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賢貴妃稍稍恢複了幾分理智,忙上前躬身道:“皇上,主子娘娘,臣妾那身衣裳是前日才剛剛裁製好的,剩餘的碎布頭或許還沒有扔掉,臣妾立刻就命人找找看。[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不必!!”雍正凝視著賢貴妃李氏,斬釘截鐵地道:“朕信你!”


    賢貴妃看著雍正,不由眼圈濡濕了幾分,一個“信”字,千言萬語的甜言蜜語,都敵不過。賢貴妃忙側身偷偷拭淚,四爺性情素來多疑,如今能夠得到他毫無保留的信任,也不枉費這三十多年相伴的歲月。


    皇後此刻卻已經氣得渾身隱隱顫抖了,她的丈夫信任李氏這個妾侍,卻唯獨不信任她這個妻子嗎?!!結縭三十載,她兢兢業業,換不來丈夫的信任也就罷了!可李氏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漢軍旗出身的奴才秧子!不過是當年阿哥所裏,對她卑躬屈膝的小小侍妾!!憑什麽,她的丈夫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這個賤人?!!


    死!!她必須要死!!皇後心中歇斯底裏地怒吼著!!如今看來,李氏這個“舊愛”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是遠遠勝過年氏這個“新歡”的!!隻要李氏活著,就會一日日威逼她的中宮地位!隻要李氏活著,早晚有一日,皇上會立三阿哥為太子!!所以,她必須死!!


    皇後此刻要置賢貴妃李氏於死地的信念,前所未有的強烈。


    夜至子時,慈寧宮中酣熟的太後被吵醒,她不悅地問:“今兒出了什麽事兒了?怎麽吵吵鬧鬧的?”


    太監呂梁忙躬身上前,稟報道:“懷恪公主無辜暈倒之事,萬歲爺似乎覺得是有人巫蠱鎮魘。所以下旨大搜六宮。”


    太後聽了,不悅地道:“人吃五穀雜糧,誰能能不生病?哪有一病倒,就說是巫蠱的道理!派個人去告訴皇帝一聲,消停些吧!”


    呂梁麵露尷尬之色,他低聲道:“可是……的確從景仁宮搜出了不幹淨的東西來。”


    “景仁宮?皇後?!”太後一個骨碌爬了起來,她皺著蒼老的眉頭。凝神想了許久。才道:“皇後雖然不見得是個好的,可這事兒——”太後眯著的眼睛裏透出凜冽之色,“哼!擺駕永壽宮。(.無彈窗廣告)哀家倒要去瞧瞧,到底是誰在做不幹淨的事兒!”


    呂梁忙勸道:“太後娘娘,如今夜已經深了,外頭冷風陣陣。您的鳳體安好才是最要緊的呀!”


    太後卻不容置疑地道:“哀家若還是坐視不理,豈非由得那些心術不正的顛風倒雨?!立刻備駕!”


    永壽宮中。


    蘇培盛上前回話道:“皇上。搜查景仁宮和翊坤宮的人回報,翊坤宮的兩匹織金緞都原封未動。皇後娘娘的庫房中,織金緞也仍在,唯獨錢格格的偏殿中……未曾找到。”


    錢氏此刻也已經跪在內殿中。白天裏大搜六宮之事,她雖然知道的晚,可也聽說了從景仁宮的牡丹花圃中搜出來巫蠱娃娃。此刻蘇培盛回答織金緞之事。錢氏還猶自不解,但是當她看到那明晃晃放置在剔紅盤中的那隻用雜金絲緞料製成的巫蠱娃娃之時。頓時便明白了一切。


    瞬間,錢氏冷汗涔涔,她急忙辯解道:“皇上!那匹織金緞,是主子娘娘賜給臣……賜給婢妾的!”——錢氏狐假虎威敢在旁人麵前耍耍未來四妃的威風,但是當著皇上的麵兒,她卻急忙改口自稱“婢妾”。


    皇後卻一臉歎惋地搖頭:“錢氏,本宮知道你不喜歡懷恪,但是你也不該用本宮賞賜給你的織金緞做出了這麽歹毒害人的東西!!”


    “不!!”錢氏急忙反駁,“不!!主子娘娘,婢妾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那匹織金緞,婢妾也一直不舍得用,絲毫沒有動用過啊!”——她畢竟還沒有正式封妃,如何敢大大咧咧就做出一身織金緞衣裳穿在身上呢?!錢氏原本想著,等冊封的聖旨一下來,就立刻命人裁製出來,到時候也能在那些品級比她低的嬪妃麵前顯擺顯擺。


    皇後勾唇一笑:“你若真的沒有用過,怎麽搜查的太監會找不到呢?”


    錢氏身軀漸漸顫抖,她看著笑靨如花的皇後,此刻才終於明白過來!皇後這是要棄卒保車,這是要舍棄她這個卒子啊!!


    錢氏明白,此刻再求皇後也是無疑,她急忙膝行爬到皇上跟前,連連磕頭如搗蒜,“皇上!婢妾真的沒有用過那匹織金緞!婢妾身邊宮女、嬤嬤都可以作證啊!”


    皇後冷笑道:“你如今身邊伺候的幾個人,俱是打藩邸時候就伺候了你多年舊人,可算是忠心耿耿之輩,如何會背主?”


    錢氏聽了這話,急忙道:“管著婢妾庫房琴瑟,是內務府新選派的人!她也可以替臣妾作證啊!”


    皇後眼底滑過一絲得意的微笑,她正色對雍正道:“皇上,既然是個新人,倒是不妨傳召來問問。”


    雍正冷眼掃過錢氏與皇後二人,懷疑之色浮現在眼底,皇後自始至終都是如此自信,若非真的無辜,便是早有算計!沉默片刻後,他才道:“傳!”


    不消片刻,那個被喚作琴瑟的宮女便盈盈細步走了上來,她穿著一身嶄新的艾綠色對襟宮裝,外罩一個玉色軟綾緊身小坎肩,襯得酥胸高挺、腰肢細軟。她軟身跪在錢氏側後方,磕頭道:“奴才琴瑟,給皇上請安、給主子娘娘請安。”


    賢貴妃李氏掃過這個年紀不過才十七八歲的宮女,見她長相嬌豔,眼角眉梢頗透著幾分媚骨,不由蹙眉,露出幾許厭惡之色來。


    錢氏就見琴瑟進來,便迫不及待道:“那匹織金緞,我不是讓你收著了嗎?!我一直都還沒來得及用啊!為什麽太監會找不到了?!”


    皇後也微微一笑,道:“琴瑟,你不必理會錢氏,直接回話,那匹織金緞到底作何用處去了?”


    琴瑟抬頭,麵容嬌羞地道:“回主子娘娘,錢格格初得主子娘娘賞賜的織金緞十分高興,對奴才說,要等封妃旨意下來之後,再做一身體麵的衣裳。”


    “封妃?!”雍正聽了這話,冷冷一哼,“她也配?!!”


    錢氏頓時滿臉難堪之色。


    琴瑟見狀,忙仰頭,讓自己嬌嫩無暇的臉蛋呈現在皇帝陛下目光所及之處,她鶯聲細語道:“可是後來,錢格格突然又說要用那匹織金緞了。至於作何用處去了,奴才就不知道了。”


    此話,無疑是將錢氏推到了懸崖跟前。


    錢氏眼見自己被一個奴才逼迫到萬丈深淵的崖前,登時失去了理智:“賤奴休要胡說八道!!我何曾用過那緞子?!!你竟敢汙蔑我?!”說著,她張牙舞爪便上去撕扯琴瑟。


    琴瑟似乎卻早有防備的樣子,她“啊”地驚叫一聲,便飛快膝行著退避開來。


    雍正見錢氏如此瘋癲之態,頓時厭惡無比,揮手道:“蘇培盛!”


    蘇培盛忙道了一聲“嗻”,便快步上去按住了發狂的錢氏。


    皇後微微一笑,便道:“皇上,看樣子事情已經明了了。方才的確是臣妾誤會了賢貴妃。如今錢氏巫蠱懷恪,已然是證據確鑿,毋庸置疑了。還請皇上下旨處置吧。”


    賢貴妃見皇後竟然成功地將一切罪責都推在了錢氏身上,不由心中惱恨,便忙道:“皇上,不管怎麽說,錢氏也是四阿哥的生母,總不能僅憑一個奴才的指控,便定了她的罪名。”


    皇後卻冷笑道:“如今鐵證如山,怎麽賢貴妃卻反倒維護起害你女兒的仇人來了?當真咄咄怪事!”


    瞪了賢貴妃一眼,皇後又對雍正道:“皇上,事關巫蠱,終究有礙皇家顏麵,還是速速處決為好,拖延太久,有百害而無一利!”


    雍正的確對此事仍然心存疑竇,但皇後的這番話,的確叫他動搖了。巫蠱這種事情,曆朝曆代都有,但鮮少有鬧大的,幾乎都是掩蓋起來。因為一旦曝露出去,折損的是皇家的顏麵!!


    賢貴妃看出雍正麵色的猶豫之色,頓時心中大有不甘,她當然不甘心皇後這個罪魁禍首就這麽輕易地逃脫了罪責!


    皇後躬身道:“為肅清宮闈,也為保全皇家顏麵,還請皇上盡快處置。”


    賢貴妃見狀,忙替錢氏求情道:“請皇上看在四阿哥的份兒上,從輕處置。”——錢氏若是死了,皇後豈非可以高枕無憂了?賢貴妃固然厭惡錢氏,可如今卻不能叫她輕易死了!


    錢氏感覺到死亡襲來,連忙匍匐跪行到雍正腳下,磕頭不止:“皇上!婢妾真的沒有鎮魘公主!!婢妾可以指天發誓!若真做了這種歹毒事情,願受天打雷劈!”——從方才皇後和賢貴妃的話中,錢氏聽得出來,皇後這是想要她死!而賢貴妃卻想要她活!雖然這兩人都不存好心,但她當然是想活!!


    雍正冷眼看著聲嘶力竭的錢氏,隻有滿心厭惡,他眼中不含一絲憐惜,嘴裏冷冷吐出三個字:“賜全屍!”——既然一切證據都指向錢氏,那錢氏自然不能留性命了!


    錢氏驟然木然在了地上,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她不敢相信自己服侍了多年的夫君,竟然如此冷心薄情!!(未完待續)


    ps: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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