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陽頭也不回的道:“走了?”我叫道:“什麽?”我揉了揉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鄒陽又重複了一次道:“走了。【 / ”我手中的橘子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衝到師傅的臥室之中,臥室中被子疊的整整齊齊,裏麵東西一樣不少,唯獨少了師傅的身影,**那疊著整齊的被子之上,放著一封信下麵還有本厚厚的用針線縫起來來的東西,就連,就連師父的百寶囊都在,唯獨少了師傅的身影!


    我強忍住內心的恐慌,拆開了那封信,信的內容很短,是用毛筆寫的。


    秦關:


    師傅走了,不要想來找我,你們也找不到我,接下來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師傅眼看著你一步一步的成長起來,為師很欣慰,尤其是得知你自己戰勝了太歲之後。


    為師將一些道術都寫在了那手抄本上,師傅沒有時間來詳細的教你了,基本的東西你都會了,一些比較難的東西都在手上本上,你可以和徐匯,鄒陽三人商量著鑽研這上麵的東西。


    師傅這次中了巫蠱詛咒,雖然外毒已經拔盡,但是同樣牽引出為師的五弊三缺,師傅,時候不長了,為師不想在你麵前離開這人世。


    為師這一次也是想避難,避過這五弊三缺,說不定我們還有再見之緣,再見的時候,也許師傅就好了起來,莫要悲傷,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好自珍重。


    看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癱坐在地上,大腦中一片空白,師傅居然是走了,他去哪了!師傅他這麽老了,身上又沒錢,該怎麽過火,他臉百寶囊都沒有帶怎麽過活,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師傅!


    想到這裏,我猛的站起身來,瘋了一般的衝著門口跑去,隻不過還沒到門口,就被鄒陽拉住了,他冷冰冰的道:“不能去。”我衝著鄒陽吼道:“放開我!師傅他一個人怎麽過,他現在身體又不好!”


    鄒陽沒有搭理我,隻是手上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我這時候是六親不認,揮拳衝著鄒陽打去,鄒陽倒是絲毫沒有退卻,任憑我拳頭像是雨點一般打在他身上,兔子和左寒兩人被我們兩個爭吵的聲音吵醒,看到我們兩個居然是打了起來,連忙將我拉開。


    鄒陽衝我冷冰冰的道:“幼稚!”我眉頭上青筋跳動,掙脫開兔子和左寒的手,衝著門口跑去,兔子和左寒兩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這動作卻是激怒了鄒陽,鄒陽一個鞭腿,直接將我撂倒在地,然後又欺身過來,將我拽起,道:“你醒醒!”


    左寒一見鄒陽真的動手了,立馬喊道:“鄒陽,你這是幹嘛,為什麽打秦關,他病剛好啊!”兔子皺著眉頭驚訝的道:“師傅走了!”兔子顯然是讀到了我和鄒陽的心。


    被鄒陽這麽一打,我倒是清醒了過來,師傅既然想走,憑我怎麽可能找到他……


    我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兔子還有左寒說了一遍,左寒一聽,眼圈一紅,衝到師傅的臥室之中,兔子臉上的神態也不是很好,兔子突然衝著鄒陽道:“你提前就知道了師傅要走?”


    鄒陽木然的點了點頭,兔子歎了口氣沒有說什麽,隻是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左寒又哭著跑了出來,邊哭邊道:“我要去找爺爺,我要去找爺爺。”我一把將其摟在了懷中,低聲道:“左寒不哭,師傅會沒事的。”


    我將手中的信給兔子和左寒看了,兔子道:“師傅這也許是要另尋他法來自救,我們若是強行留他在這,反而是誤了他,不要傷心了。”這時候我也從那慌亂之中清醒了過來,擦了擦左寒眼睛邊的眼淚道:“好了,不哭了,兔子說的對,師傅這是自救去了,我們不要擔心了。”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我們幾個還是情緒很低迷。


    到了下午那個時候,蘇慕白又來了,得知師傅走了之後,他倒是沒有吃驚,他道:“你師父,高人,沒事的。”聽了他這說,我心中略微放心一下。


    師傅走了,我們接下來的日子還要繼續,左寒學校早就開學了,我將她送到了學校中,然後回來,這幾天,我已經從師傅走了這件悲痛的事情之中已經走了出來,隻是偶爾還是習慣性的喊幾聲師傅,待到沒人回答的情況之下,才突然意識到,師傅已經走了。


    我去我家將人皮圖拿來,挑了一張,對著兔子和鄒陽道:“這次我們就去這裏吧。”人皮圖山的地名倒是沒有看懂,隻是上麵畫著一個精致的小鼎,不應該說是精致,應該說是威武的鼎。


    鼎自古以來就是王權的象征,這人皮圖上的鼎雖是畫的較小,但是自有一股威風氣勢夾雜在裏麵,再去這裏之前,我們要先去將上次沒有弄完的事情處理完。


    我們回來的時候,就將玉瓶裝的小木偶之魂給了爸爸,讓其保管,現在,我和兔子,鄒陽要重新回到那木偶的村子,當時隻顧著回來,沒有調查清楚村子裏麵的人到底是怎麽死的,還有楚恒,他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還有高博的棺煞,該是怎麽處理。


    隻不過這次我們隊伍之中加了一個新人,就是蘇慕白,一個南洋的巫師,人皮圖這幾機密的事情沒有跟他說,他倒是不好奇,隻要是我們能帶他見到中國的蠱術,他就心滿意走了,這種人要是生活在古代,肯定就是那種隻會跟人家比武的武癡。


    師傅這次出走隻是帶走了那桃木劍,其餘的百寶囊中的東西全部留給了我,在我仔細清點之下,發現少了師傅裝飼鬼的那個小玉瓶,想來是師傅怕我忍受不住這飼鬼強力的**,將其帶走了。


    我們四個坐上去河北的列車,重新來到了那高博的家中,可是高博家中已經是大門緊鎖,不見人的蹤影了,問了幾個鄰居,說是這姐弟倆早已經是離開好多天。


    我們歎了口氣,來到高博的墳墓附近,我們這群人中現在道法最高的就是鄒陽了,以前師傅在的時候,鄒陽一直是不顯山不漏水的,現在隻能靠他挑起大梁了,我也拿著師傅給我留的那本厚厚的線狀書,使勁的學著,但這道術非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短時間見效,還是挺困難的。


    鄒陽來了之後,拿著那陰陽鏡圍著高博的墳墓轉了一圈,我發現這陰陽鏡在四個角上的亮度不同,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光線問題,後來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而是煞氣,這墳墓上透出的煞氣!


    看來這高博的棺煞還是沒有解決,鄒陽悶聲不吭的自己在墳墓前忙碌著,不時的口中念叨什麽,此時那蘇慕白也來了興致,將身上的古曼童放了出來,嘴裏嘰裏咕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然後那小鬼迎風變大,鑽到了墳墓之中。


    過了一會,古曼小鬼灰頭土臉的走了回來,顯然是吃了大虧,鄒陽這時候道:“開墳,曝屍!”我不知道鄒陽為什麽這樣說,但是目前來看,我和兔子兩人隻能聽他的,鄒陽的脾氣我知道,別讓他多少一句話。


    鄒陽和師傅的學習的道術不同,師傅是符篆,是正一教,而鄒陽卻是主修身,修命不靠外物,嚴格上來說這兩個道統沒有高地之分,但是鄒陽畢竟比不上師傅這浸**了道法大半輩子的人,但是身手上,師傅雖然研習道術多年,還不如修身的鄒陽厲害。


    鄒陽下令我們開墳曝屍,我們隻好照做,要說這曝屍,對於死者來說可是一件極其悲慘的事情,但凡這種屍體,魂不入三界,隻能做個孤魂野鬼,古代將那種犯了重罪的人,砍頭之後統統都是曝屍荒野,為的就是將這屍身上的怨氣和戾氣在這陽光之下被烤的煙消雲散,但這種手段是極其不人道的,人死之後,雖然魂魄和屍體分開,但屍體本身還是有微弱的意識,要不也不會出現這麽多起屍事件,這些都是屍體殘留的意識所致。


    所以古代就有借屍還魂這麽一說,其實一種是因為別的魂魄進入了屍體之中,第二種原因就是因為這屍體本身的意識見長,嘴中產生了靈智,形成了獨立的魂魄。


    所以我們將屍體放到陽光之下,屍體中那本源意識會感覺到疼痛,這陽光就是它的克星,會一點一點的將屍體中的那僅剩不多的意識給消磨幹淨。


    言歸正傳,高博的棺木是我們下葬的,現在應該是出了什麽意外,也對,這不光是高博鬼魂產生怨念,他的屍體本身死的就慘,形成了棺煞,我們那時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草草就葬了,肯定要出事的。


    兔子去旁邊的農戶家接了幾把鋤頭,鐵鍬,我們四個就輪流挖了起來,盜過許多大墓,這還是第一次挖這種墳墓,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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