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的頂頭大佬黃朗維幹乜去了咩?”


    甘道夫車技很不錯,在密密麻麻的車河中,見縫插針般越過一輛輛前車後,淡淡的瞥了眼大飛仔後道。(.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大飛仔聞言抓了抓腦袋,道:“聽說好像是跑路了,挑他老母,這個大佬也太遜了。被人罰站不說,還被人嚇的跑路。”


    甘道夫好笑道:“不是你大佬太遜,黃朗維在14k的八大堂主裏,還算是有腦子的,知道做事掙錢,而不是簡單粗暴的去收保護費。若非如此,就憑你那三兩下,還沒收到保護費就被人打趴了。”


    大飛仔聞言不服氣道:“峰哥,當年我可是跟在你後麵,跟那個大陸來的老禿驢學過幾天的。”


    “混帳,慧通禪師乃是得道高僧。這且不說,有一次你從山上摔下來,腿都摔斷了,家裏沒錢治,最後若不是慧通禪師出手救你,你現在就算沒死,也是個殘廢。大飛,你怎麽回事?做人起碼的忠義都沒有嗎?”


    甘道夫極其不滿的瞪了眼大飛,斥責道。


    大飛有些畏懼的搖搖頭,道:“峰哥,我隻是嘴上說說,電影裏不都是把和尚叫禿驢,把道士叫老牛鼻子嗎?我心裏還是念著老和尚的好的,不過就是氣他不肯教我神功!”


    說到後麵,大飛又有些不忿的道。


    甘道夫無語的瞥了眼大飛,手中方向盤猛打。一腳刹車一腳離合,車從兩輛巴士的夾縫中飄了出去,在大飛仔崇拜的眼神中風輕雲淡道:“你看電影看成癡線了咩?還神功。什麽神功,葵花寶典?”


    大飛仔依舊不樂意,道:“那為乜我們一起練武,我就是三腳貓的功夫,你卻那麽厲害,能和社團內最強的雙花紅棍打成平手?要是不當時大佬們問你誌向,你說想去留學。峰哥,說不定你早就能開堂口坐館紮職當大佬了!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身手。嘖嘖……”


    不能轉化為精英的草根,其最大的特色,就是想法多於行動。


    甘道夫鄙夷的道:“當初看了功夫片後,和慧通禪師學武的小子一共有十三個。一個月後隻剩下三個,半年後就隻有我一個。你是最早受不得苦逃跑的那個,你還有臉說。”


    似是已經解開了心中的愁思,甘道夫眼中星芒閃爍,語氣也不似剛才低沉了。


    大飛仔依舊不服氣道:“我以為那個老和尚要教我降龍十八掌的嘛,最不濟也教一點九陽神功也好,邊個知道他就讓我們蹲馬步,還每天砍柴做苦工。(.好看的小說”


    甘道夫聞言不再理會他,眼神微微渙散。似乎在回憶那段辛苦習武的日子。


    “峰哥,柯士甸道到了,你看。那不是他們的車咩?咦,峰哥,他們在打架!我下去紮場子去!”


    大飛仔話沒說完,就激動的想要下車幫場子,卻被甘道夫一巴掌扇翻在副駕上,萎了……


    “你是嫌命活膩味了吧。我路上給你說的都進豬腦裏了?你以後別叫bigfly了,叫pigfly算了。”


    無語的罵了幾句後。甘道夫目光微凝,透過車窗向對麵的別墅區看去。


    九龍的別墅與港島的不同,九龍別墅向來是以低密度,低調但奢華著稱。


    對麵的那棟別墅,房子倒不是太大,小三層而已,但周遭卻是茂密的林蔭,綠化非常好,使得房子顯得很隱秘。


    大門外麵有一處停車草坪,此刻草坪上黃浪輝帶著阿東等四個馬仔,正和兩個黑衣保鏢打成一團。


    阿東那四個馬仔一起勉強對付一個身手利落的保鏢,處於下風。


    黃浪輝獨自對著一個,卻處於上風,而且眼看著就要拿下。


    就算很瞧不上黃浪輝的人品,但不得不說,這個渣宰手上很有幾分功夫。


    其實這個時代在社團內有名堂的主兒,手上基本上都很有幾分功夫,否則根本難以上位。


    向華強能夠正位新義安龍頭,除了他是向家嫡子外,與他絕高的身手也有三分關係。


    否則,向家十三龍,他又非長,論賢才也不是最高,龍頭大頂的位置,哪有他的份?


    至於對麵那兩個黑衣保鏢,以甘道夫的眼光,一眼就認出兩人是出自軍方。


    因為這兩人使的都是擒拿格鬥和軍體拳術。


    犀利倒是犀利,但沒有特色。


    如今太平年代,沒有仗打,軍隊不見血氣,還不如黃浪輝這般經常廝殺的江湖好手。


    兩撥人打作一團,都已經見血,卻將門口堵的嚴實,還將一個大肚婆逼進了牆角角落。


    草坪上,一個黑色的大哥大被摔成了碎片了,散落一地。


    “峰哥,你來這裏到底要做乜啊?看戲?”


    大飛仔見甘道夫既不讓他下車,自己也不下車,隻是凝眉聚神的觀看,不由發問道。


    “閉嘴!”


    甘道夫毫不留情的嗬斥道,大飛仔還想說話,卻看見甘道夫的拳頭握緊,甚至隱隱有些顫抖,似乎在極力壓製著什麽。


    不知是緊張,激動,興奮還是恐懼。


    不過不管是哪樣,這個時候的人都是最不可理喻的,大飛仔混不吝歸混不吝,但至少不是沒眼色。


    他閉上嘴,有些無聊的看起了對麵的打鬥。


    ……


    “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什麽人都敢動?”


    被阿東四人圍攻的黑衣保鏢手下多少還有些餘力,驚怒交加的怒吼道。


    “小子,我們輝哥看中的女人,還從來沒有不能到手的。不想死就滾遠點,臭爛仔!”


    細高個兒阿東腫著嘴角,鼻血再次噴出,語氣卻極為猖獗。


    他們四個雖然加起來都拿不下這個保鏢,甚至隱隱被壓製,但黃浪輝那邊卻已經快勝利了。


    黃浪輝雖然醉意熏然,但下手卻極重,也極狠,此人天生好武,修習的卻不是國術,而是泰拳。


    他雖然說不得天賦異稟,但習武天資確實要超出常人不少。


    魁梧的身體沒有半點笨重之感,挪移之間迅猛非凡。


    隻見他連攻數記重拳,逼的黑衣保鏢不得不將雙臂至於胸前苦苦抵擋,然而,他連連後退才堪堪擋住黃浪輝的全部重拳,卻是無法反擊。


    黃浪輝數記重拳轟出後,又淩空躍起,屈膝成鋒,重重的抵在了黑衣保鏢的胸前。


    “哢擦!”


    一聲悶重的骨折聲響起,黑衣保鏢嘴裏不斷溢出獻血,抽搐倒地。


    黑衣保鏢雖然出身特戰隊,但他最拿手的卻不是格鬥,而是槍械射擊,火.藥爆破和偵查。


    隻可惜,這樣一個好手,卻隕落於此。


    “你在這裏,不要下去。另外,你記住,你是聽見有人打電話給俊仔,讓他引黃浪輝要做今天這事。而你,隻是將這事告訴了我,明白麽?”


    緊了緊腰身,甘道夫認真的對大飛仔道。


    大飛仔有些茫然的看著甘道夫,他是真的不明白,甘道夫是什麽意思。


    “呼!”


    長呼了口氣,甘道夫有些無奈的道:“不用你明白,你隻要記住我剛才的話就好,記住,記牢了,不然你得死!”


    最後三個字,被說的殺氣凜冽。


    大飛仔終於悟了,連忙點點頭。


    甘道夫見狀,最後瞥了眼大飛仔,心中暗道,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命了。


    然後,打開車門,大踏步的走向了公路對麵的戰場。


    甘道夫的動靜,自然不會瞞過黃浪輝五人。


    黃浪輝本來正要上前結果另一個黑衣保鏢,可是看見一步步走過來的甘道夫,他咧開猩紅的大口。笑了。


    常聽tvb裏的角色說某某某氣吞山河萬裏如虎,又說某某氣勢如山似海,深不可測。


    這些傻不拉幾的話黃浪輝從來都不懂,但他知道,這世上的確有氣勢一說。


    至少,他是明白有戰意和殺氣這種氣勢的。


    他之所以笑,是因為,他從甘道夫的眼中,居然看到了殺氣。


    在14k這種論資排輩,等級森嚴的社團內,甘道夫一個後輩,一個被冷藏的後輩,居然敢對他產生殺意。


    黃浪輝覺得有意思。


    不過,有意思歸有意思,他卻沒有任何輕視的意思。


    如果不是甘道夫自己“作死”,那麽,在四年前,他就是14k中最犀利的雙花紅棍之一了。


    但是,黃浪輝也不懼他。


    看著甘道夫一步步走近,黃浪輝從兜裏拿出了一根很長的繩子,麻繩,而後一點點纏繞在手上。


    泰拳,纏麻。


    這種方式,可以使得拳頭更硬,也更粗糙。


    轟擊對撞之間,可以使得殺傷力倍增,對手往往會被打的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然而,沒等他將麻繩纏好,眼神就凝住了。


    因為甘道夫一邊走,一邊居然解開了“腰帶”……


    那當然不會是一條真的腰帶,至少不是一條簡單的腰帶。


    因為那是一截一截的,每一截都以三個小環與另一截相連。


    一共九截。


    黃浪輝咂摸了下嘴,開口道:“甘道夫,你乜意思?拿九節鞭來嚇我?”


    甘道夫沒有回答,也不見他動作,九節鞭在他的右手下飛舞了起來,發出“嗚嗚”的響聲。


    見狀,黃浪輝的瞳孔猛然一縮,而後再次開口道:“喂,這個大肚婆你認識?”


    “嗡!”


    回答他的是一根陡然筆直,利刃超前的九節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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