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boy。難得第二次見麵,開心點,畢竟...你還算是人類。”


    寒光與鮮血沾染在刀刃上,安德森揮舞的銃劍將己方的士兵全數斬盡,他站在紅月躲藏的樹木對麵,咧著嘴。


    “喂喂,這可和說好的不一樣,你這是在幹什麽呢?”


    紅月喘著氣,正給自己的左臂上著止血劑。銃劍的傷口從大臂延伸至手心,這個傷口沒傷到經絡和血管,安德森是故意留手的?紅玉不太明白,他隻剩下對講機,通訊距離也短得令人發指,想要請求援助的話已經不可能了。


    “很簡單的事情啊,我對人類可沒有什麽興趣,順便問一句...你有宗教信仰嗎?”


    神父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紅月渾身一緊,卻又不敢做多大的動作。


    “沒有呢,傭兵可從不相信這些鬼東西。再說了,要是我隨便扯一個基督教和天主教,那會和你所在的世界的宗教一樣嗎?”


    “不錯,誠實的回答,天父會喜歡你這樣的人的。”


    “天父?你是基督教的嗎?”紅月摸出槍,查看了一下殘彈。


    而安德森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注視著放晴的天空,自言自語的念著:


    “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你的名被尊為聖。願你的國來臨,願你的旨意,承行於地,如於天。我們日用的飲食,求你今天賜給我們。寬免我們的罪過,猶如我們寬免虧負於我們的人,不要讓我們陷於誘惑,但救我們脫離那邪惡者。因為國度、權柄、榮耀都歸於你,從今日到永遠,世世無盡...”


    刀刃寒光閃爍,紅月下意識的往後撤了一步,銃劍貼著他的臉頰擦過,瞳孔猛地長大。


    太快了,安德森的力量他簡直難以想象。明明之前就用槍打爆了他的頭,過了一會卻仍然生龍活虎的跳了起來,限製任務好似對這個逐神者沒有一丁點限製一樣,不過...已經足夠了,這裏離鶴十夜等人的所在已經很遠了。


    “阿!!!!!!!!!!!!門!!!!!!!!!!!!”


    足以喚出人內心對野獸咆哮的恐懼的聲音,銃劍穿透了紅月的胸膛,毫無阻礙的。


    “呀,看來我們都殺不死對方呢。”紅葉咧著嘴,並沒有開槍。


    物質穿透,他的能力,如果他願意的話,甚至能直線到達地心。


    “...還真是有趣,這種任務對你這種人限製應該挺大的,”安德森眯起眼睛,收回銃劍,“這是不錯的例子,我會如實報告的。”


    “嘛,全知大概也猜到了你的能力呢,不老不死,極速的再生...你在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吧。”


    “於是呢?你準備...用那種破爛武器嗎?你有這個能力的話,說不定也可以幹掉我。”


    直接將他的心髒捏碎。


    可以安德森的身體素質,下一刻紅月的腦袋就會飛起來。


    “那我們就是這樣退場...你意下如何!!!”


    迅捷的行動起來!


    安德森揮起銃劍,卻直接穿過了紅月的身軀,紅月借著物質穿透把手伸進了神父的胸口,握住了調動著的心髒。


    ————


    “你看到了嗎?那是這個國家的f-15的飛行編隊,啊,墜毀了呢,竟然能用機炮打下戰鬥機?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赤色的巨獸,頭部顯得極其渺小的機炮,朝著本什麽都沒有的地方開火,而那之後,戰機卻仿佛被什麽擊中了一樣,在半空中碎裂,爆炸。女王十分開心,她歡呼雀躍得像個孩子,那巨獸就是她的玩具,心葉站在原地,思考著可執行的方案,可實際上並不會有——正如女王所說,那樣的巨獸在燃料耗盡前,不可能會停下來。


    “她和你這樣的人是不一樣的,明白嗎?此心葉。”


    女王張開雙臂,原地轉著圈。


    “你知道什麽才是神嗎?神是背負著責任的,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麽自由的東西,渴望自由,隨心所欲的家夥們一開始就隻是「逐神者」,和位麵的旅行者沒有任何區別。而將責任拋之腦後,再沒什麽東西能激勵你前進的時候...看吧,你也好,鶴十夜也好,甚至那個叫做全知的小姑娘也好,不過都是和你操縱的這台機器一樣,隻能仰望著隻單純有著‘力量’的巨獸,無能為力。”


    “你是在說教嗎?對著到嘴的獵物舔嘴唇的樣子是最難看的。”


    心葉說著,重新打開通訊器,她確實無能為力,哪怕能打出一發摧枯拉朽的彈丸,對這巨獸也毫無影響。


    “沒那種事情,你不覺得要是這樣的「巨獸」真的被打敗了,那才令人感興趣嗎?到底是什麽人...怎麽做到的,這些事情。”


    好奇心,隨心所欲,在心葉看來,女王和鶴十夜等人也沒有區別。她說自己背負著責任,可那責任能讓人變得強大?不過是情感的製約罷了,缺少了動力就難以繼續走下去的人類的製約,而她,則不會有這種製約,不需要理由就能繼續追求著強大和未來的,才是頂上之輩。


    “我也覺得我沒什麽辦法,不過我應該試一下。”


    機體的雙肩打開,裏麵是λ-driver的散熱器,她深吸一口氣,思考起勝利的可能性。察覺之前擊中的話,能夠做到嗎?也隻有先嚐試一下,她不了解λ-driver的運作,也沒法運作自如,可她還有著其它的力量。


    操縱著機體的手臂伸向破損的地獄君王,想象著機體手臂的延伸,很快,紫色的光芒在那台破損的機體上流轉。多虧了這核動力的機體,連彈藥都能稍微省點力氣。


    在女王驚訝的目光下,破碎的機體化為了黑色惡魔手中口徑龐大的火炮,冰冷的槍神昭示著它的力量,152mm口徑的巨大炮管甚至能讓女王完全站進去行走,裝填的是同口徑的貧鈾彈,總共隻有兩發。心葉舉起沉重的火炮,將它對準了遠處的巨獸。


    “這裏是此心葉,呼叫各單位,能聽到的話就回答。”


    “「uruz7」收到,沒事嗎?心葉中士。”


    首先傳來的是相良宗介,那個十多歲的少年的聲音。看起來他和強弩成功回合了,很快,來自全知的聯絡也通過通訊傳來。


    “這裏是「whisper2」,心葉,你跑哪裏去了?”


    “嘛,被擺了一道,那架機體你看到了嗎?紅色的,就在海岸線附近。”


    “已經能看到了,相良中士,你去與鶴十夜中士合流,掩護兩個平民撤離,心葉,你有辦法幹掉那玩意嗎?λ-driver能好好運作嗎?雖然我更建議撤退,敵人的小型as都已經敗退...”


    “我個人並不這麽覺得,它的速度不會比我們慢,強行撤退的話,可能會有全滅的危險,我有辦法傷到它,但不保證能擊毀,能提供一點援助嗎?”


    心葉呼出一口氣,152mm的火炮,以機甲的規格不可能正常使用,巨大的後座力就會讓as的機能產生不少問題,說不定還會拋錨。


    “援助...你手上有什麽武器?”


    “152mm的貧鈾穿甲彈,正常情況足以擊穿那家夥的裝甲,不過這台機體可能也隻能打一兩發。”


    可巨獸裝載得有λ-driver,貧鈾彈命中之前就可能被攔下來。全知沉默了許久,要麵對那樣的東西,除非心葉發揮出來的λ-driver力量遠大於它,不然不可能突破其防禦。


    五十米以上的龐然大物,咆哮著清掃著那裏的基地,仿佛一開始就沒有把心葉放在眼裏。或許對它來說,戰車的炮火比起心葉威脅更大。漫長的等待過後,全知總算再次發起了聯絡。


    “它的腹部,往下,那裏的是它的弱點,λ-driver也沒有完全覆蓋,說不定可以擊穿...可那樣的話...”


    “明白了,兩腿之間是吧?通訊完畢。”


    立刻關掉了通訊器,黑色惡魔立刻跑動了起來,女王目送著她的離去,露出期待的臉龐。


    此心葉,你是無情的,隻為前進和勝利而生的機器,你從出生開始就不知何為情感,從今往後也會摒棄所有的情感繼續戰鬥。你忘卻了自己從何而來,不知道自己該去到何方,但是你仍會繼續前進...真是美麗的身姿,本不應該存在的「神明」。


    因為一無所有,所以踏上了逐神之路,可又因一無所求而使得此心葉的行動顯得十分矛盾。說是追求理性...可保全自己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隻在乎利益和力量,隻關心勝利與否,隻追隨著可能與自己有關的東西,說是隨心所欲,卻又不太一樣,她本應該無欲無求。


    越來越感興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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