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江南聞言頓時有些懵了,再三看了看燕青羽,還是沒敢說話,反而將目光看向了張泰嶽。(.棉、花‘糖’小‘說’)


    張家,終究還是要老爺子定盤子。


    尤其是涉及到老四的事,讓老四沾便宜的事倒也罷了,從老四口袋裏掏好處的事……


    嗬嗬,看看老三吧。


    原本張江南還以為老爺子肯定不願意,因為張泰嶽老早就警告過家裏的人,尤其是那些外姓兒媳孫媳婦們,說老四孤苦伶仃一個人,掙點錢不容易,誰要敢私自開口,就不要怪他動家法。


    這句話私底下各個媳婦們沒一個不抱怨的。


    十年前你說老四過的差,過的孤苦伶仃的她們認,現在人家連媳婦都娶了六房了,兒女滿炕,還孤個什麽啊?


    不過抱怨歸抱怨,還真沒人敢犯禁。


    否則的話,燕青羽那邊的求救電話恐怕早就打爆了。


    誰想,老爺子連眼睛都沒睜,說了句“我已經退了,家裏的事你們兄弟幾個自己看著辦吧。”


    這句話,在張江南耳朵裏猶如天籟。


    張江南回過頭一把拉住燕青羽的手,急聲道:“四兒啊,這個時候還想什麽個人利益家族利益,趕緊先把島上的局勢穩定下來,穩定下來就是我們張家最大的利益。”


    張泰嶽微微張開眯起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


    這句話說的大氣,說的睿智。


    燕青羽也哈哈一笑,道:“是我小家子氣了,沒有問題。一會兒你就可以和香港的劉鑾熊聯係,他是天下集團香港方麵的負責人。五十億美金,十年期限,無息。”


    張江南激動的渾身跟篩糠似得,一下站了起來。拉住燕青羽的手就不停的搖啊晃啊搖,老三看不慣,說風涼話:“二哥,你再搖下去,四兒的胳膊都脫臼了。”


    張江南狠狠的瞪了眼張太北,不過還是放開了燕青羽的手。又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才一起落座。


    燕青羽笑道:“二哥,你這會兒不應該急著去聯係劉鑾熊?”


    張江南是真的從裏到外鬆了口氣,輕鬆笑道:“還不急,雖然這個時候不能隻考慮個人和家族利益。但我也不會憑白讓人踩著張家的台階獲利。[]”


    燕青羽撇嘴:“這些你自己忙活吧,政治什麽的我實在懶得去想。”


    張江南哈哈笑道:“這些小事,就不用咱們張家四少去廢腦子了,盡管交給二哥。”


    可能是看燕青羽果然夠大方,五十億美金的天文數字居然願意無息貸給台灣,別的不說,隻存進銀行裏收利息,一天就能造就一個百萬富豪來。


    張太北真是口水都流出來了。笑嘻嘻的道:“四兒,你這錢要是還富裕的話,也給三哥借點兒。我不亂花,都是給我兒子攢著當老婆本兒的。”


    燕青羽笑道:“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兒子,你知道?”


    張太北凶猛的拍著胸口,砰砰作響,道:“保準錯不了,你小子最能生兒子了。”


    燕青羽嘴角抽了抽。正想問他需要多少時,一直閉目養神的張泰嶽手中的癢癢撓已經飛向了張太北。


    張泰嶽雖然已經年近八十了。可一身的武功愈發老辣,這一含怒一擊。癢癢撓甚至發出了破空的音爆聲。


    張太北都嚇傻了,愣愣的待在那裏。


    燕青羽聽到響聲時就知道不好,連忙起身,一把抓住了即將砸在張太北臉上的癢癢撓。


    竹製爪子距離張太北的臉,已經不足三厘米了。


    老紈絝張太北真是冷汗刷刷的從額頭上往下滴,眼睛裏都是驚恐之色。


    他是知道老爺子的力道的,一掌劈開一塊岩石,老頭子臉不紅心不跳,連氣都不喘。


    隻聽剛才的聲音,他都能想到,這玩意兒要是砸在他臉上的下場。


    至於嗎?


    老爺子也太過了吧?


    老三張太北心裏陡然生出一股怨氣,他哪裏不知道老爺子為何發怒,還不就是為了不讓老四吃虧?


    “老三,我知道你心裏一定不服氣,罵我老糊塗了,太偏袒羽兒,是吧?”


    張泰嶽臉色沒有陰沉,也看不出暴怒的樣子,然而偏偏這種狀態的張泰嶽,連燕青羽都不敢上前勸說什麽。


    至於張太北就更別提了,剛才那一點小怨氣被嚇的不知道飛到了冰島還是拉斯維加。


    張太北起身賠笑道:“爸爸,瞧您說的,我就算再不長進,也不敢罵您老。我剛和四兒是開玩笑呢,我能要他的錢?”


    張泰嶽眼神清冷道:“這是錢的問題嗎?”


    張太北眨巴了下眼睛,搞不懂還有什麽問題。


    難道是兒子?


    不行,這一步可不能退,沒錢無所謂,要是連兼祧過來的兒子都不讓認,那日子還能活嗎?


    張太北噗通一聲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爸爸誒,兒子好容易才說服四兒給我過繼一個兒子,你可千萬不能給否了。不然,兒子以後就是孤魂野鬼了。老爺子,兒子再不成器,總歸是您親兒子吧?你不為我想想,你也為我地下的媽想想啊!”


    什麽是老混混?


    就是到了嬉笑怒罵哭泣隨心所欲,收發隨心的境界。


    光棍兒的很!


    老爺子什麽人物,一輩子在軍政兩界屹立不倒,要是連這種表演都看不破,現在估計也沒什麽張家了。


    軍人出身的張泰嶽,最見不得這種人,白發幾乎根根豎起,站了起來就要上前一腳。


    燕青羽哪裏還敢讓他再出手,連忙上前扶住老爺子,勸道:“伯父,咱可不能再動手了。你這要把三哥打殘了,就算三哥大度不和我計較,三嫂都饒不了我。為了一家的和諧,咱還是息怒,息怒!”


    張太北隻覺得剛才腦子給屎糊住了,居然在老爺子麵前玩兒這套不入流的把戲。


    也難怪老頭子氣成這樣,他見燕青羽和張江南都在給他使眼色,便站了起來,苦笑道:“爸爸,你是知道我的。我都四十多的人了,平日裏絕對沒有這麽憊賴。隻是剛才以為爸爸是說不讓小羽給我過繼兒子了,才一時失態。您要打要罵,我絕無二話。但兒子還是要辯解一句,我向四兒借錢,絕不是因為貪鄙,真的是因為小嫻快生了,我不能兩手空空的去見我那過繼的兒子。爸爸,我讓你失望了。”


    聽到這番話後,張泰嶽臉上的怒氣終於消散了大半,哼了聲,道:“看不看兒子,和你有錢沒錢有關係嗎?羽兒是圖你的錢才願意把兒子過繼給你的?”


    張太北苦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我……”


    “哎呀,伯父,你就別再訓三哥了。你老這樣,以後三哥和我還怎麽處?”


    燕青羽無奈的勸道。


    看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人在他麵前被訓的和三孫子似得,燕青羽心裏極為不得勁。


    尤其是他和張太北的關係還很不錯。


    張泰嶽霸氣:“怎麽處?還能怎麽處?你是弟弟他是哥哥,他就得護著你!再讓我聽到誰敢打你的主意,老子我斃了他!”


    燕青羽心裏感動,但麵上還得勸:“人家三哥也沒打我的壞主意不是?就算給他支援點,那又有什麽?我給台灣一次借五十億,還不要利息,難道還不能給三哥支援些?”


    張泰嶽嚴肅的搖頭道:“這完全是兩個概念,羽兒,你要記住,這種想法是萬萬不對的。你給島上支援,那是為國為民謀福。但你給了老三,那不僅沒有任何好處,說不得反而會害了老三。他這個口子一開,其他人怎麽辦?張家嫡係雖然就你們四個,可外麵亂七八糟的親戚多的數不清。這次股災沒有受到波及的幾乎沒有,一旦口子打開,到那個時候你是幫還是不幫?”


    燕青羽嗬嗬一笑,道:“我心裏的親戚就是伯父和大哥二哥三哥你們這些張家嫡係,至於其他人,嗯,他們去香港打聽打聽,應該就知道我燕某人的手段了。想來,他們不會這麽不明白事理,自討沒趣的。”


    此言一出,張家爺仨都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燕青羽。


    不過他們小見多怪,實在是燕青羽在張家眾人前的性格向來如同赤子一般。


    何曾如眼前這般,輕描淡寫間,就說出這般霸氣的話來。


    張家人不是不知道燕青羽在香港的傳聞,隻是那些畢竟隻是傳聞,而且即使在傳聞裏,燕青羽也都是扮演不動聲色取人首級的角色。


    張江南忽然嗬嗬笑道:“爸爸,你還整天當小孩兒一樣護著,瞧瞧,咱們家老四是弱不禁風的人嗎?”


    張泰嶽哈哈大笑道:“老子可從來沒說過羽兒是弱不禁風的書生,他阿伯是委員長都稱讚的蓋世虎將,老子我也不賴,他怎麽會是沒有縛雞之力的書生?羽兒,你這樣想就對了。記住,在這片島上,沒有人能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天王老子都不成。”


    張江南捧哏道:“也不會有人逼張家四少的,不說別的,等他這無息貸款的事說出去後,不知多少人會拿他當萬家生佛。”


    燕青羽聞言想了想,道:“二哥,這件事就不用大張旗鼓的說出去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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