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巫雲行雨後,偌大的房間內還殘留著靡麗的餘溫,清風撩動窗簾,引入一泉清新的空氣,吹散了這愛的恒溫。(.好看的小說


    容萱卷著被子仰麵躺著。淅瀝瀝的灑水聲從浴室傳來,她的手不自覺的伸向了旁邊的半個床位,掌心貼合上那道讓她心痛不已又流連忘返的溫度時,她眼中的淚無聲滑下。


    真的變了,她和蕭子淵之間的關係真的變了。


    如果是以前的她現在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對著他一陣痛罵,但是現在的她卻隻能呆在這裏無聲的低泣,因為諸多的憤怒都轉為了沉澱在心尖的疼。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場沒有結果的關係中撐多久。


    浴室的水聲停了,她收回手,擦掉了臉上的淚,閉上眼故作沉睡。


    蕭子淵裸露著上半身,用浴巾裹住下半身,輕手輕腳的從浴室裏走出來。因為濕而散落在額前的發,遮住了他銳利的眉。服帖的弧度使得他整個臉的弧度都變得柔和。


    目光朝著床上安睡的人望去,眼底是一片溫寧的暖意與憐惜。


    來到容萱的床邊。他看著睡顏安靜,蜷縮似貓的她,心裏的柔意絲絲縷縷的漾開。


    修長纖直的手指在觸及到她柔滑的眉骨時,目光宛若沁水般溫柔,手指貪戀的描繪著她柔美精致的五官,一筆一劃的將她的臉刻入心扉。


    如果她醒來也是這般順從他,該多好。斤麗廳亡。


    如果她能對著他展露笑顏,該多好。


    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的好,該有多好。


    可是,容萱,你怎麽就看不到呢?


    臉上輕柔的觸感讓容萱不敢動彈,當對方的手指留戀的臨摹著她的五官時,她的心弦猛地不住拉緊,他這是在做什麽?


    這樣的沉默沒持續多久,耳邊的呼吸聲漸漸變遠,然後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從床邊延伸到門邊。(.$>>>棉、花‘糖’小‘說’)待房門被打開再到再度合上之後。容萱才慢慢睜開眼睛。


    望著沒有蕭子淵身影的房間,她的指尖著魔般的放在了自己臉上,順著之前蕭子淵臨摹的軌跡將自己的臉勾勒了一遍,神色由疑惑轉為了遲疑,他是在描繪自己。


    但是他為什麽要描繪自己?


    她冥思苦想,突然一個念頭湧入腦海,讓她震驚失色。


    難道……他是在意自己的?


    隨後她自嘲一笑,否定了自己可笑的想法,如果是在意,那為什麽還把她當寵物一樣看,還要她乖巧的呆在他身邊,限製她的自由。


    洗了一個清爽舒適的澡後,容萱換了一身寬鬆的裙子,從房間走出去,準備喝點水潤潤幹澀的嗓子。


    哪知剛走到客廳。蕭母就一臉陰沉的坐在那裏。


    她腳步一頓,出聲喚道:“媽,您好些了嗎?”


    “哼,惺惺作態。”蕭母見到容萱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譏諷道。


    容萱沒有在意,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看了看臉色不虞的蕭母,遲疑了一下,才端著水走到她麵前,“媽,您要喝水嗎?”


    “你倒的水,我可喝不起。”蕭母白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


    容萱暗自緊著臉,然後就自己端著喝了起來,既然沒辦法改變她對自己的看法,那她也沒必要過於在意。


    隻是心裏卻堵得慌。


    蕭母側頭見容萱真的沒給她喝,反而自己喝了起來,更是生氣,“既然你給我倒的水,即使我不和,你就不知道放在這裏嗎?什麽教養,竟然自己喝起來了,真是小家子氣。”


    蕭母的蠻不講理讓容萱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不想與之衝突,轉身就走。


    蕭母見容萱不但不理會她,還這樣漠視她,頓時火冒三丈,“容萱,你就是這麽當兒媳婦的!”


    “媽,我不想和你吵。(.無彈窗廣告)”容萱不回頭,淡聲回答。


    “不想和我吵!”蕭母雙手環胸,冷諷的勾著嘴角,繼續道:“說得你多金貴似的,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貪圖富貴的女人,仗著我兒子娶了你,你就端架子了是嗎?我告訴你,不要想得太天真,兒子是我生的,你看看他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容萱默聲聆聽蕭母的指控,末了才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說的這些問題。”


    “沒想過,誰信呐!”蕭母冷哼一聲,“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不少,自以為一張臉看得過去就到處勾引男人,真是不要臉。”


    “請你不要信口雌黃,我沒有做過你的說的這些事。”容萱有些聽不下去,轉頭反駁著蕭母的話。


    “做沒做,你清楚,我清楚,子淵也清楚。”蕭母說到這個,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我們可是好人家,家世清白,為人正直,我們家的媳婦不說一定出身名門,但是知書達理,脾氣溫婉,為人真誠也是必須的,而你說說,你占了哪一樣?”


    容萱聽到蕭母這般刻薄的話,心如電擊,蕭母反反複複說了許多,她在後麵才聽出了個原委,意思是她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家世,配不起蕭子淵,配不上蕭太太,更配不上蕭氏女主人這個身份。


    而她希望是一個名門之後,溫婉賢淑的女人來做蕭子淵的太太,最好就是那天來的那個女人。


    “怎麽,說不出來了。”蕭母見容萱氣勢洶洶的轉身,瞪著她卻說不出一個字,登時得意。


    容萱垂著眼眸,動了動唇,卻還是說不出話。


    門當戶對,郎才女貌,這是每個做父母的對子女未來的另一半的期望。


    她和蕭子淵的確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那場意外,自己和他之間又怎麽會有交集。


    想到那場意外,她不禁想到自己誤會了蕭子淵的事實,心頭頓時就覺得不是滋味。


    算起來,蕭子淵為自己也做得不少。


    自己是不是不該耽擱他的幸福。


    就在容萱想說點什麽時候,一道清冷淡漠的聲音突然強插了進來:


    “媽,你又在鬧什麽。”


    蕭母聽到蕭子淵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子淵,媽是在和容萱談些事情,沒有為難她,不信,你問她。”


    “是這樣嗎?”蕭子淵從書房那角走出,目光筆直的落在容萱身上,淡聲問道。


    容萱看了看蕭母帶著警告的眼神,再看蕭子淵迫人的目光,淡淡的勾唇,“是,媽隻是和我隨便聊聊。”


    “看嘛,我沒有為難她,真是的,你就這樣看你媽。”蕭母見容萱這麽說,送了口氣,略帶指責的對蕭子淵抱怨。


    “那就好。”蕭子淵一雙墨眸噙著一絲冷意,銳利的看著容萱。


    容萱視若不見,轉身便上樓。


    蕭母見容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了,心頭泛出一陣厭惡,但是對上蕭子淵銳芒漸起的眼眸時,生生壓下,“子淵,我累了,去休息一下。”


    “嗯。”蕭子淵點頭,算是回應。


    待蕭母回房後,蕭子淵大步一轉,徑直往容萱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就見到容萱站在窗邊,一身素雅的裙子,順垂而下的長發,淡然寧靜的神態,讓他眼波漸深。


    “怎麽了?有話對我說?”容萱見蕭子淵走入了自己的房間,並不驚訝,轉過頭淡然的問道。


    蕭子淵走至容萱的身前,目光鎖著她平淡的神色,低聲道:“如果我沒有打斷我媽的話,你打算說什麽?”


    容萱聽後輕輕的笑了笑,果然蕭子淵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的,所以身上的怒氣才那麽明顯。


    “你媽沒有錯,說得也是事實。”


    “容萱!”蕭子淵雖然猜到了容萱會這麽說,但是真的聽到了他的心卻依然接受不了,她動搖的事實。


    容萱冷淡的看著怒氣再起的他,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蕭子淵見到她這樣的神色,語氣充滿了無奈,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妥協。


    容萱聽後,心頭一扯,隻得轉過頭遮掩住,“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當初說好的條件,你不斷的再改動,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不過就是想要你呆在我身邊,有這麽難嗎?”蕭子淵見容萱不肯麵對她,伸手將她的臉掰過來,讓她的眼中看到自己。


    容萱任由他拿捏,語氣卻嘲諷道:“不難嗎?我是誰,你又是誰,我們的關係又是怎麽建立的,蕭子淵,你難道不清楚嗎?”


    “那又怎麽樣!”


    “那又怎麽樣!”容萱聽後,再次勾了唇角,“說得真是任性,讓我呆在你身邊,憑什麽?憑著我們這不倫不類的關係,還是憑著你拿捏著我的弱點?”


    “難道除了這些,你就不能呆在我身邊嗎?”蕭子淵望著容萱,幾乎是低吼著。


    容萱冷諷的嘴角一僵,不明白他的意思。


    “容萱,”蕭子淵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含著絲絲悲切望著她,“你就不能因為我留在我身邊嗎?”


    容萱震駭的看著他,平穩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急促,“蕭子淵,你為什麽這麽說?”


    “難道你聽不出來嗎?我要你為了我留在我身邊。”


    第二次聽聞這句話,容萱依然覺得心海震蕩,清晰的腦子瞬間紛亂,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反複糾結,讓她無所適從。


    “你願意,還是不願意?”蕭子淵見容萱愣著不說話,再次逼問。


    “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到底代表了什麽。”慌亂之下,容萱丟出了這麽一句話。


    蕭子淵聽後卻笑了,目光似晨光破曉般深邃寧靜。


    “我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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