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軍中營的騎兵,這次也隨著先鋒軍一起衝了過來。不過他們因為戰力稍差,被安排在先鋒軍鋒矢陣的中間。


    李德安覺得先鋒軍那一千來騎的具甲騎兵,來衝擊他們交趾軍這兩萬大軍中無數長槍兵組成密集槍陣,無異於是來送死。


    西軍先鋒軍騎兵的衝陣,被李德安認為是來送死的,他手下的那些交趾軍戰士也很讚同自家主帥的觀點,他們覺得自己手中的長槍一定可以抵住這一千多先鋒軍騎兵的衝擊。


    眼見西軍先鋒軍的騎兵越衝越近,交趾軍前排的眾戰士不禁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槍杆,而槍尾則都死死的抵在地上,準備迎接先鋒軍騎兵的衝擊。


    交趾軍中軍陣型前麵的這些戰士都是交趾軍的強悍戰士,身上都披著重甲,手中的長槍也是硬木槍,是專門對付騎兵的加長加粗了槍杆的拒馬槍。


    不管這些先鋒軍的騎兵能不能衝垮他們的陣型,他們這些前排的戰士都會麵臨巨大的生存考驗,因為他們要首當其衝的麵對先鋒軍騎兵的衝擊。


    盡管他們手中拒馬槍又粗又長,若是那些騎兵撞上來,能夠很輕鬆的洞穿那些戰馬的身體,但是那些戰馬疾速衝撞而來的速度實在太快,往往被拒馬長槍刺中後,巨大的慣性還能帶著它們往前奔出很遠,往往能搶那些拒馬槍陣前排的長槍手撞飛。


    被那疾馳的戰馬撞上,怕是立時就會筋折骨斷而亡,哪怕穿了重甲,也難以保住性命,所以這些敢於站在前排的長槍手都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交趾軍前排的那些強悍戰士,眼見那些先鋒軍的騎兵衝來,不禁緊緊的盯住他們的身影,同手手中的拒馬長槍也用力的握緊,等待著那巨大撞擊的那一刻的到來。


    …………


    交趾軍的戰士們在等待著先鋒軍衝擊的到來,而他們的對麵,先鋒軍的鋒矢陣此時也在疾速的向交趾軍的中軍本陣衝擊而來。


    先鋒軍的騎兵隻是疾速的奔馳,進入騎弓射程後,並沒有如往常一樣用騎弓拋射箭雨,隻是加速衝鋒。


    交趾軍的中軍戰士覺得,大概這些先鋒軍騎兵知道他們交趾軍都準備好了盾牌,他們那些拋射的騎弓弓箭,難以殺傷多少交趾軍,是以也就懶得耗費體力,拉弓射箭了。


    既然西軍騎兵沒有射箭,交趾軍也就更不想射箭了。他們手中的竹弓射出的箭支都是軟飄飄的,對先鋒軍那些具甲騎兵更是沒多大殺傷,就不要浪費精力了,還是省下體力用他們手中長槍對付那些騎兵吧。


    先鋒軍騎兵雖然沒有射箭,但是他們在快到交趾軍中軍本陣前麵時,很多騎兵卻忽然從戰馬身側掛著的武器袋裏掏出了震天雷,然後拿出火折子點燃。同時,先鋒軍騎兵鋒矢陣急速橫轉,鋒矢陣橫向麵對交趾軍的中軍本陣。


    平西軍中營的戰士雖然戰力稍遜,但是震天雷玩得很溜,他們的點火最熟練,扔出的距離也最遠。這對震天雷玩得溜,也是這次先鋒軍帶他們一起衝鋒的重要原因。


    先鋒軍的騎兵戰士們自然也不少,自然也知道交趾軍的槍陣如此厚實,又占據了地利,就算他們先鋒軍勇猛無敵,靠他們這一千來人,也不可能破開對方槍陣,他們壓根就沒打算去硬碰硬。


    …………


    正當交趾軍的士兵詫異於先鋒軍騎兵為什麽做這種奇怪的戰術動作時,答案從天而降。


    無數尾巴上冒著火星的黑疙瘩飛向了交趾軍的中軍本陣中,交趾軍的戰士現在不再奇怪那些先鋒軍的奇怪戰術動作了,很明顯他們在自家中軍陣前,做急速橫轉的目的是為了更多的戰士同時拋出這種黑疙瘩。


    至於那些先鋒軍騎兵為什麽要扔這些看著並無多大威脅的黑疙瘩,交趾軍戰士一開始並不明白。


    不過,這不明白的狀態僅僅持續了一息的工夫。


    隨著第一顆震天雷在交趾軍中軍本陣中“轟”的一聲發出巨大的爆炸聲,那顆爆炸的震天雷旁邊的戰士頓時被震天雷的碎片和裏麵的鐵釘、鐵砂等填充物射中,一時嘶嚎一片,他們便明白了先鋒軍騎兵為什麽要扔這種鐵疙瘩。


    不過顯然他們明白的有些晚了,那些鐵疙瘩扔出的時間差不多,第一顆既然爆炸了,那剩下的自然也就很快隨之爆炸了。一時間,交趾軍中軍陣中,到處響起慘叫的聲音。


    那些交趾軍戰士身上大都是身著的皮甲,又沒有任何躲避爆炸的經驗,在震天雷爆炸時,都是直挺挺的站著,沒有任何臥倒等規避動作,自然被炸得特別的淒慘。


    那些被爆炸力催射出的鐵砂、鐵釘等填充物,大都在爆炸時,被燒得灼熱,再加上巨大的衝擊力,輕而易舉的射穿了那些交趾軍士兵們身上的皮甲,輕而易舉的便射~入他們的體內。


    而且這些鐵疙瘩在爆炸時,發出巨大的響聲,很多交趾軍士兵都被震震得頭昏腦漲,很多被震破了鼓膜,還有一些直接被震得鼻中躥血,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長槍。


    在交趾軍的戰士看來,這些鐵疙瘩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無名業火”,那巨大的殺傷力,令人根本無從抵擋。


    …………


    交趾軍被那些震天雷的爆炸帶入無窮的恐懼中,到處都是慘哭嚎叫聲


    雖然被震天雷直接炸傷交趾軍士兵也就千餘人,但是那種恐怖的爆炸聲卻讓所有交趾軍士兵感到恐懼,那撲麵而來的灼熱氣浪,讓他們真實感到了來自地獄的“無名業火”的恐懼。而在這兩軍對敵的緊張時候,恐慌情緒會傳播的很快,尤其是旁邊還有袍澤在痛苦的嚎叫,更是加劇了這種情緒的傳播。交趾軍的陣型已經亂了,再也沒有嚴陣以待的氣勢。


    而西軍的大隊騎兵戰士此時則已經開始向著交趾軍中軍的本陣衝鋒了,先鋒軍也兜了半個圈子,把馬頭調整回來,對著交趾軍的中軍右翼衝過來,準備從右翼包抄。


    李德安和他手下的將領眼見西軍的騎兵衝來,不禁拚命的喝令手下的交趾軍戰士擺好陣型。


    但是交趾軍的戰士已經被那些黑疙瘩炸得徹底慌亂無神了,他們生怕先鋒軍會再給他們來一波這種鐵疙瘩。人們對未知的東西往往是最恐懼,這種鐵疙瘩爆炸時時發出的那宛似天雷的響聲,那如同“無名業火”般灼熱的氣浪,都讓交趾軍戰士感到極度的恐慌。而那些鐵疙瘩中激~射~出來的填充物更是避無可避,因為那激~射~出來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眼見西軍騎兵黑壓壓的一片衝過來,猶如一股黑雲壓頂的衝天氣勢,交趾軍的戰士這才感受到西軍騎兵的恐怖,就算是西軍沒有那些恐怖的鐵疙瘩,怕是他們也難以抵住那些恐怖的西軍騎兵的攻擊啊。


    交趾軍本來軍紀嚴明,其戰士的士氣也比較高漲,在大宋以南的這些國家中,可以算是最強大軍隊了。但是今日被西軍連番打擊,已經早就沒了銳氣。


    交趾軍一共五萬人,那兩萬前軍部隊和一萬增援部隊,在短短的一個多時辰內,就被消滅了一大半,能撤下來的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交趾軍士兵的士氣,其實已經早就被西軍的恐怖戰力嚇得沒多少。


    此時再遭受到這未知的、令人極度恐懼的鐵疙瘩的打擊,已經徹底沒了士氣,處於極度恐慌中了。


    眼看著西軍騎兵帶著一股衝天的氣勢壓了過來,一眾交趾軍徹底頂住著壓力了,他們的士氣徹底崩潰了。


    交趾軍的戰士中,也不知道是誰先發了一聲喊,“快逃啊,快進營地,不然都要死啦”,隨著中軍陣中有人開始往自己營盤大門奔跑,交趾軍的中軍本陣徹底崩潰了。


    還不等西軍騎兵撞上交趾軍的中軍本陣,那些交趾軍的士兵已經如潮水般往自家營盤大門奔去。今日連番遭遇到西軍的恐怖打擊,交趾軍士兵的心理已經徹底崩潰了,隻有躲到自家營地內,才能給他們那麽一絲的安全感。


    …………


    但是西軍的騎兵戰士自然不會放任他們躲進自己營地裏,隨著西軍騎兵主將馬金虎一聲令下,西軍騎兵鋒矢陣中的頓時分出一部,轉頭向左邊打馬,直奔交趾軍營地的寨門去堵截那些潰散的交趾軍。而馬金虎的所帶領的那一部西軍騎兵則直接衝向了那些潰散的交趾軍人叢。


    而西軍的步兵此時,並沒有衝向那些潰散的交趾軍,而是也和另一部西軍騎兵一樣,直撲交趾軍營盤的大門,準備搶占交趾軍的營盤。


    到了此時,勝負其實已經徹底定了,交趾軍已經是滿盤皆輸了。


    在中軍後麵指揮戰鬥的交趾軍眼見自家大軍已經崩潰,知道已經交趾軍這次是徹底大勢已去,一敗塗地了。


    此時他手下唯一還沒亂的就是交趾軍僅有的那一千交趾騎兵,眼見大事不妙,還是逃命要緊。自家營盤看這個樣子是逃不進去了,就算逃進去,怕是也守不住了,還是直接往交趾國境內逃吧。


    李德安帶著手下的騎兵和那些交趾軍步兵反向而逃,他們逃向了右邊,準備一路向南逃向交趾國境內。


    …………


    雖然交趾軍騎兵往右跑,沒有混戰的人群阻隔,當時卻有剛才準備從右翼包抄的先鋒軍騎兵。


    眼見交趾軍的騎兵想要逃竄,先鋒軍自然要攔截。李德安也知道,這種情況下隻有硬碰硬的衝一次了,衝過了先鋒軍騎兵的阻截他們才有機會逃走,當下也大聲帶著喝令手下的騎兵衝著先鋒軍衝了過去。


    於是,兩支人數差不多的騎兵隊伍,硬碰硬的對撞在了一起。


    這種情況下的騎兵對撞,沒有任何花巧可言,隻能比拚硬實力。在這相對衝撞而來的、俱都高速奔馳的情況下,戰馬上的騎士甚至不用劈砍,隻需要將手中的馬刀握緊,便能輕易的切入對方的體內。


    顯然,無論是戰馬的素質,還是騎兵的能力,還是武器的犀利程度,還是鎧甲的精良程度,哪一點交趾騎兵都占不到任何一點優勢。


    於是對衝的結果也就差距明顯了,一輪對衝過後,先鋒軍隻有幾十名戰士落馬,但交趾軍卻足足有三四百人落馬,落馬的人數是西軍的近十倍。


    那些交趾軍的騎兵胯下都是南方矮腳馬,對衝時本就處於劣勢,他們手中的馬刀犀利程度也遠遜於先鋒軍戰士手中的鋒利戰馬刀。至於甲胄,那些交趾軍騎兵都是皮甲,和西軍身上製作精良的鐵甲自然差別巨大。先鋒軍騎兵手中的鋒利馬刀隻要砍到那些交趾騎兵的身上,就能輕易的切開他們身上的皮甲,砍入他們的身體,而那些交趾騎兵手中的馬刀卻很難破開先鋒軍身上的精良鎧甲,很多都是隻能看出一道白印,冒出幾點火花。是以,雙方的戰果差別是巨大的。


    但是李德安顯然現在無心在乎這些,他們在和騎兵對衝了一次之後,根本沒有再次和先鋒軍交手的心思。他帶著手下的交趾軍騎兵,馬勢絲毫沒有停頓,繼續往前跑,奔著南方便一溜煙兒跑了。


    當時先鋒軍騎兵戰士們打馬兜了一個不大的圈子,調轉過馬頭時,發現那些交趾軍騎兵想要逃走。先鋒軍騎兵戰士們自然不能放過他們,不禁連忙拍馬追了上去。


    …………


    李德安帶著手下的騎兵跑了,而他手下的那些已經潰散的交趾軍中軍本陣的步軍士兵,則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那些潰散的交趾軍中軍士兵遇到強悍的西軍騎兵,隻有待宰的份,哪還有任何的還手餘地!


    衝擊、分割、砍殺,當這套程序重複了三遍之後,戰場上的交趾軍已經沒多少站著的了。


    而交趾軍的營盤也被西軍的步兵控製了,有零星逃回自家營盤的交趾軍士兵,正在被西軍的步兵逐一搜尋絞殺。


    到現在,西軍已經徹底擊潰了那些交趾軍了。


    勝利對西軍來說,就是來得就是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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