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當痛覺神經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開始蔓延時,張騰有了一個認知,眼前的男人是個瘋子,他雙手握拳,處於被打狀態,他不認為自己有被打的必要,但是也不認為此刻對他作出還擊是一個明智的舉動,所以他用自己最大的忍耐力來隱忍著這樣的暴力。而眼角始終注視著一邊的另一個老頭,他始終都充當著一個很好的觀眾,欣賞著眼前的暴力,不啃一聲。這筆賬他會跟他討回來。


    “媽的!”


    又是一拳落在了張騰的身上,他的臉已經被自己的血汙給弄得麵目全非。


    “整個燕京都他媽的把眼睛盯在你身上你了,你還敢回來。”瘋子操著鄉音,又是幾下拳頭落在了張騰的身上。


    新聞電視,報紙雜誌,網絡幾乎每天都在播放著一家脆弱的哭泣聲,一個被害者的憐憫影響到了整個有誌人士,討伐的聲音一日蓋過一日,而罪該萬死的凶手,曆曆在目,印記於人心。


    “我提醒過你,那個妞不要去動,你她媽的,耳朵是豬長的!”又是一腳,將張騰整個人踢飛了起來,落在了地上。“她是飛鳳幫的人,知道飛鳳幫是什麽罩著嗎?你他媽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動她們的人?”


    “毒龍,可以了!”坐在邊上的老頭阻止了男子瘋狂的行為:“他不還手,不等於他不能還手。”


    毒龍不罷休的補上一腳後。才坐到一邊抽著煙。老頭踩著穩健的步伐走到張騰跟前。伸出手將他扶了起來。“張家在江陵一帶也算的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與陳家向來都跟我們合作的很好”老頭頓了頓,雙眼滴溜溜的轉動著:“雖然現在張陳兩家被人整垮,落敗了,不過我相信我們的敵人還是共同的。”


    張騰拍開老頭的手,從地上自己爬了起來,眼裏散發著凶狠。


    “毒龍就是那個性子,你也不要見怪,這事遇到誰都會發急,我們現在都是處在非常時期。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要了彼此的命,是吧。”打著圓場的老頭,實在毫無誠意,他看向一旁的毒龍。示意他說幾句。


    “老張,你也別怪我下手重,我已經提醒過你。”毒龍翹起一隻腳擱在凳子上,嘴裏叼著煙,他不看張騰,而是將視線落在了老頭身上:“先前找來的殺手都死在了那小子手裏,你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讓人給端了出來,要知道,弄死我這個亡命之徒也就算了。後麵還一大串子,這個簍子捅的誰來填?”


    張騰用清水洗幹淨臉,他並不理會毒龍的苦口婆心冷冷的說道:“你幹的那檔子事,算怎麽回事?”


    嘿嘿!毒狼幹笑了兩聲,令老頭不由的皺起雙眉:“就憑那幫愚蠢的警察,這輩子都查不出是誰幹的。”


    “是嗎?”張騰牽動著嘴角,發出痛呼:“你不要小看了那個姓蕭的小子,我們張家連同陳家一夜被端可是事實,那小子深不可漏。”


    “那是你們沒本事。”


    “哦哦哦!敢問現在毒龍幫何在?”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爭鋒相對著,誰都不肯認輸。“夠了!”老頭跳動著額頭發出一聲沉哼。毒狼閉上了嘴,對於這個老頭,他還是有著忌諱。


    “三天後會安排你離開燕京,你準備下,這件事。後台會給你處理。”老頭思慮了片刻後做出了決定:“至於你,暫時先按兵不動。不要再惹事生非。”


    “去哪裏?”張騰對於老頭的決定有著遲疑,他並不想離開燕京。


    “先入新加坡,再拿當地護照進入美國。”老頭看出了他的遲疑,嘴角掛起了冷笑:“現在整個警界所都在通緝你,留在這裏,不僅僅是你的問題,更是老板的問題。”


    張騰看了眼老頭,不再說什麽。


    “三天後等我通知,你就呆在這裏,生活必須品會有人送過來。”


    “毒龍,你跟我走。”像是怕兩個人再發生什麽,老頭帶走了毒龍。


    張騰倚著窗,見遠去的兩條身影漸行漸遠後,他試圖打開房門。“張爺!”果然門口有人把守著,顯然他們怕他逃走。


    “有沒有傷藥?”


    “櫃子的第三個抽屜,您可以找一下。”


    從正門出去是不可能的,他必須在三天內從這裏出去,不然等著他的隻有死路一條,一出公海,他就不要想有命再回來。


    第三個抽屜裏放著各種傷藥,隨便挑了幾個用在傷口上,包紮了起來。這裏一棟民宅的五樓,他拉開窗簾,正麵是同層樓高的民宅,而這間居室處於整棟樓的中間位置,從外牆體逃逸,也沒有可能,這讓張騰陷入了苦思中。


    三天的時間不夠他打通這厚實的牆壁從旁邊逃逸,而且如此大動靜必定會驚動他人。直接擊斃外頭的兩個人,倒是有勝算,隻是不知道老頭還在這棟樓裏安插了多少人,他不敢輕易冒險,隻要少算一步棋,那麽他的命就不要等到三天後,隻要踏出去就完蛋了。


    頹廢的坐倒在**,張騰恨的牙關直響,一種前所未有的後悔吞噬著他,當初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會答應與毒龍合作,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殺掉蕭凜,聯合王家重新扶持張家進入政壇是最初與其談判好的條件,媽的,毒龍幫一倒,王家立即兩手一拍將關係給撇的幹幹淨淨,對於毒龍幫一點回應都沒有,毒龍想要報複,他的野性遠遠超過與他。


    本以為通過地下城將蕭凜輕鬆幹掉,想不到反而落入他的手中。現在倒好,一句政壇動蕩,先稍安勿躁,就將一切問題推卸幹淨,讓他們陷入兩難禁地,而張家那些還留在位置上的人,更是將他當蟲蟻一般推拒在門外。


    嗬嗬,沒有告發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媽的,狗屁!


    張騰吐出一口痰,靠毒龍和那個老頭,是不用想了,隻有直接找到王家,才能摸到一張好牌,他尋思著,等待機會。


    每天都會有人定期送食物進出,張騰瞄了眼送餐的量,估摸著外麵的人數,與他預料的差不多,老頭並不是隻留下門口兩個,想必每個過道上都有人把手,這樣的規模倒是不怕警察引起懷疑,老城區的住戶各個都是悍將,你這麽多人守在這,總有那麽一兩個人會惹點事出來。


    驗證這句話的速度比張騰想象中要快了許多,他剛躺回到**,外頭就傳來了動靜,倒不是身鄰裏間的吵鬧,而是幾個巡邏的警察接到110的投訴,說這裏有非法份子積聚,跑來看看。


    警察一到,那些平時都躲在家裏不敢出來的老頭老太可就大起了膽子,一個個開門開始抱怨這些人的非法舉動,吵得整棟樓都在發出嗡嗡聲,張騰靠近門口,那些個警察還沒到達五樓,所以門口的兩個人還在。


    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有人趕到,毒龍肯定無法出麵,那個老頭也不可小窺,於是他打開門對準守在門外的一個人一擊手刀將他打翻在地上,旁邊的人見狀發起攻擊,被張騰躲了過去,反手扭住他的脖子,幹淨利落的將他整個脛骨給拗斷,而倒在地上的人,也沒有幸免於難,脖子被扭斷的哢嚓聲隱沒在嘰嘰喳喳的嘈雜聲中。


    無法避開警察的張騰索性就出現他們麵前,正如老頭所說,整個城市都在通緝他,他那張臉到哪都很容易被認出來。小警察正在為自己可以抓到通緝犯而感到竊喜。“你叫什麽名字?”出於形式,他還是攔下了準備往下走的人。


    “張騰!”沒有打算隱瞞的他直言不諱。


    “跟我們走一趟。”


    張騰在心裏冷笑了一下,比港劇還要港劇,他一個推搡,將小警察推向一邊,底下安插的人手都已經被帶上了警車,他一路向下跑著。


    小警察反應也很快,拿出對講機通知樓下的警務人員捉拿張騰,接到訊息的人已經在出口處設立了人牆,隻要張騰一出現在出口處就無法逃脫。


    然而他們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人影,正當他們彼此發出狐疑的訊息時,身後爆發出幾聲槍響,一輛警車發動,一名警察被人從車裏給踹了出去,頭部胸部中槍,當場斃命。


    “媽的,老子不是第一次幹掉警察了,不怕身上再多背一條罪名。”將槍塞入腰帶上,他踩下油門衝出了巷子,身後響起一片警報聲,幾輛車跟隨在他身後。


    流利的音符從高檔的音響中緩緩而出,美妙而動聽的歌喉在瞬間打動了人的心扉,偌大的空間中,隻有幾個靠墊和一排排堆滿書籍的書架,音樂讓這裏的空蕩變得飽和,精致的在英式圓桌上放置著宮廷是的電話機,而此刻它正發出與這裏完全相左的鈴聲。


    “喂!”停止了音樂,主人拎起話筒,不滿的情緒從聽筒見傳遞了對方。


    “殺!”


    在聽完對方闡述後,主人發出一個簡單的命令,擱下電話。


    動聽的音符再次環繞在空蕩的屋子裏,仿佛剛才隻不過是一場夢境,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而他依舊是拿著書籍,窩在沙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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