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來買賣的,等這個人胃被切除後,你可以看下他的腎髒。”從jazz嘴裏蹦出的話,幾乎有著滅絕人性的冷酷。


    從走到上又傳來了腳步聲,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人闖了進來,衝到躺著的病患跟前,手指按壓著他的腹部,用力下被割傷的大腿動脈在向外噗嗤噗嗤的冒著血。


    “這個人還活著?”蕭凜想對這種白癡型的問話冷哼一聲,卻被淩妃拉到了最後麵。


    “剛弄到手,可以用嗎?”jazz詢問著,他不關心這個人究竟是死的還是活的,隻要買家點頭,他立即就收錢。


    斯文的人這次用很仔細的手法摸索著傷患的全身部位,重點放在了他的內髒上,製造傷患大麵積留血的主要因素是大腿的根部被人用刀砍傷,大動脈流血不止,其餘的傷處都是皮外傷,不傷及內髒,如果現在將大動脈傷口經行縫合,還有一絲生的希望。


    蕭凜悄悄的對著淩妃說著救治的可能,他同時也希望這個看起來很斯文的人會有一點點的同情心,但是他錯了,在這個人體器官黑市交易市場上是沒有同情心賣的。


    “沒有傷到內髒,可以用。”斯文人檢查完後,脫下白色手套,對著他身後的人點點頭:“去車裏把設備抬進來,隨後將你們的小姐放置到三號房間。”


    聽著這樣的語調蕭凜不由的皺起眉。整個人沉靜了下來。他很熟悉這裏的環境以及房間號,對於jazz的存在也不過是知道他的存在而已。


    “可以簽訂合同了。”


    斯文男提著公文包退出這件房間後率先走入jazz的辦公室,他甚至都沒有正眼敲過站在角落裏的蕭凜他們,對於有兩個陌生人的出現習以為常,當成了一般的商客。


    蕭凜走到傷患跟前,已經進入深昏迷狀態的人還不知道自己將要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


    “這就是黑市交易?”蕭凜盯著患者問著身邊的淩妃:“你並沒有告訴我詳細的情況。”


    “黑市就是這樣,會有專門一批人在任何地方找到快死的人或者是重傷的人運往黑市,這種**相對價格比較低廉,但是成功率相對比較低,還有一種就是花錢買來的人。也就是自願提供器官來換取金錢,一般出賣腎的比較多,這種來源,黑市的人不太願意做。除非真的是急需,而且買家給的價錢高,有利可圖;最後一種就是死人,他們可能是死囚,也有可能是病死的人,這兩種來源相對比較多,不過國內這根線一般隻對上頭,底下的很少,所以死體移植需要從海外引進,周期比較長。價格也比較貴。”


    蕭凜挑起眉,人體器官交易早在美國就已經聽說,實際上並沒有去深入的了解,對於這個領域的局限性了解,今天算是在淩妃這裏得到了完整解答,他伸出手按壓住傷患的大腿根部,撕下他的褲腿,作為綁帶將他出血的地方緊緊壓製住:“我需要手術工具。”


    “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這個人已經被人買下了,我們能做的就是等待,如果在他們拿走器官後。他還能活著的話。”


    一個人隻能在這裏經行一次買賣,也就是說這個人的胃被更替後,那麽他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遇到好心的人,或許還能給你做個什麽術後處理。興許有個活命的機會,那麽操作者可能就會有風險存在。所以一般都是直接扔到特定地方後,等待死亡再由專車送往火葬場處理。


    “你在開玩笑嗎?”蕭凜厲聲的壓低聲音吼叫了出來:“這個人如果能堅持到術後,他就是奇跡了。”


    從他渙散的瞳孔下,這個人因過量失血而活不了多長時間,更不用說接受換胃這樣的長時間手術消耗,他會死在台上,不或許在搬運過程中就會死掉。


    “死在台上,那麽他就成為死體,他的內髒會成為死體來出售。”淩妃不是醫生對於救死扶傷這種理念他沒有概念,他是一個殺手對他來說完成任務就是第一要職,所以他很好心的提醒著蕭凜,他們這次前來的目的。


    “既然一定會成為死人,你可以跟jazz談論死體的事宜,這樣你不需要等一個月的周期。”


    矛盾!**裸的矛盾!對於蕭凜在人性上的抉擇,他無法取舍。當你看不到實際情況下,人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腎髒,因為需要,然而在直接的麵對下,人性的善良就會有一種負罪感,蕭凜此刻就陷入這樣的禁地,救或者不救都像兩把刀在刺著他的肋骨一般難受。


    傷患在囈語中發出一聲細弱針尖的呻吟,刺動了蕭凜的軟肋,他選擇放棄進在幾尺的希望,淩妃沒有去勸阻,與蕭凜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大部分都是陰暗中注視著他,但這並不影響他對他的了解,或許這種選擇對蕭凜來說是有意義的,總比拿走器官好。


    “你在做什麽?”斯文男從外麵走了進來,已經穿上白大褂的他看起來很有一副名醫的派頭:“聽說你也是醫生,不過請你不要隨便動我的病人。”


    伸在半空中的手就這麽被斯文男給擋了出去,他甚至還沒有摸到傷口,就見他拆掉了壓製大動脈處的布條,血再次向往冒著。


    “他會死的!”蕭凜低低的對著斯文男說了一句。


    “什麽?”正在指揮著兩個人如何搬運患者的斯文男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於是轉過頭用詢問的眼神注視著蕭凜。


    “我們有見過麵嗎?”看清楚斯文男後,蕭凜隨後問了一句。


    “可能,都是同行,難免有擦肩而過的機會。”斯文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後跟著走出房間。


    行軍**是一大片血跡,將軍綠色的床墊印染成一片暗色。“我好像真的有見過這個人。”蕭凜自言自語著,但是印象少的不記得他是誰。


    “我們還要繼續等待嗎?”淩妃指著手表,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另一邊可能已經開始。


    蕭凜突然嗬嗬嗬的笑了起來:“老天爺都不想救你,我也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淩妃懂得了蕭凜的意思,他也無法去阻礙他的決定,今天要是不讓他拿走腎源,接下來還不知道會出多大的問題。


    “接下來洽談的工作我來做,不要再惹惱jazz,如果你想拿走腎源的話。”


    蕭凜點點頭,他沒有任何異議的交給了淩妃去處理,價格他不在意,此刻他對著三號房間的興趣遠大於與那個jazz交易的過程。


    需要換器官的人是個女孩,從**落下的金色發絲來看,應該是歐洲地帶的血統,自然的發色與上染的發色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斯文男在裏麵忙碌著。


    三號房看起來要比其他幾個房間大出一倍,用木板將四周隔出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幹淨的環境,利用純天然的木材氣味稀釋掉了鐵皮因常年潮濕而生鏽鐵鏽味。


    患者被被擺平在一張類似與擔架上,底下是用木樁搭建出來的台子,上麵鋪了一層白色棉布,沒有吊瓶的輸液,沒有抗生素,四肢在不自然的抽搐著,蕭凜知道這個人快要死了。


    不清楚這個人有多大年紀,隻是覺得可憐。斯文男是個細致的人,他的行醫設備中還帶著一個建議的防塵罩,雖然這種東西沒有什麽大作用不過在惡劣的環境下還是有用的上的地方。


    蕭凜知道這種防塵罩,裝卸都極其麻煩,所以他在龍魂與特種兵隨行時都很少用,龍魂有自己的防塵罩,比起這個要簡易很多,但他還是一樣嫌棄麻煩。


    斯文男在做好所有準備工作後發現始終站立在門口的蕭凜,也不多說什麽,隻是點點頭後,鑽進了防塵罩內,看著被涼在一邊的人,真是天壤之別。


    一個大漢脫去外套,雙手帶著醫用專用手套從防塵罩裏走出,蕭凜看了下手邊,前後一共就使用十五分鍾的時間,從麻醉到解剖,這樣的時間算得上是迅速,跟他有的一比,他不禁對這個斯文男有了一點點的認真。


    “你可以一起進來看看。”斯文男戴著口罩對始終再在外圍的蕭凜發出邀請,從他的視線中,蕭凜看不到任何的情緒,他看起來很沉穩切內斂。


    “我更想看你如何拿出這個人胃。”這句話是真話,作為醫生去就一個病人,沒有什麽差別,基本也就是在大同小異的過程中,參雜了個人的習慣和個性,他反倒是想看看這位如何取走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胃的表情。


    斯文男似乎在笑,在帶著大大的口罩下,很難看清嘴角的變化。


    利落的撕開了患者的衣物,露出瘦弱的身軀,平躺著的身體更加顯示了這個人的瘦小,凹陷的腹部上沒有肌肉,也沒有贅肉,就像是骨頭上包著一層皮一般,這樣的體型對從醫的人來說是喜歡的,少了油膩的脂肪對於下刀的準確度和時間的操控度上,都要來的準確下和迅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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