劍,直接抵在了他的喉間:


    “你若再敢多說一句,本侯可以保證,你活不到走出這座房子的那一天……”


    唐文勳瞥了瞥抵在喉嚨上的利刃,眸底似乎閃過一絲慌‘亂’,旋即卻是從善如流般的開口道:


    “好吧,本王不開口就是……”


    這樣輕易的妥協,倒叫赫連煊眉目一深。


    望著一旁較之先前更加虛弱的‘女’子,赫連煊恨不能將手裏的長劍,直接送進他的喉嚨裏,隻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得岑立夏,其他容後再追究。


    “把解‘藥’‘交’出來……”


    赫連煊冷聲命令道。


    聞聽此言,利劍壓身的唐文勳也不由的瞅了瞅分別窩在牆角的兩個‘女’子的身影,一雙赤練蛇般的眸子,極快的閃過一抹銳茫,斂去了,嘴上卻道:


    “既然西秦侯你開口了,本王當然要給你這個麵子……”


    男人一邊煞有介事的說著,一邊伸手入懷,取出一個青‘花’小瓷瓶來。


    就當他要打開那瓷瓶上的木塞的刹那,一直未得開口的水盼兒,突然出聲道:


    “小心……瓶子裏的是毒‘藥’……”


    她話音剛響起的瞬間,唐文勳已是手勢一揚,哪知,赫連煊卻比他動作更快,一個‘挺’劍,他手中冰冷的利刃,便直直送入了男人的喉嚨裏……唐文勳甚至連一聲驚呼都來不及出口,便已經一命嗚呼了。手中的瓷瓶,也隨之滾落到地麵上,灑出的‘藥’粉,幾乎與地上的灰燼融為一體,散發出陣陣清冽的異香。


    赫連煊卻顧不得其他了,就在他出手的這個時間,一旁的岑立夏卻是再也撐不下去,昏了過去。


    即便他不懂醫,赫連煊亦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躺在他懷中的這具身體,此時此刻是如此的虛弱,而且冰冷,仿佛她體內的溫度,正在不斷的流逝當中。


    “繆兒……夏兒……”


    赫連煊無措的喚著。心頭不由的掠過陣陣莫名的恐慌,仿佛下一秒,眼前的這個‘女’子,便會像一縷煙、一絲霧一樣,消失在他的懷抱裏一樣。


    一旁的水盼兒卻是強撐著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唐文勳的屍體前,翻檢了一下,幸虧他竟隨身攜帶著解‘藥’,取出瓷瓶,倒了一粒,‘女’子囫圇吞下,待那苦澀的丹‘藥’,漸次在舌底化開,‘藥’‘性’開始發揮效用之後,方又站起。


    “把解‘藥’給娘娘服下吧……”


    水盼兒又倒出一枚丹‘藥’,遞給了麵前的男人。


    赫連煊從她的手中接過暗紅‘色’的丹‘藥’,喂入岑立夏的口中。


    然後按照水盼兒的指引,替她輸入真氣,以助‘藥’力的發揮。


    隻是,半盞茶之後,岑立夏依舊昏‘迷’不醒。而且,氣息越來越虛弱,原本就蒼白的麵容,此時,更是半絲血‘色’也無,慘白的近乎透明。


    水盼兒心中一沉。


    不敢再耽擱,水盼兒已是扯到‘女’子的皓腕,細細替她把起脈來。


    赫連煊望著她越來越凝重的麵‘色’,心底的不安,也越來越重。


    “繆兒……夏兒她怎麽樣?”


    男人強迫自己冷靜的詢問著。


    水盼兒卻更是心中一緊。


    “唐文勳方才給我們下的毒裏有纈草和飛燕草的成分……這兩種草‘藥’,與娘娘體內的海棠千夜相生相克……所以,娘娘才會至今昏‘迷’不醒……”


    赫連煊卻為著她口中那“海棠千夜”四個字,而如遭重擊。


    “海棠千夜?”


    赫連煊重複著這四個字,幾乎不能置信:


    “岑立夏怎麽會中了海棠千夜的毒?”


    水盼兒不由瞥了他一眼:


    “侯爺以為,自己當初身上的海棠千夜,是怎麽解的?”


    赫連煊定定立在那兒。


    他當然記得,那時,他身受重傷,引發了體內海棠千夜毒發,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後,醒來,他身上的海棠千夜,已是除了。當時,那個‘女’子告訴他,幸虧她及時煉出了解‘藥’,才救得他的‘性’命……他沒有任何的懷疑……可是,如今,如今躺在她懷中,人事不省的這個‘女’子,卻因為海棠千夜,深受折磨。


    “那時,是她將我身上的毒,引到了自己身上,對嗎?”


    赫連煊不知道,這一句話,是怎麽出口的。心頭一片荒蕪。說不清是苦是甜的滋味。


    她曾經為了他,不惜以自己的身體來為他解毒……她曾經那樣深愛過他……夏侯繆縈……岑立夏……


    心頭重重碾過她的名字,似甜蜜,似痛苦,到最後,都隻化為一種堅定。


    “有什麽法子,可以解她身上的毒嗎?”


    赫連煊問道。


    他清俊臉容上的冷靜,令水盼兒心中不由一動。隱隱覺得,她將這件事告訴他,會改變些什麽。


    水盼兒不願追究心底那最不見天日的一絲隱秘情緒,開口道:


    “先帶娘娘回王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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