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冷凜的聲音是明璿。<strong>.</strong>


    我傻傻的看著他,又看了看窗戶外麵的光亮,枕頭也是幹的,房間裏根本什麽也沒有。


    “我……”


    明璿尖銳的眼球嘩啦啦的在屋子裏走了一圈,又轉到我臉上。問道:“那女鬼找你了?”


    我驚魂未定的點頭,將沈歎給我的符紙一把抓出來,緊緊的抓在手裏。明璿見狀手臂一鬆,我身體不穩又倒到了床上,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怎麽,還打算用這種東西對付我呢?”


    我……他在想什麽啊?我拿著符紙出來純粹是給自己壓驚的。連沈歎對他都有顧慮,我又怎麽會蠢到指望一張小小的符紙能夠救我。


    我擦著滿頭的冷汗白著他,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四點半,其實我也沒有睡多久。


    明璿緊繃著一張俊臉,突然使勁的將我壓到床上,我被他的舉動嚇的差點就叫出來了,硬是不敢叫!他粗重的呼吸撲扇著我的臉,一向深邃的眼眸突然格外的複雜起來……我望著他緊張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你不能、不能趁人之危……”


    “好啊。”明璿跳起來,哐當的關上房門,又回了書房。


    我僵在床上莫名所以,將他那個“好啊”兩個字嚼了一遍又一遍,知道自己臉上的熱浪稍微退去了一些,才換了思緒開始擔憂起自己的工作來。


    我起床抱著筆記本上了一會網瀏覽了一下招聘的網站。投了幾分簡曆。被明璿這麽折騰,那個老女人這麽討厭我,工作肯定是保不住的,我還得往長遠裏做準備才行。


    到了六點多,明璿也沒什麽反應,不知道他一天到晚窩在書房裏幹什麽。


    我肚子餓就自己去洗菜做飯,悶悶的吃著也不知道沈歎怎麽樣了,會不會有危險呢?


    明璿從書房出來去陽台點了一根煙,我心裏不止掛念著沈歎,還很擔心王念,那晚知道她死了之後明璿說已經找人安置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那個……你要吃飯嗎?”明璿在家裏不怎麽用傅子峻的身體,現在他就是他自己的樣子,腿長人俊,靠在那裏吞雲吐霧的樣子像一副迷離的畫。


    他頭也沒回的嗡了一聲。我起身給他拿了筷子盛了一碗飯,默默的放在桌上,他走過來端起來品嚐似的吃了一口,然後才放開了一樣。不過也沒吃多少,他可能真的不需要吃東西。


    “我朋友她怎麽樣了?”明璿的脾氣有些陰晴不定,我真不想惹毛他。


    “還好吧,你那老相好如果今晚能把那女人收了,問題應該不大。”他語氣淡淡的,又說:“明天去上班。是我載你還是你自己去?”


    “噗……”我含著一口飯驚訝的看著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那個……我,我想辭職……”


    我還沒有說完明璿的火就竄上來,他狠狠一砸筷子,問道:“怎麽?想要逃嗎?別指望了。”


    “我逃什麽逃啊?”我發現這個人好像很不懂人情世故一樣,傅子峻他媽那麽嘲諷我,難道他不知道嗎?蘇瀾明知道我是那個“第三者”,卻還對我和顏悅色,這表示什麽?別說是我多想,看過幾部家庭倫理劇,幾部宮鬥劇,不多想都不行。


    我不想跟他多說,吃過飯收拾完想出去走走,偏偏沈歎和明璿同時的提醒我不讓我出門,我隻好跑回到房間裏搜了韓劇來看。


    大概是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沈歎打來的,他對我說:“晴晴,你馬上來一趟四海飯館。”聽語氣很有些急。


    我不明就裏,也沒有多問,沈歎總有他的道理的。


    我應了聲,換了衣裳,急匆匆的出了門。


    來到四海飯店的時候,發現四海飯店跟我那天晚上來接王念一樣,到處都冷冷清清的,街邊的鋪子一個人也沒有,而四海飯館裏更是黑燈瞎火的,一個人也沒有見到。


    我輕輕的推了一下門,突然一股不知道從哪裏刮來的風,將我狠狠的拍到了地上,痛的不得了。等我爬起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送外賣的小哥站在我麵前,他不像平時見到的那樣笑的陽光,臉上的表情僵硬的有絲絲青寒,他說:“顧小姐,你來了。”聲音也好奇怪。


    我揉著手臂愣愣的點頭,“嗯……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呀?”


    他輕輕的推開四海飯館的門,引著我進去,我抓著腳不敢往前麵走,站在門外問道:“那個……沈歎在這裏嗎?”


    外賣小哥轉過頭來,慘白的路燈落在他臉上說不出的詭異,嚇的我往後退了幾步,他開口說道:“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聽他這樣說,我走到門邊又退了回來,突然想到如果沈歎在這裏我為什麽不給他打電話,讓他出來接我呢?


    想到了這一層,我趕緊從包裏摸出了手機,打通了沈歎的電話,他的手機鈴聲很清晰的從店裏傳出來,我踮著腳看了看根本沒看見沈歎,卻見到外賣小哥慢慢的抬起了手,他手裏拿著一個手機,鈴聲是從他手裏傳來的!


    外賣小哥接通了電話,幽暗的眼睛一轉不轉的盯著我,對著話筒嘿嘿一笑:“喂。”


    我震驚的兩手發抖,身體一麻一麻的!


    “沈歎呢,沈歎在哪裏?沈歎的手機怎麽會在你手裏?”


    沈歎一定是出事了,不然這個“手機”不會出現在外賣小哥手裏。[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外賣小哥陰森森的一笑,輕輕的說:“你進來呀,進來我就告訴你。”聲音是說不出的詭異。


    我顧不得什麽了,隻想知道沈歎的安危。


    沈歎的這個手機上的是專用號,隻有我和阿婆知道號碼的,所以上次那個女人接電話的時候我才會那麽吃驚。


    現在我心急如焚,腦子裏亂糟糟的,失控的叫到:“你到底把沈歎怎麽了?”


    我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朝門裏跑進去看,根本就忽略了外賣小哥臉上詭異的笑容……我剛衝到門邊,突然有人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臂,我急的不得了,大聲叫道:“放開我,不要拉我呀。”


    “你想幹什麽?”卻是明璿帶著慍怒的聲音。“你隻要走進這道門,必死無疑!”


    我回頭愣愣的看著他,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了出來:“我要找沈歎,我要救沈歎,他出事了……”


    “你怎麽知道他出事了,我不是提醒過你讓你今晚不要出來嗎,你為什麽還要偷偷的跑出來?”明璿目露凶光,一臉慍怒的扯住我的手將我拉倒了他身邊。


    我沒有心思跟他細說什麽,吞了一口氣,顫顫的指著門裏的外賣小哥,心亂如麻的說道:“沈歎的手機在他手裏,那個手機是我和沈歎的專用號碼,它落到了外賣小哥手裏,他一定是出事了,出事了……”


    “你冷靜點好不好?”明璿按住又要往裏麵衝的我,繃著一張臉說道:“你看看清楚,裏麵哪裏有人?”


    裏麵沒人?怎麽會沒人?快遞小哥明明讓我進去的,我望向門裏麵,那裏麵黑黑的,真的沒有人,外賣小哥就那樣不見了。


    “是這個符救了你一命,不然你早死透了!”他盯著我胸前露出來的符紙,拖著我上了車。


    “我要去找沈歎,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裏?”我抓著手機,根本就平靜不下來。


    明璿冷笑:“你對他還真是沒有信心,你覺得像他那樣的人有那麽容易出事嗎?”


    “他那樣的人怎麽了,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我反駁著,“是沈歎打電話讓我來四海飯館找他的,現在他的手機在外賣小哥手裏,沈歎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不然不會這樣的。”


    明璿淡淡的說道:“你再打的試試。”


    我不明白他什麽意思,還是按照他說的照做了,本來做好了心理準備會是外賣小哥接電話的,結果接通電話裏麵傳來的是沈歎的聲音。


    沈歎在電話裏問我怎麽了,我一頭霧水的看向明璿根本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呢?


    我將剛才的遭遇在電話裏對沈歎說了一遍,他在那頭吼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今晚好好跟那小子呆在一起不要出門嗎,你怎麽一點也不聽話呢?你嫌自己鬧的事情還不夠大是不是?”


    “……”被沈歎這麽一吼,我的眼淚直接就出來了。“我……我擔心呀……我擔心、怕你出事……我不知道如果你出事了,我該怎麽辦?我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有勇氣活下去呀!”


    “……”沈歎在那頭沉默了,過了半天才咳嗽了兩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晴晴啊……你,你到底怎麽了?我好好的有什麽好擔心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我害怕直麵自己的內心世界,害怕別人知道我的心事,我怕沈歎會因此永遠永遠的從我的生活裏消失。


    “我沒事,我就是擔心你。”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用力的壓製住自己內心的衝動,故作平靜。“沈歎,你到底在哪裏呀,我跟明璿過來找你好不好?”


    “不用了,你早點回去,再看見是我打你電話,直接關機不要接。”沈歎說完就掛了。


    明璿透過後視鏡看了看我,我抱著手機趴在座位上心酸的哭了。


    回到家裏之後明璿將屋裏的門窗全部檢查了一遍,然後不聲不吭的回了書房。


    我蜷縮在沙發上自己抱著自己難過,時間如白駒過隙,匆匆十幾年過去了,沈歎收養我之前的那些記憶已經是稀薄的有些模糊了。那個寒冬的下午沈歎抱著我離開孤兒院的記憶,卻是銘刻心底,他說他會用溫暖嗬護我----那話,我一輩子都記得。


    轉眼近二十年,他並沒有過多的變化,而我已經是亭亭玉立,對他的感情更是幾經轉變,我自己都感到了唏噓。


    我擁抱著自己的心事無處可訴,起身去冰箱裏找了幾罐啤酒,一個人坐在黑暗裏喝著。


    醉了,昏昏沉沉中有人抱著我回了房間,將我放到了床上,衣服的扣子被一粒一粒的解開……也許是喝醉了酒,膽子也大了,嘴裏一直絮絮叨叨的念著沈歎,念了些什麽我記不大清楚了,醒來的時候看手機已經是上午十點多,外麵的太陽從窗戶外麵灑落了進來,慘白慘白的。[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啊!我從床上跳起來----幸好衣裳完整!是我想多了。


    我長籲了一口氣,漸漸平靜下來。現在天也亮了,我還好好的,看來曉彤那家夥是被沈歎收了吧?”


    我揉著脹痛的腦袋在家裏走了一圈,沒有看見明璿,應該是去上班了。


    洗了把臉清醒了一點,又給沈歎打了電話,我問他曉彤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他自己有沒有受傷什麽的……沈歎在電話那頭說:“我在你租房裏,你要不上班就過來吧,中午飯還沒有著落呢。”


    沈歎這樣說了我自然是半秒沒耽擱,洗漱換衣一氣嗬成,回到出租屋隻花了一個小時不到。


    本來我出門的時候天氣還好好的,夏天嘛有點太陽就熱的不得了,可是我回到我租住的那個小區的時候,就覺得特別的冷。陣陣寒意從腳底往上鑽,冷的我倒抽涼氣,我跳下車一口氣跑到了有太陽的地方站住,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我抱著手臂嘀咕,到底是什麽情況啊,怎麽感覺跟冬天一樣呀?


    我還沒有嘀咕完,天就黑了起來,烏雲滾滾攜帶著雷霆之勢而來,天就像是要壓塌我住的那棟樓一樣。麵對這樣的環境我還是挺怕的,畢竟我跟很多女孩子一樣,不能免俗的害怕雷電,就算是白天也怕。


    眼見暴風雨要來,我邁開腿就往樓道的入口處跑去,才跑了沒兩步就被人喊住了。


    我奇怪的扭頭去看,清清楚楚的看見王念打著一把黑色的大傘就站在我剛才站過的那個地方。


    王念的臉色非常的差,是那種蠟黃色的,大大的眼睛珠子向外凸起,她盯著我看的時候我心裏一慌,怕的不得了。


    “王……王念,你沒事了吧?”


    看來明璿說的沒錯呀,沈歎把曉彤收了王念就會沒事的,現在看她出現在麵前,我雖然有絲絲的怕,但還是高興更多一些。


    我朝她跑過去,習慣性的去挽她的手臂,卻被她嫌棄的避開了。


    我僵在當地有些尷尬,弱弱的問:“王念啊,你怎麽了?好點沒有,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王念那雙凸出的眼睛還是盯著我,緩緩啟動唇瓣說道:“你為什麽把我一個人丟在哪兒,為什麽不管我?”


    “……”我把她丟在哪裏了?麵對王念的指控我是一頭的霧水。


    王念冷冷一笑:“顧晗晴,你還要裝嗎?”


    “王念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呀?”我企圖解釋,她卻突然朝我撲了過來,扼住了我的手腕。


    她麵目表情,手段凶惡的說:“是你對我不義在先,也別怪我對你不仁!顧晗晴,你的命我今天要定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啊?”我怕的使勁甩開王念,拚了命的往樓道裏跑,眼瞧著已經到了家門口,還沒來得及叫門,卻被對麵的鄰居一把拽住了手臂,將我硬拽到了他的家裏。


    他反手將門鎖上,整個身體壓在門上麵,神神秘秘的說:“你……你不能回去……先不要回去。”


    接二連三受驚的我已經是臉色慘白,冷汗涔涔。我拍著胸口,不解的凝著他,等我緩過氣來,那位男鄰居已經去飲水機接了一杯水遞給我。


    我沒接,因為他這樣唐突的舉動讓我實在是太莫名所以了,我們兩個雖然對麵而居差不多有一年多,但是絕對隻是鄰裏之間的點頭之交,平時連說話都是很少很少的,他這樣唐突的把我扯到他家裏,還讓我不要回自己家,這是幾個意思嘛?


    我實在喘的慌,責問不出來,他看我這幅樣子,微微一笑,說道:“你不要誤會了,我這純粹是為了幫你。”


    幫我?我困惑不已,難道他知道王念在追我,擔心我打不過王念?


    也對,以前我經常跟王念在家裏、樓道裏打鬧,沒有哪次我打得過她的。


    “您、誤會了,不是您想的那樣?”我有些尷尬的笑。


    如果是因為王念,那還好辦,我接過他手中的一次性紙杯,抿了一口清水,朝他淡淡的笑了笑。想不到平時話語不多,看著也格外寡淡冷漠的男鄰居,也是會幫助人的。


    這下換成了男鄰居有些困惑了,他望著我的眼神特別的怪異,欲說還休不知道是想表達個什麽。


    我有些不自在,畢竟這還是第一次來他家裏呢。他家的房子格局跟我那邊差不多,不過收拾的非常整齊,比我和王念住的地方整齊幹淨多了。


    “謝謝您的好意,我這就回去了,您不用為我擔心的。”我說著將紙杯輕輕的放到了玻璃桌上,沒想到這位男鄰居居然也研究風水道法,桌上放了好幾本與之相關的書。


    “不是……”男鄰居上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裏微微一驚,有股不好的預感冒了出來,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位男鄰居眉目生的極其的寡淡,以前沒怎麽留意過,這會細看竟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他薄薄的嘴唇張張合合不知道想說什麽,硬是組織不出完整的語言。


    我退到沙發邊,看見沙發上放著一把剪刀,心裏暗暗的盤算如果他有什麽出格的動作,我必然抓起剪刀與他抵抗到底的。


    “不是什麽?您是不是知道什麽事,又不方便說啊?”


    他點點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快要到十二點鍾了。


    他估計也猜到我的打算,解釋道:“我小妹很快就會回來,她找你有事,一會有什麽事你可以問她,總之你相信我,我並不是要害你。”


    “我沒說你要害我呀。”我遮掩著自己的小心思,衝他灑脫的笑,“我隻是剛從外麵回來而已,你看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回去給我朋友做飯呢。”


    “你朋友?”男鄰居困惑不解的凝著我。


    我定定的點頭:“對啊,你應該沒見過,他很少過來這邊。”


    “你說的是那位沈先生吧?”鄰居突然說,我驚訝的不行,他認識沈歎?我又看了看他桌麵上的關於風水道法的書,又看了看他,難道他和沈歎是同一路人嗎?


    不待我開口詢問,男鄰居微微一笑,先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不過是昨天跟沈先生碰過一次麵而已。”


    碰麵之後呢?我很想問話到嘴邊又沒問,我看的出來男鄰居並不想講。


    大概過了五六分鍾的樣子,男鄰居的妹子果然是來了。


    她眉目與男鄰居有些神似,也是寡寡淡淡的,瞧著才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紮著兩個大辮子背著小背包。雖然是一蹦一跳,卻給我的感覺並不是自然流露出的活潑,更像是做作。


    我搓了搓自己的臉從沙發上站起來,抿嘴笑了笑,但願是自己多想了吧。


    女孩蹦到我麵前,偏著頭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笑嘻嘻的說:“你就是住在對麵的那位姐姐吧?我聽我哥提起過你,不過現在是我找你有事。”


    女孩挽著男鄰居的手臂,蹭著他的胳膊笑的無邪。


    “是的,我就是,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呢?”


    女孩抓著自己垂下的辮子弄了弄,偏著頭又將我看了一遍,她咧嘴一笑,將自己背上的小雙肩膀拿了下來,她在裏麵翻了翻,不知道是在翻什麽。


    這對兄妹簡直就是一個樣,在我看來就是故作神秘,不知道是什麽目的。


    翻了幾分鍾,女孩從包裏翻了一塊玉出來,那塊玉並沒有多麽的奇特也沒什麽圖案,青青的顏色裏有很多雜質,那些雜質一點一塊的就像是血一樣,瞧著有些不完整。


    這塊玉我對它簡直是太熟了,因為我從六歲起就戴著它,現在都快要有二十年了。


    “它怎麽會在你哪裏?”我興奮異常的將玉抓了過來,“謝謝你啊,這塊玉對我挺重要的。”


    “我知道。”女孩偏著頭看著我。“給我玉的人再三叮囑我說務必要親自將玉交到你的手上,不然你會大事不妙的。”


    我捧著玉開心的不得了,這下玉回來了,那些小鬼髒東西該要離我遠遠的吧,想到我的生活就要恢複正常我笑的嘴也合不攏,嘿嘿問道:“這塊玉是誰讓你給我的啊?”


    我覺得肯定是沈歎,除了他不會有別人的,他收拾了曉彤又幫我找到了玉……我心裏甜滋滋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


    女孩抿著嘴巴看著我笑,過了會,她單手拖著下巴,喃喃說:“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總之他不是人也不是鬼,具體是個什麽東西我並不知道。不過他也沒害我,既然隻是讓我將玉轉交給你,我就照做了。”


    “什麽?”女孩的話就像是一碗冰水澆在我的頭頂,我看了看玉又看了看她,腦子裏閃現出來的居然是明璿的臉!沒錯,是明璿的,不是傅子峻的!我怎麽感覺女孩說的是明璿,不是沈歎呢?


    “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叫什麽啊?”我將玉抓在手裏,因為猜測是明璿所以握玉的手抖的不得了。


    女孩搖頭,露出了膽怯:“他繃著臉,我沒敢問。”


    繃著臉?沈歎喜歡小孩子,他對小孩子向來是很溫和的,他不會繃著臉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那麽真的是明璿?


    我兩腿有些發抖,僵在原地將這件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我第一次見到明璿的時候是在那條四下無人的街,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那條街就已經是有問題的,明璿出現在那裏又故意的引著我出了那個鬼地方。


    再見到他時,他已經是附身到了傅子峻身上,說是跟我結了靈婚契約對我百般的威逼恐嚇,阿婆和慧慧、錢大伯他們三人互毆的血腥場麵我可忘不了。


    現在就連我丟掉的玉也是他托人轉交過來的……我們倆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有這幾天了,他幹什麽不自己交給我?


    “他現在人在哪裏?”我莫名的心慌,很急,想快點見到明璿找他問清楚,問問他到底纏著我做什麽,又是個什麽東西變的。


    我的激動讓女孩有些膽怯,男鄰居揉了揉女孩的頭發,安慰了兩句。


    女孩伸出頭來,小小聲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啊,總之玉我已經轉交給你了,也沒其他的事情了。”


    男鄰居莞爾一笑:“不然顧小姐就在這邊吃了飯再回去?”


    “不了,”我蒙蒙的朝門邊走去,嘀咕著:“多謝你的好意。”


    “姐姐,你一個人回去啊,那你可得當心點哦。”女孩的話讓我不明就裏,卻驀地裏感覺一陣寒意,讓我狠狠的打了一個激靈。


    我跑上樓來的時候外麵像是有狂風暴雨要來一樣,現在看著天氣還是那麽的好,並沒有下雨的跡象。


    離開男鄰居家我就靠在自家門口按著門鈴,可是許久也沒有人給我開門,沈歎不在嗎?王念不在嗎?


    我在包裏翻了半天沒有找到鑰匙,抓著手機給沈歎打電話卻是怎麽也打不通,完全處在忙音的狀態,一看手機好好的居然一點信號也沒有!


    “搞什麽啊?電話打不通敲門又不應,難道就讓我等在門外麵嗎?”我嘀咕著靠在門上,門突然的被我靠開了,一股冷冷的風從門裏麵刮了出來,涼的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盯著那突然開啟的門,我抓著頭發不明白是什麽情況,難道是沈歎在搞什麽惡作劇嗎?


    沈歎這人年紀雖然不輕,但是不顯老,這麽些年一直是那副樣子,性格也是童心未泯的型,不過有時候千萬不要被他外形蒙騙,因為他嚴肅起來也是很嚇人的不比明璿好得到哪裏去。


    “大叔,沈大叔……”我連喊了幾聲,並沒有人應我,而且一向采光比較好的房間,今天不知道怎麽的昏暗的不得了,我站在門邊幾乎看不清客廳裏的狀況。


    “你回來了。”陰陰冷冷的怪異聲音,讓我差點沒逶在地上,如果我沒有聽錯這應該是芳姐的聲音吧,她……她怎麽會在這裏呢?


    我也看不清楚她到底在那兒,隻是能夠感覺到一股驚悚的氣氛朝著我壓迫了過來,心口窒悶的不得了!我從包裏抓出了玉緊緊的握在了手裏。


    “很好,我要的就是那塊玉。”這次我聽清楚了,芳姐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在廚房那邊。“顧小姐,你把玉給我,我可以不要你的性命,你看怎麽樣?”


    芳姐的聲音緩和了下來,再聽也不是那麽的嚇人。但是我還是很怕畢竟她不是人啊,身體哆哆嗦嗦的快要站不住。


    我抓著玉很納悶為什麽我現在有玉傍身,她還能纏上我呢?而且沈歎他又跑去哪裏了,不是說好等我回來一起做飯的嘛,怎麽反而讓一個女鬼呆在了家裏呢?


    “芳……芳姐啊,你要這個不值錢的玉做啥呀?”我慢慢的往門邊退,再不濟求助對麵的男鄰居總不會錯的,他不是在家裏看道法方麵的書嘛,說不定他能收複芳姐呢。


    可是芳姐到底是女鬼,她看穿了我的心事的同時也不知道是動了什麽手腳,離我近在咫尺的門砰的一下關上了,我衝過去擰都擰不開。


    這下完蛋了,我靠著門心亂如麻,腦子裏鋪天蓋地的都是死死死……我肯定是要死她手了。


    “玉,對你來說分文不值,可是對我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隻要你將玉交給我,我保證不傷害你好不好?”芳姐的語氣已經是懇求,聲音也離我近了不少。


    “你不要過來啊,不然我把這玉摔了,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得到!”我手臂抖抖抖的將玉舉了起來。係扔史扛。


    芳姐果然有所畏懼,那股子朝著我壓迫來的驚悚戾氣也稍微好了一點,她桀桀的發笑,“顧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在這裏你隻有跟我交易才能活,不然你必死無疑。”


    “你少來威脅我,等沈歎回來了,我看到底是你死還是我死……”


    “沈歎?”芳姐直接了當的打斷了我,“你居然還指望沈歎來救你,他確實有些本領,所以曉彤才會栽在他的手裏,不過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還是別做指望了,我怕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會承受不了。”


    “你胡說!”沈歎不會有事的,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他一定就在附近,可能隻是出門買菜去了而已,所以才會讓芳姐趁虛而入。


    “哦?你覺得我胡說,那麽你告訴我沈歎現在在哪裏?如果他沒事,他為什麽沒有跟你在一起?”芳姐咄咄逼人,那股戾氣又朝著我壓迫了過來,我抓著玉捂著自己的心口,好難受啊!


    “啊!你滾開,不要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


    沈歎不會有事的!我大聲尖叫,抓起沈歎給我的那個符紙和玉狠狠的往前伸了一些,這下原本昏暗的辨不清事物的房間突然的一片敞亮,我清清楚楚的看見廚房的正門口站著一個人,她穿著黑色的裙子,黑色的鞋子……一身的血漬卻是沒有頭!因為她的手正被她自己抱在了手裏!


    那個人頭瞪大著血紅的眼睛,眼珠子好像是要從眼眶裏滾下來一樣,我都腦補出了那咚咚咚滾過的悶悶的聲音!


    人頭的臉上兩行清楚明晰的血淚,猩紅刺目的掛在那張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瓜子臉上!那是一張還算標準親和的臉蛋,可是此時此刻給我帶來的震撼不亞於有人在我頭頂觸爆了一個地雷,太驚悚了!


    “啊!”我又是扯著嗓子尖叫了一聲。


    許是我的尖叫刺激到了她,那個人頭上的豐滿嘴唇,桀桀的笑了起來,因為笑聲帶動的緣故脖子裏有咕咕咕的聲音冒了出來,就像是水煮開了一樣。


    我不知道芳姐為什麽會人頭分家,總之我是被她這幅樣子嚇的三魂不見七魄了,哪裏還敢跟她討價還價或者是拖時間,現在我隻想逃離這間屋子,我寧願去到大街上被車撞死我也不要呆在這裏被她嚇死呀。


    “玉給你!你……快放我走吧!”我伸手一拋,一時失手將玉和符一起拋了出去。


    眼瞧著那玉和符就要同時砸到芳姐,可是她卻不敢接,而是身體一晃閃開了兩步,就在我以為她要收拾我的時候,臥室裏突然的閃了另外一道影子出來,那個影子閃的極其的快,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也沒要就已經閃到了我的麵前,伸手無誤的將玉奪到了手裏。


    這下芳姐瘋了,她淒厲的高聲慘叫:“玉是我的!放開我的玉!”就朝著那個影子衝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我根本還沒有看清楚奪到玉的是誰,芳姐和那人已經是廝打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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