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跪在了祠堂裏,外頭站著默不作聲的上官致遠。(.)沒有上官鳳的允準,除了上官家的嫡長女----上官靖羽,任何人不得踏入祠堂半步。就連上官寧靜和上官致遠,身為上官家的子嗣。也被排除在外。


    這是上官家的規矩,她卻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門口有家奴攔著,素顏沒能進去,隻是看了麵色暗沉的上官致遠一眼。


    “我去找爹!”他掉頭就走。


    “喂,沒用的。”素顏喊住上官致遠,“明日就是秋試之期,你該幹嘛幹嘛,別管這檔子閑事。阿靖的事,不是你管得了的。”


    上官鳳慣來疼愛上官靖羽,既然忍心罰她,自然是任何人說情都無補於事的。


    “姐姐?”他在門口喊了一聲。


    上官靖羽跪在祖宗牌位前,扭頭望著不遠處的大門,“回去吧!”


    上官致遠咬唇。撒腿就跑開。


    素顏輕歎一聲,這小子倒是可塑之才,對阿靖委實姐弟情深。不過阿靖跪了祠堂,要不要告訴重錫呢?他若知道,會不會心疼死?木夾鳥血。


    撇撇嘴,素顏無奈的搖頭。


    天色漸亮,又是嶄新的一天。


    *


    食為天內。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破了東方的魚肚白。<strong></strong>


    四目相對,傅少鴻坐在床上愣了半晌,這才陡然回過神。眼見著芙蕖的另一巴掌落下,他一個飛身滾下床榻,而後穩穩的坐在了一側的凳子上。


    揉著生疼的臉頰,傅少鴻蹙眉看她,“一次比一次狠,你這女人是不是有病。我救了你,你還恩將仇報!我沒讓你以身相許就已經是退讓,你竟然還敢打我!打耳光會上癮是不是?”


    芙蕖哽咽著,雙肩開始微顫抖動,最後幹脆抽泣起來。


    “哎哎,不是我……我那個……被打的是我,我還沒哭,你哭什麽?”傅少鴻嘴角直抽抽,若是教人聽見,還以為他對她心懷不軌,“臭丫頭。我沒占你便宜,我就是貼著你睡了一覺而已。我……”


    “那你抱著我作甚?”芙蕖紅著眼睛,眼淚險些落下。


    傅少鴻凝眉,“這不是……失手嘛。”


    這不是夜裏抱著眠月樓的姑娘們,睡覺睡習慣了嗎?哪知道……會半夜發瘋,抱著她一覺睡到現在。


    “真的沒有?”芙蕖懷疑的看著他。


    傅少鴻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除了那一次……”他頓了頓。“我昨晚真的規規矩矩,沒碰你一根汗毛。[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衣服,小爺要是碰了你,誰還閑的慌,給你穿衣服……”


    一想不對,又扯遠了,急忙回過神道,“現在你相信了吧?”


    芙蕖低眉望著自己的衣衫,確實完好無損,這才點了頭,“是我錯怪你了?”


    “當然,是我救了你!”傅少鴻起身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沿。


    見著芙蕖陡然蹙眉,他無奈的起身,極度不悅的翻著白眼,搬了凳子坐在距離她一丈之外。


    脖頸上生疼得厲害,咽喉都有些焦灼的刺痛。


    猶記得昨夜她想去將軍府尋找小姐,奈何經過巷子口,便有一根繩索勒住了她的脖頸。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麽事,她已經記不清。記憶裏一片空白,唯獨脖頸上的淤青,還在提醒著她,屬於她的九死一生。


    “真的……是你救了我?”芙蕖咬唇。


    “不信的話,你去問湯伯!”傅少鴻憤然起身,好不容易做件好事,還被人疑心,這滋味委實教人心裏不舒坦。


    說話間,湯伯緩步走進門,“芙蕖姑娘醒了?”


    “湯伯?”上次也是來的食為天,芙蕖自然也認識湯伯,當下笑了笑,“麻煩湯伯了。”


    湯伯笑著,扭頭看了傅少鴻一眼,“少將軍的臉上,怎麽又上妝了?這五指纖纖,如此清晰,倒也難得。昨兒個夜裏,是不是又不老實了?”


    “老頭,說話注意分寸。師父之言銘記於心,我怎麽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說戒色,那絕對是不沾女色。”說著,傅少鴻嗤鼻,“何況,還是個不解溫柔的母老虎,本公子還不稀罕。”


    “你!”芙蕖撇撇嘴。


    湯伯朗笑兩聲,“芙蕖姑娘真當誤會少將軍了,這一次若非少將軍救你回來,恐怕今日就該為你收屍了。”


    芙蕖點頭,掀開被子下床,“多謝湯伯。”


    “謝我作甚,該謝的是少將軍。”湯伯戳了戳傅少鴻。


    聞言,芙蕖硬著頭皮,還是上前朝傅少鴻行了禮。


    小姐說過,愛恨分明,自然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深吸一口氣,芙蕖緩了聲音,“芙蕖,謝少將軍救命之恩。將來若有機會,芙蕖一定……”


    “免了!”不待她說完,傅少鴻隨即起身,“本公子受不起。以後遇見我,高抬貴手就好。本公子這風華絕代的臉,可經不起左一個右一個的耳刮子。”


    芙蕖撇撇嘴起身,“對不起。”


    “要不,你讓我也扇幾個耳光,就當扯平了!”傅少鴻挽起袖子,作勢要打。


    芙蕖趕緊將眼睛閉上,不閃不躲的站在他跟前。


    這次,確實是她錯了。


    然則,良久也沒有巴掌落下。卻又溫暖的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拍了一下。一睜眼,她錯愕不解的望著眼前惡作劇般輕笑的傅少鴻。


    他勾唇,半邊臉腫的老高,卻還是壞壞的笑著,這德行跟街上那些個紈絝子弟沒有半點區別。


    傅少鴻道,“本公子不打女人,何況是本公子睡過的。”


    語罷,他雙手負後,大搖大擺的走出門去。


    芙蕖的臉瞬時紅到了耳根,急忙扭頭望著在旁偷笑的湯伯,焦灼得幾欲解釋,“湯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少將軍,沒有……沒有……”


    湯伯笑了笑,“姑娘好生休息,待用過了早飯,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我……我沒有……不是你想的,小姐那裏……”芙蕖有些語無倫次。


    湯伯走出門,“放心吧,這話不會傳到上官姑娘那裏。”


    “湯伯,我家小姐……”芙蕖追出來。


    傅少鴻就坐在院子裏的石階上揉著臉頰,繼而抬頭看了她一眼,“丫鬟就是丫鬟,張口閉口小姐小姐的。你們家小姐已經平安回府,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他筆畫了一下脖子,芙蕖紅了一下臉。


    脖頸上一道淤痕還未消失,還略帶著少許凸出的紅腫。


    “我去……拿些冰來!”她掉頭就走,沒走兩步卻停了下來,“你的臉,要不要冰敷一下,消消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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