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


    明知道楚天擎是為誰而來,然而,深知他不可能聲張他與閻芬芳的關係,宋成武索性裝傻到底:


    “那麽楚老板方不方便把你的私事說來聽聽?”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楚天擎臉上,電梯裏的氣氛本來就夠怪異了,這下變得更加波詭雲譎。<strong></strong>


    “也沒什麽,隻是送我女人上班。”


    楚天擎抬起手臂將閻芬芳攬入懷中,嘴角微勾起來:


    “怎麽,宋老板公司有不許外人進出的規定?”


    他說的雲淡風輕,卻不知因何,整個電梯都仿佛都為之顫動起來,宋成武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臉上的線條微微抽/搐,他咬牙,冷笑:


    “有也無妨,我宋成武的公司你楚老板以後隨便出入!”


    “嗬嗬,楚老板的為人我放心。”


    楚天擎輕笑,這話似乎另有深意,然而閻芬芳沒有心思揣摩,她依稀聽到宋成武又說了句什麽,然後電梯裏變得異常安靜,她感覺得到所有人今天都很反常,但她早已不在乎……


    她像個聽話的洋娃娃般靜止在他懷裏,呼吸間全是他身上的氣息,滿腦子裏都是他剛剛所說的那句話,他說,她是他的女人!


    ……


    閻芬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辦公室的,她坐在辦公桌前,左手托著腮,右手轉著簽字筆,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電腦顯示器,嘴角泛著癡癡的笑。


    “發/春呢?”


    肩膀忽然被杜小紅重重拍了一把,閻芬芳慵懶的抬起頭:


    “畜生,你才發/春。”


    “你看你,一臉癡相、眼泛桃花,不是發/春是什麽?”


    杜小紅趴在閻芬芳肩頭,一臉賊笑:


    “你和楚天擎到底怎麽回事,給我從實招來!”


    閻芬芳癡笑:


    “嗬嗬,沒事。”


    “現在滿公司都快傳遍了還說沒事?”杜小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閻芬芳,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楚天擎這類男人怎麽是你能駕馭得了的?除非……”


    杜小紅就愛話說到重點時吊人胃口,閻芬芳詫異:


    “除非什麽?”


    杜小紅擠擠眼:


    “你和他做過了?”


    “做什麽?”閻芬芳恍惚。


    “會裝正經了嗬。”杜小紅用力敲了閻芬芳額頭一下:


    “愛!”


    閻芬芳翻起白眼:


    “你丫一天到晚就知道想這事,還沒有。”


    “那就好。”杜小紅如釋重負的撫著閻芬芳頭頂:


    “芬芳,你現在隻是為楚天擎失了心,還好還沒有失shen,不然你一定會賠上心又賠上身,賠的血本無歸。”


    閻芬芳像往常一樣,隻是笑。


    杜小紅不看好她和楚天擎,這些年沒少勸她放棄過,閻芬芳知道她是好意,總是一笑而過。


    閻芬芳知道王子愛上灰姑娘隻有童話故事裏才會有,她知道主動追求一個與自己身份雲泥之別的男人是多麽艱難、多麽不現實,她不是沒想過要放棄,她甚至嚐試著去接受別的男人,可後來她越來越發現,她欺騙不了自己……


    現在,她不是不想把她和楚天擎結婚的事實告訴杜小紅,然而楚天擎畢竟隻是曖昧不清的對人說“她是他的女人”,並沒有挑明他與她的真實關係,他對她的態度變得愈加難以捉摸了,閻芬芳不懂,更不敢輕易違背與他之間的協議。


    ……


    三天後。


    周日的療養院裏滿是前來看望病人的家屬,閻芬芳剛走進大廳,遠遠的就聽到人群中有人喊:


    “芬芳,這邊。”


    閻芬芳循聲望去,孫濟世正站在樓梯口向她招手,他往常每個周末都很忙,近半小時前他打她電話要她過來,現在又親自下樓迎接,閻芬芳想一定是出了大事,緊張的走過去:


    “孫醫生,東東的會診結果出來了是麽?”


    “嗯。”孫濟世笑:


    “芬芳,說起來你和閻曉東真是幸運啊。”


    閻芬芳有些摸不著頭腦,迷茫的看著孫醫生。


    孫濟世今天心情看起來格外舒暢,說話的時候眉開眼笑:


    “你弟弟的會診結果其實前天就出來了,情況不樂觀,我怕你會擔心所以沒有通知你。不過說來也巧,專家會診團離開的第二天我們院來了位在腦科方麵很有成就的大人物,他了解了閻曉東的病情後說閻曉東有康複的可能。”


    花延年和花姿雅對閻芬芳絕情,雖然閻曉東精神狀態一直不好,但在這世界上閻芬芳隻剩下他一個能與她相互依靠的親人了。(.)


    這六年裏閻芬芳做夢都希望閻曉東能康複,她想再看到他陽光燦爛的笑,她想他像從前那樣甜甜的叫她“姐”,她不想他每次見到她時都充滿仇恨、充滿敵意……


    現在,她終於看到了希望,閻芬芳驚喜交加:


    “孫醫生,我可以和他談談麽?”


    “不然我為什麽叫你來呢?”孫濟世揮手示意閻芬芳上樓梯:


    “正因為他想跟你談談閻曉東的事。”


    閻芬芳笑笑,這時才明白原來孫濟世是受到那位“大人物”的差遣才會這麽殷勤的親自來迎接她。


    “芬芳,這位大人物架子可大得很啊,許多生病的有錢人花重金請他都不肯買賬,他主動找病人看病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我之所以說你幸運是因為人家竟然破天荒的主動給閻曉東看病,這種概率和中彩票頭等獎沒什麽區別。”


    “同樣是腦科醫生,人家比我年輕十多歲就達到了這個領域的頂峰,實在令我自慚形穢啊……”


    孫濟世平時話並不多,但談起這位“大人物”來明顯的又興奮、又激動,閻芬芳想人大概都是這樣,遇見自己佩服或者仰慕的人時都容易反常。


    “他就在裏麵,去吧。”


    孫濟世輕輕敲響了“專家辦公室”的門,鼓勵性的在閻芬芳肩膀上拍了一下,轉身走了。


    過了片刻,房中傳來淡淡的男性聲音:


    “請進。”


    這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


    閻芬芳腦海裏忽然無端的竄出一個熟悉名字,指尖不由蜷縮起來。


    她緩緩推開門,隻見辦公桌前坐著個身穿白衣的男子,他微低著頭正認真的看著什麽,聽到門口的動靜隻是稍稍抬了抬頭。


    然而這一刻,閻芬芳看清了那張俊美如斯的臉,心中突地竄起一陣冷意,忽然有種拔腿就跑的衝動。


    竟然是他,這個她這輩子再也不想遇見的男人――她的前任男友――姚遠!


    姚遠似乎都沒有看她一眼,抬手指向對麵的座椅:


    “我等你很久了,進來坐。”


    “哦。”


    閻芬芳魂不守舍的走進去,坐在他正對麵。


    他微低著頭,濃如重墨的劍眉淺蹙著,凝眸看著桌上那份檔案,相隔不遠,閻芬芳認出檔案上那張彩色肖像照片,是閻曉東的。


    “請稍等,先喝點咖啡。”


    姚遠沒抬頭,說話時像從前那樣輕輕淺淺,閻芬芳現在才發現自己右手邊放著杯咖啡,瓷質杯口處氤氳著淡淡的水霧,大概是剛衝好不久,她不安的笑笑:


    “謝謝,不用。”


    姚遠嘴角隱約動了動,沒再搭話。


    房間裏瞬間變得異常寂靜,閻芬芳拘謹的扣著手指,耳邊時而傳來他翻動紙頁的聲音,鼻息裏不斷湧入淡淡的咖啡香,她忽然想起了那些大學裏與姚遠在一起的時光。


    與她確定了戀愛關係後,姚遠時常拉她去上自習,閻芬芳不是好學的那類學生,總是在他學習的時候趴在桌上睡著,後來,姚遠每次帶她去自習前都會先去水房打上一壺開水,為她衝好她最愛喝的拿鐵咖啡放在課桌上。


    自那以後,閻芬芳再也沒在自習課上睡著過,閻芬芳所在的係裏也流傳開一句話:


    有閻芬芳和咖啡的自習室就一定有姚遠……


    過了片刻,姚遠從容的合上檔案,平靜的看向閻芬芳:


    “談談你弟弟的病情吧。”


    “好。”


    閻芬芳沒防備,正撞上他那雙澄清的眸子,忙慌亂的轉移視線。


    姚遠墨眉微斂,不動聲色:


    “我已經向孫醫生深入了解過了,閻曉東有腦部遺傳病根,六年前頭部受傷加重了病情才變成這樣。”


    想起那段沉痛往事,閻芬芳的心情雪上加霜:


    “是!”


    她輕抿著嘴唇,目光掠過他的臉看著窗戶的方向,明知她在刻意逃避他,姚遠依舊鄭重的看著她:


    “閻芬芳,我想知道六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麽?”


    閻芬芳沒回答,隻是咬緊嘴唇,這一刻臉色似乎變得蒼白,他了解她,她隻有內心非常難受的時候才會這樣……


    姚遠深凝起黑眸,磁性的聲音溫和了許多:


    “我聽說閻曉東每次見到你都會失控,我猜想他變成這樣可能與你有關,閻芬芳,我在英國的時候遇到過類似的患者,想要治好你弟弟的病首先必須解開他的心結,所以,我必須知道真相。”


    真相!


    閻芬芳的心像被針刺了一下,眼前仿佛又出現閻曉東陰鷙的、仿佛要置她於死地的目光,她身子明顯的發顫,發白的指尖無聲的掐進掌心。


    對麵腳步聲響,是姚遠走了過來,他站在她右手邊,寬闊的大手輕撫在她顫抖的肩頭,清澈的聲音如和煦的風一般撲下來:


    “芬芳,為什麽過了這麽多年還是這樣,所有的事情都喜歡一個人硬扛?”


    他掌心的溫度這麽暖,他磁性若笛的聲音這麽清澈、這麽近,這個淡若清風的男人像有著某種魔力,在她最痛苦、最難熬的時候總能輕而易舉的就令她安靜下來。


    當初,閻芬芳就是因為這樣才誤以為隻要能和他在一起她的人生就不會再有那麽多的痛苦、她就可以徹徹底底的放下楚天擎了……


    “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保守秘密。”


    姚遠的聲音近在耳邊,清澈的、好聽的,猶如某種令人心安的韻律。


    閻芬芳定了定神,用力將他搭放在她左肩的大手推開,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姚遠,你猜的沒錯,是我害了閻曉東。是我……親手將我的弟弟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出事前的閻曉東是聰明好學的,他很懂事,雖然身體不太健康,但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好,閻芬芳和母親都對他寄予了厚望,結果閻曉東也很爭氣,六年前以全市第二的成績成功考取了s市最好的高中。


    閻芬芳當時就在那所高中讀高一,不過她當年的中考成績隻比錄取分數線高一分,她知道像東東這樣的尖子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來一定是會飛黃騰達的。


    當時母親已經開始發病,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一家人幾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閻曉東身上。


    所以,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閻芬芳一家人幾乎喜極而泣。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將一家人從喜悅之中徹底打入了痛苦的深淵。


    那是一個豔陽高照的上午,閻芬芳帶著閻曉東去高中報道,就在離學校不遠的跨河大橋上,一輛失控的摩托車忽然從後麵朝他們撞過來,閻芬芳當時想也沒想,一把就將閻曉東推了出去。


    閻曉東被推開了,閻芬芳卻被摩托車撞倒在地,感覺到一陣劇痛後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她的左胳膊骨折、身上多處擦傷,除此之外一切都還好,可母親含著眼淚告訴她說:


    “芬芳,東東的情況不太好,你去看看他吧。”


    閻芬芳強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去了隔壁的病房,她坐在床邊,看著頭上纏滿繃帶的弟弟默默的掉眼淚。


    就在她淚眼模糊時,閻曉東忽然坐了起來,用還打著點滴的雙手狠狠抓住她的頭發,惡狠狠的瞪著她嘶喊:


    “姐,你為什麽要害我?”


    “賤人,我弄死你,我弄死你!”


    閻芬芳的頭發被一縷縷的扯下來,但她竟然感覺不到疼,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閻曉東的病房的,她隻記得閻曉東看她時那種陰鷙狠厲的目光,她隻記得他一遍遍、發了瘋似的對她喊:


    “姐,為什麽要這樣害我?為什麽要毀掉我的人生?”


    後來閻芬芳才知道,出事的那天她在過度緊張的情況下太用力,竟然把閻曉東推到了橋下。


    她被摩托車撞了,隻不過是輕傷,閻曉東卻從六米多高的橋上摔下去,頭部創傷嚴重,從此變得精神錯亂。


    當時醫生說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恢複正常了……


    從閻曉東的眼神裏閻芬芳知道他恨她!


    她也恨自己,她恨自己那麽沒用,總是把事情越弄越糟。她恨如果當時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如果閻曉東隻是被那輛摩托車撞到的話,後果或許會比現在好許多。


    閻芬芳覺得虧欠弟弟太多,這些年她沒少自責過,她也在盡力補償他,母親走的早,她上學期間就開始打零工,大三的時候她放棄了保研的機會,申請提前畢業早早的進了宋成武的公司工作。


    她一直拚了命的掙錢,自己則省吃儉用,盡力給閻曉東最好的療養條件、盡力請最好的老師去療養院為他輔導。


    她害他失去了上學的機會,但其他學生能學到的知識,她一點也不會令他落下……


    她希望閻曉東能好起來,她希望他能像其他同齡人一樣進自己想進的大學、追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她希望再看到他陽光燦爛的笑,她希望他像從前那樣甜甜的叫她“姐”,她不希望他每次見到她時都充滿仇恨、充滿敵意!


    這件事像塊巨石般在閻芬芳心頭壓了六年,此刻她詳細的對姚遠講述著,她似乎又回到了閻曉東出事的那一天,說話的時候連指尖都在發顫。


    “現在好受點了?”


    姚遠抽出兩張紙巾遞到她麵前,她要強,人前總是一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與她在一起的近一年的日子裏,他隻見她哭過一次――


    那時她一個人蹲在實驗室陰暗的角落,哭泣聲壓的很低很低,他知道她怕被人看見,所以沒敢打擾,但自那以後他知道這個小女生的內心其實和其他女生一樣脆弱。


    閻芬芳此刻才發現自己竟然掉了眼淚,慌張的接過紙巾:


    “謝謝”。


    將臉扭到他看不見的方位,迅速將淚水擦幹。


    姚遠沉重的吸一口氣:


    “芬芳,有些痛苦說出來會比一個人承受好過些。”


    好不好過這些年她一個人不還是熬過來了?


    閻芬芳站起來,轉身麵對著他:


    “姚醫生,該說的我已經全說了,我弟弟的事還望您多操心。”


    “好……”


    姚遠雙眸微斂,她看陌生人一樣的目光還有“姚醫生”這三個疏遠的字眼刺痛了他。


    “謝謝,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


    閻芬芳提起桌上的手提包,桌上傳來一聲清脆的動靜,她沒有在意,隻顧快步向門口走。


    這輩子閻芬芳最怕的兩個人莫過於楚天擎和姚遠,不一樣的是,她怕楚天擎是因為太愛,但她怕姚遠完全是因為她傷害過他。


    她對姚遠做過的事比當初把自己送上楚天擎的床還要可恥……


    至少,她把自己送到楚天擎床/上以後,她沒有後悔、沒有自責過,可惹上姚遠卻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荒唐、最沒有原則、最追悔莫及的一件事!


    “哢!”


    閻芬芳拉開門,正要走出去,身後卻忽然傳來姚遠清澈的聲音:


    “芬芳,三年的時間已經過去,現在我回來了,曾經的諾言是否還算數?”


    閻芬芳握在門把手上的小手用力攥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去:


    “姚遠,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我們不可能的。”


    三年前不可能,現在更不可能,她與他之間隻是一場烏龍,一場錯的令彼此都傷痕累累的鬧劇……


    “至少你現在還沒有結婚不是麽?”


    姚遠好看的嘴角翹起來,笑容總是清淺的耐人尋味。


    閻芬芳怔住,她並非沒結婚,隻是這事實,不可說。


    姚遠走向前一步,深黑的美眸裏閃動著璀璨的波光:


    “那麽,閻芬芳,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三年來你一直在等我?”


    想起三年前與姚遠的那個約定,閻芬芳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


    姚遠是在閻芬芳與他分手後才決定出國的,他走的那天閻芬芳和許多朋友都去送他,臨上飛機的時候,他單獨把閻芬芳叫到一旁,問她:


    “閻芬芳,是不是有一天我像你說的那樣有了錢、有了名聲、有了地位,你就會重新回到我身邊?”


    閻芬芳笑:


    “以後再說吧,姚遠,如果三年後你還會回來,如果到時候你真的能做到像你說的那樣,如果到那時我還沒有嫁人,我當然會選擇你。”


    閻芬芳沒想到的是,她明明隻是順口說的一句玩笑話,姚遠卻當了真,鄭重其事的對她說:


    “好,閻芬芳,記住你的諾言!”


    閻芬芳當時沒解釋,她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


    她了解姚遠,他雖然也冷漠,卻不似楚天擎那麽不易接近,他雖然也孤傲,卻不像宋成武那麽不可一世,他是個近乎完美的男人,堅強卻不固執,從來都拿得起放得下。


    所以,閻芬芳是放心的,姚遠這樣的男人從來不乏好女孩喜歡,所以她相信他一定會放下與她的那些過去,另結新歡。


    況且,三年的時間,足以將一切都改變。


    可現在,他竟真的回來了……


    閻芬芳心裏叫苦不迭:


    “姚遠,既然已經決定遠走高飛,為什麽還要回來?”


    “芬芳,沒想到過了這些年你還是這麽喜歡裝傻。”姚遠的笑容總是很淡,總是掩著幾分情緒,不把內心全部展現出來,他繼續朝閻芬芳走近:


    “我現在有了錢、有了名聲、有了地位,而且我未娶妻、你未嫁人,你說我為什麽要回來?”


    閻芬芳徹底愣在門口,姚遠離她越來越近,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柔和:


    “我覺得我們都是聰明人,不必把話說得太過直白,芬芳,你以為我來千裏迢迢回國、來到這家療養院、點名為閻曉東看病,這一切會是巧合?”


    當然不會是巧合,閻芬芳第一眼看到他時就已經知道,可她寧願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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