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管家心裏堵得慌,俗話說人走茶涼,這老爺和少爺生死未明,蕭家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窮途末路的時候,這人就變了。<strong>.</strong>


    退一萬步說,就算蕭家不在了,他和老婆子還沒死呢,這就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


    曲管家想起兒媳婦待人,總是一臉的笑,說話柔聲細語,待人和氣,對他和老婆子也很恭敬,對這個兒媳婦,他們夫妻都很滿意。


    兒媳婦做事有譜,把他們一大家子放在外麵,也非常的放心。


    可是今天這事做的,卻令曲管家非常的失望,白切雞不給他這個老頭子吃也就不說了,反正他牙口不好,咬不動。梁小姐可是客人,好東西怎麽能藏著不給客人吃?


    如果換做以前她敢嗎?


    那個不肖子肯定也是知道的,夫為妻綱,沒有那不肖子在背後默默支持,料定她也不敢。


    牆倒眾人推,現在在牆還沒倒呢,自己人就先推起來了,這讓他百年後,去地下怎麽跟老老爺交代?


    他怎麽就養出,這麽個不忠不孝、白眼狼的東西?


    曲管家黑了臉,有他在一天,這個家就輪不到他們夫妻二人做主,一手端著白切雞,一手端著米飯走出廚房。


    曲掌櫃一看,壞了!


    趕緊站起來,就要推著曲管家回廚房,曲管家怒了,他就知道這裏頭有這不肖子的事,要不是梁茶香還坐在飯桌上,不好讓她覺著尷尬,這一盤子的白切雞,他肯定劈頭蓋臉的砸這不肖子頭上。(.$>>>棉、花‘糖’小‘說’)


    父子兩個推推搡搡,梁茶香一抬頭,眼光洽好瞥見,剛剛被曲掌櫃推著,跨出門檻的曲管家,他的手裏端著,一盤子白嫩嫩的白切雞,那雞塊骨頭處帶著紅紅的血絲。


    梁茶香胃裏劇烈的翻騰起來,丟下筷子,疾步跑到門口,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曲家父子都有吃宵夜的習慣,曲太太想著,不如把肉菜都留到晚上,給他們宵夜下酒,沒想到這會子讓曲管家給端了出來,瞧著梁茶香恨不得,把前前前天的晚飯都吐出來,曉得她很不舒服,也顧不上向曲管家解釋,這白切雞是怎麽回事,拿了帕子疾步走到門口,一手把帕子遞給梁茶香,一手幫她拍背。


    曲掌櫃一看,也不推了,垂頭喪氣道,“您老愛吃就端進去吃吧!廚房裏還有紅燒獅子頭和排骨湯,我這就給您去拿!”


    多少有點負氣的意味。


    曲管家一聽,氣得差點閉過氣去,啥玩意兒?這是嫌棄他老頭子嘴饞嗎?翅膀硬了嫌棄他老頭子沒用了是吧?他還沒老到令人嫌棄的地步呢。


    當即臉上就有些掛不住,把白切雞往曲掌櫃懷裏一塞,就要回屋拿行李。


    當初他跟著老老爺,闖蕩商場的時候,這不肖子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等著投胎呢,如今倒是嫌棄起她來了。


    他就不信了,離了這個不肖子,他還辦不成事情了?


    曲掌櫃一看,曉得他老子誤會了,端著白切雞就追進屋攔住曲管家。


    “爹,您誤會了!這雞是我讓別端的。”曲掌櫃這個時候也不忘維護自己的媳婦。


    可這時候曲管家已經不在乎雞了,重點是自己讓人嫌棄了,這人還是自己一手拉拔大的親兒子。


    曲掌櫃見他老子不開腔,隻是悶頭拿行李,忙搶過他老爹手上的行李。


    “我這也是為梁小姐著想,”他解釋道。


    曲管家被他氣笑了,“你個孽障,好東西藏著不端出來招待客人,還說是為人家好,這是哪門子的歪理?你咋不說上大街搶也是好事?老子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曲管家喘了口粗氣,顫抖著手指,指著曲掌櫃,“大上海,花花世界,紙醉金迷,你叫銅錢迷住了眼睛是吧,六親不認了是吧……”


    曲管家越說越生氣,掄起巴掌就往曲掌櫃身上招呼。


    曲掌櫃一邊躲閃一邊解釋,“前些日子我跟她一樣,吐的昏天黑地的,……我這真是為她好……哎!”


    曲掌櫃一時大意,讓曲管家一巴掌拍在臉上,捂著臉哎呀一聲。


    “您先聽我說完再打成不成?”曲掌櫃拽住曲管家的手道。


    曲管家出了氣,心情平靜了不少,“你說,今天要不給我說出個三、五、六來,看老子怎麽收拾你。”說著甩開曲掌櫃抓著他的那隻手。


    曲掌櫃把前因後果,仔仔細細的對曲管家這麽一說,“您說我這樣做的對不對?”


    曲管家沒想到是這麽一回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倒是我冤枉你了!”


    隨即又瞪著眼睛道,“這事,誰讓你不早給我通個氣?這一巴掌挨的不冤枉!”


    瞧著曲掌櫃臉上,清晰可見的五個指印,曲管家到底有些心疼,“去找點藥酒過來,老子給你揉揉。”


    曲掌櫃一聽,連連搖頭,就他老子那大粗手,他還是晚上找媳婦揉吧。


    再說,這是自家老爹的手筆,當著老子的麵他能說疼嗎,到是曲管家不懂事的小孫子,指著他爹臉上的紅印子,“爹爹您的臉怎麽了?”


    曲掌櫃也不敢看他老爹,隻說是自己不小心撞的,曲管家也很尷尬,夾了雞腿給他的小孫子,摸摸他的頭,讓他快吃。


    孩子們都搶起雞來,這事就這樣被揭了過去。


    這一夜梁茶香沒有睡好,做了一夜的夢,夢裏她掀開白布單,果見蕭鎮躺在那裏,一會兒,躺著的又變成了蕭清揚,她正哭得傷心,蕭清揚又忽然來到她的身旁,笑意吟吟溫柔的同她說話,再一看躺著哪是人,分明是一堆石頭,忽然蕭清揚又不見了,怎麽找都找不著。


    第二天起床就有些頭暈,曲掌櫃看她眼底泛青,勸她留在家裏休息。


    “一有消息,我就讓夥計回來通知你!”他說道。


    梁茶香拚命的往嘴裏塞著油條,越是吃不下,越是逼得自己多吃,找人是個體力活,吃不好把自己累垮了,反到還要別人照顧她。


    “不必,”梁茶香鼓著滿嘴的油條搖頭,“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怕曲掌櫃記掛著她,梁茶香咽下嘴裏的油條,擦了擦嘴又道,“吃完我就去找我的朋友,讓她幫著一起找一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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