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麽了!這個小子平時也是作威作福的,仗著家裏有那麽點關係在這片區裏,到處收取不義之財,已經有很多人怨聲載道了,但是沒有人敢出來說話,你吳隊是女中豪傑,我看的高興啊!”


    吳霜嗬嗬笑了兩聲,這個趙所長跟第一次見麵時完全判若兩人,可能現在這個嘴臉才是他的本色出演。


    一個高大的身軀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箱子,淋濕的發絲在滴著水。“哦,我們的法醫來了。”吳霜見狀暗暗鬆了一口氣,有個人在總比聽著這個老頭在那裏亂吹噓拍馬的好。


    穆容允對吳霜點點頭,隨後走到草席邊上。趙所長也跟著湊了過去。“無關人員不要靠近。”很不客氣的就將趙所長給趕出了他的工作範圍。吳霜心底好笑著,這個老頭吃癟的樣子。跟穆容允合作就了,自然之道他的習性,先撇開那次走樓梯上時的偷聽,單單從工作上來看,他還是一個很敬業的人。


    如吳霜認定的那樣,致命傷是在頭部到胸骨的這一刀,其餘的碎塊是在死後被分屍,屬於男性象征的東西沒有,手指少了兩處關節,腳趾少掉一個大拇指,其餘的倒是都有被平湊上。


    “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四天前,無毒害物質,致命傷是頭骨處被碎裂,流血過多致死,凶器應該類似砍刀或者長形鋒利物,死後被分屍。”穆容允掃視著屍體,截取了點死者的毛發組織,和指甲中的纖維物。“指甲裏有著碎土和一些毛發,需要回去進行dna化檢才能得出最後結果。”


    “穆法醫是開車來的嗎?”吳霜突然問道。


    “沒有,我打車來的,車子被拿去送修。有什麽問題嗎?”穆容允很好奇吳霜這麽問的理由。


    “是這樣的。”趙所長發現終於有自己插話的時機,在吳霜開口前先替她解釋起來。“因為還有些零部件沒有找到,吳隊想要親自去現場看向,現在外麵下著雨。而且案發地點沒有點,所以我建議她在這裏住一晚,明早再去,這麽一來一回的有點折騰你說是不是。”


    穆容允終於發現身邊還有這麽一位人物。他不明所以的盯著吳霜。“哦,我是這裏的所長,我姓趙,你可以叫我趙所長。”


    “嗯!”穆容允沒有搭理趙所長伸出來的手。“你的意思呢?”他直接問了吳霜。


    “你要不要明天跟我一起去現場?”


    “你的意思是要我也在這裏住一晚嗎?”穆容允饒有興趣的瞅著吳霜,他有點不太理解這個女人的想法。


    如果他沒有預料錯誤的話,那天她應該很清楚的聽到他與蕭凜的對話,此刻卻裝成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是在演戲嗎?她與蕭凜走的很近,這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至於他們之間的關係,他不想知道,而此刻這個女人卻大膽的在邀請他留下,這是蕭凜設想的計謀嗎?穆容允不敢輕易回答,特別是在蕭凜直接來到警局與他麵對麵宣戰之後,他更是小心翼翼。


    這樣的小心一部分是來自於蕭凜。更多的是那隻與那不曾點穿他的目的。林之放被帶走,成為了一個替罪羔羊,直擊的矛盾很快就會投降他。但是他一直沒有等到這個時刻,好像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一般,這樣的結果在他意料之外。


    褐色的瞳孔凝視著吳霜,仿佛要將她望穿一般。站在邊上的趙所長來回看著這兩個人,計上心來。見兩個人都不說話,他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拎起電話。“啊是方所長嗎?我是老趙啊,我這裏有兩位客人,你幫我安排個房間。嗯,好好,改天請你喝酒。”說完他撂下了電話。“你們也不要考慮了。既然來到了我的地盤就聽我趙所長的話,大半夜的開夜車回去,我這個也不放心,就在我說的那個招待所裏住一晚,明早看了現場再走。”


    好意總是不能讓人推脫的,但是過分的好意就會讓人覺得尷尬。趙所長是給安排了房間。但是是一間大床房,吳霜很尷尬,穆容允很想笑,兩個極具不同的表情彼此相望著。


    “我再去問問有沒有多餘的房間。”吳霜打破了這層沉默轉身就打算出門去服務台。


    “這也是別人的一番好意,你這麽過去對方也是會回答你沒有房間了,這不是更尷尬?”穆容允不會主動去碰觸吳霜,他將她拉了回來。“你睡床我睡地上就可以了。反正被子有的多,這個天氣也不會冷。”穆容允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將他的決定告訴了吳霜,他是不在乎什麽流言蜚語的,隻有吳霜會不會在意他管不了。


    “我想我還是去服務台問一下的比較好。”獨自麵對穆容允,吳霜還是有點心怵。


    “你怕我!”穆容允從吳霜僵硬的形體上感受到了她對他的防禦和懼怕。“你都聽到了對嗎?”


    房間中隻有他們兩個,穆容允很自然用桌上的電子茶爐燒了一壺水,泡了兩包袋泡茶放在那裏。


    “嗯!”吳霜沒有退縮,她承認了。本想去找蕭凜的,但是走到了一半就聽見了他與穆容允的爭吵,對於內容她不懂,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從對蕭凜的了解上,會讓他如此的穆容允一定是有理由的。


    “那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人了。”


    吳霜搖著頭。“我是聽到了一點,但是我並不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


    “哦,是這樣嗎?”穆容允眯起眼,他應該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嗎?從她的表情上他看不到一點點的弄虛作假。


    “我沒有必要騙你!”吳霜從門口走了回來坐在了一邊的椅子裏,手裏捧起穆容允泡好的茶,窗外的雨水正在刷刷的想著,雨莫名其妙的大了起來,而坐在房間裏的她有點顫抖,可能是因為房間裏的濕氣。


    “你在發抖。”穆容允打開了空調,這裏偏遠濕氣會比較重,你到**來。


    吳霜沒有動,她隻是看著穆容允,從來沒有發現過他是這樣溫柔的人,對於他之前的一點點懼怕也在這份溫柔中慢慢的退伐而去。


    “不要被我的外麵輕易打動,你應該懼怕我的。”穆容允突然冒出來的話,將吳霜心底的那些心思給徹底的剖析在他的麵前。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麽了?”不知道為什麽,吳霜對於穆容允的界定在於他不是一個壞人,但也不是一個好人,是一個複雜的人。


    穆容允牽起嘴角。“我先去用浴室,你負責把我的床鋪好。”大男子的對著吳霜,隨後從廚裏取出備用的杯子扔給了吳霜。


    “不是應該讓女生先用浴室的嗎?”剛剛還在為他紳士風度的禮貌表示感激的時候,現在被他的大男子主義給敗北。


    “我沒有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浴室。”哢嚓鎖上了門的浴室裏很快就傳來了水流的聲音。


    吳霜盯著被關上的門出了會神後,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還是關機著嗎?吳霜盯著電話,將畫麵切換到了信息窗口。


    “今晚,我與穆容允在一起!”一條信息在指尖敲擊下打在了畫框中,拇指始終留戀在發送鍵上,吳霜猶豫著,她要不要這麽做,假使這天信息發出去後,會有什麽的結果?他看了以後會怎麽想?滿腦著是這樣的問題。


    哢嚓一聲,她猛的抬起頭,穆容允已經從浴室裏走了出來,**著上半身,下身用一條浴巾圍著。吳霜盯著他,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看著穆容允,沒有眼鏡的遮掩下的臉是一張極具男性化的臉,五官分明的輪廓下有一雙漂亮的黑眸。


    “你有一雙與蕭凜很像的眼睛。”吳霜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心裏的想法,當她看到穆容允的雙眸時,有片刻的詫異,真的與蕭凜的一摸一樣。


    “是嗎?”穆容允冷笑了一聲。“我與他很像嗎?”突然轉變的氣質讓吳霜發現自己說出了話。


    “信不信在你了。”


    對著被重重甩上的門,穆容允沒有什麽表情,而是直接走到衣鏡前。撩起額前的長發露出整張臉。雙眸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他從來沒有這樣仔細的看過自己。從太陽穴上到眉毛間有一道疤痕橫在哪裏,顏色已經淡到與原本的肌膚融和在一起。舉起手遲疑著摸上了這道疤痕,一陣痛感侵襲而來讓他慌亂的縮回手,整個人半蹲在鋪好的**,卷縮在哪裏。


    怎麽還是那麽疼呢?穆容允深呼吸著,為什麽還是會疼呢?明明已經好了,為什麽還是會痛到心裏頭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卻依舊無法撫平擴散到全身的疼痛。


    “喂,你沒事吧!”從浴室裏出來的吳霜見卷曲在地上的穆容允,慌亂的撲了過去,將他抱進了懷裏。“穆容允,你聽得見嗎?有沒有事?回答我?”見沒有反應的穆容允,吳霜拍打著他的臉,值得那雙沒有焦距的雙眸望向自己時,她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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