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張哥,他倆在那多久了?”


    張哥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七分鍾。”


    張瑤點了點頭:“抗日副本還挺有意思的,不過那些小日本真的好弱,我覺得我一個人就能滅掉他們。”


    “那是因為你現在所處的世界已經提升到了五級,你是五級高級武力世界的人,再回頭去看那種低武世界的人,就感覺跟玩一樣。”


    大黃蹲坐在張哥旁邊吃著高檔的貓罐頭對張瑤說道:“你要想試試,找他給你扔到七級武力世界去看看,感受一下?”


    “七級?什麽概念?”


    “正神不如狗,主神滿地跑,三千萬神族,每天都要小心被某個突然覺醒的人族小夥子給嘎掉。”大黃嗬嗬笑著說道:“世界還到處都是bug,物理法則被顛覆,想去看看麽?”


    “不了。”張瑤連連擺手:“想想都恐怖,那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猜的。”大黃坐定身子:“但應該差不多,對吧?”


    張哥側過頭看了一眼大黃:“嗯,差不多。對你們來說會很危險。”


    這時大黃突然跳到了張哥的腿上,帶著一股金槍魚貓罐頭的魚腥味:“走,帶我去找他們兩個狗東西去玩。”


    “你很閑嗎?”


    “沒辦法啊。”大黃無奈的歎了口氣:“粉絲太多了,能躲一陣是一陣,前段時間我開了個直播,你都不知道我後台私信成什麽樣了,點開就是滿屏幕的勾八,真的是太惡心了。”


    聽到這裏張哥都笑了,他坐在農場的小椅子上,仰頭看著天上爛漫的銀河,除了笑一下之外卻也沒有什麽別的話好說。


    “對了,我可得告狀啊,那倆小子在那頭給人劇透了。”張瑤笑著說道:“他們到處給人寫信說他們從未來過去的,提前劇透,嚴重影響事件走向和平衡。”


    “沒關係。”張哥並沒有在意:“隻要在規則之內就行,隻要他們沒用超維的能力就沒問題。”


    “快送我過去快送我過去!”大黃坐在張哥腿上搓手手:“我要去打小日本。”


    “打小日本跟你個埃及貓八竿子都打不著,你激動個屁。”


    “少廢話,怎麽到哪都有你呢。”大黃一臉不滿的說到:“我樂意!”


    張哥也沒說話,隻是提著大黃的後脖子往前一扔,它還沒落地之前就嗖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過去了?”張瑤一臉愕然:“就這麽過去了?”


    “嗯。”


    果不其然,隻是光芒一閃大黃就突然出現在了小馬的小賣部裏,並且不是以貓形態而是以人形態,這會兒英砸正在那一邊摳腳一邊看電視,聽到動靜回頭一看卻發現是大黃從地上爬起來正在拍著身上的衣裳。


    “看看這是誰來了呀。”


    英砸放下那隻腳丫子看著大黃:“這不是我家黃黃嘛,你不好好的當擦邊主播擱這來幹啥?”


    大黃現在這個人形態可是號稱人間第一的美貌,但絕對不能開口:“馬勒戈壁的,走啊,打鬼子去啊。”


    “婦道人家滿嘴汙言穢語。”英砸指了指窗外:“我們是不能直接上手的,你要出去打我也不介意哈,不過打完了你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大黃湊到窗口看了看:“我經曆過的。”


    說完,大黃坐下來開始說起它曾經的那段經曆。


    “大概在1884年左右,我流浪到了日本,被他們放在了軍艦上當軍艦貓。1903年輾轉到了朝鮮,1930年到了東北。我那時候都轉生好幾次了,1936年被人帶到了北平,1940年來到了sh。1956年去了河南,1984年到了gz,然後就一直在gz了。”


    大黃說完舔了舔嘴唇:“我經曆過所有的屠殺和戰爭,所以我對日本人的印象分非常低,打鬼子我是非常樂意的。”


    大黃說完啪的一聲變換了形態,化作了一隻貓:“現在是幾幾年了?”


    “1943年2月,剛過完年。”英砸看了一眼大黃:“怎麽了?這裏又不是原來的地方,情況不同了。”


    “我知道,你們給人劇透透出來的唄。”大黃嗬嗬的笑著:“張瑤都說了。”


    “我就說她會告狀。”英砸啐了一口:“狗東西真的不是好人。”


    “不跟你廢話了,我出去溜達一圈。”大黃試著推了推窗戶:“怎麽打不開?”


    “廢話麽,時空門,你怎麽可能打的開。這裏授權的是小馬,隻有馬踏花能打開。”


    “他人呢?”


    “出去買宵夜了。”英砸打了個哈欠說道:“等會就回來了。”


    小馬這會兒拎著這舊sh的吃食慢慢的在街上溜達,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現在sh灘的氣氛很奇怪,到處都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很多商行已經倒閉關門,原本街上都是特務、憲兵而現在則到處都是流氓,在當下這個半無政府的階段,黑社會顯然就發揮了他的威能,成為了底層世界的主宰者。


    但指望這些人能幹出什麽好事那顯然是開玩笑的,這段時間老百姓的日子比之前還要苦,十戶人家裏保守估計有一半人都欠下了高利貸,而sh灘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失足婦女的數量比1941年時增加了三倍,誇張到每15個女性裏就有一個失足。


    還有就是大煙館,小小一個日租界內就有三百多家煙館,每天大煙館門裏門外都躺著人,有那把自己老婆孩子賣了就為抽一口的也有直接抽死在大煙館被人當垃圾扔到馬路邊上的。


    整個sh都籠罩在黑社會、道門會這一類組織的陰影下,加上日本人雖然開始往東北撤退,但餘威尚存,他們的掠奪行為已經公開化,雖然以前日本憲兵就經常發生當街搶劫強j的事情,但這段時間以來的頻率和惡劣程度正在呈幾何倍增長,甚至已經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搶劫的地步。


    “嘿,那邊那個赤佬。”


    有幾個流氓模樣的人衝著小馬喊了一聲,然後溜溜達達的就來到了他麵前,上下打量他一圈之後,為首的那個就笑著說道:“識相的把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免得兄弟動手。”


    小馬連話都沒說,一根鎮魂釘就從這個流氓的心髒位置刺了進去,接著他一個轉身三根釘子又從他的手心竄了出去,幾個流氓幾乎是同一時間倒在了地上,斷絕了生機。


    而小馬甚至都沒看上一眼就跨過他們的屍體慢慢悠悠的走了,現在這個世道路上有幾個死人簡直就跟死了幾條狗一樣,當地的巡捕都懶得管,第二天一早找幾個苦力拉出去往城外僻靜的地方一扔就算完事了,埋都不帶埋的。


    這,就都不足以形容現在sh的混亂和絕望。


    小馬又路過了幾個路口,幾乎每個路口和門洞下麵都站著女人,他們有的穿著時髦的旗袍燙著波浪叼著煙,有的穿著樸素蓬頭垢麵,但她們職業都是一樣的,價格各有高低但卻無一例外的她們都需要依靠出賣肉體才能換到明天能吃的東西。


    sh的貨幣製度近乎已經崩潰,現在的sh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使用二十個國家和地區的貨幣交易的城市,可想而知現在他們的金融體係已經成了什麽樣子。


    短短的一個多月,之前至少還表麵繁榮的sh,還有一部分人能喝上coffee的sh,現在已經徹底的將自己的底褲暴露在了全世界麵前。


    其實金融崩潰最主要的原因除了銀行擠兌之外,還有就是到處都在流傳著邊區要打過來了,那些留言散播者用盡最恐怖的語言描述著邊區過來之後的慘狀,各種謠言滿天飛,大量的本地中產跟商人外逃導致整個市場迅速萎縮,這就自然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到四月,這個遠東的金融中心將會變成一片廢墟,留給邊區的隻會是一個爛攤子。


    小馬慢條斯理的回到了小賣部中,當他一進屋就發現桌子上蹲著一隻熟悉的肥貓。


    “你怎麽過來了?”


    “過來散散心。”大黃的尾巴來回擺動著:“在那邊心裏堵。”


    “誰得罪咱們暗夜守護者了這是?”


    大黃低垂下腦袋:“我就在平台直播了兩場,後台私信全是自拍勾八給我看的。還問我大不大,想不想要。”


    小馬跟英砸人都快笑傻了……


    “不許笑!他媽的。”大黃罵道:“我什麽時候受過這委屈,我得過來打打鬼子散散心。”


    “那行吧,不過你可不能親自打鬼子,不然你可能困在這回不去。”小馬把宵夜拆開吃喝了起來:“可以幫點小忙。”


    “小忙?”


    “嗯,小忙。”小馬認真的點頭道:“等明天應該會有好戲看。”


    “什麽好戲?”


    “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大黃就早早的起來等待著昨天晚上小馬所說的一出好戲。


    “來了。”


    英砸喊了一聲,接著小馬跟大黃都湊到了英砸的平板前麵仔細看了起來。


    畫麵裏出現了一個人的第一視角,這不是別人,正是小胡同誌。


    屬於他的鋤奸行動要開始了,他的目標是先殺叛徒再殺漢奸最後把流氓全部清算掉,今天就是他的行刑之日。


    隻見他身上先是穿上了戰術服,接著將自己視若珍寶的狙擊槍調整完畢放回箱子裏,接著他拎著自己的那個旅行箱就出了門。


    出門之後他先是開車在sh各處溜達了一圈,期間見了不少人,這些人不少都是汪偽的特務,見到他之後大多顯得特別客氣和熱情,小胡也不廢話就是撒了一圈錢並從這些特務嘴裏套出來了不少話。


    但他並沒有直接行動,而是在把所有信息整合之後開始尋找合適的時機,因為這幫叛徒恐怕也知道自己的日子絕對沒法過安穩,所以都十分小心謹慎,即便是要殺也隻能有一次的機會,錯過了他們就不知道會躲到什麽地方去,一旦他們離開了sh恐怕再想殺就非常困難了。


    小胡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了,他是叱吒sh灘的多麵手,是袁殊在sh的精神繼承人,更是至今為止被汪偽和日本人花十萬現大洋懸賞人頭的“峨眉峰”。


    這個名字還是他兩個師父起的呢,還挺好聽。


    到了傍晚時分,胡德友經過幾次攀爬來到一棟早已經人去鏤空的小洋樓的三樓,在這個角度他可以清晰看到四百米外的那棟房裏發生的一切。


    他的第一個目標是大叛徒***,這個人叛變之後導致sh地下戰線的同誌足足有84人被捕,給sh的地下工作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阻礙。


    因為***本身就是幹地下工作出身,甚至還在yann當過執訓教官,叛變後更是一直幫助76號訓練特務,所以他算是資格非常老的諜報人員了,之前最少有七次針對他的暗殺都沒有成功,足以看出他的反偵察能力之強。


    而胡德友偏偏挑了這個難度最高的叛徒下手,其實就是要給這幫人拉個死亡宣告牌,這些個吊毛他打算一個一個點名幹掉。


    此刻已是黃昏,外頭一片凋零,但這叛徒卻一家其樂融融的坐在飯桌前,有老媽子伺候著,好久好肉的吃著,甚至還即興的讓女兒彈奏了一曲鋼琴。


    今天應該是他家某個人過生日吧,胡德友的瞄準鏡裏看到了蛋糕和蠟燭,當然還有他即將要打爆的狗頭。


    調試、上彈、開保險,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雖然距離很遠聽不見聲音,但胡德友耳邊似乎響起了鋼琴優美的樂章。


    他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穩住自己的胳膊。


    就當彈鋼琴的女孩起身謝幕,他們全家都開始鼓掌時,子彈從窗口貫穿而入接著從***的左側太陽穴穿透進去並將他大半個的腦袋掀飛了出去。


    “收工。”胡德友平靜且緩慢的將狙擊槍收起,慢條斯理的離開這棟房子,接著徒步二十分鍾之後坐上了自己的汽車,開車離開了這裏。


    而他的表情、心跳甚至是呼吸都沒有任何異常,心理素質簡直就是拉到了頂的尖端殺手。


    “漂亮!”英砸點了點頭:“可以,這心理素質,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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