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枯坐到淩晨兩點也沒能等來律師,蜷縮在長椅上,蕭容寧雙手抱膝,不知疲倦地望著玻璃門外。


    “喝口水吧!”值班的女警給她倒了杯水。


    蕭容寧不動,也不說話,還是盯著門外。


    女警搖搖頭走了。


    雖然有人指控,警方也按照江母所說找到了囚禁江雅初的地方,但現場證據沒有一樣指向蕭容寧,沒有證據就不能扣人,蕭容寧錄完口供其實就可以走了。


    大門外終於駛來一輛車,蕭容寧欣喜地站起來,但從車上走下來的卻不是她希望的人。


    秦十川就站在車邊,隔著幾米的距離冷睇著她。純黑色的西裝穿的一絲不苟,剛毅的輪廓在燈光之下顯得愈加淩厲,無論何時何地,這個男人總擁有絕對強大的氣場,對比蕭容寧的狼狽,就像是在嘲笑她的自取其辱!


    “蕭小姐,很晚了,秦總來接你回去。”諸嚴禮貌地道。


    蕭容寧繞開他走出去,卻不打算上秦十川的車,而是直奔馬路而去。


    秦十川截住她,五指緊扣她的手臂,“蕭容寧,你發什麽瘋!”


    蕭容寧回頭怒視著他,“現在你高興了?一切都如你的願了是不是!”


    “秦十川,你要逼死我才善罷甘休嗎?!”


    秦十川不鬆手,臉色卻更冷,深邃的黑瞳中掠過淡淡的諷意,“逼你?這都是你自找的,收拾個把不聽話的女人,還用不著我這樣大費周章。”


    蕭容寧用力掙脫他是手,聲音因憤怒而尖銳,“又是我自作多情,那你半夜來警局幹什麽!”


    秦十川看著情緒失控的人,二話不說就攬著她的腰把人抱進了車裏,又吩咐諸嚴開車。


    整個人被他半抱在懷裏,臉頰正貼在他胸口,男人的陽剛氣息和淡淡的煙草味縈繞鼻息,蕭容寧奮力掙紮起來。


    “別動!”秦十川幹脆把她抱到膝蓋上,單手鉗住她的雙腕別在背後,稍稍用力就製住了她的動作。


    車子緩緩滑入車道,蕭容寧靠著秦十川謔謔喘息,冰涼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下。


    粗糙的指腹毫不溫柔地擦過她的臉頰,粗啞的嗓音在她頭上響起,“寧寧,為了聶銘之流眼淚值得嗎?”


    硬生生逼自己忍回眼淚,蕭容寧哽咽問道:“江雅初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十川冷笑,“我做什麽了?”


    “你……”蕭容寧無法指責,但婚禮上他的態度分明是知道什麽,否則江雅初怎麽會來得那麽湊巧。


    剛剛被淚水洗過的眼睛濕漉漉的望著自己,秦十川喉結一滑,隨即扯開領帶往後一靠,“想知道?認個錯我就告訴你。”


    蕭容寧咬唇,雙瞳牢牢盯著他,卻不低頭。


    “都快咬出血了。”秦十川捏住她的下顎,指腹去撩撥她的唇。


    蕭容寧難堪地別過頭,卻也不再咬唇了,而是道:“你說不說都沒關係,反正我和銘之已經領證了。”


    秦十川低笑了聲,“聶銘之但凡有一丁點兒把你放在心上,也不會留你在警局這麽久。”


    “他不知道我還在警局……”蕭容寧下意識為聶銘之辯白,但說出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她手機開著,但到現在都沒有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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