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仙子微笑著看著羽塵,看穿了他的心思。


    羽塵已知道了自己真正身份了。


    眉仙子:“當然了,我告訴你那麽多,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羽塵有些不可思議:“那仙子你為何要告訴我?”


    眉仙子:“因為我信任你。就如我信任你的師傅,信任我那小徒弟一樣。我今種下了因,就是希望它將來能結出果來。很多事,以後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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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隻是一句拜托了,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羽塵明白了眉仙子的意思:“仙子放心。將來不管發生何事,我必站在護衛三界的一方。”


    眉仙子微微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其實公子你也不必為我難過。雖然說是大限將至,但我憑著殘存勉強還能再撐一年。這一年內,我還要做很多事。我會盡我所能,將我那小徒弟教導成獨當一麵的。我要解決天界眾神之間的內鬥。我還要讓眾神與魔族和妖族,暫時罷手言和,共渡難關。我要再次給三界帶來千萬年的太平。”


    換了別人說這樣的話,任誰都會嗤笑、質疑。


    但眉仙子說這樣的話,一切卻像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她確實有資格說如此霸氣的話。


    羽塵也附和著點了點頭。


    眉仙子像是在回憶似的,目光流轉,緩緩道來:“三界在混沌之域中並不算大,就像是滄海一粟。但它的誕生卻是難能可貴的,我非常喜歡這個地方,我喜歡三界。”


    “我喜歡開辟三界的盤古,他永遠是那麽正義,寧遠犧牲自己,也要在血腥的混沌開辟這片世外桃源。”


    “我喜歡龍、鳳、麒麟,它們總是棲身在我的肩膀上,親昵叫我母親,雖然它們三個之間總是喜歡打架。”


    “我喜歡東皇太一那倆兄弟,每一次他們來這看望我,總是把好多他們的戰利品硬塞給我。雖然他們倆總是那麽的高傲,除了我,他們誰也不看在眼裏。唉,脾氣太差也注定了他們的結局不會太好。”


    “我喜歡昆侖仙域,這裏是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是我常年的棲身之地,也是我選擇終老的地方。”


    “我也喜歡魔界,因為那是被他的鮮血浸染的黑暗之地。若是當時他不那麽一意孤行的對他主人愚忠,那該多好呀。”


    眉仙子一邊說著,一邊抬起纖手,手指在空氣中輕點著,指尖的流光掠過,化成大量絲線,不斷得凝聚成一幅立體空間。


    一個球體就像是一顆明珠,逐步凝聚形成,放出耀眼的光芒。


    它置身於一片晶瑩燦爛無邊無盡的物質。


    周邊的物質也很奇特,呈一種蓬鬆的泡沫狀,像是雪,又像是雲。


    整個球體就被覆蓋在這泡沫之下。


    “羽塵公子,這便是三界的真正模樣了。”眉仙子憑著記憶打造出了三界的真實模型。


    那雞蛋形狀的球體,竟然就是三界。


    那它周圍的物質如無意外就是混沌了。


    原來混沌是白色泡沫狀的。


    眉仙子:“混沌不是白色的,它可以是任意顏色,之所以呈現白色狀,是因為混沌被給三界的光芒映照成了白色。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便是混沌,它們本身並不壞,壞的是利用它們做壞事的人。”


    眉仙子說著,手指一勾,將名為三界的明珠勾了過來,將它放大。


    這發光的明珠也非全白。


    它就像是太極圖、陰陽魚,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液體一般不停得流動。


    原來太極圖便是以三界的原型創造的。


    黑色代表著以魔界為首的黑暗勢力,白色代表著以天界為首的光明勢力。


    球內部中間有一座無與倫比的大山,像是個頂天立地的人,杵在那裏,無數個小世界圍繞著山的周圍坐落。


    山頂處有大片空地,被光明籠罩的部分,便是天界,被黑暗籠罩的部分,便是魔界。


    不過天界和魔界被一種無形的結界硬生生隔開了,互不侵犯。


    而太陽星和太陰星也各自圍繞著山頂,各處一邊,有規律得轉動著。


    下界所有的小世界,都受到了它們倆的照耀。


    山頂再向上,那便是天界之外虛無縹緲的九重天,而最頂上那點尖尖,便是身處於混沌之中的天外天。


    那裏既是修仙境界的頂峰,也三界權力的頂峰。


    羽塵驚歎道:“這是須彌山?”


    眉仙子塌:“是啊,這便是支撐三界的須彌山。沒有它,天會踏,三界就會垮掉。當年盤古開天辟地後,一時間找不到可以承載天地重量的柱子,而他自己也在與三千混沌魔神的大戰中被重創,命不久矣。於是,他在死前以自身的身軀頭頂天,腳蹬地,化為了這座須彌山,以身為柱,支撐天地。他兩隻眼球,化作天陰星和太陽星,照耀三界。。。。。”


    羽塵今天確實是大開眼界,心境大幅提升,不一會竟到了瓶頸突破關頭。


    不過他也心生疑惑:“眉仙子,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眉仙子淡淡說:“將來或許有一天,你總會用到的。億萬年以來,我設下結界,一直阻隔著天界、魔界,不讓它們之間產生大規模混戰,搞亂三界。待我死之後,結界會漸漸弱化,直到有一天,兩界再無隔閡,會融為一體。我害怕到時候,他們的戰爭會破壞三界,導致混沌魔神趁虛而入,這是我最擔心的。”


    眉仙子:“不過你放心,在此之前。我會逼著讓兩界的頭頭簽下契約,和平相處。離我的大限到來,還有一年。我還可以做很多事。”


    眉仙子將羽塵當成傾訴對象,將無數許多不為人知秘密都告訴了它。


    眉仙子還將一件非常機密的事,告知羽塵。


    “你要記著,在三界之中,兩件東西最為重要。一是這支撐三界的須彌山,絕不可以讓它倒下,隻要須彌山不倒,就算到了最絕望的時刻,我們依然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羽塵點了點頭,但他也實在想不出,什麽樣人能讓須彌山倒下。


    或許隻有堪比盤古那樣的頂級混沌生命吧。


    羽塵真不敢想象,它們到底長啥樣。


    眉仙子:“二是‘天機’,那是盤古的泥丸宮所化。這東西,絕不能落入敵人手中。”


    羽塵:“天機?”


    眉仙子:“沒錯,天機掌控著三界因果循環,陰陽規律,生死輪回。無論誰掌握了它,就有機會操控整個三界,毀滅萬物。”


    羽塵聽得一頭霧水。


    他到最後,也沒搞清楚,天機是個什麽東西。


    應該是個像智能中樞一樣玩意吧。


    羽塵正想再問,突然雲若彤‘砰’得一下從外麵闖進來,得意得說:“師傅、大師兄,飯菜做好了。你們去嚐嚐吧。”


    眉仙子和藹得微笑起身:“好的,你最近的廚藝進步很快呢。叫你的師兄們一過來嚐嚐吧。”


    “好。我這就去。”雲若彤火急火燎得轉身跑去叫其他弟子們吃飯。


    眉仙子微笑對羽塵說:“陪我這婦人聊了那麽久,你也疲累了吧。你剛剛和東皇那孩子打完架,神魂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不該繼續勞累了。吃完飯,你就在這裏休息些日子,傷很快就能好了。不過話說回來,你的意誌力是真的很強呢。”


    羽塵:“過獎了。”


    他站起身來,突然發現身體感覺輕鬆舒服了許多。


    原來,適才眉仙子不知不覺間,給他治好了不少神魂上的傷患。


    眉仙子:“你的神魂遭受了混沌之力的重創,傷得厲害,有些麻煩,我不能操之過急,這樣的傷得慢慢養,才不留後遺症。哎,你這次確實亂來了。一介凡人竟然跑去和聖人級別的作戰,而且還能活著回來。開天辟地以來頭一回啊。”


    羽塵很是不好意思摸了摸頭。


    “我不知天高地厚,讓仙子見笑了。”


    眉仙子笑了笑:“不過或許也正需要這樣的勇氣,才能對抗混沌貴族吧。走吧,一起去吃飯。這裏的食物,對你治傷也有好處。”


    事實上,這裏的衣食住行,對治療傷患都有莫大好處。


    一個瀕臨死亡的人,送到這裏,一般的致命傷沒一會功夫,就能自動痊愈了。


    ※※※


    大樹底下,幾個小動物認真得將餐桌擺好,一群逍遙派弟子圍著大圓桌子,準備胡吃海喝,大快朵頤。


    然而,當雲若彤把飯菜端上來時,弟子們無比失望。


    “啊?全是素食啊?”


    “我們想吃肉呀。”


    “小師弟,你老吃素,怎麽長高呀。”


    “我突然有點想吃兔子肉。”


    一旁的小動物們聞言大驚失色,紛紛退避。


    雲若彤安撫住這些小動物,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們給我閉嘴吧,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還想吃肉?有的吃你們就趕緊吃。就你們這沒心沒肺的臭德行,沒準等會就死了。”


    眾弟子被嚇了一跳:“小師弟,你別這樣。悠著點說話。”


    他們都想起了小師弟可是‘言出法隨’。


    她說自己等會死了,搞不好等會真的就死了。


    羽塵也感覺沒麵子:“不會說話,就都別說話。都給我老老實實吃飯,從現在開始,誰再敢說一句廢話,你們看我不撕了你們的嘴。”


    眾弟子連忙拿起筷子,低頭開始吃飯,不敢再說話了。


    眉仙子卻笑著說:“是我招待不周,讓客人失望了,沒事的,你們盡管說好。羽塵公子你還是別太嚴了,我向來喜歡熱鬧的氣氛。”


    弟子們還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何等身份的人物,見眉仙子和藹可親,連連點頭。


    “嗯嗯嗯,還是眉仙子最好了。”


    “不過,仙子你的屋子實在太小了。改天,我們幫你建座大的。”


    “對啊,您好歹是玉虛宮的一位仙人,怎麽能住那麽破舊的屋子呢?你看對麵那瑤池金殿,何等富麗堂皇,西王母可比你懂得享受呢。”


    “話可不能這麽說呀。三界之中,西王母隻有一位呀。一般的仙人怎麽能和她攀比呀,這叫擅越之罪,犯天條的。你懂嗎?”


    “你懂個屁啊。裝模作樣,整天就拿街故事說事。真正的天條你看到過啊。”


    “你才懂個屁呢。”


    沒幾下,幾個傻乎乎的弟子就吵起來了。


    把一旁的羽塵和雲若彤氣得牙根癢癢。


    若不是,眉仙子準他們隨便說話,羽塵差點就想要下手清理門戶。


    太給逍遙派丟人了。


    羽塵道歉說:“不好意思,眉仙子,是我們家教不嚴,讓本派出了這麽多敗類。”


    但眉仙子卻不以為意,還咯咯咯直笑說:“沒事,你的師弟們還挺有趣的。我很久沒見到那麽有趣的人。”


    羽塵歎了口氣,若是傻能算有趣的話,那他們確實是有趣到極致了。


    正在這時候,羽塵突然感受到外麵出現一絲靈氣的移動,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正想這事告訴眉仙子,突然,一團雲霧飄了進來。


    雲霧化作一隻雪白的神獸,落到眉仙子身邊。


    竟然是那隻大白澤。(李道子那隻以後就叫它小白澤)


    大白澤附在眉仙子耳邊悄悄說了幾句:“仙子,有入侵者進來了。要不要消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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