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想想,覺得容袂說的話十分有道理,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接到的一個消息,便道:“莫非對方是高手,我聽赤火匠人說你把蛹劍送去精修,劍身有被烈火焚燒的跡象,幸好蛹劍是冰火不滅之身,隻是上麵火燒黑燎的痕跡難以清除。(.棉、花‘糖’小‘說’)”


    “不是,蛹劍之事與其無關,是意外,不提也罷。”提到蛹劍,容袂心中突然一陣毛毛的尷尬,當然,他死也不會告訴季風,那讓他擔心至極的火燒痕跡,是因昨夜饑餓難耐,用劍烤魷魚弄上的。


    季風點點頭,他相信就算對方有些實力,以容袂的本事應該也是遊刃有餘的對付過去了。隻是容袂對梅家的一些看法,季風有自己小小的意見。


    “嫣兒剛剛產子,梅家的事我不方便插手,你說的疑點確實需要考量,但是……不管結局如何,我要用我侯爺府的名義保嫣兒。”


    容袂訝異地一挑眉,處事一貫公私分明的小侯爺季風公開要偏私了,難免讓他對其口中的嫣兒刮目相看,“看來這娶了三房姨娘的風流小侯爺,這次動心了。”


    季風驕傲又伴隨著甜蜜地微微揚起笑容,腦海中正好浮起某人的影子,道:“總有個人是最適合你,不管相遇時想法如何。”


    容袂打了一個冷戰,急忙讓他打住,“行了行了,現在不是你炫耀溫馨家庭的時候。說正事吧,這麽急著喚我來有何事?”


    說到這,季風不由得麵露難掩的喜色,“今晚侯爺府設宴,本是家事一樁,沒有什麽可提及的。不過為了刺激刺激我那木訥的表弟,於是我放了點風聲在外,沒想到卻意外的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王老板特意致函請求今夜過府做宴,他一向行事低調,要讓他出門比登天還難,今晚是個絕佳的機會,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完全就看今晚了。”


    “他會來?不會是什麽陰謀吧。<strong>.</strong>”容袂立即警惕了三分。


    “應該不會,你自詡音癡,殊不知王老板與你一般是同道中人,我口風中所說今夜有臨州第一琴演奏助興,應該是正巧觸到他的喜好上了。而且為保我侯爺府上下百口人的性命,我一向淨身出入侯爺府,他就算真有什麽想法,也不能在這裏找到任何資料,所以大可放心。


    從王老板家到這兒,驅車也需兩個時辰,必要之時我可以將他留宿。我會派綠林道人掩護你,但那些生意上的東西看來還是得你親自去找,此去不說凶險萬分,不過萬事一定要小心,若是打草驚蛇,必將功虧一簣。“所以說人類的創造力是無限的,梅雪盛忍著疼痛,無奈的等著馮媽媽給她一個一個的對比花鈿,看哪一個最能掩飾她額間的瘀傷。


    事隔一天,額頭上的傷越發顯現出青紫,不知到時候她找機會摘取花鈿,讓人看她印堂發黑的樣子,能不能讓小伯爵打退堂鼓。


    好不容易挑到一枚個頭不是很大,但剪裁畫工設計都十分精巧的花鈿要往額頭上貼,魚膠還沒上好,“嗖”的一個人影閃過,就把東西給搶走了。


    “這個花鈿我要了!”那囂張霸道的說話方式,不用看便知道來者便是梅琴冉。


    當場把花鈿給了身邊的丫鬟,丫鬟急忙幫她貼至秀眉中央之上,馮媽媽都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她就已經拿起銅鏡,開始欣賞自己裝扮後的美貌。


    馮媽媽是徐氏身邊的管事媽媽,對府裏一般庶出的小姐,也就那麽一回事,既不特別敬之也不會冒犯。但是對梅琴冉這個被梅大老爺庇佑著的第一庶女,她又是恨之,還得笑臉迎之,“二小姐,這是做啥,今晚三小姐要去侯爺府赴宴,這些花鈿都是大夫人為三小姐準備的。”


    馮媽媽特意抬出了徐氏,畢竟徐氏還是一家的主母,不知為什麽,這個梅琴冉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始終忌憚徐氏。(.無彈窗廣告)


    貼上的花鈿是不可能取下來了,梅琴冉指著台上的其他花鈿說:“不是還有這麽多嗎,這麽小氣幹什麽,我相信大娘絕對不會為這點小事追究我的。”


    梅琴冉說得有道理,雖說是忌憚徐氏,但人家始終有一家之主撐腰不是,徐氏又怎麽可能為這樣的小事,與梅大老爺爭鋒相對?


    馮媽媽不說話了,重新又在台上給梅雪盛選了個次好的,為了不讓梅琴冉再次搗亂,她拿起花鈿,二話不說就往梅雪盛的額頭上貼,完全不顧她額頭上的傷,用掌心用力的在梅雪盛的額頭按了幾下把花鈿貼緊。


    梅雪盛沒有防備,突如其來的疼痛,一下子吊上了她的淚,她忍不住嗯嗯了兩聲。


    貼好之後拿來銅鏡讓梅雪盛賞賞,她才沒有心思賞自己的額頭,繼續蹙眉叫疼,倒是馮媽媽禁不住讚歎。


    所以說什麽叫天生麗質難自棄,她是見過梅雪盛的母親,以同房丫頭被挑選的陪嫁丫頭,姿色當然不在話下,而梅雪盛的樣子,簡直就是繼承了她母親與本就英挺非凡的梅大老爺的精髓。


    玲瓏的輪廓,剔透的肌膚,精致的五官,美麗不可方物,難怪徐氏和家中其他女眷對她的敵意如此之深,這分明就是妒忌。


    梅琴冉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固然漂亮,但始終無法提得上絕色二字。看到梅雪盛就是隨便貼點東西都如錦上添花,也隻能在心中暗自罵天。


    接下來挑首飾挑胭脂什麽的都不用說,梅琴冉自己明明就已經有戴不完的金銀珠寶,可她還是窩在這兒和梅雪盛爭,專挑梅雪盛看上的。


    以前梅語嫣的東西,她一般是不會不知好歹的去搶,不過這個梅雪盛算得了什麽,她是料準了徐氏不會為一個梅雪盛和她鬧不和。


    最後一件,兩個丫鬟抬出了一把琴放在梅雪盛的麵前,說:“夫人說,今晚上三小姐彈這把虎骨琉璃琴。”


    這虎骨琴與象牙琴有異曲同工之妙,是由一根完整的虎骨雕成,設想,要多大的老虎才能有這樣一根足以雕成琴的骨頭,它的價值要遠在象牙琴之上。


    看到這琴,梅雪盛就越發的頭疼。這不是擺明了在炫富嗎?告訴人家,雖然你是小伯爵,我們在階級上可能差了一點,但是我們有錢呀,做你的小妾總不會丟你們的臉吧。


    想到這兒,梅雪盛怎麽能不頭疼?


    抬琴的丫鬟又說:“侯爺對外宣稱臨州第一琴手會蒞臨宴上彈奏,結果吸引了貴賓,所以特命人送來此琴,讓三小姐先熟悉熟悉,好在宴上可以更好的發揮。”


    原來這琴不是梅家準備的,不是說了隻是相看嗎?怎麽還要表演,梅雪盛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想出道的藝人般,正在百般的推銷自己。


    梅琴冉看到琴的時候隻是震驚,聽丫鬟這麽一說可就不樂意了,指著梅雪盛大喊道:“什麽?小侯爺說這家夥是臨州第一琴?還要為貴賓演奏?她憑什麽!她的琴技哪兒有我十分之一在行了,你們說是不是?不行,不能讓她就這麽逞威風了,我也要去!”


    戲劇化的一幕發生了,梅琴冉竟然大喊著要去,梅雪盛一個抬頭看著她倔強而堅持的眼神,真想給她一個擁抱:“老二,你當了這麽多年的老二,終於對姐我做些貢獻了。”


    可這事也不是梅琴冉說了算的,鬧到了徐氏那兒,徐氏自然是不答應。


    徐氏了解梅琴冉,她這番嚷嚷著前去,不是想搗亂就是想橫刀奪愛,在這個家裏就沒有跳過她梅琴冉的挑選,而讓別人先得到的東西。


    與小侯爺的聯姻對徐氏來說十分重要,所以這事就算是鬧到老爺那兒她也是要據理硬爭的。


    梅雪盛將徐氏拉往一邊私下動員道:“母親,我看還是讓二姐去罷,依二姐的性子就算父親不允,到時候她也會偷偷地溜去的。萬一她獨自一人溜去了侯爺府,又總不能不認她趕她出門吧,到時候反而會把局麵弄得很難看。讓伯爵府看了笑話事小,若適得其反讓人覺得梅家不通情理,尖酸刻薄事大呀。”


    徐氏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可她也有自己的顧慮:“這丫頭與她母親一樣,都是居心不良的主,去赴那小伯爵的宴,想必是想搶你的頭彩,那我精心安排這番,豈不是便宜了那丫頭?”


    “請母親好好地看看雪盛,若雪盛這副樣子,也沒法贏得小侯爺的芳心的話,那必是我與他無緣。今日侯爺府勢在必行,侯爺府不是說另有貴賓嗎?能讓小侯爺送來這虎骨琴的貴賓,一定不是凡人,母親您再好好想想,當下最重要的是,別因此而耽擱了侯爺精心準備的晚宴。”


    徐氏打量打量梅雪盛,和她母親一樣,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這的確是別人不可比擬的優勢,可……“可我擔心你鬥不過這滿腹心機的丫頭。”


    “嗯……那雪盛就想個辦法,先掩了二姐的氣勢,然後再出發不就好了。”


    她讓徐氏先答應下來,然後讓徐氏幫忙多準備幾套顏色差異較大的衣裳上來供她選擇。徐氏照她的話安排了,幾番叮囑之後先行離開。


    東西送上來後,梅琴冉就站在她的身後等她挑選,她剛剛抬手一指其中的一件,就見梅琴冉使了一個眼神讓丫鬟上前拿,沒想到她的手指過這件衣服之後,並沒有放下而是又連指了其他的幾件衣裳說:“我要這件的上衣,這件的裙子,這件的腰帶,和這件的披帛。”


    這麽古怪的搭配讓眾人愣了愣,隻見梅雪盛催促道:“還不快點給我取下來,現在離去侯爺府沒幾時了,萬一誤了時辰,你們誰擔當得起?”


    看她饒是認真的樣子,梅琴冉有些心動,但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看。看梅雪盛走入內屋,丫鬟們按照她的指示,把那些點出來的衣裳往裏送,不一會兒,就見穿著赤橙黃綠五顏六色的梅雪盛從裏麵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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