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霜的狀況似乎越來越糟糕,蕭凜緊皺著雙眉,人不能缺少水分,長期這樣下去,她不會因為中毒而死亡,但一定會因為缺水而走向死亡。


    她的痛苦看在華清逸和蕭凜的眼裏,隻是她堅強的不讓自己的苦楚表現出來,讓兩個大男人也不由的為此動容。


    蕭凜沒有辦法,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所學的醫術是那麽的不濟於是。


    一個人坐在牆頭,麵對著平靜的湖麵,他腦海中翻找著所有看過的醫書想從中找出一條路子來解開吳霜體內的毒,然而他終究還是發現自己在藥劑這一塊比不上四爺的精明。


    從北區派出所回到張倩的居室是在事發一天後,而人去樓空不能來形容他們再次達到房間後能形容的場景,一切都被毀得麵目全非,而製造者似乎是故意將能找出藥引的東西留在了現場。


    包括那個茶壺,那個杯子,還有那些花草,料準了他們會回來般,隻是製造者留給他們的是一堆廢物,即使能看到樣子,卻無法從中找到任何線索。


    蕭凜吐出煙圈,四爺是究竟有多恨他啊!但他並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當他解開吳霜體內第一道關卡的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更進一步,卻不料四爺留給他的卻是一道謎題,他不得不承認四爺的厲害。


    “想什麽呐?連我上來都沒有察覺,這個對於龍魂出來的你可是大大的不該啊,被老龍知道可是要挨板子的。”華清逸遞給蕭凜一罐啤酒,最近幾天喝下來的空罐子都可以堆積成小山了,從紅酒的等級降到了啤酒,華清逸的不習慣到欣然接受,這樣的轉變蕭凜會笑他,但不會多話。


    “四爺!”蕭凜簡短的回答了華清逸的問題,事實上他這些想的最多的就是這個,說的也是這個人。


    “穆容允來了。就在下麵。”


    “哦!”這在意料之中的事,蕭凜一口氣喝下大半罐的酒。


    “留著他一個人對吳霜沒有關係嗎?”華清逸見蕭凜沒有什麽反應,也不催他下去。


    “他不會對她做什麽的。”對著這點蕭凜很有信心,男人能男人。所以穆容允對吳霜絕對有著不同的情愫在裏麵,這裏有很多人會要威脅到吳霜,但絕對不是穆容允。


    看著**一動不動的人,幹裂的嘴唇起著唇皮,黯淡的膚色蒼白了無生氣,長長的睫毛閃動著,緊皺起的雙眸發出囈語。她看起來萬分的痛苦,即使在睡夢中依然想要咬住雙唇不讓痛苦彌漫出口。


    伸出手指放在緊皺的雙眉上,撫平了卻依然會不自覺的皺起,穆容允覺得自己無法抵消這樣的苦楚,黑色的藥品還在他的褲兜裏揣著,他是猶豫的,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麽。


    “你在這裏做什麽?”蕭凜站在穆容允身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是這樣用手指來撫平吳霜的雙眉。


    “來殺你。”穆容允沒有回頭,他的目的隻有這個,這樣吳霜才會得救。


    褲兜了的手指已經擰開了黑色的瓶子。隻是碰到了憑空,刺骨的冷凍桌上了他的指尖,一下次刺到了他的心坎中,他猶豫了。


    “嗯!”蕭凜嗯了一聲。“等我救活她吧!”


    “我隻有殺了你,才能救她!”穆容允知道吳霜能睡得如此安穩一定是蕭凜做了什麽,他不懂點穴卻明白能找到方式就她的人隻有蕭凜。


    “四爺找過你了啊!”想想穆容允會殺要他有理由,但不會選在這個時候,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了。


    “是我找她。”


    “解藥拿到手了?”條件的交換像是那個女人的做法。“到手了為什麽不用?”斜依靠在牆上,這不像是穆容允的做法。


    “不是解藥是維持她三個月生命的藥,在這三個月中我拿到你的血。她會把剩下的解藥給我。”穆容允沒有隱瞞,實話實說。


    “你相信四爺?”


    “不信!”穆容允不相信那個女人,她本身就是比毒藥更毒的人。


    “信我嗎?”蕭凜不覺得這個時候是講個人恩怨的時候。


    “我誰都不信。”穆容允轉過身對著蕭凜,摘下眼鏡的他,隻有這雙眼眸是那麽熟悉。


    “我知道你恨我,不過你現在能信的隻有我。”蕭凜走到床前。“吳霜的問題不是用外科手術可以解決的。我知道你這雙手的厲害,不過你必須相信我,她體內的毒不隻是曼陀羅。”


    “什麽意思?”


    “我起初以為吳霜中的是曼陀羅毒,當我解開的時候才發現曼陀羅隻是另外一種毒的藥引子。”再過一個多小時,吳霜就會醒,水果的水分已經無法補足她對水分的需求。“把四爺給你的藥給看下。”


    黑色!就跟他的眼瞳一樣的色澤,放在光下透不進一點光線。“這種瓶子對易揮發的物質來說是最好的保護屏。”蓋子已經被打開。“你猶豫了!說明這東西並不好。”尚未湊近鼻尖,就已經聞到了清涼的薄荷味。“不過這次四爺並沒有騙你,這個或許對吳霜是真的有用,不過既然她說隻有三個月的命,也就是說在解藥中還有其他成分在裏麵。你也是讀過醫的人,我想你很清楚,一物降一物的原理,後者永遠都會比前者厲害,毒藥也是。所以要不要你自己看著辦吧!”


    蕭凜不再搭理穆容允,而是走向一邊唯一一個完整的櫃子,上麵放著一把刀一個碗還有一個針筒。


    “所以我隻有殺了你才有救她的希望是這個意思吧!”穆容允已經動了殺機。


    “啊!差不多吧,不過能不能兌現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四爺不會要我的命,她有比我命更想要得到的東西。”蕭凜嗬嗬嗬的笑了起來。


    “那就把她要的給我。”


    “給了你,我就真的活不成了。”蕭凜可不想死,他還沒有跟夏雪結婚生子。說著拿起明晃晃的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下去。


    “你在做什麽?”


    “吳霜不能進水。水是讓她體內毒素迅速凝聚生成的一部分。”濃稠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在了空碗中,空氣中彌漫著甜膩的味道,與一般血液的血腥不同,這股味道很好聞,穆容允察覺到,看到他臉上的驚奇,蕭凜嘲諷的撇撇嘴。“四爺要的是我的血。”


    差不多在半碗的樣子,蕭凜收起了手腕抬高,用舌頭舔去傷口上的血,這可是很珍貴的東西,滴在地上就浪費了。“幫個忙,幫我把那個藥箱裏的繃帶給我拿一下。”蕭凜朝著窗台上的新藥箱說著。


    穆容允拿起藥箱放在蕭凜的麵前,熟練的拿起裏麵的醫藥用品將蕭凜的手腕包紮好。“謝了!”


    還是一路既往的好手藝啊,看著那輕薄的包紮,卻不易散落的打結方式,蕭凜對著穆容允翹起拇指。隨後用針筒抽幹碗裏的血,紮入吳霜的血管中。穆容允看著他的這些動作一句話都不說,他插不上嘴,隻要對吳霜有用,他不介意蕭凜用更多的血。


    “我的血治不了她的毒,隻能清洗她血管中的毒素,不能一次性進入太多,她的體質承受不了,每天一次速度很緩慢,不過至少不會讓她太過痛苦。”蕭凜對著穆容允解釋到,手腕上一點點痛楚,因為稍微用力將血有崩了出來,不過傷口很快就會愈合,他不介意。“她還有半個小時就醒了,四爺給你的東西要不要用,你自己看吧!”


    蕭凜不是因為穆容允而從牆上下來,而是因為差別多時間該給吳霜注入血液,華清逸還在上麵等他,他不想把他一個人留在上麵太久。走的時候他拍著穆容允的肩膀。“我們之間的事早晚會有清算的時候,隻是此時此刻,你覺得有必要嗎?哥哥。”


    穆容允呆立在那裏,從蕭凜嘴裏吐出哥哥兩個字的時候,好像有什麽滑過了他的心坎,僅僅是那麽一瞬間的過程卻永遠留在他記憶中。


    “辦完了?”見蕭凜竄上牆頭,華清逸轉過頭。


    “嗯!下麵就交給穆容允吧,不過我覺得他跟吳霜還蠻相配的。”接過遞過來的酒就喝。


    “關鍵是吳霜好像是對你有意思吧!”


    “未必!”蕭凜燦燦的笑了。


    “你就在那裏得瑟吧!”華清逸取消著蕭凜。“羅哥來北區了。”


    “啊!少卿的情報?”蕭凜沒有想到華慕雲會讓羅大秘書親自過來,看來他倆的失蹤效果還是很有用。


    “是啊!這次回去我想我可是要提著腦袋去見我家老頭子了。”主意是他想出來的,這個鍋當然是他自己背。


    “既然已經做了,就再拖個幾天吧!由羅哥拖著他們也好,我們可以爭取點時間。”蕭凜點上煙,今晚的月亮很圓,卻沒有星星。“雲層很厚,黑的很。”


    “你是在說要變天了?”


    “我們失蹤的越久,這個變天的指數就越高,這個不正是你想的?”蕭凜對著厚重的雲層呼出煙霧。“隻有你這樣的兒子才會對老爸做這樣的事,真替華叔叔寒心啊!”


    說完,華清逸開懷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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