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貓仔兒在宮裏撒潑打滾兒,一定要去承恩公府看熱鬧。[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求書小說網.qiushu]


    皇帝起身也很想去,隻是拉不下來這個臉,隻能一臉羨慕嫉妒恨地看著嫋嫋的弱水抱著高興得甩尾巴的胖貓仔兒直奔戰場。


    一路興衝衝地到了承恩公府,阿眸從弱水的懷裏鑽出來,看了看承恩公府黑洞洞找不著木板的大門,深深地為自家嫂子彪悍的爆發力震驚了一下,之後拍了拍自己的小毛爪兒。


    幹得好!


    因是宮中的車,因此弱水一路就到了承恩公府之中,想到家中的仇恨,她隻恨不能這一家死絕,然而哪怕是她說出母親是如何叫承恩公吊死,誰又會相信呢?


    承恩公府與她家本就有仇,承恩公能陷害永定侯府,如今為何永定侯府不能陷害可憐的承恩公呢?


    忍住了心頭的這點怨恨,弱水臉色平靜地抱著胖貓仔兒穿過了承恩公府的繁花似錦,一路到了燈火輝煌的上房,一進門,這月下的美人出現在了璀璨搖曳的燈火之下,竟陡然叫這房間都寂靜了下來。


    正在與承恩公撒潑的慶德叫弱水今日格外不同的美麗震了震,之後目光筆直地落在了這少女懷中那隻快樂地對自己甩尾巴的胖貓仔兒的身上,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溫柔地喚道,“囡囡過來。”


    見阿眸對自己叫了兩聲,弱水親手捧著這垂著尾巴對自己的胖貓仔兒到了自己的麵前,慶德長公主滿心的驚喜,在承恩公詫異的目光裏抱過阿眸,這才臉色冰冷地說道,“本宮的意思,想必您明白了?”


    “喵噶!”明白沒有你個愚蠢的人類?!


    胖貓仔兒跟著橫眉立目!


    “殿下能否聽奴婢一言?”弱水的目光落在用嫉妒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阿蘿的臉上一瞬,之後見長公主點頭,轉身對著承恩公夫妻平靜地說道,“當年舊事,誰心中有愧,誰不得好死!奴婢不會在這裏妄言。隻是貴府千不該萬不該毀奴婢的清譽。”她抬眼,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奴婢與貴府沒有親事往來,日後這樣的瞎話不必再提!”


    “可是……”承恩公夫人惦記著靜貴人的話,頓時急了。


    “誰毀奴婢名聲,奴婢隻好吊死在誰家的門前!”弱水淡淡地說道,“日後,奴婢的兄長們尋誰報仇,就不是奴婢管得了的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得便宜賣乖,真以為自己是得意人呢!”弱水的美麗叫阿蘿心中生出不安,見乾家大爺鬧了這麽久都沒有出現,她心裏竟覺得鬆了一口氣,恐叫他看見這個也有婚約的弱水。此時便立在慶德的身後陰陽怪氣地說道,“一個奴婢罷了,就算翻了身,你也做過奴婢!還想要高攀承恩公府麽?!”她冷笑地看著冷目看來的弱水,輕聲道,“你也配!”


    “你給本宮閉上你的嘴!”慶德正抱著胖貓仔兒詢問困不困,又見它抱著尾巴與自己撒嬌,正心疼呢,就聽見阿蘿飛快地說了這個,頓時臉色一變。


    胖貓仔兒俯身吸了一口茶水,順著慶德的手臂爬上去,一口茶水噴在了阿蘿的臉上!


    “你!”阿蘿臉上的妝容頓時花了,又狼狽又難看。


    “你給本宮滾出去!”既然弱水斷然不肯認這門親事,慶德便已經有譜了,見阿蘿竟然還在自己麵前猖狂,回頭就罵道,“別給臉不要臉!”


    這樣冷酷無情,就叫一旁的承恩公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來。


    說好的最疼愛的這個侄女兒呢?!


    “姑姑您!”慶德公然在承恩公府給自己沒臉,這叫她日後如何在承恩公府立足呢?阿蘿心裏傷心,卻也恐慶德不給自己做臉,不得不哭著跑了出去。


    “您瞧?人家姑娘說沒親,您這如今還在遲疑,莫非是對本宮有意見?”慶德回頭與沉了臉的承恩公笑問道。


    “再如何,這裏是承恩公府,長公主如此,莫非是不將太後娘娘放在眼裏不成?”一旁就有個女眷不忿地大聲問道。


    “本宮對太後娘娘心存孺慕恭敬,然而這萬事逃不出一個理字不是?”慶德頭都懶得抬的,淡淡地說道,“若不是看在太後的麵上,這樣高聲指摘本宮,當廷杖二十以儆效尤的。隻是因這是太後娘娘的母家,本宮饒了你,你,懂麽?”


    作威作福了一下,見承恩公始終臉色陰沉,慶德便笑了笑,與他繼續溫聲說道,“弱水這丫頭,本宮也十分喜歡,日後自然會為她籌謀婚事,旁人,還是不要橫生枝節。”


    “本公也不過是因她是世交之女,她孤苦伶仃的,因此想要照顧她,既然她不願,也就罷了。”原來長公主鬧了一場,不是為了那阿蘿,而是給弱水撐腰來了,承恩公心裏發緊,麵上卻平靜地說道。


    “如此,婚事不變,對不對?”慶德含笑問道。


    “自然不變。”短短幾句話的功夫,承恩公也想明白了。


    弱水看著自己的目光充滿了仇恨,這樣的丫頭進了門,沒準兒能狠下心把一家人都毒死,覺得最近厄運當頭,慶德長公主就不好繼續得罪了,雖然方才阿蘿說了一兩句話叫他覺得這姑娘有點兒不著調,然而忍了忍,承恩公還是勉力提上了一口氣說道,“隻望日後,姻親不絕。”說完了這個,聽著承恩公夫人小小的抱怨聲,他再也沒有了興致,起身拂袖走了。


    見他這樣不顧忌自己走了,慶德將胖貓仔兒抱起,心中記了一筆,決定班師回府。


    “喵,喵噶?!”胖貓仔兒興衝衝地過來,就是為了見識一場大戰的,結果弱水小宮女兩句話以後,什麽都木有了?


    說好的虐戀情深呢?說好的搶親呢?說好的上吊呢?!


    什麽都沒有看見,阿眸好傷心的,耷拉著耳朵有氣無力地趴在慶德的懷裏,尾巴直直地向下捶去,一副死貓的模樣。


    “你啊。”這小混蛋最愛看別人打出人頭狗腦子的,慶德無奈極了,然而也不能為了胖貓仔兒這點兒小小的喜好就砸了人家的院子不是?正要遺憾地帶著這小心肝兒回公主府不還給皇後了,眾人就陡然聽到前院裏傳來了淒厲的哭叫聲,其聲音之尖銳淒涼,叫慶德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目光不由落在了也詫異起身的承恩公夫人的身上,戲謔道,“貴府,還真是熱鬧。”


    承恩公夫人真心冤枉,都不知是何事的,此時急忙說道,“我不知何事。”


    一行人都覺得很好奇,直往前院兒去,就見此時那院中在月色之下影影綽綽的樹影之中,正有兩個纖細的身影在扭打成一團,扯頭發的扯頭發,叫罵的叫罵,雞飛狗跳聲傳千裏!


    本很無趣的胖貓仔兒頓時滿血複活,從慶德的懷裏探出小腦袋目光炯炯!


    “怎麽回事?”慶德長公主看熱鬧而來,卻沒有想到仔細一看,那其中一個披頭散發的姑娘竟然是自己的侄女兒阿蘿,見這個平日裏最愛美的丫頭如今發髻都開了,臉上全是眼淚,嘴裏不住尖叫著去廝打對麵那個柔弱的女子,那女子竟也不是善類,躲避間很叫阿蘿吃了大虧挨了兩個大耳光,正在糾纏間,眾人就見院子的另一處角門外衝進來一個錦衣的青年,見了兩個女子在廝打,頓時怒喝了一聲。


    阿眸一看,可不就是深情款款乾家大爺麽。


    “大爺!”那對麵的女子顯然先看見了乾家大爺,此時竟停住了手腳硬生生地挨了阿蘿一個大耳刮子,雪白的臉上現出了一個巴掌印,此時跌倒在地上捂著臉哭得可憐極了。


    “你,你這個毒婦!”見這女子叫阿蘿撕扯得不成樣子,無助可憐地求自己的幫助,乾家大爺匆匆地大步過來,見阿蘿往自己方向而來,二話不說,就是一個耳光重重地抽在了阿蘿的臉上!


    這耳光很清脆響亮,不說胖貓仔兒激動得渾身黃毛飛揚,就連阿蘿都傻了,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氣急敗壞地去攙扶那女子的青年。


    他,他與自己說過,隻喜歡她的呀!


    “大爺!”阿蘿突然大聲喚道。


    “你給我等著!”那青年此時正給那哭泣的女子四處看著傷勢,見到處都是血凜子,心疼得不行,又聽見阿蘿殷切地喚著自己,回頭就罵道,“賤人!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鬧上門來?!”說完,又抬頭對嘴角抽搐,很想要暈過去一下的的承恩公夫人大聲抱怨道,“都是母親的錯!若不是您瞎參合,我這樣的身份,怎麽可能娶一個庶女?!”


    “這女子是誰?”見阿蘿傻了,慶德長公主摸著八卦的胖貓仔兒淡淡地問道。


    “這個是……”乾家大爺有二房,雖然大家都知道了,然而聽與見是兩回事兒,弱水的親事已經黃了,承恩公夫人再沒有腦子也不想繼續得罪一個長公主,動了動嘴角,她急忙賠笑道,“不過是後院兒的一個妾罷了,隻是長公主知道,這孩子重情,又衝動,見了這就急了,一時口不擇言,殿下別與他見怪。”見慶德冷冷地看著自己,她頓了頓,咬著牙說道,“是殿下說的,親事絕不改變!”


    “這話,本宮確實說過。”慶德笑了笑,目光落在了阿蘿的身上,溫聲道,“況,她的母親就是本宮表哥的摯愛,甘做妾的。這貴府大爺重情什麽的,她定然能夠理解的,對不對?”


    這話,不就是阿蘿在府裏與長公主殿下常標榜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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