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自以為是,高人一等的樣子。”葉薰兒冷著臉,“你說這種話讓我覺得,你就是一條沒有思想的公狗,隨時都在發情,隨時都想著交配,精神一片狼藉空白。”


    “真是牙尖嘴利啊,敢說我是狗?那麽我現在就上了你這條母狗,看你有什麽話說。”她的這個比喻成功地惹惱了他,讓他覺得非常的不爽。


    在她的眼裏,他居然淪落到和一條發情的公狗相提並論,她這不是在說他濫交麽?


    “嚴斯冽,除了動手動腳來掩飾你的心虛,來粉飾你蒼白可憐的愛情,你還會做什麽?你真是個可憐的男人,太悲哀了,長這麽大都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真正的愛過。”葉薰兒不屑地嘲諷著,一邊阻擋著他對自己的蹂躪和粗暴,冷冷地瞪著她。


    原本顯得激動和暴戾的男子忽然間軟和了下來,慢慢地放開了她,停止了那些粗魯的動作,目光矍鑠精朗,聲音清正有力:“我接受你的這個賭約。葉薰兒,你等著,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的。”


    他向來是個冷靜自持的男人,自問從來不會有任何事情可以挑得他大喜大悲。


    可是剛剛聽著葉薰兒說他可憐,說他悲哀的時候,說他從來沒有被女人真正的愛過的時候,他的心裏竟有些莫名的煩躁和壓抑。


    他也不知道這種激動的情緒因何而起。


    他怎麽會沒有被女人愛過呢?


    他怎麽會不懂得什麽是愛情呢?


    他應該是被女人愛過的,應該是擁有過愛情的。


    可是記憶卻是模糊蒼白的一片。


    他常常會感到莫名的心焦和不安,常常會突然憂慮和疲乏。


    這大約跟自己那年出車禍的事情有關。


    那一場車禍,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差一點死掉。


    他在床上休息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才恢複過來。


    恢複過來的他,總覺得自己腦子裏亂糟糟的,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不怎麽好,直到後來在醫生的治療下,他才算是徹底完好。


    可是那一場車禍,他覺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但是自己卻又想不起來。


    醫生告訴他,可能是車禍引起了一些妄想症。


    時間久了,自然就會好的。


    這幾年來,他的情況也的確好轉了不少。


    在來錦城之前,那種憑空的臆想都沒有再出現過了。


    可是該死的是,現在那種莫名的焦慮和失落感又出現了。


    他總覺得,黑暗裏總有那麽一雙森涼落寞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充滿無助,充滿哀怨,充滿悲憤,仿佛自己對她做了什麽不可饒恕和天理不容的事情。


    可是等他想要看清那雙眼睛的時候,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消失了。


    他覺得自己像是失憶了。


    可是回想起自己的整個生活,似乎又都是完整的,所有的人和事他都記得。


    家裏人也說他多想。


    時間一久,他也就慢慢地不以為然。


    可是這種感覺,在來了錦城之後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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