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縣文廟內


    白天的童生試已經結束,玉縣很多百姓都已進入夢鄉,可在文廟的廟堂內,幾個身影卻在忙碌著。


    這幾個人,是玉縣這次童生試的負責人,有監考官,也有發卷和收卷的官員。


    “整理好了嗎?”陳裕德詢問道。


    “好了,並無錯亂試卷,考間、考生名字都對得上!”先前收過紀寒考卷的老秀才回道。


    陳裕德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廟堂內的一排聖像一拜說道:“請聖閱!”


    廟堂內的一排聖像,共有幾十尊。


    其中中間的幾尊最大,是老子、孔子、孟子等人的聖像。


    幾尊大的聖像兩邊,則是相對較小的聖像,這些聖像之中,赫然還有宣國呂聖呂東柳的石像。


    陳裕德一開口,洪正忠等人也跟著開口了。


    “請聖閱!”


    下一刻,擺在幾十尊聖像前的考卷無風自動,而陳裕德等人都是一臉的莊重。


    隻是幾個呼吸間,幾疊厚厚的試卷便審閱完成。


    試卷審核完成,陳裕德等人對著聖像又是一拜,然後準備去查看試卷的評定成績,稍後編排此次玉縣童生試的榜單。


    可是幾人一抬頭,便都愣住了。


    因為他們發現,幾張考卷還處於被聖閱的狀態。


    所謂聖閱,並不是真的讓聖像審核卷子,聖像雖是聖人石像,可是現在人族文廟供奉的聖人,幾乎都早已了無音訊,是破碎虛空成仙了,還是在星河某地悟道,亦或是已經死去,無人知曉。


    聖閱,隻是文廟之內的星辰之力,外加聖人在聖像之中留下的殘念,來進行對試卷評定的一種方式。


    這種方式申卷速度極快,而且隻針對童生試這種最低端的文道考核。


    一旦達到秀才府試,審閱試卷便不會在交給文廟聖像審閱,而是會把考卷移交到大學士府,由多名大學時進行輪番審閱,最終才會放榜。


    “這是?”


    看著還在被審閱的幾張考卷,洪正忠一臉不解。


    “估計是紀寒賢侄的試卷,難道你忘了,他那份試帖詩試卷,還在凝聚著星辰之力,顯然還沒有完全發揮詩詞的作用!”


    “還有他另外幾份試卷,解題之法,都可謂是新意獨到,而且,他書寫考卷的用的字體,還是自創的書法一境!”陳裕德回應道。


    書法一境?自創字體?


    詩詞還沒完全發揮作用?


    已經鳴州了,還想怎麽樣?


    我有沒有聽錯?


    文廟廟堂內,站在陳裕德和洪正忠身邊的幾個人,全都是一臉的吃驚。


    白天的事情,他們都是看的一清二楚。


    詩詞一出,整個青州都下起了雨,這已經是玉縣近百年來的第一次最大的壯舉了。


    不但出了鳴州詩詞,而且還是何以幻化的鳴州祈雨詩詞。


    這在玉縣,已經百年沒有出現過了。


    百年沒有出現過的事情出現了,可現在陳裕德竟然說這首玉縣百年一遇的詩詞,鳴州竟然還沒發揮出全部威力,這不得不讓他們震撼吃驚。


    “快看,考卷凝聚星辰之力的速度加快了!”


    就在廟堂內幾個人吃驚陳裕德所說的話之時,洪正忠看著漂浮在空中,還在被聖閱的試卷說道。


    陳裕德幾人聞言,急忙看向試卷。


    隻見原本光芒很暗淡的試卷宣紙,此時突然爆出一團柔白的光暈,並且,文廟之內的星辰之力,都朝著試卷湧去。


    轟隆……


    本來就蒙蒙細雨下著的夜空之中,忽然響起一聲炸雷。


    接著,一道電光在夜空中一閃而逝,把整個玉縣照的一陣通明。


    許多熟睡的百姓,都被憑空一聲炸雷給驚醒了,不過大多都眯著眼看了看窗戶,聽著窗外稀稀疏疏下著的小雨,然後一臉微笑的接著睡。


    劈啪……


    轟隆……


    嗚嗚……


    這一次,雷聲更大,十幾道閃電在夜空中同時劃過,而且還夾雜著風聲。


    並且,這一次的雷聲和電光,不再是隻在玉縣附近傳播,而是擴散到了整個錦官府,接著是整個青州。


    無數的百姓,此時都被驚醒了。


    許多孩童,都被突如其來的雷聲給嚇哭了,大人在不停的安撫。


    可雷聲並未就此停止,而是一連又是幾聲炸雷。


    接著,整個宣國的文廟鍾聲同時響了,聲傳整個宣國。


    鍾聲很悠長,等到餘音要消散之際,一陣孩童吟唱詩詞的聲音在整個宣國響起。


    《春夜喜雨》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無數男女孩童的吟唱之聲湧入宣國所有人員耳中,凡是聽到吟唱的,無不是精神抖擻,輕微的頭疼腦熱,發燒感冒的病患,在這一刻瞬間痊愈。


    諸多被雷聲嚇的苦惱的孩子,此時也都得到了安撫,全都笑著跟著吟唱詩詞的童音牙牙學語。


    鎮國!


    童生吟唱,詩成鎮國!


    玉縣文廟內,聽著耳邊孩童吟唱《春夜喜雨》的聲音,陳裕德等人無不是激動的一臉通紅。


    鎮國詩詞,被他們親眼看到了,而且是如此近的距離。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這首詩,真正的妙句在這裏!”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白天所下的雨,隻是前奏,真正的春雨,是在夜間下的,這春雨,是隨風潛入夜,並且下的很大很大,大到江河之上,什麽都已看不清,隻能看到船火獨明!”洪正忠激動的看著漂浮在空中的試卷說道。


    洪正忠這一解釋,他身邊的幾個人全都明白了。


    “高,實在是高!”


    “怪不得白天的雨不大,原來真正的後手,是在晚上!”


    “厲害啊,真是厲害!”


    廟堂之內,幾人都為《春夜喜雨》這首詩而激動的漲紅了臉,並且在不停的議論。


    噗通!


    幾人議論間,漂浮著的宣紙突然落到聖像前的桌子上,可是宣紙落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碎,宣紙直接掉落在地上。


    鎮國詩詞,一紙百斤!


    文廟內的桌子已經有些年頭了,此時根本承受不住百斤的重量,所以直接被書寫著鎮國詩詞《春夜喜雨》的宣紙壓塌。


    看到桌子被宣紙壓塌,除了陳裕德和洪正忠,另外幾人無不是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他們都是活了幾十年了,還是頭一次看到一張宣紙能把桌子壓塌的。


    “大人,大人,外麵異象叢生!”


    就在廟堂之內幾個人眼珠子被驚的凸出來之時,一個衙役冒雨衝到廟堂外說道。


    陳裕德聞言,當即詢問:“什麽事?”


    “你看。”衙役說著話,把手中的一小朵花呈獻給陳裕德幾人看。


    洪正忠一看,頓時笑罵道:“花?你是不是被雨淋傻了,現在是春季,沒有花才叫異象叢生!”


    另外幾人,也是一臉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廟堂門口外手中放著花骨朵的衙役。


    “大人,如若隻是一朵花,小的定然不會驚慌,可現在外麵大片大片的土地,現在都在開花!”衙役一臉著急的說道。


    什麽?


    陳裕德洪正忠幾人聞言,都是一臉的不解。


    然後他們走到廟堂門口往外一看,頓時都愣住了。


    隻見文廟之內,還有文廟的房頂上,竟然冒出了五顏六色各種各樣還沒開花的花骨朵。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景象,陳裕德很自然的念出了這一句詩。


    聽到陳裕德念出這句詩,洪正忠幾人忽然全都一下子明白了眼前這異象的來源。


    ……


    第三更到,老白諾言實現了,剩下的,交給有愛的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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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白天還有三更,第一更在下午兩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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