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和小朱在唱雙簧,這一件事情是很多人可以看出來的事情,也是很多人早就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別看英示皇帝似乎是挨了一頓罵,隻是那又如何呢?


    英示皇帝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思,很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英示皇帝被洪武皇帝罵了一頓,但是市舶司的事情定下來了基調,這就足夠了。


    再者就是那個所謂的銀行,這個時候也被洪武皇帝順其自然的給定下來了調子,現在隻需要英示皇帝將一些事情做好也就足夠了。


    很明顯這就是英示皇帝的心思,這也就是一些人覺得無可奈何的。大明朝的這兩位皇帝,他們習慣了直接示下,英示皇帝看似稍微好一點,但是也僅僅隻是稍微好一點。


    說到底還是因為大明朝的這兩位皇帝的威勢太甚,所以不管是文官集團還是武勳集團,在麵對皇權的時候隻能低頭,他們看起來根本沒有太多對抗的能力。


    洪武皇帝就不用多說了,這是大明朝的開國皇帝,任何人在他麵前都要伏低做小。


    而英示皇帝看似隻是登基第二年,但是對於朝廷之事早就介入多年。更何況去年追亡逐北的大勝,也使得英示皇帝的威望上升一大截。


    哪怕那一場大戰是洪武皇帝布局的,可是這是在英示皇帝任上的大勝,這就足以使得英示皇帝剛剛登基就收獲到一大批崇拜,威望上升一大截了。


    這也是朱允煐比較驕傲的一件事情,帶著煌煌天威,他想要做一些事情還真的不會有太大的阻力。現在的皇權,沒有受到太多的限製,這也使得他可以在一些事情上想要進行改革比較容易。


    哪怕朱允煐知道自己製定的一些政策肯定會遇到阻力,隻是皇權至上,再者就是蒙元等異族肆掠神州大地許久,如今‘百廢待興’,朱允煐可以重新製定一些規矩。


    小小朱站在丹陛上,雖然小家夥粉粉嫩嫩、胖嘟嘟的十分可愛,可是他也是一身太子朝服,這就是大明的儲君,是文武百官的主君。


    在議事的時候,朱允煐也時不時的注意一下他的寶貝兒子,也覺得有那麽一些驕傲和得意。


    別看小小朱的年紀不大,但是他分得清楚一些場合。哪怕很多的事情聽不懂,但是他還是乖乖的站在那裏,隻是聽著就好,也不鬧什麽,這就足以讓朱允煐感覺到滿意和開心了。


    朱允煐也沒有拖太久的時間,老朱定下來了調子,朱允煐也就可以有條不紊的推行了,不需要在這個時候立刻就將諸多的政策、細節立刻製定出來,可以稍微再等一等。


    在文武百官的恭送中,朱允煐牽著小小朱的小手離開了奉天殿,這一次的朝會總體來說是十分完美的,起碼對於朱允煐來說是十分完美的。


    “爹,大舅最凶。”小小朱抬頭看著小朱,一本正經說道,“大舅不笑,就咱笑。”


    這個開小差的皇太子這個黑狀告的很不成功,要是徐輝祖在朝堂上衝著開小差的皇太子笑了,朱允煐大概也就會比較鬱悶了。


    朱允煐隻能安慰說道,“你大舅為人向來嚴謹,他不笑很正常。你大舅,可為柱石。若是都像你二叔那樣,咱就有的頭疼了。”


    “高祖父說了,大舅是外人。”小小朱立刻說道,這是不經意就賣了他的高祖父,“二叔是自家人,和爹最親、和咱也親。大舅,不是咱朱家人。”


    這是老朱說的話,朱允煐一點都不意外,這就是老朱的性格。哪怕徐輝祖是小小朱的大舅,哪怕徐輝祖是徐達的嫡長子,但是在老朱的眼裏,徐輝祖就是不折不扣的外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朱允煐有些好笑,不過還是耐心問道,“若是垠兒長大了,知道如何用人嗎?”


    小小朱歪著腦袋想了很久,才說道,“高祖父說了,宗室可厚待,要防。勳貴要重用,也要打壓。文臣,高祖父叫咱就壓著。”


    朱允煐真的很想給老朱豎起來大拇指,雖然小小朱現在可能還不能真正的領會這一切。但是隻要按照老朱的教育方式來,就不需要擔心朝堂之上的一些勢力失控。


    其實在小小朱的心目當中,不要說現在了,其實早早的就是有著一些親近、疏遠之別,他知道誰是自家人,知道哪些人不是自家人,也清楚那些人是奴婢。


    這沒什麽壞處,起碼在朱允煐的眼裏,這樣的事情還是需要鼓勵和支持的。畢竟小小朱是大明朝的皇儲,是未來的皇帝,有些事情他需要從小就開始接觸、學習。


    心情不錯的朱允煐本來是想要帶著小小朱去乾清宮的,但是一想到自己還有不少事情要做,也就隻能讓雙全帶著小小朱回乾清宮了。


    至於朱允煐呢,自然也就是簡單的用完午膳之後就開始在武英殿辦公,這也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王承恩感覺到衣袖被一個小太監輕輕的拽了拽,然後輕手輕腳的離開武英殿。聽完小太監的匯報後,王承恩這才重新回到了武英殿。


    “陛下,郭慧妃寫完家書,令人沿驛站送完蜀地。”王承恩輕聲對朱允煐說道,“陛下,可要令人加急?”


    朱允煐微微點頭,對王承恩說道,“到底是真的皇叔,這要是驛站慢慢送過去,不知道得多久。這郭慧妃,倒是想的不少。”


    如果真的是有誠意,也不需要用驛站了,怕心腹之人加急送過去,那才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但是這直接用驛站,難不成是覺得這慢悠悠的送過去了家書,就可以拖到英示皇帝改變主意了?


    到底是婦道人家,在這個時候還是有那麽一些拎不清楚狀況的,還是有那麽一些抱著僥幸的心理。


    不過朱允煐也就是稍微的笑一笑而已,這件事情也無需太多的關注,這麽些個事情也無傷大雅。和一個婦道人家較真,朱允煐還不至於那麽小心眼。


    大度,朱允煐自認為在很多的事情上,他還是比較大度的,這大概也算得上是一個還是值得驕傲的品德吧。


    隻要不是影響他對於一些朝堂掌控,隻要不是對朱允煐國策的一些幹擾,朱允煐還真的不是很在意一些人的小聰明,他也不至於‘睚眥必報’。


    削藩已成定局,大明朝以後不需要親王就藩,大明在地方也不會有著藩王這樣的一些特權階層,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親王們也隻能是遙領封地了,朱允煐的親弟弟是這樣,他的那些叔叔們更是應該這樣。


    朱允煐看了一眼王承恩,說道,“讓嚴震直過來。”


    王承恩立刻讓人去傳旨,看起來嚴震直這個工部尚書,是真的受寵。這一位也是最早在英示皇帝帳下效力的文臣之一,這麽些年的努力,如今收獲到了難以想象的聖恩。


    在工部坐堂的嚴震直自然很快就得到了旨意,那些個下屬們羨慕嫉妒,或者是早就已經平靜的目光,並沒有讓嚴震直有太多的心理波動。


    說到底就是因為嚴震直對於這件事情也算得上是習以為常了,麵聖這樣的事情對於他這樣的重臣本身就是常態。再者就是這麽些年兢兢業業,嚴震直在皇帝麵前還是頗有地位的。


    嚴震直來了,朱允煐隻是笑著擺手,“無需多禮了,給他看座吧。”


    王承恩自然知道給嚴震直看座是常態,隻是皇帝不開口,王承恩肯定是不會自作主張的去給嚴震直搬來座椅的,這是皇帝才能有的權利。


    就像嚴震直也是一樣,在武英殿有著自己的座位,對他來說也是很常見的事情。隻是真的搬來了椅子,他肯定還是要謝恩的,要不然就算是站著回話,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看向嚴震直,朱允煐說道,“咱記得國棟也是到了婚娶的年齡了,這一次咱做個媒。汝陽長公主也是到了年歲,咱看愛卿回去準備準備吧。”


    嚴震直立刻有些激動,他本來就是重臣了,他的嫡長子也是皇帝親自改的名字,這就足以說明聖恩了。


    現如今嚴國棟可以尚公主,這自然更是一種聖恩了。要知道大明朝的駙馬都尉,基本上清一色的是出自武勳。


    就算是老朱的長女臨安公主朱鏡靜的駙馬李祺,這是李善長的兒子不假。但是李善長當初可是有著國公爵位的,就算是老朱的嫡次女安慶公主下嫁劉伯溫的孫子,那也是一個伯爵。


    真正的文臣家的駙馬都尉,嚴震直家的兒子嚴國棟,這是第一個!


    什麽叫聖恩,這就是聖恩了!


    就算是太子伴讀茹瑺也沒有這樣的一個體麵,茹瑺的長子茹鑒,皇帝也隻是稍微看幾眼,未必就是放在了心上。


    朱允煐確實覺得這樣的一個賜婚多少是有著一些政治因素的,要說是政治聯姻這也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但是這件事情,也不得不說是對嚴震直這些年努力工作的一個賞賜。


    讓有功之臣更加的風光、體麵,朱允煐不覺得有什麽問題,這也是他認為自己應該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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