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的跳梁小人物,也敢傷大師兄。  方歌漁嘖嘖兩聲,分明聲音極為動聽,說話腔調卻偏要倨傲輕狂。  “今日我是來找酒酒的,你們著實礙眼,看這般情況,你們也是不會主動下山了,那好屁股撅好了,身體盤圓潤了,給我好好的用一個妖嬈優美的姿勢滾下山吧。”  玉手輕拍乾坤袋,霎時間,咻咻咻,幾道白光湧出。  十方城盛名機甲依列而出,金屬大手就跟抓小雞仔似的,紛紛按住他們的頭顱,強迫他們撅起屁股。  那位尉遲遊亦是不例外,被強迫撅起來血淋淋的屁股。  在一聲聲哎喲痛呼之下,十幾道身影,就如同滾球一般,飛滾至了遠方。  這摔瓷實了,不死也半殘了。  方歌漁看著李玄張口無言的模樣,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您小老兒也曾經算是個有頭有臉的小人物了,怎麽還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認為他真的會幫你像太玄求情,這種人不殺留著過年啊?  還是說你真的想將酒酒用被子卷成春卷送到那混賬東西的床上去被人用小皮鞭紅蠟燭調教到天明?  可就算是要調教,揮舞小皮鞭的那個人,也隻能是我啊,希望您老兒不要搞錯了對象,抱錯了大腿。”  小姑奶奶這張犀利的毒舌小嘴可不是蓋的。  任你是活了幾百年的老人家還是一宗之主,照樣一點情麵都不留。  傷得李玄是體無完膚,差點也如百裏安一般凶凶逆血湧上腦門。  果然,金光寺的高僧懷悲大師被這個小丫頭生生氣得歸西的傳聞不是空穴來風。  “咳咳……老夫也實屬無奈,咳……還請方姑娘口下留情。”  方歌漁雖然嘴巴毒,但也是個知曉分寸的。  她蹙了蹙眉便問起了正經事:“李酒酒她怎麽回事,我給她的黑鴉玉都碎了,她現在人在哪裏?是有人欺負她了嗎?”  看著她麵上關切神情不似作偽,李玄心頭微暖。  有些人,看著彬彬有禮,實則人麵獸心。  有些人,看似沒心沒肺,卻是念舊之人。  李玄將方歌漁與百裏安二人引入偏殿? 李酒酒的閨閣方向? 並在去往過程之中,簡單地將李酒酒如何下山除邪祟? 又如何得罪太玄宗蘇靖等等過程描繪了一遍。  而百裏安也不是一次兩次聽到這‘太玄’之名。  實在是溫玉讓他對太玄宗沒有多大的好感啊。  方歌漁撐著下巴沉吟道:“太玄之人居然會屠殺百姓? 燒人宅邸?這是吃飽了沒事幹嗎?不過蘇靖此人確實是棘手。”  縱然她渾身禦敵法寶,可若對手是那蘇靖? 她怕是也很吃不消。  百裏安還是頭一次看到方歌漁露出如此凝重神態來,心中不由一沉? 忙問道:“這蘇靖……很厲害嗎?”  方歌漁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 而李酒酒的父親又是一名承靈境的高手,就連他都露出百般絕望的心態來,怕是這次麻煩不小。  方歌漁似是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在山境之中,我可是沒少聽見那廢鐵跟你多次強調? 少招惹女人? 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女人。  因為當今世界上,有兩個美人最不能招惹,一個是蒼梧宮的尹白霜,常年一副死了夫君的苦瓜臉,穿著一身待嫁紅衣? 那怨氣,隔著十條街都聞得到? 是當之無愧的女瘋子一名,而另一位? 則正是這位太玄宗的蘇靖了。”  百裏安心中一動:“這位蘇靖是不是喜歡穿白衣服?”  方歌漁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不錯,這個成天穿著喪服披麻戴孝的就是那朵絕不能招惹的小白花? 那生人莫近的氣息實在是不要太冷。  總之啊? 也是個腦子不太正常的? 我聽說兩百年前這兩人為了爭一個男人,爭得要死要活,還打上了一場架。  別看蘇靖這小白花行事作風大氣,心眼可小著呢,如今我隻盼著什麽都好,就希望酒酒她不要太過作死,哪怕是狠狠捅了蘇靖一劍都不要緊。  可莫壞了她臉上的那個麵具,那可是她的命根子,若是碎了一點,可是要死人的。”  說著說著,方歌漁就笑了起來,笑容很是輕鬆:“瞧我這是想多了,酒酒這般沒用,又哪裏能夠傷到蘇靖,還損毀她最心愛的麵具。”  “咳咳……”李玄麵色訕訕地舉起了右手,模樣像個乖寶寶似的老實交代道:“其實……那個我家酒酒還是很有本事的。”  “嗯?”方歌漁側眸看他。  李玄麵色訥訥:“酒酒她正是碎了蘇靖的麵具,所以才定下那十日之約。”  方歌漁無言張了張嘴,隨即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我現在真想捶爆酒酒的狗頭。”  推門而入,三人便看到了床榻之上麵色蒼白、神情憔悴的李酒酒。  方歌漁一下子就蹭了上去,小臉青黑道:“你腦子怎麽想的去招惹蘇靖!”  對於眼前這少女的出現,李酒酒訝然無比:“小歌兒,你怎麽來了?”  “噗……”  小歌兒?  聽到這麽個稱呼,百裏安沒能忍住。  方歌漁小臉一黑,一個銳利鋒芒的眼神殺朝著他殺了過去,隨即磨牙瞪著李酒酒。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叫我歌漁,不要用那膩歪名字叫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李酒酒哪裏還有這功夫跟她糾結如何稱呼,聽到那聲熟悉的輕笑,她的注意力一下子便被月色下的蒼白少年全部吸引。  她怔忡許久,以為是不是自己太虛弱所以出現了幻覺。  方歌漁來了,在這個麻煩臨頭的危機關頭。  她不僅一個人來了,居然還將她心中念了許久的那個少年也給帶來了。  “小……”她及時止了這曖昧的昵稱,蒼白的小臉浮現出令人遐想連篇的紅暈,低垂著腦袋有些緊張:“你……你怎麽也來了?”  百裏安看著她蒼白憔悴的容顏,有些心疼,但礙於李酒酒的父親在場,未表露出來。  他點了點頭:“嗯,你的事方才我已經聽李宗主說了,別怕,這件事情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你先好好養傷。”  李玄目光一下子變得無比古怪起來。  方歌漁亦是揚起了小腦袋,俏挺的鼻尖吸啊吸得:“我仿佛聞到了奸情的味道。”  李酒酒煙波朦朧,抬首看著她生得極為好看的櫻唇小嘴:“求你,安靜一會兒,閉上嘴巴。”  她一開口,真的是能夠要人性命的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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