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心又多了一個指甲陷進去的傷口。


    前一個是那個叫玉瑩的女子陷的。


    現在這個是楊王自己陷的,而且出血更多,傷口更大。


    不為別的,就為了虞玉這番話,楊王攥緊的拳頭愣是把指甲陷進了自己掌心中。


    一個以踐踏女性為樂、犯下罪不可恕的家夥,竟然堂皇冠冕地說出如此囂張的話語,這該是喪心病狂到了哪種程度了?像虞玉這等人渣就該大卸八塊、死上幾十回都不足以平息被他蹂躪至死的冤魂的仇恨,不足以彌補、救贖他那滔天罪過!


    “是誰給了虞玉這麽猖狂的力量?是誰?”怒發衝冠的楊王望著已經遠去的虞玉的背影,不斷地拷問著自己,“是實力!”


    “沒錯,是實力讓這個人渣如此放肆。”初次入城(等於是第一次踏入社會)的楊王有了新的明悟,“要想打滅這個人渣,就隻有從他引以為狂的實力上下手,從根本上徹底打滅掉他。隻有讓他輸得心服口服,他才會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產生內疚、懺悔!”


    “攤上這麻煩事你別找我,我可幫不了你!”體內那個秘密趕緊與楊王撇清關係,“在老夫看來,這虞玉的實力也是低微得可憐,但拿你跟他比較的話,實力差距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你要在幾天之內就趕超上他,那是做夢。就算有老夫暗中相助,也是做夢!除非你煉就一身金剛不壞之身,抗得住強行晉升帶來的內傷,或者你豬屎運得獲什麽天材地寶,能另開捷徑一步登天。”


    楊王知道這老家夥背景驚人,曾經的實力簡直不是自己所能想象和理解的,而他急著撇清關係裝作袖手旁觀,也是因為自己實力實在太低太低了,低到讓他無從幫起,他也是愛莫能助罷了(老家夥要是用強大的實力幫他,那就得借用楊王的身子,那會把楊王的筋脈、肌肉脹暴掉)。所以楊王絲毫不怪這老家夥,隻是聽到這老家夥說“天材地寶”四個字眼,楊王想到了什麽,趕緊朝那幾十堆柴草堆奔回。


    那個叫玉瑩的女子已經斷氣了,她的一雙眼睛卻還睜開著,死不瞑目!


    這是個可憐的女子。在出家門的那一刻起她壓根兒就想不到會轉眼之間被人汙辱,並且慘遭蹂躪之後被人凶殘地捅死在這裏。


    楊王伸手蓋在她雙瞼上,對著她的遺體發誓地道:“雖然你我素昧平生,可你慘死在我的麵前,說什麽我都會替你報仇雪恨,你就安息地去吧。”


    說完,蓋在她眼瞼上的手往下一抹,這個叫玉瑩的女子這才瞑目,但楊王知道她是死得不安息的,隻有等到楊王手刃了虞玉後她才會安息。


    蔡刀那身首異處的屍體就躺在邊上,楊王在他衣服內摸到那本《飄功》,但那二百兩銀票卻沒找著,估計是給這家夥花差完了。


    二百兩可是楊王進軍城堡安身立命之本啊,可現在就沒了。想來楊王就一陣心痛。


    “《飄功》?不錯,這是一門能將飛升術額外加強和提升的輔助功法。飛升術修練的是‘升’之力,在攻擊上將‘升’之力轉化為攻擊力。而這《飄功》能額外地將這‘升’之力加入‘飄’之力,使得修練者能在升之餘還能飄遊移動。飄功的修練方法五花八門,但手上這本《飄功》是薛家獨門功法。”體內那個秘密嘖嘖稱讚道,“上次那個三才寶從九米高空飄落下來,那速度和身法挺俊得,比起你跌下來爬不起的身法可強了。雖然那小子有點存心賣弄,可他那收放自如的控製力還是值得點讚。”


    對於上次三才寶的出場,楊王可是記憶猶新。那小子就是因為修練了這部《飄功》,才有那麽神氣和自信。


    想到這裏,楊王頓時蠢蠢欲動,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打開這本功法來一閱為快的衝動。


    “快,快快。我們好象來晚了。”


    突然傳來七八個人的腳步聲,站在柴草堆後麵的楊王趕緊探出頭來張望一眼。


    隻見那馬車四周不知何時一下子冒出了七八個蒙麵人來,當先一個拉下蒙在臉上的黑巾,露出上唇一字形的胡須,聽他說道:“不晚,來得恰到好處。你們幾個動作快點,把所有劫匪的刀換上南宮世家的特製魚紋劍,還有他們的衣服也換成跟我們的一樣。快快!”


    很快,地上所有斷刀被收起,那六個劫匪的死屍也換上了黑衣蒙麵裝,並且手裏或者身邊都出現一把魚紋劍。


    這種魚紋劍跟領隊官兵用的紋花刀如出一轍,區別隻在於紋絡一像花一像魚。


    一字須的大漢又叫人把那些冒充銀兩的石頭連同鐵箱一並收走。


    “這些家夥想幹什麽?”楊王看著這幫家夥走掉,從草堆後跳了出來,琢磨了一下,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嫁禍給南宮世家。”


    ……


    與東村前村長肖東雄會麵回來後,二品官魏正開始琢磨著怎麽來整殘楊王。


    他先派人四處搜尋楊王的下落,但這座城堡說小也不小,苦找幾天都沒找到楊王的下落,最後在與七區的李知府喝茶時得知“摧花狂魔懸賞令”被一個初進城的窮青年揭下。“初進城”“窮青年”這幾個字眼立馬引起魏正的注意,稍稍向李知府刺探,才得知這個所謂的窮青年正是他四處搜尋的楊王。從李知府回來後,魏正立馬派人暗中跟蹤著楊王,並隨時回報楊王的一舉一動。


    “稟報大人,楊王窮困潦倒、身無一文,連吃飯都沒錢。”


    “這就對了,看他還能在城裏呆上幾天?繼續跟蹤他。”魏正欣慰。


    “大人,楊王揭下懸賞令後已過了四五天了,至今還沒找到虞玉的下落。”


    “找到了就是這小子的末日了,找不到算他命大。再探。”魏正幸災樂禍。


    “稟報大人,楊王那小子在蔡刀的屍身上得獲薛家獨門飄功,接下來咱們要怎麽做,請大人明示。”


    “薛家獨門飄功?”魏正略一沉吟,立馬吩咐道,“想辦法從他手上奪走那部《飄功》,萬不能讓這小子接觸到任何能提升飛升術的功法。”


    ……


    楊王決定把撿來的那把紋花刀當掉,換些銀兩糊口過日。


    前麵十字街口就有一個當鋪店,鋪著很厚很光潔的青磚地板,門檻砌得老高,楊王邁步進門給絆了下差點摔倒,好在這幾天一直在修練那部《飄功》,非但沒給絆倒,還輕輕巧巧、穩穩當當地閃開、站好,頓時引來正在櫃台前當把玩的一個青年人格外惻目。


    “掌櫃,當把刀。”楊王走到櫃台前,哐地一下就把紋花刀往外拔出。


    但刀拔出兩寸餘地,剛剛露出刀身上花狀紋絡時,就被櫃台前那個青年人反手一按,竟然將刀送回了刀匣裏。


    楊王一愣,不知道這青年人想幹嘛。


    “兄台借一步說話。”青年人衝楊王別別頭,示意走出當鋪去。


    “薛兄是想進水牢吃免費飯餐嗎?前幾天從中央區財政部運往第六區的官餉,在走到第五、六區交界處時被劫了,押車的兩名小頭目使用的就是紋花刀。第六區的官府接到報案後趕到現場,發現兩名小頭目的紋花刀丟了一把,斷定是劫匪順手牽牛‘牽’走的。第六區的官府老爺還以此為線索,到處抓拿嫌疑人呢!這紋花刀是貴重兵器,隻有官府和城堡世家才使用得起,並且極易辨別:城堡裏都實行了兵器實名製,世家的紋花刀都刻了使用人的名字,唯獨霸道的官府自己從不刻名,大凡沒刻名的兵器都可以說成是他們的。適才薛兄拔刀兩寸,離刀把處並不見有名字,可見此刀乃是官府中出來的。這個節骨眼上薛兄將此刀拿出來當掉,就不怕當鋪老板將你視為嫌疑人把你扭押送官嗎?”


    這青年人良口婆心跟楊王講了這一大番話,卻不想楊王抬頭劈麵來了句:“兄弟,我不姓薛!”


    “你不姓薛?”這青年人頓時滿臉詫異,“你不姓薛,那你怎會薛家的獨門飄功?剛才在進當鋪門時差點摔倒的那一閃,沒八成功力早摔成豬****了。”


    “慚愧,慚愧,小弟隻是學了點皮毛,遠遠沒有學到八成……”單純的楊王十分老實地道。


    “太好了,不瞞兄台,在下對薛家的獨門飄功可是神往已久,對這門獨特的功法也是略有耳詳。‘升力轉化運神台,腳下生風運如空’,神台是指什麽?望兄台賜教!”


    “這個……”這青年說的這兩句,正是薛家《飄功》修練到第三層時的兩句至關口訣,而這兩句口訣的下兩句就有提到“神台”是指什麽,但修練到第五層的楊王已經沒必要記住第三層的口訣,隻是見這青年問起,於是就掏出那部《飄功》來為他解答。


    不料這部《飄功》剛剛掏出來,就被這青年伸手一奪,轉身就跑。


    楊王再一次吃了老實的虧,但沒想到這青年人蠢到用這種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來搶他的《飄功》,簡直是找抽。


    ps: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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