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寂也沒什麽和劉警長說的,她主要是想塞些銀元給他,讓他給袁家人留下終生難忘的印象。


    景寂在從常宜昌的小別墅帶出的銀元中,拿出五百個出來,裝入袁誌清書桌上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劉警長:“今日辛苦您了。我也沒什麽別的好送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您收下。”


    “這怎麽使得!”最愛銀元的劉警長假意推辭道:“為您服務是我的職責和榮幸,不敢要您的謝。”


    景寂看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裝銀元的盒子,彎了彎嘴唇,含笑道:“請您一定要收下。哪裏有讓您白跑一趟的道理。袁家那些人您也瞧見了,一個二個十分欠揍。”


    “我礙於血緣,哪怕恨不得打死他們,也不能下手。阿逸倒是說過要幫我,可我不想因這點兒小事勞煩他。您替我和他好好教訓袁家人,阿逸那邊,一定會對您有所表示的。聽說您想往上升一升,走常宜昌的路子沒走通。這種事,當然要找我們家阿逸了。”


    景寂用慣了傅逸,一口一個阿逸說得自然親密又底氣十足。有魂力在,她不怕傅逸不聽話。但魂力這種事,不能叫他人知曉,最好當然是在外裝出和傅逸很親密的樣子了。


    這樣,她以後還需要傅逸“做”什麽,就很自然而然,不會叫外人驚奇了。


    自古為紅顏知己赴湯蹈火,甚至弄得國破家亡的人比比皆是,傅逸這個老大,為她這個紅顏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不是很應該麽。


    “安娜小姐說得是!”劉警長一點就通,道:“袁家人惡跡斑斑,確實需要嚴懲。依我看,得對他們用用刑,關上個一年半載,他們才會老實……”


    景寂眼裏閃過笑意:“這會兒您不怕常宜昌找您麻煩了?”


    “瞧您說的!”劉警長正義凜然道:“我秉公執法,怎麽會怕常少帥?真有什麽事兒,不是還有您和傅老大在嗎?嗬嗬。”


    “那倒也是。”景寂道:“您隻管‘秉公執法’,有我和阿逸在,誰也不能對您如何。這房子叫一群肮髒的人住久了,我竟覺著有臭味,需要好生清理一番。巡捕房那邊還需要您回去主持大局,我就不久留您了。勞煩您回去告訴警員們,明晚五點,請他們直接去鴻鵠樓。”


    “好的。”劉警長抱著盒子,笑得眼睛彎成月牙狀:“安娜小姐真是慷慨。能為您效勞,是我們的榮幸。往後您若是有什麽事,隻管吩咐。告辭。”


    “我和您一起出去,除了袁家人,那幾個惡奴隨便關上一月,打幾板子就放了他們吧。我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雖然他們從前幫著袁家人為虎作倀,沒少給我下絆子。”


    劉警長嗬嗬笑著不接話,心道:要你這樣誰惹了你都送巡捕房大牢叫心胸寬廣,他老劉簡直可以算海量了。


    “對了,這偌大的別墅沒了仆人打理可不成。”劉警長問景寂:“不如我叫人去牙行給您雇幾個老實好用的仆人?”


    景寂滿意地看著劉警長,真是個細心有眼力見的。難怪才三十五歲,家裏也沒什麽關係,就能在關係錯綜複雜的巡捕房坐穩警長的位置,不枉她選中他,打算提拔他。“好。有勞您了。”


    “這算什麽。最遲兩個小時後,我就讓人送人過來。這外麵風大,安娜小姐還是先回去吧,免得著涼。您放心,在仆人來之前,我會留四個警員在這裏護衛您的。”


    “您真會辦事。以後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景寂笑著對劉警長揮了揮手,就轉身回房了。


    劉警長吹著寒風,抱著相當於他兩年工資的銀元盒子,笑得滿足:有了這筆錢,又能給妻兒買些洋氣漂亮的洋貨了。以後他抱緊安娜小姐和傅老大的大腿,不愁沒銀元花呀。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


    同一時間,傅家老宅裏。傅老爺子和傅逸一起用了晚餐,又坐到書房,繼續之前的話題。


    “阿逸啊,我總覺得你在對待常家軍這件事上,手段過於溫和迂回了。照你的安排,要拿下常家,恐怕需要一段時間。並且,容易出岔子。”


    “被你安排進常家的、那些受咱們栽培成才的人,與咱們離得遠了,容易不受控。不說別人,常宜昌收買人心可很有一手。你看跟著他的那些親兵個個對他忠心不二,就知道他的厲害了。那些人若是叫常宜昌或常家其他人的糖衣炮彈俘虜,倒向了他們。咱們可就損失大了。”


    “照我說,明暗兩邊都得顧及。”傅老爺子拍板道:“我已經叫阿超他們下去選人了。我準備叫他們帶一千精幹的幫眾,去西北‘支援’常家軍,對外就說,這是咱們傅家和斧頭幫愛國的心意。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我們傅家的風格。”


    “我跟阿超說了,讓他們明兒一早,就帶著我寫給常宜昌的信出發。在這緊要關頭,咱們打著大義的旗號援助他,想來他也不會拒絕。本來我也想叫你也跟著去。可你那怪病突然被治愈!叫我看到了希望。我琢磨著,你還沒給我留下孫子,萬一去戰場上發生意外殉國了,叫我這老頭子怎麽辦?”


    “所以,我想了想,就叫阿超他們去算了。反正他們和我兒子也沒區別,不會生二心,還能管好那些心誌不堅的牆頭草。你呢,就留下來,馬上和那什麽安娜成親,什麽時候生下兒子了,我就放你去和那群倭人死磕……”


    他當然知道兒子有心去戰場上殺倭人,否則也不會費心把自己人埋進常家軍。他那樣做,還不是想慢慢蠶食常家軍,從中挑選出能幹的人重點拉攏。等往後自己上戰場,也不怕缺人用。


    如果不是擔心丟下他這老頭子,讓青耀幫的人趁虛而入,要了他的命。說不定這會兒他已經在西北戰場上,和倭人廝殺了。


    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會弱到叫青耀幫的人害了去,但兒子的一片心意總是好的。他也孤獨,想要有人陪,當然不會拒絕他的孝心。


    況他就傅逸這一根獨苗,要是兒子不小心在戰場上出了什麽意外,叫他怎麽辦!再怎麽也得確定傅家有後了,他才能放他出去,跟倭人打戰。


    “爹,我也想給你生十個八個孫子……”倭國進攻西北後,傅逸就有些後悔了。若不是他早年沒定下性,隻顧著玩,正經娶個媳婦回來,好好過日子,指不定這會兒兒子都有兩三個了。


    從前他覺得自己還年輕,又有資本,不想受婚姻和家庭的束縛,便遊走在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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