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韓向臣望著那鮮豔刺目的血,順著蕭子淵的指縫緩緩滴下,臉色大駭。<strong>.</strong>


    難以想象兩個人在裏麵到底是經曆的怎樣一場……撕戰。


    蕭子淵看也不堪韓向臣,抱起容萱衝了出去。


    韓向臣不敢停留,正要衝低頭看見自己這個樣子。出去不合適,回房將衣服穿好才邁步出去。


    蕭子淵與韓向臣一前一後的抵達了就近的醫院,進去後,醫生一看已經慘白著臉陷入昏迷的容萱。二話不說就把人推到了急救室。


    看著那盞猩紅的信號燈,再次亮起時,蕭子淵目光一痛,上次她進這裏,自己就告訴過自己一定不能再弄傷她。


    可是這一次……


    他痛苦的坐在了椅子上,十指交疊,焦灼的等待。


    韓向臣見容萱被送入了急救室,整個人也無力的靠在牆邊。事情怎麽就會發展到了這一步。


    “子淵。”他上前,還想說點什麽。,


    但是見到因為他一聲呼喚而猛然抬頭的蕭子淵,他識相的閉嘴了。


    對方的眼太過鋒利,太過淩厲,仿佛要將他生吞了一般。


    此刻的他就是一隻受傷的獸,獨自沉鬱著,輕舔傷口,如果有人打擾,必然將那人吃拆裹腹。


    兩人一站一坐。神色不同,但是焦灼的心卻是相同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在各自的位置上靜默無聲,仿佛用著呼吸在記錄時間,又或許是根本就忘記了時間。係央諷血。


    直到緊閉的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兩個人才從混沌中驚醒,擁上前去,卻發現出來的人臉色不好看。“你們當中誰是病人家屬!”


    “我。”蕭子淵上前一步,將韓向臣擠了出去。


    韓向臣目光一淡,卻緊緊守在了蕭子淵後方。<strong>.</strong>


    “病人失血過多,有流產先兆,還請您在手術書上簽字,我們才能救治病人。”說著對方拿出了一本手術同意書和一支筆,遞給了蕭子淵。


    蕭子淵看著上方寫著,母體失血過多,孩子或已不保,請求簽字確認保大人的字樣時,眼瞳一縮,一股無法言明的痛苦用力的撕扯著他的心。


    他將手裏的手術同意書砸給醫生的懷裏,厲聲道:“兩個。我都要!”


    醫生見蕭子淵那麽激動,皺著眉催促道:“蕭先生,這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而且病人的確失血過多,母體盈虧嚴重,如果您在猶豫怕是連母親都會有性命的危險。”


    “我不管,今天你們要是敢讓他們母子出事,我就和你們沒完!”蕭子淵厲吼出聲。


    韓向臣見到蕭子淵顯有這樣大動肝火的時候,他現在也是愛莫能助,自己與容萱非親非故,沒有選擇為她做什麽選擇,但是在保護容萱和孩子的點上,他卻和蕭子淵是一致的,必須母子平安!


    醫生見蕭子淵眉色大怒,再看韓向臣也是一臉不容拒絕的神情,歎了一口氣道:“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保住大人。”


    蕭子淵見對方還是那麽說,伸手將搶過他手裏的同意書,三兩下撕得粉碎,他的聲音就在著碎屑中冷然飄出,“我不管你怎麽怎麽救,一定要保住他們。”


    醫生見蕭子淵強勢又狂怒的樣子,心有所忌,隻能轉身進去搶救室。


    在醫生進去之後,蕭子淵整個人就褪去了強勢,一張臉也如重症病人版慘白,他輕輕的喘息,在聽聞孩子可能保不住的那一刻,他的呼吸仿佛就被截止了,悶痛從心底擠壓往上,撕扯著他整個胸口宛若火燒。


    難以想象,如果孩子沒了,他和容萱會走到哪一步,他能不能原諒自己,自己是不是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家?


    可是轉瞬,容萱與韓向臣之前的那一幕重新浮現眼前,讓他鈍痛欲裂。[.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韓向臣見到蕭子淵整個人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更是不敢上前說話,怕自己說了什麽,直接刺激得他失控。


    隻能默默而又焦急的注視著那盞一直亮著的手術燈。


    容萱,你一定好好的。


    “都是你!”蕭子淵突然目光一側,望向了一邊的韓向臣,衝起來就抓住了他的衣襟,目光含怒,眉目森然。


    “對不起。”韓向臣現在也是多說無益,整件事已經發展到了幾乎不可控的地方,無論是他還是冰依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蕭子淵聽到他的對不起,再一次失去了理智,揮拳再次打向了韓向臣的臉,原本已經淤青了嘴角與臉頰的韓向臣,再次被打得皮肉破裂,鮮血溢出。


    蕭子淵再揮一拳,將他打倒在地,這一次韓向臣沒有立馬起身,而是跌坐在地上,嘴角拉出冷嘲的笑。


    “子淵,我跟你道歉,不是因為我和容萱之間有什麽,而是因為我把容萱害到了這一步,讓你們之間破裂到這一步,這才是我的愧疚,但是我和她之間是清白,我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蕭子淵重重的喘著汽,聽著韓向臣的話,他麵色不改,依然冷怒。


    “就算你不相信我,難道連她都不相信?你和她在一起那麽久,還不清楚她是什麽人?你認為她會背板你?”


    韓向臣的質問,讓蕭子淵的怒氣突然就頓住了,腦子裏回放著他與容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還有兩人之前的百折曲回,容萱也說,他們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


    兩個人更是好不容易有了屬於自己的結晶。


    可是為什麽他會連她對他的感情都產生了質疑?


    越想他越覺得不可能,容萱對自己的感情十分很明確,而且也有意的與韓向臣保持著某種距離,她怎麽會是那種朝三暮四,與別人曖昧不明的人呢?


    慢慢的,他開始冷靜了下來。


    走到一邊坐下,望著跌坐在地卻不失大氣與灑脫的韓向臣,他對容萱的心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不屑用那些不上道的手段。


    那整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整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韓向臣見蕭子淵沉思著,出聲承諾道。


    蕭子淵隻是靜默的看了他一眼,沒說答應也沒拒絕。


    此時此刻,他最記掛的就是現在還在搶救室內生死不知的容萱。


    想到自己之前的粗暴與狂怒,還有那些對她的傷害,他就恐慌得不知道怎麽去麵對她。


    隻能期待,那個結果不會太殘忍。


    當那扇緊閉的手術大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激動的再次迎了過去。


    蕭子淵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走出來的醫生,想從他的眼中和動作上看出點什麽,然而在聽到對方取下口罩的那聲輕歎時,他覺得自己的心隱隱的開始顫抖。


    “醫生,我太太怎麽樣?”


    醫生望著蕭子淵,一臉遺憾道:“病人的身體十分虛弱,而且受了極大的刺激導致胎氣不穩,後來因為夫妻生活過於激烈才導致流產先兆的,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是孩子還是沒能保住。”


    蕭子淵聽到孩子沒有保住的時候,整個人都虛晃了一下,仿佛是被一張網揪住了心,生生拉著下拽的一樣,驚得他手腳冰涼。


    韓向臣見蕭子淵臉色大變,心頭也是備受震撼,孩子沒了!


    這……該怎麽辦?


    醫生見蕭子淵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忍不住出言寬慰:“沒關係,你還年輕,未來有的是時間和精力,不要太過傷心了。”


    蕭子淵卻置若罔聞,腦子裏不停的叫囂著,孩子沒了,孩子沒了,孩子……沒了。


    這時,護士推著仍在昏迷的容萱出來了,一張臉幾乎和雪白的被子一個顏色,唇色也褪了,整個人有著心力交瘁的虛弱與死氣。


    “好了,病人隻要醒來了就沒什麽大問題了,但是也不要讓她過於激動,她的身體會受不住的。”醫生最後告誡了一句,才自行離開。


    蕭子淵望著睡得沉寂的容萱,第一次有著不知所措,有著心慌驚懼,所以他隻能望著她,隨著護士推她入病房而跟著進病房。


    韓向臣本來也打算跟過去的,但是這個時候自己的出現不免過於突兀,而且對他們兩個人獨處有影響,便沒有跟過去。


    在門口看了看容萱,就轉身走了。


    當病房內隻剩下蕭子淵和容萱的時候,蕭子淵站在她的床邊,目光靜靜的望著她,看著她這樣安靜的睡著,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孩子沒了,孩子竟然沒了!


    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都是那麽的難以接受,更不要說對容萱了,自己怎麽就忍心那麽對待她,想到當時她捂著肚子向他懇求不要再繼續的時候,自己竟然以為她是在利用孩子騙自己,甚至在那個時候有一個更為魔鬼的念頭,懷疑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裏,蕭子淵就覺得自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怎麽能在孩子不穩定,容萱的不穩定的時候做那種事!


    他拿過椅子放在床邊,曲身坐了下去,伸手撫摸著容萱潤滑的眉骨,低聲道:“容萱,你先好好睡,等你醒來有什麽我都會陪著你,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孩子沒了,最壞的結果就是容萱要離開,但是他一定想盡辦法不讓她離開自己。


    已經失去了孩子的他,沒辦法再失去她了,不然他的家就真的散了。他想守護自己的家,想守護自己的家人,所以他絕對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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