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不說。”秦十川神色淡淡,“迄今為止,隻有你在傷害她。”


    深色的眼瞳中掠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但聶銘之掩飾的很好,“就算這樣。她還是我的妻子。”


    話畢他整了整衣領,然後才越過秦十川走下樓。


    秦十川離他幾步的距離,神色變得晦暗莫測。


    這兩天聶家已經開始清理布置,裏外的窗簾和掛飾都換了新的,都是周儀敏喜歡的金銀色,大紅配金看上去富貴逼人。


    邀請函已經發出去了,周儀敏心情很好,連看秦十川也多了兩分和顏悅色。


    “小寧,今天就和銘之去接你爸爸回來,就住在家裏,我們也好好聚聚。”


    *


    接蕭定回來勢在必行,蕭容寧和聶銘之吃完飯就準備出發,秦十川也拿起外套,“我和蕭伯伯也好多年沒見過麵了,做晚輩的應該去問候他。”


    聶銘之開車。蕭容寧本來去坐副駕,但卻被秦十川搶先一步。


    “你坐後麵。”他大大咧咧地拉上安全帶,附帶一張冷臉。


    蕭容寧往屋裏麵看了看,默不作聲地去了後麵。


    聶銘之臉色難看,剛想說什麽,卻被蕭容寧打斷,“開車吧!”


    他這才將話忍了回去。


    秦十川瞟了眼後視鏡,沒頭沒腦地來了句。(.無彈窗廣告)“今天的衣服挺好看的。”


    蕭容寧轉頭看著窗外,裝作沒有聽見,但聶銘之卻留意了一下。她今天穿著嫩黃色的及膝短裙,明豔的顏色很減齡,看上去就像剛剛二十的大學生一樣,清純稚嫩。但她還是配了一個小外套,用來遮住手臂上的疤痕。


    目光觸及秦十川,才發現他眼神都沒從她身上離開過一下,聶銘之忍不住一打方向盤,甩了個急彎,等他收回目光,他才淡淡道:“一時沒刹住車。”他溝亞號。


    秦十川勾了勾唇,“下次小心點,後麵還坐了人。”


    聶銘之看了看後視鏡,才發現蕭容寧正一臉緊張地看著前方。他下意識道:“我今天沒喝酒。”


    話一出口,他才有點後悔,但蕭容寧已經重新轉過頭,好像根本沒有想起他車禍住院時的不愉快。


    到了療養院,看護已經幫蕭定收拾好東西,他見秦十川一道跟來,不由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蕭容寧。


    “他現在也住在聶家。”蕭容寧萬分不自在。


    “是啊。蕭伯伯,”秦十川禮貌地道:“我回到錦城之後就一直住在聶家。”


    蕭定還不知道有這一場,他點點頭,便轉向了聶銘之,“你額頭的傷……”


    “前幾天出了點小事故,”聶銘之體貼地托住他的手臂,“爸,我扶您上車。”


    “平時在外要多注意一點。”蕭定道。


    幾人一道回聶家。一路上,聶銘之殷勤的讓蕭容寧有些不習慣,不過蕭定對他卻挺滿意,秦十川一路上還算老實,直到下車,蕭容寧才鬆了口氣。


    蕭定和聶明成是多年的老朋友,見了麵就是說不完的話,兩人在客廳坐了一會兒就去書房下棋,蕭容寧泡了茶送上去。


    “哈哈,蕭兄,走兩盤!”


    書房裏的棋盤已經擺好了,聶銘之和秦十川在一旁觀棋,蕭容寧放下茶就想離開,聶明成卻突然叫住她,“寧寧,你以前下棋下得不錯,來給爸爸當軍師!”


    蕭容寧看了眼聶明成,“爸,觀棋不語真君子。”


    “沒關係,”聶明成笑笑,“銘之也來。”


    聶銘之從善如流地坐到蕭定身旁,道:“寧寧,就算輸給我也不吃虧,從小咱們下棋我沒一次贏過你,這回算是沾了爸的光。”


    蕭容寧笑了笑,把托盤放到一邊。


    下的是象棋,蕭容寧的象棋是跟蕭定學的,青出於藍勝於藍,蕭定有時都未必下得過她,不過四個人一起下,拿主意的肯定是兩個老人,她就在旁邊打打下手,偶爾說上一兩句。


    一個小時過去,聶銘之終於將軍,他笑睇著她,“寧寧,總算輸給我一回了。”


    “你就贏了一次有什麽了不起。”蕭容寧想也沒想就接話,“下次肯定不會輸給你。”


    她在收拾棋子,沒看到聶銘之的眼神變化,蕭定和聶明成卻看得清清楚楚,兩老心生安慰,默契地把位置讓出來。


    “寧寧,這盤棋你來下,爸在旁邊給你出主意,保證讓你贏!”聶明成笑嗬嗬地道。


    蕭定也應了,拍拍聶銘之的肩膀,“可別輸了。”


    聶銘之應好。


    “十川,你也來幫著參謀參謀。”蕭定沒把秦十川忘了。


    秦十川這才懶洋洋地放開茶杯,“好男不跟女鬥,我就不跟寧寧爭輸贏了,銘之,咱倆來一盤怎麽樣?”


    聶銘之眼神沉了沉,“大哥也會象棋?沒聽說過啊。”


    秦十川捏了捏手指,坐到蕭容寧身旁,比了個請的手勢,“你先走。”


    蕭容寧坐如針氈,根本不敢抬頭看蕭定,她道:“不如就讓他們倆下吧,媽親自下廚,我去幫幫忙。”


    她說完就趕忙起了身,拿著托盤就走了。


    聶銘之有些失望,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隨後才回過神來,專心應付棋局。


    看到這一幕,蕭定心也落了回去,安心地坐在一旁喝茶了。


    蕭容寧逃似的離開了書房,她看得出來蕭定和聶明成是故意的,聶銘之順水推舟,她隻覺得渾身不舒服,何況秦十川還在旁邊,就像把她架在火上烤一樣!


    一定要想辦法讓秦十川離開幾天,否則一定會出事!


    這樣想著,她下樓去了廚房,周儀敏回頭看了她一眼,“把那邊籃子裏的菜切了。”


    蕭容寧洗了手,拿起黃瓜切片,心不在焉的,一不留神就切到了手指,鮮紅的血霎時冒了出來。周儀敏皺眉道:“切點黃瓜也能把手弄傷,快去洗洗包一下。”


    “好。”蕭容寧悶著頭走了,家裏的傭人拿了急救箱出來。


    豁口不深,用創可貼包一下就行了,她再想回廚房,陳伯便走出來,說周儀敏讓她去看看蕭定他們下棋完了嗎,準備開飯了。


    陳伯說完出了客廳,蕭容寧在客廳站了會兒,想了想還是先去了廚房,走到門口便聽見周儀敏在發火:


    “她就是故意給我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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