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時娶佟蔚藍過門這事,李富貴自然是著急的緊,對於他來說,恨不得直接把她天天拴在自己身邊才保險。


    由於態度積極,他這兩日的首要任務便是可這勁兒的打聽這成親的諸項事宜。其實,現在的他有足夠的資本找人幫忙處理瑣碎的事情,但是態度決定一切,他發自肺腑地覺得,還是親力親為更體現真心。


    不過畢竟是李家的子孫,這等大事也要告知三叔李鉑,讓他出麵才更為合適,佟蔚藍總是要成為李家媳婦的,他記得她曾經也和自己說過,“得到家人祝福的婚禮才是最幸福的。”為了滿足她的願望,李富貴一大早便來到李府,找李鉑商量定親的事情。


    不一會兒,丫鬟便把李鉑請了出來,自從去年佟蔚藍離開李府後,李富貴也搬了出來,時不常才回來看看自己的三叔,但是發現好一陣不見,李鉑的臉色有些蠟黃,說話也不如之前中氣了。


    “富貴啊。”李鉑說話比以前要慢上許多,語氣雖然低沉,但是情緒很高漲,“你真的不考慮其他女子了嗎?畢竟那個佟姑娘無依無靠,若是你以後有點事,她可是幫不上你的。”


    對於三叔的擔憂,李富貴是知道的,其實當年李鉑來到京城,能夠發家致富的原因就是娶了李夢琳和李夢清的娘,一個小富之家的女子,也正是因為她是家中獨女,所以李鉑的嶽丈把大部分的權力都轉交給他,才造就了如今的李府。所以李鉑經常念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娶好妻,不受欺。”


    李富貴沉默了一會,道:“三叔,若沒阿藍也沒如今的我,所以我若負她,必不成事。”


    李鉑聽後,無奈地苦笑了半響:“罷了,若你喜歡,我便著夢琳去操辦你的婚事吧。”


    李富貴聽後感動萬分,立即跪地好生地拜了一拜,“謝三叔成全。”


    李夢琳的消息也得的極快,李富貴前腳剛離開李府,她便約了他在茶樓商談婚事的具體事宜。李富貴一路小跑直奔茶樓的雅間,一進屋就瞧見李夢琳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他都落座了,李夢琳都未發現。


    她神色晦暗,歎了口氣後才轉過頭,這才發現李富貴早在身邊,著實嚇了一跳。


    “想什麽呢?”李富貴自己倒了杯水,解了口幹舌燥之意。


    李夢琳臉色一變,迅速恢複了原先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嘲笑道:“看你火急火燎的,媳婦是跑不了的,急個什麽勁兒。”


    李富貴見她直奔主題,便也不願扯到別的事情上,便直言道:“這可是你哥哥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了,你可得盡心盡力地去辦!”


    李夢琳一臉不屑,“都等了好幾年,也不至於這幾天吧,行,放心吧,隻要你出錢,妹妹我定當出力。”


    雖然李夢琳還是一副嬉笑模樣,但是李富貴卻感覺她有事瞞著自己,可她若不願說,自己也不願問。


    李夢琳可配的上雷厲風行幾個字,自清朝入關以來,滿族青年男女的婚俗方式便在中原實行開來,但是李富貴說了,自己是漢族人,所以希望以最傳統的婚禮方式。於是李夢琳找了京城最著名的媒婆一起協作,來為李富貴完成此次婚禮,高執行者與高經驗者共同合作,效率翻倍,再加上有銀子的支撐,很快“六禮”中的五項很快完成,隻剩下迎親這一項。


    不過當三大車的彩禮緩緩地駛入月婆婆家的胡同時,還是讓這個多少年沒開懷大笑的女子欣喜地落了淚。她拍著佟蔚藍的手,滿是感慨:“這李富貴真是把你當成心尖兒上的人,當年我家那口子要是有這心力,想必我爹娘也是會祝福的。”


    佟蔚藍沒有多少積蓄,她的嫁妝很少很少,月婆婆為這事兒也愁了幾日,但是李富貴也偷偷地為她準備好了,這讓月婆婆更是開心,到處跟人家說,自己不僅白得了個幹閨女,連帶還捎上了半個兒子。


    李夢琳還找了京城裏有名的大師,幫著他們二人算了黃道吉日,定在下個月二十八。時間緊迫,現在佟蔚藍還要自己準備嫁衣,雖然李富貴一再強調,自己會幫助她解決這個事,但是固執如她,覺得自己在這場婚禮當中一定要做點什麽事,不能都讓李富貴占了,於是堅持要自己完成嫁衣的縫製,以至於她除了平日裏要去給官家夫人小姐作畫之外,晚上回來就著燭光自己縫製。


    雖然是玩手藝的人,但是刺繡這種事還是多少難為了她,十個手指有五個都被紮破,月婆婆看不下去,勸了又勸之後才“搶”過這個活。


    佟蔚藍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沒想到月婆婆的刺繡手藝真是厲害,半個多月便完成了大半。


    原來當年月婆婆的嫁衣也是自己縫製的,雖說花樣會有些舊,但是還是能在婚禮前趕製出來。


    而她嫁人的事,在榮華齋裏迅速傳開,顏料處的那些人恭喜連連,全部都表示屆時會去她那湊杯喜酒。而畫師坊那些心高氣傲的人都做出客氣狀,這讓佟蔚藍還是小驚喜了一下。


    她來到畫師坊後,其實隻有一人還算與她比較合得來,那便是許傾風。許傾風性格溫潤,是典型的藝術家作風,除了每日寫字作畫之外,基本不輕易走出自己的房間,所以人際關係十分簡單。


    可是由於兩人都比較拿手畫人物,許傾風總是會被邀請去官員家裏作畫,每當佟蔚藍去官員家裏給小姐作畫之前,都會讓她見一見許傾風了解一些情況,一來二去,二人也算熟絡。所以這次佟蔚藍是打算問問他要不要來婚禮吃酒。


    她走到許傾風門口敲了敲門,裏麵未有應答,佟蔚藍心想他可能不在,於是便繞到後花園,打算去顏料處找月婆婆一起回家。


    待走到長廊處,她聽到了嚶嚶地哭聲,尋著聲音望去,發現在花園的角落站了兩個人影,看背影有些眼熟。


    由於自己不是愛管閑事的人,轉身抬腳就要離開,此時卻隱約聽到了二人的談話,而駐足不前。


    “他倆眼瞅著就要成親了,我怎麽辦呢?!”由於哭泣,女子說話含糊不清。


    “你……那人眼裏壓根就沒有你,你這又是何必?”男子聲音無奈,好聲勸慰著。


    “我就不知道那個佟蔚藍有什麽好!”女子的聲音裏帶著怨氣,“再說了,他若是對我沒意思,能在那麽重要的場合借個我顏料?”


    男子一頓,訝然道:“你不是去問他了麽?他怎麽說這事?”


    “他笑嘻嘻地說我誤會了,他本來屁都不會,就是陪媳婦玩去了。”女子一提到這事,聲音驟然變大。


    佟蔚藍這才發現,女子竟是吳小小!


    再一看男子,佟蔚藍做夢都沒想到是許傾風……他倆怎麽跑一塊去了?再一琢磨他倆的對話,好像裏麵的主人公是自己和李富貴。


    許傾風滿臉無奈,雙手攥在自己的身側安慰道:“小、小小,你總是把自由地愛情掛在嘴邊,我本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我也發現了,愛情卻是是可以自由的,可是前提是一定要兩情相悅才可以。”


    吳小小停止了哭聲,定定地望著他,道:“但是我爺爺說過,自己喜歡的就可以追過來的,西方都是那樣的啊!而且我一看見他和那個佟蔚藍在一起我就生氣,你說這不是喜歡是什麽?”


    許傾風撓了撓頭,皺著眉頭道:“我覺得你不是喜歡,更準確的說,是一種占有欲,你以為你會得到他,但是卻沒得到,所以懷恨在心。”他停了停又道:“我覺得你就是得不到才這樣的,但是你別忘了,中國有句古話叫‘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你瞧中的‘瓜’也根本扭不過來。”


    “哼!”吳小小用力地跺了跺腳,“我就不信了,大不了我去搶親,我得不到的,他們也別想成!”


    許傾風大驚,“別,別呀,小、小小!你!”


    吳小小說完後根本不聽許傾風的呼喚,頭也不回地走出花園,卻沒看見站在一邊的佟蔚藍。


    待吳小小離開後,許傾風的雙目垂了下來,滿心惆悵。就在他要回房的時候,一雙繡花鞋出現在眼前,抬頭一瞧,竟是笑臉盈盈的佟蔚藍。


    許傾風的臉頓時變得煞紅,他的第一直覺就是佟蔚藍有可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若是她質問自己該如何解釋?


    佟蔚藍看著這個十分害羞的男子,心裏歎畏一聲:不知道成全他和吳小小是幫他呢還是害他呢?


    她從身後拿出了一張紅色的喜帖,給許傾風遞了過去:“這個月二十八,是我成親的日子,你若有空就來吃酒可好?”


    許傾風看著紅閃閃的喜帖,嘴裏嘟囔道:“你一女子,怎能拋投露臉的到處派發喜帖,這種事不都該男方來做麽?”話一出,他就懊悔了,人家好心給自己送喜帖,自己卻這般回複,撞鬼了不成?


    佟蔚藍放佛沒聽到這話,拿著喜帖的手紋絲不動,道:“許傾風,我在畫師坊就和你一人相熟,別人想去我還不請呢。”


    許傾風有些別扭地看了看喜帖,但是還是接到手中,看著上麵寫著李富貴與佟蔚藍的名字,他又歎息一聲:“唉,你倆幸福了,但是有人會不幸福。”說完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今兒怎麽就這麽不聽話了,總是自己隨便的“胡說八道”!


    佟蔚藍饒是再能忍,也覺得今日若不把這塊“木頭”點醒的話,吳小小那個禍害說不準真會去鬧自己的婚禮,定了定神後,她清了清嗓子道:“傾風,古語有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方才你和吳小小的話我聽到了。”


    “啊?”許傾風大驚,頓時手足無措。


    佟蔚藍語重心長道:“話的內容我就不給予評價了,但是我要說的是,許傾風,你可是個爺們,難道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該大著膽子去追麽?你要看她做出破壞人家家庭,人神共憤的荒唐事來?”


    許傾風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他感覺佟蔚藍說的十分嚴重!


    見他被自己的語言鎮住之後,佟蔚藍開始循循善誘:“許傾風,你可喜歡吳小小?”


    許傾風的臉皮又紅了一層,頓時讓佟蔚藍覺得對方真是害羞,他的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地落了下來。


    “許傾風,你今兒不說實話的就不是爺們!”


    許傾風下定了決心一般,鄭重道:“是!我是喜歡她!雖然她十分欠揍,但是我就是看上她了!”


    佟蔚藍內心舒了一口氣,頓時覺得這簡陋的花園也挺美的。


    但是許傾風很快就又道:“但是,她喜歡的是別人。”


    佟蔚藍不以為然,“我知道,看上了我家李富貴嘛。”


    許傾風大驚,伸出食指指著佟蔚藍,一臉不可思議。


    佟蔚藍似笑非笑道:“許傾風,其實你都知道吳小小是個欠揍的禍害了,那必然也知道她這性子其實就是吃不到葡萄還說葡萄酸吧,其實既然你喜歡她,就直接表白算了,有倒是女人心海底針,你不說她怎會知道,既然她能找你哭,就說明在心裏沒把你當外人,其實沒準說了之後,你倆反倒成為眷侶了呢。”


    佟蔚藍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許傾風在她身後依舊保持著震驚地表情,他在想,佟蔚藍的話始終在他腦海中回蕩。


    而佟蔚藍也因為找到了解決吳小小的另一種方法,所以心情頓時開朗,她走了幾步,又轉回身,朝著許傾風招了招手,“許兄,我祝你成功!”


    在通往顏料處的長廊中,佟蔚藍的心情越來越好,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去找李富貴,然後問問他,吳小小究竟是怎麽表白的,然後他又是如何回絕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字數給力啊~


    謝謝大家支持哈~loving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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