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希望她沒有痛苦地活著。”葉薰兒回答。


    “那不就成了。”嚴斯冽聳了聳肩,“我沒覺得她現在很慘,至少比最初知道女兒死了要幸福多了,不是嗎?”


    “你說的好像也是。”葉薰兒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至少現在,她不用每天想起女兒早就死了的事實,活在過去的記憶裏,也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你對陸家的事情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嚴斯冽拍了拍她的肩膀,蹙了蹙眉,“你是不是自我代入角色太深了。”


    “也許吧。”葉薰兒惆悵地笑了笑,“雖然和陸老太太相處的時間也就那麽十來天的樣子,但是在她的身上,我真的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親情。在她的身上,我能聞到屬於媽媽的味道。”


    “別忘了,你也是個媽媽。”嚴斯冽嗬了一聲,“康康他也很需要你這個媽媽的關懷和疼愛。”


    “我知道。”葉薰兒嗯了一聲,一邊仰頭看著嚴斯冽,眼中滿是懇切和希冀,“冽哥,你能把康康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看待嗎?”


    “他現在每天的飲食起居都是我在照顧,你覺得我做得還不夠好是嗎?”嚴斯冽聳了聳肩,“我一直都拿他當親生的看。”


    “那我就放心了。”葉薰兒嗬了一聲,“冽哥,要是有一天,我也像,像陸老夫人那樣,突然間就不認識人了,甚至連你和康康都不記得了。請你一定要替我照顧好康康,行嗎?”


    “怎麽,你是七老八十了嗎?”嚴斯冽一臉的不以為然,“你這個女人能不能別這麽多愁善感。陸老夫人那是上了年紀,得了老年癡呆症很正常。你還有一大段距離,有我在,不會讓你有那麽一天的。除非我哪天先你一步死了,我可以準許你得這個病,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很難受。”


    “你說什麽了。”葉薰兒有些好氣地看了嚴斯冽一眼,“什麽死不死的。”


    “那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說什麽不記得我,說什麽讓我好好照顧兒子,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熏兒,你究竟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嚴斯冽眉毛一挑,嗯了一聲,目光凝重地看著葉薰兒。


    “我,我哪裏有什麽事情在瞞著你。”葉薰兒麵色有些微微的發白,心裏有些發虛,不自在地笑了笑,一邊撩了撩頭發掩飾內心的緊張,“我隻是一時間有些感觸罷了,隨便說說的,你別放在心上。”


    “真的隻是隨便說說?”嚴斯冽對於這個回答顯然是存滿疑慮的,鷹隼般的目光一直盯著她。


    “不然呢。”葉薰兒哼了一聲,“你幹嘛呀,老像抽查你的部下一樣審問我。”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身上自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氣息。


    “我的部下,在我麵前都是光溜溜的,一眼看到底。”嚴斯冽麵容蕭酷,“可你,我怎麽看都看不透。”


    “女人本來就是一本意義深遠,奧妙無窮的書,讓你一下子全都看明白了,理解透了,那麽這本書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了。”葉薰兒振振有詞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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